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第 3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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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许川和程烟在客舍留了几日，等到消息传来司礼在县衙时，便出发去了县衙。
司礼从房内走出，眼睛一如从前蒙着白纱，却不假思索地朝着程烟所在的方向带着笑，他打着招呼“程姑娘？”
张一清闻言，看了看司礼，他眸光微动，想来，这位便是司礼口中的朋友，也是让司礼收徒的人。纵然他眼盲，可只要是她来了，他便会知晓……这般的人，于司礼而言，怎么就成了只是朋友的关系？
张一清又看了看站在程烟身旁的萧许川，他微皱了皱眉，微不可察地摇摇头，也难怪司礼只说是朋友……
司礼会喜欢这位程姑娘，倒是意料之中，至于这位程姑娘会如何对待司礼，也是情理之中，有些人，只需一眼，便能看出这辈子只有朋友的情分。
程烟点头回笑，后忽而反应过来对方看不见，便复而出声道“是我，司大人好久不见”
张一清在一旁保持着礼貌的笑，方才出门碰着这两人，对方说认识司礼，自己便带进来了，当时已经打过招呼了，自己此刻只需要，点头，礼貌地微笑，就可以了。
司礼朝两人方向走过去，在二人面前停下，他侧头偏向萧许川在的方位，询问着“这旁边应是……司川公子？”
萧许川闻言，心知司礼在噎自己，司川这名号，司礼也是知道自己在外会用的，他皮笑肉不笑地说“是是是，司礼公子好眼力”语气中听着诚恳，实则讽刺感倒是很强。
张一清闻言，显然愣住了，这司礼有个妹妹叫司安安，他倒是知道，何时……又有一位司川？
程烟听着萧许川说的话，她侧头看了眼萧许川，不知为何，总觉得这人同司礼不对付……
程烟又转过眸子，看着司礼说道“司公子，我们此番前来，是有事找程鹿萱那小丫头”
司礼闻言，眉头微蹙“可是关于她从前的事？”
一个小丫头并无什么特殊，若真要说，怕也就这扑朔迷离的过去值得人特地找来。
程烟微微讶异，虽不知司礼如何知晓自己的来意，但还是应答着“正是”
司礼却并未答应程烟，他看着程烟，说道“此时怕是不太方便”
程烟刚欲询问缘由，在一旁站着许久的张一清颇有些看不下去二人一来一往愣是不说明白的情况，此刻便顺势说了个明白。
“我们前几日说起过这些事，但对那小丫头刺激太大，此刻还在屋里歇着，养了好几日，方才稍稍好转，二位不妨过些时日再来。”
程烟微微蹙眉，她不曾料到会是现下这般境况，她本只是将程鹿萱作为一个切入口，如今看来，程鹿萱怕是真的是线索。
萧许川拉了拉程烟的手，说道“先不急”
程烟侧头对上萧许川的目光，点点头“我们不急，可否劳驾让我先去看看她”程烟看着张一清。
司礼点头，也看向张一清，说道“有劳张大人”
张一清对着这两道视线，虽然有一道并没有实际意义，他摆手说道“无碍无碍，程姑娘随我过来吧”
程烟想起身侧的萧许川，又朝萧许川交代着说“我去看看，你在这等等？”
萧许川点点头“好，你放心。”
程烟才放下心跟着张一清去找了程鹿萱。
庭院里就剩下了司礼和萧许川两人，赵年也一同去找了程鹿萱，至于方长则是守着大门。
司礼凭借着记忆，寻着位子坐下，他先出声打破了寂静“王爷计划何时回皇城？”
萧许川自顾自地倚靠在离门口不远的大树上，闻声，目光看向司礼“那司大人不好好在皇城带着，跑来这天王老子远的锦州城作甚？”
司礼手捧着茶盏，他脸上带着一如既往地合乎礼数的笑“奉上面的命令罢了”
萧许川移开目光，倒是没再看着司礼，只是盯着程烟进去的那间屋子，见司礼说话，便漫不经心地接着话说道“司御史之职如何需要奉命来锦州？司大人不若说是闲暇时分来锦州城游玩，尚且可信一些”
下意识说出口的话倒是说出口的瞬间让萧许川放在了心上，萧许川正了身形“那人盯上了张一清？”
司礼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他抬指碰了碰茶壶，很凉，凉茶不易此时喝，他便放下了茶盏。
“呵，坐于高台上许久，如今倒是开始寻些鸟儿来作乐了，倒也是他的作风。”萧许川看见了司礼的动作，他话音间倒是充满讽刺。
萧许川讽刺话音落下，他又自顾自靠着树“不过此番既是你来的，想来这张一清也能保下了。”
虽然他同司礼并不算对付，但是若是真说这朝中还剩什么人可信任，于萧许川而言，当下朝堂之上，也只有司礼可信些了。
司礼闻言，倒是轻笑，而后，他抬头，看着萧许川在的位置“王爷既看不下去这行事，为何不曾想要回来？”
“人各有命，我的命，不在庙堂之高。”萧许川满不在乎地应答着司礼的话。
司礼并未再回答，他知道萧许川能清楚自己的目的，萧许川虽然看似领了闲职，也常年不在朝堂之中，但是对于朝中局势则有着比谁都通透的目光，纵使他从不插手，但是司家作为如今唯一被留下的开朝时期的朝臣，少不了萧许川暗中派人与他父亲的书信的帮忙。
司礼虽不知晓萧许川真正所想做的事是何事，但是他却能确定，萧许川同他的最终目的定然是一样的，于是他便多说了句“王爷应当清楚当今这天下只是看似太平，一言一行都当注意”
萧许川的目光从对面的窗子处收回来，看向司礼，对方眼上覆着白纱，看不出情绪，他知晓司礼这话是在报信，如今那人已经开始有动静了，萧许川只一如方才的语气说着“在下不劳司大人关心了，司大人既是奉朝廷之命便做好分内之事”
言外之意则是让司礼，或者说是司家，只管明哲保身即可。
萧许川转身，离开了县衙。
萧许川从县衙离开，并未惊动守在门口的方长。
只是司礼喊了方长过来，让他去方才萧许川靠着的那棵树下找东西。
方长虽心中不解，还是照做，毕竟这是张一清特地嘱咐过的大人物。
没过多久，方长拿了一张被团成团的废纸过来，将东西拿给司礼，而后说道“大人这是找到的东西”
司礼接过东西，在手中感触了会，询问道“上面可有字迹？”
方长如实说着“并无”
司礼颔首“嗯，你们退下吧，此事莫与旁人说”
方长点头退下“是”
方长回到门口守着，在心里盘算着方才还是两位大人在这，如今怎么只剩一位了……
司礼手里捏着这一小团纸，从椅子上起身，朝着程烟她们在的地方走过去。
程烟见到司礼进来，又从司礼身后望去，并无更多的人。
程烟刚欲开口，司礼便说道“司川公子说有事先去处理一下，很快回来”
程烟闻言回答着“好，多谢司大人。”不知道萧许川又去做何事了……
程鹿萱方才和程烟聊着天，心情好了很多，精气神也恢复了很多。虽然大多数时候是程鹿萱说着自己近来的事，程烟默默听着，而搭话更多的反倒是张一清。
至黄昏时分，萧许川还是不见踪影，程烟也没提起萧许川的名字，只当做何事都不曾发生的那般，和大家一起用了晚膳。
入夜，大家都慢慢回房间歇下了。
程烟一个人爬上了府邸的屋顶坐着，夜很黑，天很高，程烟没有一丝睡意，她盯着空无一人的街道，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看些什么。
司礼的房间亮着一盏小灯，他披着外袍，坐于案几前点灯，翻阅着特质的药典，赵年守在一旁。
赵年见窗户不曾关上，抬步前去要关窗。
司礼察觉赵年的动静，出声说道“不必关窗了……”
赵年不解，但还是停了步子，劝说道“公子，现下已然深秋了，夜间风凉……”
司礼抬头，看着那方位，却不知看的是赵年，还是那未关的窗户，亦或者是窗户外，他那个位置恰巧能看到的坐在屋顶之上的程烟……
司礼缓缓开口“你说的有理，那便关了吧。”
赵年闻言，便欣喜地去关了窗，却心中奇怪，按理说，早在司礼进来前，他应当就关过了，怎么又打开了？许是公子觉着屋里热吧。
司礼手触碰着自己早已烂熟于心的药典，白纱覆盖之下，他垂着眸，闭了闭，而后起身，说道“今夜早些歇息吧。”
赵年见司礼已经躺下，便灭了灯，出去，关上了门。
程烟手撑着头，发着呆，百无聊赖之际，忽然看见一片漆黑的街道有个人影一闪而过，那人身着浅色衣裳，在黑夜中倒也算得上很显眼，程烟想起萧许川今日穿的便是这衣裳，她快速地从屋顶上下去，到了方才看到的那街道，刚过去，就被人一下带了过去，是一击杀招，程烟快速应对，抵达着这一记杀招，低声道“是我”
作者有话说第30章 第 30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