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越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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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江州吧？有事？”欧阳钰接通电话。
“你应该知道我在哪里。”
欧阳钰放下手中的书，这一天迟早要来。“说吧。”
“你越界了。”
“那是为了你的后半辈子。”
“不需要。”
“是不需要还是要断情绝爱。14年了，从08年到现在。人有几个14年。你真的想孤独终老吗？”欧阳钰深呼吸，极力地控制情绪。
“你还没搞清楚自己的心吧？那我这个旁观者告诉你，是你自己主动去江州帮徐瑾的，你还不让安排周一和周三的跨境电话会。你打这通电话如果是为了找个理由推自己一把，我可以承担。如果是为了逃避，我劝你打住。”
“强扭的瓜不甜。”她手上那个疤痕就是证据。
“那就等瓜熟蒂落。”欧阳钰见着他有松口的迹象，循循善诱道：“拿出你对馨馨的耐心来。”她本想吐槽他跟那个女人都能耗那么多年。但是，真的说出来，她估计又会心梗。
两人都没说话。
“你不要再越界了，这样对她很不尊重。”
“行。澄清一下，我只问了一个人，打听她的工作，徐瑾知道她单身和家庭住址，然后……买了一套房子。只是这些，我们并没有监视你们。”
“那就当好观众。不管以后我们会怎样，只要我在她身边，就不允许别人伤害她。”他停顿两秒，再次强调：“姐，我是认真的。”
“知道了。”欧阳钰挂了电话，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边际从厨房出来。“怎么了？小沐打过来的？”她最近操心的只有小沐。
欧阳钰一脸愁容，小声说：“他很少警告我，这次是认真的，比那个时候还上心。可是，万一女方……”
欧阳钰有点矛盾，她是不是真的添乱了。
边际叹口气，他早就警告过她。“实践证明，你只能随他去。”
“我想他能有个温暖的人陪着。”欧阳钰钻进边际怀里：“像你这样温暖的人。”
边际低头，唇齿间挤出断断续续的话：“那个人会出现的，再等等。”我们不是快四十了才重新在一起的嘛。
即使已到知天命的年纪，他俩的感情依然很深。不过两人都知道，这份深情之前是多么的痛彻心扉。
罢了，让他自己去折腾吧。
晚上，欧阳沐坐在卧室的飘窗上，手里端着一杯茶，茶水很久未动。看着江对岸的万家灯火，他想起陆斯远前不久在电话里感慨的话。
“师兄，我很庆幸六年前去了江州。那座城市让我们找回了彼此……也许，师兄也能在那里遇到对的那个她。”
江州确实有着一种独特的气质，这几年他来过几次，没想到会遇到故人。姐姐很了解他，差点就说破了。
在车上的时候，他的心被刺疼，如同六年前一样。那是喜欢吗？不知道，他的心已经沉寂多年，已经分不清。或许，他害怕分清。就像他一开始想知道是不是她，当确定后，特别是看到那条疤痕，他又后悔知道了。他打电话质问姐姐，何尝没有心里那点失落的助力。他怎么变成这样了？
长年纵横沙场，他的头脑能够时刻保持清醒。可是现在，他想装糊涂。
两小只以为在运动场能遇到欧阳沐，结果失望了，人一直没出现。晚饭邀请他，也被婉拒。安倩兮心里是感激的，那天他让她自己上去，今天又避免接触，给了她足够的时间过渡。
谁知晚饭后，许子佩不死心，缠着安倩兮去邀请欧阳沐过来，说有要事请教。安星怕真有重要的事，催促安倩兮去请。
安倩兮按下门铃，等在门口。门呼啦一下打开，两人傻眼了。
“抱歉，你等我一下。”欧阳沐在健身房运动了很久，洗完澡出来，身上的水刚擦干就听到门铃响。他以为是许子佩，边走过来开门边穿衣服。然后就……裸着上半身出现在安倩兮面前。
欧阳沐闪到门厅后迅速套上T恤。“有事吗？”
安倩兮这才转过头：“子佩说想请教你一件事，你可不可以过来一下。”
“好，给我5分钟。”
欧阳沐用吹风机快速吹干头发，拿上手机，穿好鞋，准备出门时又停住，破天荒地对着穿衣镜看了几眼自己。他这长相和身板还行吧？
人请到家里，许子佩却不敢开口了，看看妈妈，又看看外婆。“那个，我能跟欧阳单独说吗？”
“不就那么点事。”许子衿不耐烦地说。
安倩兮推着安星的背离开他们，转身前给了欧阳沐一个信任的眼神。
“就是……就是……我想请你教我拉小提琴，就一首曲子，毕业晚会上我要跟别人一起表演。”
“可以，是交响乐团吗？”
“不是。”许子衿摇摇头，皮笑肉不笑。
许子佩推了一把他哥的头：“不准笑，这是一件美好的事情。”
许子衿端正坐好，字正腔圆地说：“《关雎》里有一句诗：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你听得懂吗？”
欧阳沐点点头：“哦，是这样，确实是一件美好的事情。不过，我得问一下，你妈妈知道吗？”
“她知道我喜欢一个女生，但是不知道细节。”
“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她？”
“那个女生主动邀请我在毕业晚会上跟她钢琴和小提琴合奏。曲子叫《天空之城》，她很喜欢的一首。我想晚会结束后表白。成功了就告诉妈妈。”声音越说越小。
“我建议你跟妈妈分享这件美好的事情。至于时间和形式，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们可以帮你想想。”
“好呀好呀，有你当军师，妈妈知道后就不用那么担心了。”得到欧阳沐的肯定和帮助，许子佩自信许多。
欧阳沐了解到，那个女生五年级的时候钢琴已过十级，拿了很多奖。他俩在学校会练习，但是由于许子佩落下小提琴很久了，有点跟不上。女生建议他回家多练练。
欧阳沐带着许子佩先单独练习这首曲子，后面再练习合奏。
快结束的时候，安倩兮探进来一个头：“我可以进来了吗？”
“可以呀。妈妈，我请欧阳教我拉一首曲子，毕业晚会表演。”
“恭喜你参加毕业表演。可是为什么都6月了才排练？”
“学生会临时发现可以再加一个节目。”
“那是独奏还是合奏呀？”
“钢琴和小提琴二重奏，《天空之城》。”
“你确定？你要拉《天空之城》？”
“确定。”
安倩兮自己不确定了。
“两琴相配挺好。”欧阳沐插进来，一时也找不到措辞。
许子衿实在憋不住，笑得好不开心。欧阳老师的中文真好，点赞！
安倩兮品味完这句话，也是哭笑不得。“哦，这样啊。我的儿子不愧是10后。”
许子佩连连点头，他的妈妈真棒，逻辑自洽。
安倩兮又问欧阳沐：“他得加紧练习吧？”
“这两周多练几次，应该没问题。”
“那我把陈老师请回来给你上课吧。”
“不要，欧阳可以了。”说完朝他投去求救的目光。
“我教吧。周一和周三，加上一个周末的晚上足够了。”
“那我们下班回来你直接到家里吃晚饭吧，完了再教他。”
“可以。”欧阳沐觉得这个安排甚好。
不过，当许子佩拉完第一次，他才明白为什么安倩兮那么不确定。这孩子的水平真的有待提高。
作者有话说第8章 越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