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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宴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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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待皇后走后才敢悄悄说。
“好好的一场宴会怎么搞成这样。”“就是啊,哎……那位也是个不好运的,碰上这等事,也只能咽到肚子了。”
叶温与王晚缇漫不经心的看着菊花,各怀心思。
“阿温。”
“嗯?”
“吓着你了吧,刚刚那情况其实不常发生,只是那样的皇后娘娘实在吓人,不过为了一只簪子,有必要吗?”王晚缇叹息道。
“……真的是因为一只簪子吗?不过许是谢姑娘身份尊贵,脾气霸道了些,皇后娘娘又是她姨母,总得惯着些。”叶温平淡道。
两人走了一会,不知不觉竟走到了离那位姜姑娘不远处,似乎是没有人愿意同她在一处,干脆就将她一人晾在这。
这时一位身着青衣的男子背着药闸走来,阳光正好,打在他身上,如沐春风般,一切都显得刚好。
王晚缇恰好从菊花中抬眼,便愣了神,她痴痴地拽了拽叶温的衣袖。“阿温,好好看的男子……”
“嗯?”叶温疑惑的看着王晚缇。
还没反应过来,王晚缇拉着她躲在一旁。“晚晚,你这是要干嘛呀?”
“嘘!”王晚缇做了个噤声手势。
……
良久,那位青衣男子站起身道,“姑娘伤势不算严重,这个药膏你拿回府中每日沐浴后涂,很快就能好,不会留疤。”
姜含锦看了看他道,“多谢公子,不知公子是?”
青年男子瞧她一眼,抿了抿唇,没说话,提着药闸走去。
“晚晚,他要来这边了!我们快些走吧。”叶温急道。
“阿温,不好意思了。”
下一秒叶温还没反应过来便被她拽出去。
王晚缇笑嘻嘻地,“公子,我这肚子有些不舒服,我看你像是太医?你给我看看行吗?”
叶温转头看向她,心中想,真是张口就来,这副样子,哪里像肚子痛……她不禁扶额。
青衣男子抬眼,若有所思地看着王晚缇好一阵子,作揖道,“在下太医院院使,方知有。”
“方知有?是那个斯人若彩虹,遇上方知有的那个方知有?”王晚缇眼中有些激动道。
方知有道,“正是,姑娘若无事,在下先行离开了,太医院中事务繁忙,瞧着姑娘不似肚子痛。”
王晚缇被戳穿后,脸一红,“我……我……你走吧。”
待方知有走后,王晚缇脸上红霞未散,转头便看到叶温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看着她,她一愣道,“哎呀,你不要看我。”
叶温噗呲一笑,“太医院院使方知有,我可听爹爹说过,也算是朝廷新贵了,你……”
王晚缇被她逗得更加红了脸,“臭阿温。”她跺了跺了脚,小步向外跑。
“好晚晚,你可等等我,我不认路啊。”
两人就这么在打闹中走到了宴席前。
“好大的排场啊……”叶温看着面前的饕餮盛宴震惊道。
“是吧是吧,我们去那边坐着就好。”王晚缇指了指一个角落。
……
不久随着公公尖锐的声音,皇帝,皇后,太后进入了宫殿中。
待众人拜见过后。
“哈哈,诸位都平身吧,今日也算普通的宴会,不必拘谨。”随后给了个眼神给身旁的公公。
“传歌舞。”公公尖声喊道。
叶温仔细留意到身边许多高门贵女都往男席上看,有些甚至还有些娇羞,叶温觉着好奇,便也偷偷的往那看去。
抬眼望去,夺目的属头几位皇子,当今皇上子嗣不算多,只有四位,却是个个出彩。
叶温第一眼看到的便是坐在第三位上的穿着银色衣裳的男子,衣裳不算华贵,仔细看去袖子上修着一只仙鹤,看上去竟是有些出尘的意味,可看久了又觉此人不像真正嫡仙般的人物。
“阿温?”王晚缇转头叫了她一声发现她在悄悄往男席那边看,目光也移到那方。
“哎,看上哪个了?瞧你这样子像是在看三皇子啊。”她凑到叶温耳旁,冷不丁说了这句话。
“哎呀,你吓我一跳。那个银色衣服的是三皇子?”她收回目光看向王晚缇。
“是啊,他是当今三皇子,燕怀叙,是不是还不错,不过呢,他没有其他皇子一样争功名,就……感觉比较不问朝政吧,可能比较懒?哈哈哈”王晚缇笑着说道。
叶温没说话笑了笑。
“不过呢,几位皇子中他还真算不上良配,你看那些高门贵女大多眼神都粘在其他三位身上。”王晚缇托腮说道。
“嗯?为什么?”叶温疑惑道。
“他呀,弱冠之年,尚未娶妻,可通房已经有三位了,要说多也不算吧……可是他毕竟是个皇子,而且……”王晚缇一副眉飞色舞地样子。
“你快说呀。”叶温急道。
“而且,长安城有传闻,待日后有人成了三皇妃,这三位可都是要提为妾室的,保不齐还要给她物色位侧妃,那这些高门贵女中谁还愿意嫁给他呀……”王晚缇道。
“原是这样啊……也是,谁愿意嫁过去就要和一群夫人打擂台呢。”叶温恍然大悟。
“尤其像你这样的,性子温顺,嫁过去那就是受欺负,想你爹也不会同意。”王晚缇说道。
“瞎说什么呢,我爹也只是个正四品官员,也没个爵位,功名什么的,本本分分审案,不管是不是嫁给这样的皇子,那也是太高攀了,才不会有这种事。”叶温道。
“没错,我爹也不希望我嫁如此位高的人。”王晚缇道。
……
晚宴结束后,众人皆是要打道回府,叶温和王晚缇也不例外。
“阿温,那你路上注意点,我先回府了。”王晚缇掀开马车上的帘子道。
“嗯,你快回去吧,不然王伯伯要担心了,我先在这等一会马车,等下就回去。”叶温笑着说道。
待王晚缇走后,叶温便在宫门前徘徊,过了不一会,凡春前来禀报。
“姑娘,咱们回府的马车不知怎的,马儿突然上吐下泻的,根本都走不动,咱们或许只能走回去了。”凡春皱着眉说道。
“走回去?可这离府上也有段路程……”叶温担忧道。
“罢了,走便走吧,就当看看这长安城的风景了,也许久未曾出来过了。”叶温叹息道。
……
走到街上,发现今日是一片繁华的景象,灯笼高挂,街上还有卖各种收拾的,最吸引叶温的还是那冰糖葫芦。
“老板,这个怎么卖?”凡春问道。
“这个,两文钱一串,绝没有卖贵,任选哈姑娘,喜欢哪串,我给你包好,拿着直接吃也行,保证新鲜。”老板搓着手憨厚说道。
叶温挑了一串看起来最为可口的,在凡春付了钱后便直接拿着吃了。
走的一路上,她与凡春嘻嘻笑笑说着今日宴会上的事情,不由得想起了今日那位姜姑娘,走着走着也就走出了很远一段路程。
她们没发现的是,身后高高的阁楼上有一人处于黑暗中静静地观察着他们,微风吹过,吹动了他的几缕发丝,也吹动了他的发带。
“叶温……”此人晦暗不明的说道。
……
走了半柱香的时辰,叶温实在觉得疲累,本想原地歇息一会。此时一辆马车去突然停在了身旁。
“叶姑娘?”
叶温抬头,发现是今日在宴会上的姜姑娘,愣了一愣,不想会在这碰上。
“姜姑娘。” 叶温也算打了个招呼。
“叶姑娘,如不嫌弃,上来坐坐吧,顺带吩咐车夫一声,捎你回家。”姜含锦笑道。
叶温坐下后,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只是她实在不知道,这个姜姑娘为什么知道她,而且为什么叫她来马车上。
姜含锦看了她一眼,说道,“叶姑娘不必紧张,方才宴会上我看到了。”
“啊?”叶温摸不着头脑。
姜含锦笑了笑,“你与王姑娘为我忿忿不平的样子我是看到了的,以及在那位太医来的时候。”
“可是我们却也没有为你说话。”叶温皱眉道。
“不说话是正确的,是我,我也会这般选择,但你们同其他人不同,起码你们是真的会为了一个素昧平生的人打抱不平。”姜含锦笑了笑。
“话说回来,姜姑娘这话虽逾矩了些,但我还是想知道,你为何会为了那簪子得罪谢姑娘?”叶温道。
“实不相瞒,那簪子虽不值钱,可那是亡母之物,可现如今,我却没有办法……我有愧于母亲。”姜含锦说完眼中含满了泪水。
“这……姜姑娘也不要太过于伤心了,事已至此,我们也无法挽回,但我相信你的母亲定不会怪罪你。”叶温犹疑说道。
叶温想了想,说道,“我母亲也早在几年前病逝,可她一样信物也没给我留,连个念想也没有,姜姑娘你说我该不该怪她?”
姜含锦愣了愣道,“这……她是你母亲,血浓于水的感情,相信也是不该怪的。”
叶温灿然一笑说道,“对啊,你看你都会说了血浓于水的感情,怎么会怪呢?遗物遗物,都是个念想,可若心中没有此人你还会想吗?”
叶温停了几秒继续说道,“所以啊,只要心中有想去想念的人,她就一直留在我们心中,就算没有她的物品,可她的样子也早已经刻在我们心中了。”
姜含锦笑了笑,“叶姑娘的意思我懂了,听了叶姑娘一番话也算开解了我的心结。”
……
“姑娘,我不明白,你为何要特意与叶家姑娘说着一番话。”姜含锦身旁的婢女说道。
“……只是看着投缘,方才看她可怜,却不想与她交心一番倒是开心许多,我原以为这样挺好的不去争,明哲保身,可不想有一天连亡母遗物都保不住。”
“这不是姑娘的错,明明是那谢……”婢女急道。
“住嘴,知道就好。今日之事他日必将千倍奉还。”姜含锦咬唇捏紧手中帕子说道。
……
“父亲,我回来了。”叶温微笑道。
“哎哟,乖女儿,总算是回来了,听说工部员外郎府上的姜小姐载了你一程?”叶少宗说道。
“嗯……父亲我实在有些累了,先回去睡了,父亲也早些歇息吧。”叶温摆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