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炒牛肉》倔强的韭菜

14、第 14 章

　　钱淼没有想到走得那天，大姨和大姨夫，二姨和二姨夫，大姐和大姐夫带着小宝，小弟一起过来送他们，态度不知道比那天热情多少倍。

　　钱淼将早就准备好的红包送给小宝，小宝捧着红包，脆生生地喊：“谢谢小舅妈！小舅妈过年回来要看小宝哦！”

　　钱淼喜欢地不得了，抱着小宝不肯撒手，大姐暗暗地给了叶风一个眼神，叶风眨眼表示知道了知道了。

　　叶妈反复确认加上了钱淼的微信和手机号，让她经常给自己发微信，钱淼不住地点头答应，场面过于热情，她有点适应不了，拉着叶风的衣角催着他赶紧走。

　　火车上人不多，折腾了两天的叶风闭着眼睛假寐，钱淼正翻看着从叶风家里拿的漫画书看得津津有味。

　　“阿衰正传，我高中的时候追得连载，你也喜欢这个？”叶风半眯着眼睛说，

　　“当然，这本漫画我上高中的时候可火了。”钱淼狡黠一笑，“你知道我是怎么看的吗？那时候我暗恋高中的一个男生，每次都去他那里借着看，尤其是自习课的时候，没有老师看着，我就偷偷跑到他的隔壁座位，边看漫画边和他聊天，够心机吧！”

　　叶风笑醒了，好奇地问：“那你高中毕业和他说你暗恋的事了吗？”

　　钱淼摇摇头：“没有，哪有那个勇气啊，后来只大学的时候联系了几次，再后来喜欢上大学的同班同学了，就把他给忘了，哈哈哈。”

　　叶风失笑：“那你大学喜欢的那个呢，大学毕业也没有告白？”

　　钱淼捂嘴大笑：“这件事说起来才好笑呢，我们当时大学毕业一起吃毕业饭的时候，隔壁宿舍有个女生喜欢他，然后她们宿舍的人起哄让她表白，那顿饭吃的，竟好奇那个女生会不会表白了，结果最后那女生也没说，后来再见到那个男生的室友才知道那个男生知道这件事，但是他没喜欢人家，喜欢的是二班的一个女生，想想还挺有意思的。”

　　钱淼合上书：“年少的时候好像喜欢一个人很容易，看见他心就跳得厉害，现在，不太容易遇到能让自己心动的人了。”

　　她看向叶风：“所以说遇到自己喜欢的又喜欢你的，还是不要错过的好。”

　　叶风没有说话，看向窗外。

　　良久，他才转过头说：“我和林茜是三年前一个聚会上认识的，她性格好，长得又好，身边围满了人，我那时候刚失恋，独自一个人喝闷酒，怕是因此显得特立独行，她才注意到我，后来她经常约我出来见面，一来二去也就在一起了。”

　　“她这个人对朋友大方热情，可一旦相处了，就像是完全变了一个人，小肚鸡肠，经常因为一件小事发火，而且只要是她不高兴就得变着法地哄她高兴，刚开始觉得挺好的，感情之间的调剂品，后来她越来越作，感觉相处起来越来越累，有时候懒得哄她就得被她连续数落三天。”

　　“反正在一起久了也习惯了，她是什么样的人我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她也清楚，年纪也到了，想着结婚吧，就把她领回了家，介绍给家里人，如果她没突然和康辰结婚，我想我和她估计也就这么纠纠缠缠地过一辈子了。”

　　钱淼低头不语，她从来没想过两个人还能这样，那这种算是有感情还是没有感情呢？

　　“搞不懂，真的搞不懂。”钱淼继续翻看着漫画，再看阿衰已经没了年少时那份喜欢，很多故事剧情她都已经想不起来，就像那个男生的长相她早就忘了，但是喜欢那个男生的感觉还在，提起来仍旧会脸红。

　　“那那两个人现在怎么样了？结婚了吗？”叶风突然问她，

　　钱淼手指搭在泛黄的书纸上，淡淡地说：“不知道，他们的联系方式早就被我删了，我和高中同学也都没联系，大学同学只有室友偶尔联系一下，我自己的事已经够烦的了，所以与我无关的人和事我都不想知道。”

　　叶风侧过身体，眼神闪动了几下：“我到现在倒是有点了解你了，你将自己保护起来，不受一点伤，但是不觉得有遗憾吗？连告白被拒绝的滋味都没尝过。”

　　钱淼伸出食指晃了晃：“NONONO，不要试图去了解我，我这人吧很怪，如果真的去告白被拒绝，那我就再也不去想那个人，甚至有可能会讨厌那个人，那暗恋的感觉就没了。”

　　她也侧过身，面对着叶风说：“你以为我很懦弱是不是，其实我有时候胆子大得很。”

　　叶风笑出了声：“见识过了，收到你说要结婚的微信，我还真是被吓了一跳。”

　　钱淼得意地挑了下眉：“我看重的是感觉，谁都不重要，我自己的感觉最重要，这一辈子我只为自己而活，是不是很自私。”

　　她坐正继续翻动漫画书，并没打算从叶风那里得到回答，她知道自己是什么样的人。

　　叶风拿起水喝了一口：“别这么说，自己当然得为自己而活，这不叫自私……”

　　钱淼假笑：“哈哈，行了行了，这不需要劝解，我觉得挺好的。”

　　叶风再没说话。

　　窗外出现一大片水稻田，太阳高悬在灰白的天空，水面上折射出粼粼的金光，车子缓缓行驶，水田变成了绿油油的稻田，变得十分开阔。

　　叶风忽然开口说：“所以如果有一天我们离婚了，你也会把我完全忘了？”

　　钱淼早就放下了漫画书，手撑着下巴看窗外，缓声说：“应该是吧。”

　　下一秒，她的视线被遮挡，一片温热落在唇上，许久，叶风才放开她，“作为你第一个告白并成功的人，我很荣幸，不要厌烦我，毕竟除了你没人要我。”

　　叶风将钱淼搂在怀里，弄得钱淼手足无措，双手不知放在哪，纠结了一会儿最终环在叶风的腰，脸贴在叶风的胸膛，这种感觉是她不曾有过的温暖和安全，她现在想自私一回，不把叶风还给林茜了。

　　“叶风，不要让我喜欢上你，千万不要。”

　　“好。”

　　*

　　叶风口中的乡下与钱淼所见到的乡下是不一样的，两层洋楼小别墅，看着很是气派，院子内一边种着蔬菜瓜果，一边搭着藤蔓秋千，鲜花丛丛，这不正是钱淼梦寐以求的田园生活吗！

　　钱淼感慨：“真是太潮了！”

　　叶风觑着眼瞧她，摸了摸她额头：“没出汗啊，哪里潮了，这不是挺干的嘛。”

　　钱淼激动地握住他的手：“咱们两个老了以后也来这里吧，在旁边盖个房子，没事养养花种种草，行嘛行嘛？”

　　钱淼很少见地开心晃着他，叶风却态度坚决地摇了摇头：“不行，现在农村宅基地不让售卖，更不让盖房子，个人只有使用权，没有所有权，但是，”

　　叶风顿了顿：“你如果真的想住在这，只能去买住在这里的人的房屋，然后翻新重建，但前提是你是这个村子里的人。”

　　钱淼甩开他的手：“你能不能一口气说完。”

　　叶风：“那不行，我还想你能多牵我一会儿。”

　　钱淼双手在身上来回蹭了蹭，气鼓鼓地叉起了腰，刚要说话，就见叶风的爷爷奶奶从门口出来迎他们。

　　胖墩墩的奶奶大笑着招呼他们：“我说怎么到了不进屋，原来是小两口闹别扭呢，哈哈哈，小风你得让着你媳妇啊，你看看这闺女长得多俊俏，一看就有福气。”

　　不苟言笑的爷爷拍着奶奶的手：“别说了，让他们先进屋坐，歇歇脚，这一路上累坏了吧。”

　　钱淼礼貌地叫着爷爷奶奶，说着不累不累，却还是止不住奶奶的热情，一个劲儿地拉着他们进屋坐。

　　感情这个东西真的是很神奇，虽说叶妈叶爸也是热情的，但是钱淼心里有种说不上的不适应，只想着躲开，可叶风的爷爷奶奶的热情是那种令人拒绝不了的，很“霸道”，却让钱淼打心眼里觉得亲近。

　　她嘴里塞满了，手上也塞满了，就连刚放下的包也被塞满了吃的，这叶风许是早知道是这个结果，早早地跑了出去，站在窗边透过窗户瞧她，钱淼撅嘴瞪他，他冲着她招了招手，示意她出来。

　　钱淼像是得了圣旨一样，放下手里的吃的，拿叶风当借口逃了出来，她如蒙大赦，对着叶风连连作揖：“多谢相公救我小命，大恩不言谢，等我以后定当报答。”

　　叶风背着手，态度肃然：“那不行，你以后必然会忘了，还是当下报恩的好，要不，今天的袜子归你洗了。”

　　钱淼一口应下，却听到叶风的奶奶大喊：“小兔崽子，袜子还要你媳妇洗，等会儿我就告诉你爷爷让他教训你！”

　　叶风无语，蔫头耷脑下来，钱淼偷笑，小声说：“老人家耳朵倒是灵的很。”

　　叶风牵过钱淼的手，带着她往屋后走去，屋子的后面是一排梧桐树，各个都有两层楼那么高，长势旺盛。

　　叶风和钱淼走到一颗梧树下，他拍着那足有一个水桶粗的树身，说：“叶风，我带我媳妇来看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