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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叠雪轻罗香剪衣(二) ...
早朝时分,众臣依次上告朝政。
杨丞相正在说河外水患,有内臣从侧边匆匆走向渊帝,轻声说了些甚么。
渊帝骤然起身,往廷下而去。
群臣哗然,往两边撤离,以防冲撞龙体。
“诸位,稍安勿躁。”留下的太监向众臣解释。
“陛下的意思是,今日且先散了,诸位将折子递上去,明日再议。”
递交了折子,诸臣边往皇宫侧门走去,平日上下朝走的都是那条道,轿子或马匹都在外等着。
哪想在道上遇见了渊帝。
有禁军列阵,立于正门道路两侧,正好堵住了侧边的路。
众臣拜见渊帝后,只得候在一旁,先等陛下将事办完。
想起这几日的风言风语,他们便将头压得更低,不着痕迹地朝国舅爷看去。
那是一脸的凝重。
今日赵遇回京,也是生死不明的十一殿下的归来之日。
倘若没出那码子事,赵遇的确办成了一件大事,陛下亲临相迎,便是赵家的大幸,赵遇连升三级也无可厚非。
只是……
陛下的脸色不大好,太子殿下的脸色也不甚乐观。
这哪里是迎逆功臣,分明像是要接殡。
马蹄声哒哒而来,在远处停下,赵遇翻身下马,满身风尘。
士卒将兵器上交,随赵遇往前而去。
渊帝面前跪了一列。
“参见陛下。”
渊帝让人起身,却无人领命。
赵遇嘶哑着声音:“陛下,臣有罪……”
围观的众臣皆是呼吸一滞,似乎有无形的龙威攥紧他们的脖颈。
国舅爷脸色在霎那间变得苍白,整个人摇摇欲坠。
但即便这个时候他真晕倒了,也不会有人去救。
渊帝不说话。
也不知赵遇是怎么克服自身的恐惧,将整句话完整的说出。
“殿下遭匪徒劫掠,困缚山间,山崩……殿下他……”
话至后处,向来不显情绪的赵大人竟是哽咽出声。
赵遇将头偏过,显然是悲拗至极。
恰在此时,有一架马车朝正门缓缓驶来。
上边装着什么,不言而喻。
渊帝推开内侍要搀扶他的手,踉跄着朝门外走去。
四王爷藏在众臣后边,透过缝隙去看前方跪着的人。
他眼里闪着兴奋之色,却陡然撞见一汪黑沉沉的池水。
赵遇在看他。
心中一跳,四王爷垂眸,去压胸间的心悸感。
半晌,他笑自己。
怕什么怕?今儿该害怕的应是办事不力的赵大人,怀疑上他了又如何?
“吾儿——”渊帝的悲拗声至远方传来。
四王爷心想,十一身死,这罪错就要算在赵遇与太子的身上,私盐一案,他将自己的痕迹处理的干干净净,且留下证据指向九皇子,只待……
“吾儿——”
“父皇!”
熟悉的声音传至宫门中。
四王爷面露诧异。
部分臣子也是惊色连连。
胆子小的已经叫出了声,鬼,鬼,鬼的叫着。
赵遇起身,拍去身上尘土,面上诧异:“诸位这是什么反应?十一殿下吉人自有天相,虽遭劫掠,又遇山洪,却也化险为夷,平安归京。”
“诸位还是收好些情绪,莫要冲撞了陛下。”
众臣听了这话,只想破口大骂!
刚刚是谁不把话说全,作出一副十一殿下魂归西天的悲痛模样的?
如果不是这样,他们的反应能这么大?!
赵遇淡淡地扫了众臣一眼,携士卒退到一边。
见着司玦的渊帝上了马车,竟是要让车马直接驶入宫中。
群臣又往一边退。
待御驾离去,正门关闭,他们才陆陆续续地从侧门离去。
国舅爷急忙跑到嫡子的身边,细问此番临安之途的情况。
赵遇笑着说:“私盐商穷凶极恶,竟惊扰皇子玉体,死不足惜,陛下要彻查到底。”
说罢,赵遇看向还留在此地想试探他的太子与四王爷。
“两位殿下,刚刚人多纷扰,下官不好细说。”
“十一殿下虽转危为安,却伤着了脑袋,有些事记不清楚,还望两位能常到他宫中走动,好让殿下早日寻回记忆。”
这话说的耐人寻味,赵遇的眼珠子黑得发沉,直直地盯着心中惊异的四王爷。
前些日子,四王爷收到飞鸽传书,信筒纸张用的是他特有的样式,信中告诉他,司玦死在了山崩之中。
四王爷攥紧手,面色如常:“多谢赵大人提醒。”
“殿下客气。”
赵遇微微笑。
……
马蹄飞扬,尘土四溅。
“驾!”
一名身着白衣劲装的女子策马崩腾。
这是司玦。
十一殿下实在觉得在皇帝爹面前演司八岁太过羞耻,便从世界包裹里取出傀儡娃娃,设定好程序,便丢过去扮演智力回退到八岁的小皇子。
在外边的则是一键换装的本体。
也是没办法,毕竟一个小智障是没法子保护自己的人身安全的,待在皇宫里肯定行动受限。
再说,他也可以随时将意识转移到傀儡中进行临时操控。
现在司玦得去找之前被他安顿好的柳卿卿。
也不知他出演的那段世界支线故事有没有重新给世界意识续上电。
“驾!”
又因为柳家牵扯入私盐案中,柳卿卿便不好待在临安,由司玦将她安排到靠京城较近的都阳之中。
都阳也很富庶,就是贴着一个标签儿。
“皇亲国戚”之都。
前朝那位皇帝实在太疯,动不动杀几个弟兄玩玩,渊帝登基前后,弟兄也只剩下几个,且小心思不断,他便在都阳划了块地,说是安置,实则软禁,但那几位小日子过得也很惬意。
一脉相承地能生。
司玦很怕走两步就见着个堂兄弟姐妹甚么的,毕竟他现在的皮套就是个人形X药。
故而在入城前,司玦给自己戴了顶帏帽。
他用的是刻着王玉姓名的路引,得亏上边只记录籍贯姓名途径何处,并未增添性别一栏。
“哟,侠女是从京城来的呀。”盘查的人将路引中的字抄到簿子上。
他见司玦腰间配着一把剑,便认定了对方的身份。
那人让司玦把垂着的纱撩上去。
“近儿说是有逃犯往这一处来了,咱也是奉命行事,不是要冒犯小娘子你。”守在这儿的兵也是个脾气好的,还喜欢跟人唠嗑。
后边还排着人,听到这话,便催促起司玦来。
司玦只好前倾,掀开一角,又很快闭上。
守门的士兵舌头都打结了:“小,小娘子此般好颜色,的,的确要戴着,要戴着的。”
司玦拿回路引。
他往前走了几步,后边的士兵好心提醒道:“小娘子要是只来都阳办事,就别去长乐、回雪那两条道儿,至少得个安生!”
司玦转身道谢,声音好听极了。
那声“多谢官爷”让守门的官爷整个人都飘飘然的。
进城的司玦直奔回雪坊而去。
不是,柳卿卿怎么就被安排到回雪坊去了?
司玦想了想都阳城的规矩,外城人到都阳来,要么住死贵的客舍,要么短租或长租某间屋子,为了方便管理,就只允许外地人住在回雪、飞叶两个挨着的坊间。
柳卿卿正中回雪坊。
好在司玦敲开门时,柳卿卿还是全乎的一个人。
两人坐到屋里,司玦为自己倒茶水。
柳卿卿说:“大佬,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个?”
司玦让她先说好消息。
“好消息是世界意识醒了。”
司玦点头,表示猜到了。
“坏消息是,有人入侵!世界意识为了把缺口闭合又撅过去了!”
司玦把水倒到了自己手上。
还好是凉的。
司玦扶额。
真是服了,这养老世界怕不是被穿成了筛子,两个穿越一个重生,现在又来了个入侵者,简直要完。
柳卿卿两眼泪汪汪:“大佬,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呐,我们是要先去找入侵者还是找主角谈恋爱呀?”
司玦去看柳卿卿。
柳卿卿捂嘴,小眼神打溜:“对不起大佬,兰潜是你的,我就是个作配的。”
只是单纯看过去的司玦无大语。
他呵呵笑:“讲个笑话,我那个皇子身份现在是个小智障,咱们现在得重新想办法接近兰潜。”
柳卿卿脑袋里过了N个土到要死的英雄救美桥段。
她觉得不太行,因为她觉得兰状元好像不是那么好心的人呵呵。
主要是对方是盘蚊香,弯的不能再弯的那种。
她把心里的想法说给司玦听。
但司玦是不可能浪费一大笔积分把皮套数据改动的。
“我会以皇子的身份给兰潜写一封信,让他照顾好我们这两个‘朋友’。”司玦这几日也不只是在赶路,他还抽空控制傀儡的身体让阿萨去打听私盐案结案后的情况。
皇帝爹奖惩并发,赵遇办案有功、却使皇子陷于危机之中,故而官职就升了一品,另有金银珠宝之类的奖赏。
赵遇似乎也有提拔兰潜的意思,兰潜审案有功,竟是直接领了七品的官职,且得了不少赏赐,于赵遇手下办事,明年的春闱大概率是不用参加了。
既然得了官职,那便要在京中置办私宅。
柳卿卿问尚且关在临安牢狱中的父母。
司玦叹了一口气,道:“家产充公,流放至边远地区。”
柳卿卿听后,变得恹恹的。
她知道原身的父母犯的是重罪,没被砍头已经是万幸,干出私盐买卖这种事,按照大渊律令,便是犯上作乱的违逆大罪,倘若知道今日会有这么一出,柳富商还会不会那般的贪得无厌?
“说是流放,但流放前会施以鞭刑,无官无职,便不能以赎铜免去皮肉之苦。”
“你可要我吩咐一下,要真抽到身上,再即刻驱逐出城,那也与死算不上远了。”
死刑与流刑虽只差一字,但也是殊途同归,前者至少被砍头砍得干脆,后者是漫长的折磨,给予希望,又见证希望的逐步破灭。
柳卿卿不说话,大抵是在挣扎。
司玦能明白,柳家人对她来说,只是相处了一个多月,并没有那么重要,可借原身复活后所带来的血缘羁绊感让她处理不好感性与理性之间的拉扯。
“那便减免些,打不死,但也长记性。”司玦为她做出决定。
“……”
“谢谢大佬。”
关东曰逆,关西曰迎。迎逆=迎接,这两字在一开始是一个意思,都是迎接,然后正反引申,逆就多了一个反义。
大家都是影帝,哈哈哈哈,赵遇和渊帝都知情,在演呢。
作者有话说
第40章 叠雪轻罗香剪衣(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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