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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十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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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整好心情的牧寻下了楼，褚珵正撑着下颌笑眯眯的看着他。
牧寻被看得莫明尴尬，咳了两声。
他坐下，拿起筷子，头也不抬的说:“吃、吃吧。”
褚珵自从和他坦白之后，都是用这种近乎热烈的眼神看着他。
牧寻每每都不适应，一看到褚珵这样不加掩饰的看着他，他莫明心跳得厉害，不敢看他。
褚珵看着他一眼就心动的人，眼底好像有着无尽的温柔，“哥哥我真的好喜欢你啊……”
“非常非常的喜欢。”
牧寻夹米饭的手一顿，脸埋的更低，半天支吾说，“哦，我、我知道。你、你快点吃饭。”
耳朵被这句热烈□□的喜欢染红了。
心脏狂跳。
褚珵看着他红了的耳朵，暗道哥哥耳朵好容易红。他收回视线，道，“哥哥你晚上想去看萤火虫吗？”
嘴里还叼着根青菜，立马抬头三两下吞了下去，道:“哪里有萤火虫？”
褚珵道，“后山的小溪那里有很多，很漂亮。”
牧寻激动道，“你上次给我抓的萤火虫我看了一会儿就放了，那些萤火虫你都是从那里抓的？”
褚珵摇了摇头，“不是，那些是我妹妹褚语带我去抓的。后山那里是我前两天无意间发现的。”
牧寻听到褚语这两个字愣了一瞬，“你妹妹怎么平时都不来找你啊？”
褚珵解释道:“我们两个不住一起，而且她待在我身边我觉得太吵了，所以让她没事不要来找我。其实她来找过我两次，只不过那时候哥哥都在楼上睡觉。”
牧寻哦了一声，继续道:“那我们什么时候去看萤火虫？”
他眼睛弯着，浅褐色瞳孔很亮，看起来乖乖的。
褚珵被注视的偏过头，食指指节蹭了蹭鼻尖，“晚、晚上吃完饭以后。”
牧寻点了个头，说:“那晚上我想吃酸菜鱼火锅。”
褚珵看向他，夹了块鸡肉放在牧寻碗里，“那等会儿我们就可以去小溪那里。小溪里鱼虾挺多的，哥哥你可以抓着玩。”
“抓鱼？”牧寻夹起鸡肉放进嘴里，褚珵夹的这块没有骨头嚼了两下就咽下去了，“我还没有抓过鱼呢，难不难？”
“不难，很简单。”他又夹了青菜给牧寻，“我可以教哥哥。”
“真的假的？”牧寻一脸“你别骗我”，褚珵笑了一下向他保证才相信。才过没一会儿，牧寻碗里的菜都快堆成小山，牧寻忍无可忍吸了一口气，说:“褚珵你没看到我的碗里都快装不下了吗？”
虽然是埋怨，但话里却听不出一点反而夹杂着一点笑意。
褚珵一脸无辜的看着他，“我只是想让哥哥吃胖一点，哥哥真的看起来太瘦了抱起来感觉都没几两肉。”
他想到了什么，心道屁股上的肉倒是挺多。
不过这话他可不敢说出来，说了肯定又要生气了。
褚珵那张脸太有欺骗性扮起无辜可怜来硬是把牧寻弄得心里还有点愧疚。
为了防止褚珵再给自己夹菜，牧寻拿起碗故作凶狠道，“不准再夹了啊！”
可惜没凶起来，反倒把褚珵逗笑了。
“好的哥哥。”褚珵笑着答应，十分爽快。
他们来到小溪。
牧寻特意没穿运动鞋，只穿了拖鞋就来。裤子也是穿的宽松五分裤，小腿肌肉线条流畅紧致，肤色白腻让人忍不住抓在手里仔细把玩，在被这炎夏的阳光覆上更显白皙细腻。
他鞋随意甩在一边，直接下了水。冰冰凉凉的感觉直从脚心蔓延至上，他弯腰洒了捧溪水，白皙的脸上蹦到几滴水珠。
他朝岸边正在脱鞋的褚珵招手，催促笑道，“这水好凉啊！褚珵你快点!”
褚珵把自己的鞋规规矩矩放好，又去把牧寻乱丢的鞋与自己的摆在一起放整齐。
他挽起裤腿至膝盖处，朝小溪里玩得开心的牧寻无奈喊道，“哥哥你小心点，别摔了!”
他低头一笑，哥哥好像小孩。
他踏进溪水里，看着牧寻在那弯着腰抓鱼，半天也没抓到。鱼没抓到，反倒是把自己弄一身水。
褚珵静静的看了几分钟看不下去了，走过去抓住牧寻的手腕，“哥哥，你这样是抓不到鱼的。”
牧寻脸上还滴着水，他的眼睫毛很长颜色也很深，根根分明。两人挨得近，褚珵甚至能看到他的眼睫毛上面还沾着水珠，欲落不落的。
他的脸被晒红了，嘴唇也是红润沾着水珠，看起来很好亲。
褚珵看着他比一般人要浅的瞳色，好像能让人陷进去。
褚珵听着自己一下比一下有力的心跳声，他忽然想起初见牧寻那天。
心跳也如今天这般快。
他是森林里迷失的小鹿。
小鹿没有迷路，是他迷路了。
褚珵能为他心动不止一万次。
牧寻一眨不眨的看着他，眉头渐渐皱起，“褚珵你干嘛看着我发呆？”
褚珵立马回过神，脸有点红。
牧寻看着他红了的脸，疑惑道，“褚珵你脸怎么这么红？”
他挨了一下，还有点烫。他道，“不仅红还有点烫。”
褚珵故作淡定的解释说，“我这是太阳晒的。”
牧寻没有怀疑，转过身去捧了把水在手里。
突然，他转过身将手里的水尽数洒到褚珵身上。
脸上是重灾区，大半张脸都被洒到水。
他下颌滴着水，抹了把脸，看着大笑的牧寻无奈笑道，“哥哥不带这样搞偷袭的。”
牧寻无辜的眨着眼睛，唇轻轻一弯，狡辩道:“我这不是看你热的脸都红了吗。给你降降温。”
他继续狡辩道，“我这是在帮你，你居然觉得我是故意将水洒到你身上。”
说着自己还委屈了起来，直叹气摇头的。
“唉!我的好意就这样被你狠狠的踩在了脚下。我好难过。唉!”
可能是褚珵待久了，扮起无辜可怜来牧寻也是说来就来。
褚珵松了手，半弯下腰看着低着头唉声叹气的牧寻，哄道:“哥哥都是我不好，误会你了。哥哥大人有大量原谅我好不好？求你了哥哥。”
牧寻被这么一哄越发不想这么快原谅他，故意逗他，故作冷脸道:“不可能。”
褚珵轻轻一笑，“那哥哥要怎样才能原谅我？”
牧寻真的认真想了起来，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来。只好道，“这次先暂时原谅你了，等我想好再告诉你。”
褚珵笑道，“谢谢哥哥。”
牧寻指着水里游来游去的鱼，“你不是要教我抓鱼嘛！怎么还不教，我抓了半天也抓不到。”
褚珵道，“哥哥你抓的太着急，当然抓不到了。”
褚珵将袖子挽至手肘处，弯腰抓了起来。没几分钟就抓了一条鱼。
这小溪里的鱼都不大，偏小，只有巴掌那么大。
牧寻看他这么快就抓到了，眼都瞪圆了。
简直不敢相信，这么快的吗？!
人比人气死人!
自己在水里抓了半天别说鱼了，虾都抓不到一只。
褚珵将它放到水桶里，“哥哥你就像我这样肯定抓得到。”
牧寻又重新燃起斗志，觉得刚才抓半天抓不到肯定是因为自己方法没找对，找对了方法那鱼肯定是一抓一个准。
肯定是这样!
褚珵看他燃起斗志，笑着打气道，“加油哥哥，你肯定行的。”
牧寻点了下头，弯腰开始抓了起来。他看中一条鱼，笃定这条肯定好抓。
牧寻双手慢慢靠近那鱼，忽然入水。
他啧了一声。
跑了。
又没抓到。
牧寻委屈巴巴的看着褚珵，“鱼又跑了。”
他气道，“跑这么快干嘛!让我抓一回怎么了!能死啊!”
褚珵在一边不敢说话，心道确实能死。
他道，“哥哥这次是运气问题，下次，下次你肯定行!”
牧寻又重新燃起了斗志。
继续抓了起来。
结果是又没抓到。
牧寻不信邪，和这水里的斗志斗勇起来。
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牧寻在第十次抓到鱼了。
牧寻激动道，“抓到了!抓到了!我抓到鱼了!”
牧寻双手使劲抓住想往下跳的鱼，朝褚珵炫耀道，“看到没有，我也抓到了。少瞧不起人!”
“我也是个抓鱼小能手啊！”他把鱼放进水桶里。
褚珵笑道，“不敢瞧不起哥哥，哥哥好厉害。这么快就学会了。”
牧寻被这么一夸，立马得意道，“那是!”
褚珵继续道，“哥哥再接再厉，今天的晚饭靠哥哥你了。”
牧寻被夸得嘴角上扬的越来越厉害，对着褚珵笑道，“看我的吧！”
牧寻像是掌握了窍门，很快就又抓了三条鱼，还抓了一些虾。
牧寻坐在溪边休息，双脚泡在水里。
牧寻躺下，双手枕着头。
阳光从树枝间隙穿过，有点晃眼。他闭上眼睛，“褚珵这里晚上真的有萤火虫吗？”
褚珵道，“有，很漂亮。”
牧寻想象了一下，夜晚的溪边，出现了一大群萤火虫，寂静的森林里水流声，虫鸣声与风声混杂在一起。
萤火虫萦绕在溪边，点点光亮似繁星。
牧寻想到了以前他看过的一部动画电影。
他不喜欢那个结局。
牧寻睁开眼睛，坐了起来，“褚珵我们回去吧。”
褚珵点头，站起来，伸出手。
牧寻放了上去，借着他的力站了起来。他拍了拍裤子，说:“走吧。”
褚珵将裤腿放下，穿上鞋，提上水桶，扭头对牧寻说:“走吧哥哥。”
牧寻看到后背沾了些草屑，走过去拍了拍。拍干净后，他背对着褚珵道，“你看看我背上有没有草屑，有就帮拍干净。”
牧寻衣服上沾的不多，褚珵几下就拍干净了。
“好了，哥哥。”
牧寻转过身，“走吧。”
走了大概十几分钟，他们到了寨子。
他们并排走着，褚珵看了眼牧寻垂在腿侧的手，想牵。
褚珵一点点靠近，手背试探几回，牧寻没躲开。褚珵唇微弯，这次直接大胆握住。
牧寻的手心出了汗，褚珵十指紧扣。
牧寻匆匆一眼扫过，牙齿咬住口腔内壁的肉，渐渐用力。
牧寻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没有甩开，小心翼翼的试探只不过是想牵个手，他应该躲开的。
牧寻搞不清楚自己当时到底是怎么想的，看着他好像很想牵手的样子，牧寻心里却诡异的开心。
手心被紧紧包裹，这种感觉他太久没体验过了。
褚珵总是很依赖他，想把他牢牢抓在手里。
这种诡异的依赖，病态的爱，牧寻内心却有一种诡异的满足感。
这种感觉让牧寻有种褚珵的眼里好像只有他的错觉。
牧寻前二十四年的人生里所遇到的人，没有谁像褚珵这般偏执。
他需要他。
究竟是褚珵需要牧寻，还是牧寻需要褚珵？
牧寻问自己。
牧寻啊，真的是褚珵依赖你吗？
为什么没有躲开他的手？
为什么不讨厌他？
为什么接受他的吻？
为什么总是对他心软？
你真的是一个容易心软的人吗？
牧寻你还要继续骗自己下去吗？
回去的路上，风不大，夏天里的连云寨却感受不到炎热。
手心的汗沾到了两个人。
牧寻感受着手心的力度。
心脏一直跳的很快。
不知道为什么……
是因为褚珵吗？
到了褚珵家，牧寻赶紧松开手，留下一句，“我累了，我上去洗个澡就睡，晚饭好了再叫我。”
说完就三步并作两步上了楼。
牧寻洗完之后，盘腿坐在床上，正准备躺下，褚珵进来了。
他的衣服也换了，头发湿漉漉的，手里拿着毛巾，眼里带着一点无奈像是在看小朋友，“哥哥头发不擦干就睡，时间长了你头会痛的 。”
牧寻呆呆的看着他，哦了一声，说:“习惯了。”
跟褚珵待在一起这段时间都是他监督他擦头发，刚刚褚珵不在，他就忘了。
牧寻伸出手，“毛巾给我吧。”
褚珵没给他，走近他，将毛巾盖在他头上开始擦了起来。
“哥哥你总是偷懒。”他虽是数落，但语气却没有一点怨，更像是无奈小朋友不会照顾好自己。
可是小朋友哪会照顾好自己呢？
小朋友得有人付出成倍的耐心教，才会学会怎么照顾好自己。
才平静下去没多久的心脏又开始急促的跳了起来。
牧寻抓着他衣服上银饰玩，状似不经意间问，“褚珵你为什么这么喜欢我？”
褚珵的手一顿，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问，他说，“因为哥哥是个小可怜。”
“哥哥想知道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你的吗？”
牧寻好奇道，“是什么时候？”
褚珵道，“哥哥在森林里迷路那天。”
牧寻抬猛的抬起头，“是你？!”
“两年前是你救了我？!”
褚珵笑了一下，说，“是我。”
他捏了下牧寻的脸，“我对哥哥是一见钟情哦。”
牧寻脸咻的一下红了，扭过头不看他。
褚珵不单是救了他的那个少年，还对他一见钟情？!
一见钟情虽然很扯淡，但牧寻却莫明的高兴。
褚珵看着他红透了的耳朵，轻轻一笑。
哥哥真的好容易害羞。
为了缓解牧寻的心情，褚珵懂事的出了门。
褚珵走了之后，牧寻马上躺下。手一抓头发，还有点湿。
他立马坐了起来，嘴里嘀咕道，“都怪褚珵，说什么头发不干就睡，头会痛。大夏天的哪会那么容易生病……”
他下了床，走在椅子上。窗户半开着，他全部打开。
一阵风迎面而来。
阳光晒到他从昨天晚上就打开的书。
他懒懒的靠着椅子，一只手伸到阳光下。
他想，褚珵真的很笨。
牧寻想不通那些乱七八糟的问题，干脆趴在书桌上闭上了眼睛，什么也不想。
夜幕降临，褚珵进了门。
看着趴在桌子睡着的牧寻叹气的摇了摇头。
他走过去，轻轻拍着他肩膀，“哥哥该吃饭了。”
牧寻睁开眼，靠在椅子上，揉了揉眼睛。打着哈欠道，“知道了。”
声音软软的，像才睡醒的小猫。
褚珵看着他睡眼惺忪的样子，眼里含笑，心道确实是才睡醒。
叫他不要湿着头发睡，结果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牧寻洗了把脸，就下了楼。
等吃完饭，二人就出了门。
褚珵想牵着他，这次牧寻躲开他靠近的手。
褚珵直接握住，笑着对牧寻道，“哥哥太黑了，我害怕。”
牧寻看着手电筒发出的光，再看着褚珵笑眯眯的样子。
害怕个屁!
牧寻没甩开他，扭过头去。
褚珵望着别过脸去的牧寻，眼里的笑意加深。
哥哥真的很容易心软。
到了目的地。
牧寻看着半空中飞舞的萤火虫，眼里的笑藏不住。
褚珵松开手。
这是他第一次看到这么多萤火虫。
动画片里的场景原来是真的。
牧寻转过身，看向月光下的少年。
少年含着笑的眼睛，在月光下是如此的温柔。
褚珵总是这样看着他。
牧寻很多时候不敢看少年的眼睛，总觉得里面藏着的感情好像有温度。
不对。
没有藏起来。
少年的爱意明目张胆。
如此热烈。
如此赤诚。
牧寻早就察觉到了。
他骗不了自己了。
少年的声音伴着风声，似利箭穿过他的心脏。
“哥哥，我希望你每天都能开心。”
褚珵是最优秀的猎人。
他抓到他了。
那部电影的结局他真的不喜欢。
那种孤注一掷的勇气，胆小鬼也是可以拥有的吗？
牧寻看着少年眼里温柔的笑意，唇角微弯。
可以。
会后悔吗？
不会。
牧寻慢慢走过去抱住少年，小声道，“褚珵你会消失吗？”
褚珵抱着他，不知道牧寻为什么会突然这么问，但是他肯定他的哥哥又害怕了。他肯定的说，“哥哥，我不会消失。”
他的哥哥胆子很小，是个小可怜。
他的哥哥不爱他。
没关系，他会一直爱他的哥哥的。
外面的人常说，苗疆人擅蛊。
他是连云寨里最厉害的蛊术师，可是他却不这么认为。
最擅蛊的应该是牧寻。
他的哥哥。
他甘之如饴。
“哥哥我会一直一直陪着你的。”
“不要害怕。”
良久，牧寻轻声道，“褚珵，电影的结局我不喜欢。可是……我想勇敢一回。”
“褚珵，你追我吧。”牧寻看向夜空。
今天是个满月。
星星也很多。
褚珵怀疑自己听错了，不敢置信的看着牧寻，声音好似都在颤抖，“牧寻，你认真的吗？”
他突然发狠道，“如果你敢骗我，我就把你关起来锁在床上。我说到做到。”
牧寻脸一红，移开眼，“认真的。”
牧寻看向他，温和笑道，“褚珵，记住你的承诺。”
“不要反悔。”
“我不会反悔。”少年的声音传至耳膜，牧寻轻轻的笑了。
“我相信你。”
夜空下的萤火虫，如此美丽。
它们是地上的星星。
少年摘下了星星，送给了心上人。
只不过是那个人的一句玩笑话。
少年却当了真。
十八岁的少年拥有最热烈的爱。
这个萤火虫的夏天，他将不再孤独。
他拥有了最热烈赤诚的爱。
他紧紧握住少年的手。
奶奶，我终于抓住了幸运。
电影的结局虽然不完美，可是那一瞬间他们是幸福的。
褚珵望向青年，漂亮的眼睛里是掩饰不住的温柔笑意。
哥哥，不要害怕。
他的哥哥好勇敢。
阿爹阿娘，我抓住了幸运。
后来的某一天，他握紧身边人的手，他想。
即使那天牧寻是骗他的，他也不会怪他。
他也不会把他锁起来。
他会选择放手。
他只会有一点点难过。
在这个萤火虫的夏天，他们握紧彼此的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