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炒牛肉》倔强的韭菜

10、第 10 章

　　看着旁边吃菌子中毒，正在双手胡乱抓着什么的病人，钱淼突发奇想对叶风说：“你想不想吃牛菌菇炒饭，我看民宿房东那里有新鲜的牛菌菇，我做给你吃啊？”

　　叶风看着她眼神里闪着异常的光，笑了：“你这是要谋杀亲夫吧！”

　　钱淼的小心思被戳破，嗫嚅说：“反正你都住院了，如果真的中了毒，我立马给你叫医生，肯定不会有事。”

　　她指着旁边那个人：“你看他一定是看见了什么有意思的东西，你看到的话到时候给我描述一下，我想知道那是个什么样的世界。”

　　当地一声，钱淼的脑袋被叶风重重地敲响了：“看见了吗？不够我再来两下。”

　　钱淼怒目圆睁恶狠狠地瞪着他：“行，那我自己吃。”

　　叶风当当又来两下：“傻啊你，不行！”

　　钱淼气得鼻子喘粗气，正待反驳，就听旁边一个女人叫了叶风的名字：“叶风！真的是你！我还以为我听错了，这也太巧了吧！”

　　叶风偏头看了过去，惊讶地说：“Rita，你怎么也在这？哦，这是我以前的同事，秦蕊，这是钱淼，我老婆。”叶风互相介绍着。

　　钱淼客气地问了声好，女人也客气地回应了一声，然后继续对叶风说：“这不是这个季节正适合吃野生菌嘛，正好赶上周末我就和朋友一块儿过来尝尝，谁知道菌子没煮熟，这不，都中了毒住院了，听说你刚结了婚度蜜月呢，怎么？就来这里度蜜月啊？”

　　钱淼听出她最后的话里带着嫌弃，很明显，人家随便一个周末能过来的地方，怎么能浪费在结婚度蜜月这种大事上呢。

　　叶风让钱淼将他的床弄起来一些，随口对秦蕊说：“度蜜月嘛，两个人开心就行，无所谓是哪。”

　　秦蕊的高傲一下子被叶风反击回去，神色有些不满，讥讽说：“也是，我记得当初林茜和我说你们结了婚要去冰岛度假的，她这刚嫁了人，你就跟着结了婚，可也是够巧的了。”

　　她上下打量了钱淼几眼，眼神充满不屑，再看向叶风的神情也带着轻蔑。

　　钱淼站起身，尴尬地环顾四周，说：“那个，要不你们先聊，我先出去了。”

　　叶风拉住她的手，动了动脑袋，调整下姿势，直视着秦蕊说：“既然你是林茜的朋友，你就该知道先提出分手嫁人的是她，我没有对不起她，还有，结婚是我私人的事，与林茜没有关系，与你们这些外人更没有关系。”

　　秦蕊知道林茜的事，林茜只不过为着刺激一下叶风，让他赶紧娶自己，谁曾想叶风根本不在意转身就娶了别人，秦蕊就想着哪天见到叶风讥讽他一下，没想到反被说教了，她气不打一处来：“我这连半个字都没提到她，你倒是先护上了，我看你们两个之前莫不是就有事。”

　　叶风还要反驳，却被钱淼着急地打断了：“那个，我真的要出去一下，你手上的吊瓶就快没了，护士还没有来，我得过去找一下人，对了，还有，”

　　她翻过手握住叶风：“反正都是前同事了，这辈子估计也没几次再见面的机会，你没必要与她解释，还是好好躺下休息吧。”

　　“至于你”，钱淼抱起双臂冲着秦蕊意味深长地笑了一下，“反正我看你今晚是走不出这医院了，那我就好好给你解释解释。”

　　秦蕊身子缩了一下：“你什么意思？”

　　护士又重新给叶风换上了一瓶药，钱淼在叶风诧异的目光下将他的床摇平，遮上了他那一侧的帘子，然后走到秦蕊身边的椅子坐下，拿起手机打开音乐软件和微信，神色严肃地将她与叶风因为什么聊天，又独自来到杭州见面，结婚详细地讲了一遍，讲到坐火车到大理时，秦蕊终于忍无可忍地怒喊：“护士，我要休息，来人快管管她啊！”

　　钱淼将食指放在嘴唇上比了一个“嘘”，“别人都要休息，麻烦你小声一点好吗？现在你知道我没有插足叶风和林茜的感情了吗？知道就点头，不知道就摇头。”

　　秦蕊困得眼睛耷拉下来，新做得双眼皮都有些肿了，有气无力地不停点头，重复着说：“知道了，我知道了……”

　　钱淼替她盖好被子，贴心嘱咐：“行，那你好好睡吧，好好休息，有事叫护士哈~”

　　秦蕊眼前仿佛又出现了五彩泡泡，她伸手去戳，钱淼拿起手机录了像，然后强制性地将她的手放回被子里，安抚她快睡觉。

　　这么一折腾，天边出现了亮光，她轻手轻脚地看了叶风一眼，发现他居然没有睡，抬手招她过去，“你倒是很有耐心。”

　　钱淼没听出里面的酸味，笑了笑说：“都是对付难缠的甲方磨出来的，金主爸爸不敢得罪，人家说什么就得做什么，手机都要24小时stand by，那时候愁的一把一把掉头发，后来辞了职发现确实跟着甲方学到不少东西，尤其是这耐心。”

　　叶风嘴角噙着一抹笑意：“那你能不能也把我当成金主，好好聊一聊你自己的事呗，我许是对你了解地还不够深，所以不懂你的担心，我想听，我想读懂你心中所想，你愿意让我进来吗？走进你的心里来吗？”

　　钱淼从没听过这么直白的表白，羞红了脸，岔开话题：“可以的，以后吧，那个你是不是饿了，我出去给你买些吃的。”

　　钱淼不禁感叹世事无常，本来做好了离婚的准备，谁知来了个180度反转，互相告白上了，听着外面浠沥沥的雨声落在窗沿，打在石板路上，倒是清新舒爽，格外悦耳。

　　吃过早饭的叶风精神大好，但说出来的话很是莫名其妙：“我想去古城走走，看看你到底是在什么地方将我抛之脑后，完全忘了的。”

　　钱淼不自在地笑了两声：“哈哈，没必要，真没必要，再说外面还下着雨，你还是好好休息吧……”

　　再次来到古城的钱淼全然变了一个心境，比之先前更加郁闷了，走过一遍的地方还要再走一遍，还要分毫不差，死胡同都不能放过，累死了，且还要与某人打着一个伞，话说，大哥，打两个伞是犯法吗？

　　某人还突然无缘无故地笑出了声，她此时真的觉得自己就是个大笑话，心情无比郁闷。

　　叶风见状收敛了些笑意，非常满意地说：“挺好，起码走出这么远你心里还在念着我，也不枉我在民宿里等你等了那么久。”

　　钱淼展颜一笑，心中窃喜因为在心里腹诽叶风，把来这里的目的给忘了，其实她那天在走到第一个胡同时就没在想他了，而是不断地感慨“哇，这石板路真独特，这店真文艺，这窗户真小之类的”。

　　“就是这。”钱淼停下了脚，指着旁边的溪流说，“我就是在这里想通你我之间的事。”

　　“这里？”叶风看向道路两旁的水渠，那也是由石头搭建而成，里面怪石林立，水可清澈见底，滚滚不停，偶有几条小鱼在里面游动。

　　钱淼点点头，指着水里面的一条红色的小鱼说：“我们两个就像这里的鱼，也许在前面的某个池塘相遇，但又不得不因为流水而分开，你游向路左边的一条水渠，我游向路右边的一条水渠，但是我总要过自己的生活，就算是夫妻也没有义务说谁总要缠着谁，你看，它们即使没有同伴也游得自由自在，这水渠还很长，里面还有许许多多的石头，有许多风景和坎坷等着呢，所以还不如把你弃了，向前游。”

　　她说话时，那只红色的小鱼从石头上甩动着身体跳了起来，那石头间的高度落差对它来说可谓是跳崖了，真真是很勇敢的一条鱼。

　　叶风望着钱淼清亮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光亮，温婉而迷人，他摇头说不对：“为什么我们一定是在池塘里相遇然后分开，我们就不能是在同一条水渠中遇到彼此，也许会因为某一块石头，某一件小事吵了一架，分开一阵，但最后还会再相遇，一起结伴同行。”

　　钱淼抬头睁目去看他，莞尔说：“你这么说也有可能。”

　　叶风弹着她的额头，语气霸道：“不是有可能，就是这样，以后你必须这么想，要不然，嘿嘿！”

　　钱淼从来没有想过叶风竟然也有这么腹黑的一面，她看了看面前的两条烤鱼，又看了眼叶风，听到他催促着说：“快吃啊，我特意问老板要的两条挨着游的鱼，肯定是夫妻，你看这样，它们两个是不是死都能死在一起了，够烂漫吧！”

　　钱淼尽量保持平静咽下嘴里的茶水，随后才噗嗤笑出了声：“是挺浪漫的，但是你有没有想过，游在一起不能代表什么的，也许它们不是夫妻，而是兄弟呢。”

　　叶风拿着筷子分别对着两条鱼扒拉了两下，喃喃一声：“好像确实都没有鱼籽啊。”

　　叶风不死心地拿出手机边搜边吃：“大多数雌草鱼都是有鱼籽的，不过需要满足一定的年龄，只有性成熟之后，鱼籽才比较常见，草鱼性成熟较晚，大概是4，5岁，但是市面上的草鱼年龄小，所以没有鱼籽很正常。”

　　钱淼表示同意，深深地点了下头：“所以这两条是未成年，还不能谈恋爱，你这是将它们初恋的苗头扼杀在摇篮里了，不错不错。”

　　“……”

　　叶风十分郁闷，表示不想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