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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梦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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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
“娘娘,娘娘?”叶温迷蒙的睁开眼睛看向说话那人,“娘娘你怎么又睡着了?”
“凡春,现在什么时辰了?”
“已经未时了,娘娘笔墨纸砚我已经拿来了,您要再睡一会吗?”
“不用了,扶我去桌上吧。”
叶温拿起笔沾上墨,认真地画起来,凡春在一旁伺候着。
笔落,叶温拈起纸仔细端详。
“娘娘画的是当年府上的那株桃花?”
叶温笑了笑,“凡春,你也二十有五了,还有一年就要出宫了,可有想好去处?”
凡春愣了愣,道,“娘娘,凡春哪来都不想去,想在您身边陪着。”
叶温蹙了蹙眉,“傻,哪有女子不嫁人的,你觉着章枫如何?”
凡春跺了跺脚,脸上飞起红霞,“娘娘!”
叶温开怀地笑了,“罢了,不逗你了,我有些乏了,你扶我歇息吧。对了,你不必在我身旁伺候着,回自己的住处去吧。”
叶温躺在床上,叹息一声闭上眼睛,感觉自己身处云端,恍惚间看到了以前的一幕幕。
……
“姑娘,老爷回府了,还带了你最喜欢的杏仁酥。”灵秋推门而入道。
叶温从书中抬起头,笑容一灿,下一秒便飞奔出门,“爹爹!”
叶少宗慈爱地看着她,“阿温今日可有好好念书?”
“有的爹爹,快给我看看你是不是买了仁东巷那的杏仁酥!”叶少宗摸了摸她的头,走去书房。
坐好后,叶温迫不及待的拿起杏仁酥,“爹爹,今日怎么来书房?”
叶少宗搓了搓手,“阿温,明日皇后娘娘在御花园举办了赏菊宴,为父本来是想帮你推辞掉的,但想想你已十六了,也是该出去见见了,只不过只你一人为父不放心,我看你与那宁远侯嫡女倒是的相熟的,你……”
叶温鼓着腮帮子说,“我知道了爹,你放心我一定不给你惹事。”
叶少宗又摸了摸她的头,“我们阿温最懂事了。”
翌日,叶温坐上马车后,掀开帘道,“凡春,去宁远侯府。”
凡春应道,“是”。
宁远侯府。
“姑娘,到了。”凡春随后扶着叶温下轿。
叶温行了个礼,“叶温见过王伯伯”。
宁远侯笑着道,“阿温来啦。”他转过头对小厮吩咐,“去叫小姐出门。”
没过一会儿,一名身着鹅黄色衣裳的女子缓缓走来,她笑意盈盈地握住叶温的手,亲昵道,“阿温,总算能和你一同去参加那些无聊的宴会了,没有你我真的好难熬,对着那群表里不一的世家小姐我都要吐了。”还翻了个白眼。
“王晚缇!”
王晚缇被吓了一跳,“哎呀爹!你一惊一乍的要吓死我,我知道了知道了,不说不说,走了走了。”她拉着叶温走向马车。
“你!你是要气死你老子我!”宁远侯在背后气急败坏。
坐上马车后,叶温忍俊不禁,捂嘴笑着,却是被发现了。
“你笑什么呀!哎,我同你说这些宴会你第一次去,别的你可能都无需提防。但有一人不行,定国公之女谢流筝,她可是个嚣张跋扈的主,你可千万不要去招惹她”。
叶温是个心思玲珑的,“嗯,她的大名全长安城都知道,放心,我不招惹她,我就跟着我的晚晚大小姐走,绝对不会出错。”
马车中传来朗朗笑声。
“两位姑娘,我们到了。”马车外传来凡春的声音,叶温和王晚缇扶着侍女的手下轿。
叶温垂下头却是偷偷用余光观察着周围,宫墙足有三个成年男子般高,叶温只觉有些悲哀,在这红墙内有几个是真正自由的呢?
“阿温?阿温?”
叶温回过神,“怎么了?”
“你怎么了?叫你几声了都不答应,别发呆,多留意下周围,虽然我们只是小人物,但也总不好出了差错。”
走去御花园的一路上,倒是很顺利,只是叶温怎么都觉得这宫中危机四伏,稍有不慎就要被毒蛇咬一口。
很快她们就到了御花园,此时皇后娘娘还未到,许多相熟的高门贵女已经谈笑起来,御花园一片祥和。
“哼,你是个什么东西,不过是一个工部员外郎家的庶女,出身低微,你爹也是个不争气的,凭什么和我抢?”
众人都被着嚣张的话语引去,叶温抬眼,是一位凤眼微挑,长得妩媚的女子,现下却柳眉倒竖,一副高高在上,瞧不起人的姿态。
王晚缇凑到叶温耳边道“就是她,谢流筝,你别看她长得有些姿色,你看她说出来的话就像乡下来的粗鄙丫头。”
“这是怎么了?”一个极有威严的声音传来。
众人行礼“参见皇后娘娘。”
“行了,都平身吧。流筝,本宫在御花园门口便听见了你的声音,怎么回事啊?”皇后端坐在凤椅上,神色有些懒懒道。
谢流筝不满嘟了嘟嘴,“姨母!这个人,不过为了只簪子便和我争吵,一点不把我放在眼里,对我出言嘲讽,姨母你要为我做主!”
叶温听了觉着有些好笑,这人真是把黑说成白,把白说成黑。
“哦?可有此事啊?”皇后撇了撇那名女子,拿起身边公公递过来的茶饮了一口。
那位蓝衣女子慌乱跪下,“皇后娘娘,臣女不敢亦没有!”
谢流筝脚一跺,刚想说什么,皇后便抬手打断“说起来你是哪家大人的女儿,怎的没见过啊。”
蓝衣女子捏捏衣角“臣女乃工部员外郎姜行未之女,姜含锦。”
“嗯……六品官的女儿?方才走来听流筝嚷嚷还是庶女?本宫到想看看是什么簪子,如此宝贝”皇后嘲讽地笑着道。
谢流筝使了个眼色,旁边的两个婢女走到姜含锦身边摁住她,拽她怀里死死护着的一只簪子。
“不……不要!我的簪子”姜含锦撕心裂肺的喊着,严重的泪如掉线的珍珠般落。
叶温蹙了蹙眉,心中虽有不忿,但却不能说什么。
簪子落到谢流筝手中,谢流筝笑了笑“姨母,这就是那丫头死命护着的簪子。”
皇后拿着仔细端详,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一闪而逝,她勾起嘴唇“我以为是什么上好的东西,不想确实这般上不得台面的首饰。”
“是啊,我本是不执着的,只不过这样的土款式着实没见过,便想着借来看看,谁知这丫头死活不让,我便不想让她如愿,哼!”
“拿去扔了。”皇后随手递给身旁婢女。
“不,不!”姜含锦慌忙爬上去想要抱住皇后的腿。
“放肆!”身边婢女大喝,抬手一巴掌落在她脸上。
王晚缇挪动了脚步,像是要冲上去理论,“简直是欺人太甚!”叶温急忙拉住她。
“晚晚!不要冲动!”
上方的皇后丝毫未动,抬手拿起刚刚的茶盏,慢慢地浇到姜含锦手上。
“啊!啊!”传来姜含锦吃痛的声音。
众人皆是心惊胆战,低头大气都不敢出一声,叶温与王晚缇紧紧蹙眉,听着她的叫声,心中难免不忍,但是能有什么法子?
“记住,这是本宫赏你的,你当叩谢本宫。来人,传太医,为这位姑娘看看她的手,别给废了。”皇后睨了她一眼,搭着宫女的手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