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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禅院直哉(10) ...

  •   元旦过完马上就得投入工作处理年前积累的事务。为了锻炼我,之前老爹把几个商铺转到了我的名下,然而大概是出于不信任我的缘故,吩咐我每次处理的公文在完成后要再交给甚一哥过目。

      “就你在啊。”闲逛到道场,道场上空落落的,只有兰太拿着扫帚在打扫。毕竟刚过完节日就要求人拿出干劲来也太不现实了,只有兰太这种老实巴交的小孩会在新年第二天主动来练习。“知道甚一去哪里了吗?”
      “不在自己的院子里吗?”
      “怎么想都是已经找过那里了才会问你。”
      “可能出门了吧,有什么事是我帮得上忙的吗?直哉姐您尽管吩咐。”
      “有份合同里好像有不对劲的地方……算了,等会儿再说吧。”有时候真怀疑是不是他父母在医院抱错孩子了,我们家是怎么养出那么懂礼貌的好孩子的?“你能帮到我什么呀,多操心操心自己才对,现在术式能持续发动几分钟了?来,姐姐给你御年玉,收好不要乱花哦。”

      我决定假装没看见合同中的漏洞,把甚一要的文件在截止日期的最后一天晚上再签完给他。谁让他偏偏在我需要的时候不在呢?哎呀,我已经变成了一个坏心眼的女人,居然以刁难堂哥为乐。从前可不是这样,还是勉强有点爱心的。
      在道场和兰太告别,我拿上为等下要给惠和津美纪的御年玉袋,开车往上京区驶去。从地下停车库出来,站在电梯门口的身影正是甚一。他怎么来了?为了不让族人发现我和甚尔的孩子有联系,这间公寓是买在甚一名下的,备用钥匙在他那里,难不成忘带了吗?
      蹑手蹑脚地走过去,我在距离甚一两步的扑过去跳到他的背上。“来找我有记得准备御年玉吗,没有可别想进门!”
      以甚一的性子,哪怕嘴上会抱怨都二十几岁的人了怎么有脸要御年玉,把我从身上甩下去,之后依然会把包得漂漂亮亮的纸袋放进我手里。可是,今天的甚一哥却怪怪的。
      “御年玉?都怪我不好,居然忘了这回事。”
      那人顶着甚一哥的脸回头冲我笑道,一边抓住我环在他肩上的胳膊。

      ###

      “别像金鱼粪一样跟在我后面。”
      “既然邀请你来这里做客,作为教主我必须带你好好参观下教会。”
      “那行啊,快告诉我紧急逃生通道在哪里。”
      “别急着走呀,你就当作被骗了,留下来好好玩一段时间。”
      “我本来不就是被你给骗了吗?!”
      居然被伪装成家人的前男友给绑架了,此刻我对自己无比懊恼,怎么能如此大意?不过比起自我谴责,还是更想一拳揍烂身边这个男人的脸。呸,这次又收服了什么新咒灵,靠这种卑鄙下流的咒术变成甚一哥的样子接近我。
      “这个咒物能让术式发生紊乱互相抵消,挺了不起的吧?米格尔借给我的,他是我重要的同伴之一。啊啊,等不及要介绍你和我的家人们认识了。”夏油把我的手腕和自己用绳子绑在一起,“好了,这样就不必担心直哉逃跑了。”

      识时务者为俊杰,动用不了投影咒法的我只得被教主大人栓着乖乖旁听教会的早晚功课,看他是怎么哄骗压榨没有咒力的教徒的。
      晚课结束后在夏油的房间里吃饭,伙食倒是不错,看来夏油经营宗教团体收入颇丰。但因为他在边上滔滔不绝地传教,我哪里还有心思品味死鱼的尸体,能吃得下往常最爱的蓝鳍金枪鱼大腹刺身也仅仅是为了抓住机会逃命补充能量。

      夏油仍在说个不停,描绘着只有咒术师的理想国。数学成绩不行的人,英语固定搭配怎么都记不住的人,为了追星每天随身携带相机却嘴硬说自己爱好摄影的人……早在中学时便见识过很多蠢货,但是像前男友这么匪夷所思的存在我还是平生第一次遇到。我忽然觉得,这个家伙搞不好真的是个笨蛋,只是过去我识人不清,没有及时发现。
      “随便你怎么说好了,我对只剩下咒术师的社会没兴趣。”察觉到这人尽管满嘴疯言疯语,似乎暂时对我没有人身威胁,我连忙出声反驳道,“没有了非咒术师谁来开米其林餐厅,谁给我做发型,谁来设计我要买的奢侈品服装。”
      “我给你做饭,我来延续日本时尚,我现在就去抓一个猴子教我美发美甲的知识。”
      “呵呵,好搞笑哦。这人披着和麻袋没两样的袈裟在说什么呢,完全对时尚一无所知诶。”
      “真的不能就相信我这一次吗?有直哉的加入肯定离成功会更进一步。“
      “不要,我不相信你。”
      “给我一个机会,不行吗?不知道御三家出身的咒术师对未来有什么期许,尽管告诉我,我都会满足的。”
      “不必了,谢谢。”
      “我会展示给你看的,全部是非咒术师的错,不然这个世界不会如此污秽不堪。”
      “你这话有点太绝对了吧,就算没有非咒术师的咒术师世家也是哪儿哪儿都有问题,早就千疮百孔了啊。”
      “只要把非咒术师杀光就可以了。不对,不应该说杀,而是清除。就像人们不会说杀蚊而是驱蚊,不是杀苍蝇而是拍苍蝇,用词是很重要的。清除掉非咒术师后世界上就不会再有诅咒,那样的话大家都能获得幸福。”
      “概念验证模型在哪里,拿出来瞧瞧啊?明明自己也没见过,却好意思说得有鼻子有眼的。”
      “不需要模拟实验,我知道自己正走在正确的道路上。”
      “有数据支持吗?”
      “为什么不能站在我这边,莫非是因为那个名叫津美纪的女孩?”
      “为什么一声不吭地和我分手了呢?”
      “……什么?”

      “一个人问前任‘为什么和我分手’,难道得到解释以后就会释怀吗?怎么可能,没有人是为了觉得释然问出这种问题。这么质问别人根本不是想知道理由,而是希望告诉对方‘别离开我’。你并非想知道为什么我不支持你的理想,只是因为失落感无处安放而不甘心罢了,把我困在这里其实说白了就是为了朝我泄愤。那个时候你什么都不跟我商量就那么擅自叛逃了,我觉得算了,人生比恋爱重要的事情多了去了,反正我不需要这种自说自话的男人,没什么好过意不去的。
      我承认,当年我同样没有尽到女友的义务。你独自埋头苦闷,体重都开始减轻时也没有过问,还认为是你终于醒悟过来肌肉练得太大块看上去很恶心,抱歉。我琢磨着是不是你吃腻了食堂的菜呀,偷偷报名参加市里的周末主妇料理教室。无论我做什么你总说好吃,然后统统吃完了,可是我自己尝了,炖牛肉的味道简直和皮鞋一样。我希望气氛能变得轻松,所以和你一个劲聊连载中的漫画,如今想想恐怕当时你应付起来也特别无奈吧,觉得我的世界很狭隘,话题全是网络论坛上看来的,你却必须得耐心听着才行,因为你要求自己做个完美的一百分男友。
      其实我知道的,许多事情你没法告诉我。毕竟你跟我正好相反,兔子太寂寞就会死掉,而你是不为他人考虑就会死掉。不该把苦恼传递给在乎的人,诉苦本身就是一种暴力,你肯定是这么认为的。我说这些并不是要求你今后改正,你的这种地方我觉得非常有意思,交往后也一直很喜欢,你只要保持现状,做你打算做的事情就可以了。我不是悟那种善人,和自己不相干的人的性命不会放在心上,何况本来也不具备阻止你的能力。”我站起身,认真地鞠躬道歉。“但是很遗憾,事已至此,重新开始是不可能了。这次由我来正式提出分手,对不起,请和我分手吧。”

      “这样让我很为难啊。”抬眼望去,那张我曾经钟情的脸何止是神情萎靡,此刻夏油就像被击沉的战舰,嘴角露出苦笑。“为什么后来你没有和别的男人在一起,马上开始另一段感情呢?不这样的话,我实在没法死心啊。”
      虽然没有和别的男人展开新恋情,倒是已经和你的好兄弟上过床了——原先是为了报复他才这么做,眼下说出来刺激夏油的神经可不明智。我既不想被杀,也不想被强迫。再说我和悟的关系也充其量就是那样:用食物打比方,悟是松叶蟹刺身那么我就是火锅蟹柳,连螃蟹都算不上,不过是拿淀粉充数而已,拿器官打比方的话就是盲肠和心脏的区别——心脏怎么会和盲肠谈情说爱呢?
      “我可以走了吗?”我伸出胳膊,努努下巴示意夏油把咒物解除。
      “再留一晚,好吗?”这么说着,他到底是把绳子解开了。“明天早上要是没改变主意的话,那就走吧。”
      我面上点头答应,迫不及待地把他支开:“我要洗澡。”
      “我去给你拿换洗衣物。”

      他走后立刻又有人敲门,我活动着麻痹的手腕提起十二分戒备,没想到来人是两个和小惠年纪相仿的女孩。
      “啊,是夏油大人钱包里的姐姐。”黑头发的那个说。果然,我送夏油的交往一个月礼物被他带走了,难怪那时候在他的寝室没有找到。
      “原来真的有这个人。”黄头发的那个说,“不过,照片上看起来好像要更漂亮一点。”
      假如精修照片和本人长得一模一样,那么何必特地花钱去照相馆拍?!深呼吸,深呼吸——这两个小鬼是夏油收养的女儿,掐死会惹上麻烦的。
      “夏油出去了,找我有事?”我竭力挤出笑容问她们。
      两个女孩对视一眼,郑重其事地递过来一盒Alfort帆船巧克力饼干。包装已经开封,里面的饼干被吃掉了两块。
      “我们把最喜欢的点心送给你吃。拜托你,大姐姐,可以留下来陪夏油大人吗?”
      “……小孩就别想着管大人的闲事了。”我接过饼干盒,“今晚我会留下来,但是别的可没答应。”

      ###

      晚上我一个人在客房勉强睡得还算安稳,起床后却头晕目眩。吃着夏油端来的早饭突然舌头一疼,发现上面竟然长了水疱。
      “让我看看。”夏油捏住我的腮帮子端详片刻,“怎么回事?菜菜子和美美子今早也得了水疱。”
      “少扮无辜了,你就是故意的。丧心病狂的家伙,为了毒倒我居然连自己的养女也不放过!”
      “是不是发烧了,都讲起胡话来了。”他将手背贴在额头上试了试我的体温,“真的有热度,我去叫医生过来。”

      “嗯,原来如此。”等到医生赶来,我已经坐不住了,只能有气无力地躺在床上听诊断。“是传染了手足口病呢。”

      早知道就不吃那个饼干了,晚饭后真的不能摄入碳水,每次破戒准没好事。唉,发烧好难受,好像有些神志不清了……万幸昨晚给那家伙发了短信,没有按时回家的话一定要前来营救我啊!

      ##

      【以下为直哉陷入半昏迷状态后发生的事情,本人康复后毫无印象】

      夏油杰:我煮了粥,要起来喝点吗?
      禅院直哉:……炸鸡排。
      夏油杰:嗯?
      禅院直哉:全家的炸鸡排。
      夏油杰:想吃那个?
      禅院直哉:(艰难地点头)
      夏油杰:生病的时候还是吃点有营养的东西比较好吧,我去给你倒杯姜茶。

      咣。
      (窗被人从外面暴力地踢开了,五条悟从窗台跳下。)

      五条悟:哟,在吃午饭呢?正好,我带了小菜来。(举起手里的纸袋,上面写着Famichiki)
      夏油杰:…………

  • 作者有话要说:  对禅院家炮灰们的印象来自十七卷加页,我很喜欢这种小角色的故事!
    我是留言咒灵,请用留言祓除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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