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儿神群侠》晋陵笑笑生

8、第八章

　　解语，往生泉。
　　珠子融进水中，迸发出亮光，刺地乔虹忙用手捂住了眼睛。再一睁眼，一只硕大的鹿角直挺挺竖在她面前，乔虹为了躲避跌坐在地上，一抬头，正好对上程响。
　　“乔姑娘，不必害怕，这是归墟的术法，只是玉珠中的幻境。”程响将她扶起说道。

　　眼前的画面瞬息万变。

　　越来越多的亮斑汇聚，慢慢像一条河流一般朝这边涌来，近了，乔虹才发现这哪里是河流，是一群发亮的鹿自远处狂奔而来。尽管成千上万，流光溢彩让人目眩，但她还是一眼就看到了那晚的白鹿。好像有感应，白鹿直接调转方向，纵起一跃，瞬间穿透乔虹后消散。
　　寒凉而舒畅的感觉再度袭来，梦中的情景一幕幕浮现在脑海中。
　　亮光渐渐散去，洞内又恢复了昏暗的状态。

　　“是刚刚那一头白鹿，就是我那天晚上梦到的。”乔虹长舒一口气。
　　“那不是普通的鹿，在五王山，它们叫鹿儿神。”

　　山下，乞巧节的氛围正浓。今天是节日的最后一天，路边摊贩、人家，都点起明黄的长明火灯，将整个山谷中央都映地发光。
　　人们穿梭在石街小巷，摩肩接踵，头上戴着的发饰像一群蝴蝶四处纷飞。

　　“五王山上有山神，山神喜好和平，怜爱弱小，常常化身野鹿下山帮助山下的百姓。渐渐的，越来越多的野鹿受到山神的感召，以神的名义行守护之事。一头鹿的一生只会挑选一个人来守护，从幼年到死亡，鹿的生命也会随之消散。这就是人们说的鹿儿神。”
　　“那么，那只白鹿就是选中我，成为我的守护神了？它会隐身吗？我怎么看不到？”
　　“我也是从书上读来的，至于为什么，我也不大了解。”
　　“你也信这些？”
　　“我原先也是不信的，可你刚刚在山洞里都瞧见了，这叫人怎么能再怀疑呢？”程响说着，把乔虹往自己身边拉了一下，旁边的人急匆匆过去，险些撞到。
　　“如果这是真的，那可太有趣了。”

　　程响倒是没想到她会这么说，噗嗤一下笑了出来。“有什么好笑的。”乔虹轻轻挖了他一眼。气氛瞬间轻松了不少。
　　“诶，可别怪我刚刚凶你啊，乔小门主，我还听说，这被鹿儿神选中的，一生中十有八九会有不一般的事发生。”
　　“那一定是好事，天大的好事。”
　　“那好吧，祝你命里如有神助。不过你师父要锦帛到底干嘛？”
　　“你想知道吗？知道太多小心我灭口！你到底是谁啊，常巅把这种任务交到你手上，又知道这么多。”
　　“我是荀且廉的弟子，就是荀老右相，他和常巅交情不错。我这个人呢，头脑灵活且功夫高，徐山主赏识我，就让我来了，说事成之后就在常巅另给我开一门。”
　　“没句实话，切。”
　　“诶你这人，你可爱信不信。”
　　少年的身影渐渐融入灯火之中。

　　之后两日并无他事，长老会后，锦囊中的珠子和铜牌也没讨论出个什么，只是有人提到铜牌上刻着的像是一只鸟，看样子也是前朝部落地区的东西。

　　乔虹正坐在屋前石阶上盯着珠子看，常青便过来叫她，说是慧昭来信了。
　　“虹姑，去鹤栖顶，有事找你。”便匆匆走了。
　　乔虹将东西收进锦袋，向外走去。小桑这时蹦蹦跳跳走了过来。“姑姑去哪里？我有好东西给姑姑瞧。”
　　“小桑，现在怕是不行，等我回来，再去找你，好不？”
　　小桑撅了撅小嘴，但还是点了点头。乔虹有些不好意思，从身上摸索出几块糖来，放在小桑手里，拍拍她的头，便向鹤栖顶匆匆赶去了。

　　鹤栖顶位于谷中最高处，云雾缭绕，人迹稀少，气温较低，令人心静，是修行的绝佳去处。乔虹一步一步走上去时，常青、熊童子、忍冬、紫珠四位长老已经在了。“乔姑娘，你也在。诶呀，这看来咱们也算是顶峰相见了。”程响从后面一跳一跳地跑上来。
　　“你怎么也在？”乔虹不解道。
　　程响没有说话，只是使了个眼色示意她上前。

　　“你们来了。”紫珠长老说道。她手前放着两个黑色的木盒子，像是装兵器的那种。
　　乔虹应了一声，走到坐坛中央坐下，程响也学着在旁边坐下。常青开始讲话了：
　　“门主有令，弟子乔虹于三日后启程，同荀老弟子程响，常巅众人前往峨眉、归墟、海市、叠罗门、仪道送锦帛密图。由长老会将锦帛、解密之法封于匣内安置。此去多险，望平安。”

　　“虹姑，也就是说你们二人等明日常巅的人来了，就要启程。”紫珠说道：“今日将你们叫来，就是为了这次出行准备。”她拍了拍面前的盒子，说道：“来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