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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二十章 ...

  •   何佳音又问:“你可知道,死的……死的是什么人吗?”
      “那我就不知道了。”
      “你先别担心,还不知道是谁呢。”任平生先稳住她,然后多给黄包车师傅加了三倍的钱,师傅才勉强答应送他们到那个街口。
      一路上的许多人都在谈论着这件事,但他们都没有说明白,只是依稀听见一个“柳”字就让何佳音的心凉了半截,任平生拍了拍他的肩膀,即使在这个情况之下也丝毫不逾矩半分。
      等到下了车,何佳音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腿都软了,还是被任平生及时地扶住。
      太平街上挤着一大波人,他们的目光汇聚的地方就是柳公馆的方向,血泊之中,柳忠毅跪坐在那,怀中抱着的赫然是柳学钦的shi|ti,他还穿着今早与佳音打招呼时的衣服。
      任平生也看见了,他的表情中有震惊,更多的是不忍,他想知道事情发展的过程,但当下是要先抚平身旁人的情绪。
      毫无预料地撞见她泪汪汪的眼睛,看见她即使那样悲恸却还是忍住不哭出声来,强作镇定地拍开任平生拉住她的手,喃喃地说道:“我去看看他,我总要去看看他的。”
      任平生没有拦她,只是站在背后,那时,身边的围观人就像化作了虚影,他只能看见这名女子,她径直走向她心爱的人,白鞋踩在血里,沾染上了红色的液体,之后跪在了地上,握住爱人的手,回应她的只有僵硬的肢体和沉默。
      后来任平生知道,一个叫松本太一的日本人带下属找到了柳学钦,开口只问了他一句“是不是万青”,之后就硬是拉着他要把他带走,柳学钦并不服从,于是那领头人就叫下属挑断了柳学钦的手筋和脚筋。
      柳忠毅听到外面的声响出来看时柳学钦已经疼痛难忍的倒在地上了,他这人放下长刀已经数十余年,如今又为儿子拿起来长刀,只不过终究是快不过子弹,一颗越过了他的耳畔,射中柳学钦的心脏,柳学钦当场身亡。

      2023年
      什么?死了?日记堪堪写到这里,我往下翻看已经是没有多出一张我没看过的了,就像一口酥酪卡在喉咙里既上不去也下不来,堵得很。
      柳学钦的死太过于意外,把我之前对于他和太奶奶的剧情设想全都打碎,怅然若失也好,震惊也罢,当下之余还是想寻求故事尾声的心要更大一下。
      正巧宅子的老木门发出嘎吱的响,大抵是老爸老妈来了,坐了几小时的车终于赶到,我来不及慰问刚冲出去问的第一句话就是太爷爷的名字,由于之前太理所当然,谜底那么摆着也让我察觉不到。
      太爷爷是奶奶的父亲,说来也是伤心,奶奶比太奶奶去世的还要早一些。老爸兴许是被我问懵了,想了一会儿才告诉我:
      姓任。
      这应该是我今天听到的第二个重磅消息了,他还在那回忆具体是叫啥名,只记得是个很文雅的名字,我却脱口而出了“任平生”。
      在太奶奶日记里多次提到过的姓任且年龄相当的男性也只有他了,不过他们俩是怎么产生瓜葛的也属实让我好奇。
      即使最近几日一直在接触那些个老物件,梦里又常常出现现实与民国画面穿梭在一起的场景,但当完全脱离出来的时候还是能以一个现代人的眼光去看待那辈的感情的,男未婚女未嫁,也不是什么横刀夺爱这样老的戏码,对于他们的结合也没什么不能接受。
      还没等老两口惊讶地问出我怎么知道的我就转身回了房间里,手机放在枕头边,拿起来搜索了任平生的名字。
      从没有觉得手机信号有这么差,光圈在屏幕中央转了一圈又一圈终于弹出了界面。
      首页上的人是一名剧院的舞蹈演员,我继续往下滑,终于在看到有“民国”“gong安部长”字眼的词条时点了进去,望向他的生平,其中一句便让我知道了之后的去处。
      1938年10月,携妻子何佳音及其胞弟一同赴往英国留学。
      十月!如果我没记错时间的话,这离柳学钦逝世才不过个多月的时间,再怎么移情别恋也不能这么玩啊!不会的不会的,这中间一定还发生了什么突如其来的状况。
      究竟是什么原因,让不喜欢离开家的何佳音去到了英国那样远的地方,还正巧是45年rb投降的时间点才回国。
      我承认我这个人有点肘,不把故事拼完就哪哪都不舒服,为着此事还特地去问了我历史系的朋友,专业对口学的近代史,把事情起因经过告诉她之后她倒是很乐意,说不准还能白白捡个课题,却提不出什么好的建议。
      她摊手表示爱莫能助:“恕我直言,你但凡换个老蒋我能跟你说个三天三夜,更何况你想知道的只是‘他们为什么出国’这样小的不能再小的问题。”
      我嘴巴和她说着话,手里却忙不停地再打包,前几天耽误了太久意味着这最后两天我要累死累活地搬砖,还要动一会儿脑子:“时间上不难猜是那群狗ri东西又做了什么,可是究竟是啥啊?”是啥啊是啥啊是啥啊。
      电话里的人及时制止住我的发癫终于给我提出了一个还算靠谱的办法:“你太奶因为太过伤心后面的部分就不写了,那你太爷爷呢,说不定找到他那一块拼图就能把所有事情拼起来了呢?”
      听完她的话我当下就放下了手中的胶带,在整个院子里都翻翻找找了起来,可惜直到最后所有的东西搬完,我离开了广东都没有找到那一张写着答案的日记。
      起初回学校的时候我还惦记着这件事,也陆陆续续地拜访了几个隔壁学院的教授但都没有得到准确的结果,也是,毕竟不是什么名人,我的问题又太过刁钻,之后这个问题就搁置了,我慢慢的忘记了寻找答案。
      世事无常,有些事情就是那样怪,我找的时候偏偏找不到,不找的时候又会跳出来和我招手。就在今年年初,我接到了一个广东广州的电话,也是巧,我平常是不接外地号码的,可那时我正在洗衣服,也没注意地方,接起来就听见一口不流利的普通话跟我说从老宅子里找到一些旧玩意让我回去拿。
      复习周也不复习了,买了动车票就去到了广州,坐在景区管理处的办公室里,拿着那个牛皮纸袋一出门便坐在一家牛肉面店里看,原来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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