25、第 2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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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被袭击那天起爱德华经常处于半梦半醒的状态，整个脑子都是混沌的，看似睁着眼清醒着，实则只能模糊听清外界的声音。
他比爱丽丝和贾斯帕的情况要严重很多，他们还能在疼痛下呜咽着回答埃斯梅的问题，爱德华完全不行，埃斯梅他们的问话在他这更像是背景音，他的眼前有另一副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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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好大......
这本应是爱德华绝不会出门的天气，身上尽管有斗篷，兜帽却没有带上，就这么光明正大走在城镇里，没得到任何人“观赏”的目光。
走动时他看清自己偶尔从披风下露出的手，没有吸血鬼那讨厌的、闪闪发亮的皮肤，此时的自己是人类。
一直、一直往城镇边缘去，从城墙的一个小门离开。
借着离开前最后一次回望，爱德华认出这是一个中世纪城镇，比他出生那个年代还要古老久远。
脚步不停，他继续往无人处走。
他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像是只借助这双眼的视野，在“这里”呆了许久。
最开始他想过反抗，但不管他怎样做都是无用功，也就随“他”去了。
他倒要看看这个自己最后的目的地是哪，没人教过“他”吗？
[人类很弱小，别总往危险的地方去。]
越走越深的森林，饿了就吃一口荷包里的干粮，困了就爬上树直接睡，这家伙究竟要去哪？！
没人告诉爱德华这个答案，他只能等待。
期间耳边还能听见卡莱尔似有似无的声音，他想起自己这是在梦里。
可这算什么梦？
他看不清路过大树身上的纹理，听不到远处昆虫的呼吸，仅有的视野在天黑后也变得一塌糊涂，爱德华发现自己竟然十分习惯这样的人类视角，像是从没成为过吸血鬼。
天上的太阳落了又升，升了又落，半个月的时间都耗费在这里，爱德华依旧不知自己的目的地。
直到，他被两个人拦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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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德华在空无一人的森林中心被两个人拦下，发色一红一黑的两名白人男性，他看不清他们的脸，却能清晰地感知到对方对自己的嫌恶，爱德华立刻明白他们之间认识。
“你还是来了。”红发的男人开口道，声音除了冰冷，还有浓郁的厌倦。
他们一定是老相识。
爱德华没有放松警惕，甚至“人类”的他还退后几步。
那个黑发男人忽地闪到他身侧，手随意地搭在他肩膀上，透过斗篷，爱德华感知到对方传来的不似人类的温度。
这温度他也很是熟悉，只有吸血鬼这样的冷血动物才能有这样无情的温度。
为什么......为什么一个人类不远千里跑到这荒无人烟的地方，就为了见这些把他视为牛排的吸血鬼？
“我说你怎么还不死心？还觉得自己死得不够多吗？”身侧的黑发男人声音带着特有的魔力，听起来十分诡谲。
倒是符合爱德华印象中对自己这个种族的刻板印象，只是他在说什么？
什么叫“死得还不够多？”
“好奇我们怎么找到你的？”黑发男子又问。
“你的灵魂里有我们打上的印记，懂吗？所以赶紧死心吧，别再来了，你配不上她，也得不到她。”
明明爱德华看不清他们的脸，明明他确信这地方、这些人他都没见过，骨子里的凉意那般汹涌他却很是习惯，甚至没有把他们的话往心里去。
“你们怎么确信她不需要我？”
“需要？”红发男子像是听到可笑的事，冷哼一声，他的视线上下打量着爱德华，随即想到什么，“确实需要。”
“你这身血，她怎么都喝不够。”
多么残忍的一句话，爱德华却感受到自己这具身体发自内心的欣喜。
红发男子看出他的欣喜，又是一声嗤笑，接着说，“死去的你也有一样的作用，毕竟这么多年，你的尸体都是这样保存下来的。”
这时[爱德华]似乎终于想起一些对异族应有的恐惧，他张嘴想要反驳，森林另一边忽然又来了两个人。
他才是那个最先感应到的，比这些吸血鬼都要快。
爱德华依旧看不清那两个人的脸，只是对这二人并非完全陌生，甚至其中一个女生的身形特别熟悉。
不受控的身体想要往那边靠近一步，红发男子横跨在他们中间。
倒是另一个女生走过来，冲黑发男子点头。
爱德华看不见他们在自己身后交流了什么，他此刻的注意力都在自己身前。
想要上前、想要靠近、想要......想要和她说说话。
但她是谁？为什么能勾起自己的冲动？
此刻的爱德华失去了读心的能力，他什么都不知道，他执着于眼前那个女孩。
可不管他如何彰显自己的存在，对方都没有看他一眼，就连离开时也没有回头。
这场梦的最后，是一只手抓住爱德华的肩膀，硬是压着他跪下来。
他慌乱地抬头，留下的那个女生就站在他面前，葱白的手指抵在他额前，指节周围环绕着不详的黑色符文。
旋转着，上面是爱德华不熟悉的文字。
他眼看着这些文字钻入他的前额，失去意识前他看向红发男子和那个人消失的方向，耳边是黑发男子最后的问话。
“这样他就什么都记不得了是吧？”
“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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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里的他失去意识，梦外的他终于恢复神智，爱德华又回到自己的身体，仅凭着自己的残肢断臂躺在地上，唇边淌下一行鲜血。
面前有好多人，卡莱尔、埃斯梅、佐伊、还有一个不认识的男人。
“好哦~”
上一秒还在脑海中出现的音调在现实世界再次重现，爱德华不可置信地瞪大双眼看过去。
刚才还觉得不认识的男人这次看着总觉得有什么眼熟的地方——
那头及腰的长卷发，如梦中那般光泽亮丽。
爱德华确信，再找不出第二个和面前这人有同样头发的吸血鬼。
可他还没来得及再多看几眼，佐伊便在那男人的招呼下走近，又是一只伸到眼前的手。
爱德华下意识瑟缩，在他还新鲜的记忆里这样放在眼前的手带来的触觉是疼的，咒纹钻进皮肤又钻进大脑的疼痛让他生生从梦中昏了过去。
对他而言这是刚刚才发生的事，这疼痛还没消退，连带着他本身的伤，爱德华快要坚持不住了，他感受到死亡的气息。
他望着佐伊，试图让她别靠近自己，他不想再体验这样钻心刺骨的疼痛。
佐伊的表情短暂出现不解，随即仍旧贴上来。
冰凉的手指，见鬼的熟悉——却让爱德华身上一切不适烟消云散。
爱德华这才记起在自己本身的记忆里佐伊的力量一直是这样的，根本就没给过他疼痛。
那不过是他的梦。
是他的梦......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第 25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