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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凌萱重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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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几日凌萱被安排在道观中的寒雪居,这里十分清净,没有人打扰,是一个休养的好地方。
睁开沉重的眼睛,看着眼前陌生的环境,凌萱不免开始自嘲:“怎么我老是搬家啊。看来这个世界还真是容不下我。”这次要是能养好伤,我一定要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了。凌萱自己在脑海中盘算着各种事情,完全没有意识到旁边还有这样一个人站在自己的身边,延庆已经观察凌萱很久了,不过这丫头竟然真的没有注意到自己这么一个大活人站在一边,难免有些郁闷:“醒了就吃药吧。”
凌萱这才发现身边是存在活物的。不过看见延庆拿着一碗像墨汁一样的东西给自己喝,凌萱微微蹙起秀眉。
延庆厉害就厉害在不用自己说话,也可以让周围的人感到他所创造出来的低气压。那眼神好像在说:你敢不喝?试试看。
凌萱绝对是很安生怕死的,要是你以为每个穿越过去的人都是一副大义凛然,舍生取义,视死如归的话就大错特错了。凌萱幸运地不用穿越到战争时期,要是不幸到了八年抗战的时候,明摆着是做叛徒的料了。
乖乖地一口吞下这“墨汁”,连凌萱自己都没有想到自己的胃竟然这么给面子,就算是站在一边不语的延庆,眼中都好像流露出安心的样子,不过下一秒钟,(人的潜力似乎是有限的,凌萱开始怀疑人的潜力是无限的这话的正确性)那墨汁又全数从胃里翻江倒海地吐了出来。凌萱知道大事不妙,不知道这低气压会不会将碗砸在自己的头上?
不过凌萱的担心是多余的,延庆什么都没有说,转身便出去了。顺便还带上了门。
凌萱对这里十分好奇,看这里的摆设不是冥家堡,不是文王府,那这里到底是哪里么?凌萱撑着自己的身子想站起来,现在知道什么是“娇无力”了,看来那些娇滴滴的大家闺秀的确不是很好当的,需要一定的敬业精神,也不知道自己在这屋子里挪动了多久,才从里屋走到外屋。离门口只有五步了,四步,三步,两步,一步……正要出去,门却在这个时候打开了,还是那个低气压,不过他进来之后又将身子退到一边,为后面的人让出路来,态度还十分恭敬,头微微下低。后面来的正是妙清道人。
凌萱第一次见自己的救命恩人,所以需要这样的一段台词:
“这是我的师父,是他救的你。”这样就没有了?凌萱在心中暗想。这低气压真是惜字如金啊。
到是妙清道人一副半仙的样子,微微点头,微微含笑,微微拂过自己那白花花的胡子。
本来按照规律凌萱需要说些什么大恩大德今生难报,来世做牛做马什么的,或者是我答应你做三件不违背良心不违背道义的事情,不过这些凌萱都说不出口,所以只能态度诚恳地说一句:“多谢道长救命之恩。”凌萱心中有很多疑惑,为什么他们要救自己?自己现在的伤势怎么样了?对于凌萱来说,如果活着生不如死的,那还不如死了痛快。凌萱怕死,不过更怕生不如死。
妙清道人对凌萱到是很有好感,可能是因为自己没有儿女,对于这个用了自己的血液的姑娘来说,妙清觉得她很亲切,其实说到底就是古人对于血浓于水的观念还是看的比较重的,就连这个差不多是半个神仙的妙清道人来说,也不例外。不像现代,用别人的血来输血那是很正常的事情。
介绍完毕,凌萱才知道这个被自己叫做低气压的人原来是这里的大师兄,叫延庆。妙清道人又交代了几句,大都都是要延庆好好照顾凌萱,要凌萱注意休养之类的事情,便自行离开了,凌萱本来还想问什么,身子却一个虚软,坐到了地上,延庆见状也不说什么,直接抱起凌萱就往床上放,凌萱由此得出一个结论:延庆是一个现实主义者,还是一个实用主义者。
接下来的日子凌萱每天都要喝一些汤药,哪怕是三餐都是药膳,每天还要到那个叫什么百草药池的地方泡上几个时辰,不过凌萱也没有嫌弃那些食物的味道,毕竟这是为了自己的身子,这样的日子过了一个月,转眼间隆冬到来了。青沧山的冬季格外的美丽,千里冰封,万里雪飘,一片银装素裹。凌萱披着一件白色裘衣,等待每日的惯例:延庆带自己去泡药池。
不过今日凌萱要问清楚一件一直在自己的心中萦绕的问题:“延庆师兄,你们怎么救的我?”凌萱的脸上出现少有的认真,不过这一切都不影响延庆那一贯的死人脸,要不是和这人相处了一段时间,凌萱一定以为这人带了一张面具。
延庆异乎往常的对答如流,今日犹豫了一下,他似乎是在思量是不是应该把这事说出来,不过显然考虑的时间并不久:“是小师弟送你过来的。”
“那我真要去谢谢那位小师兄了,请问他现在在哪里?”凌萱继续追问,她不会自恋到自己会有这么好的运气能让一个不曾相识的人出手相救。
“小师弟就是冥家堡的少堡主,冥瑾瑜。”
这个回答对凌萱来说简直是晴天霹雳。原来是他?原来他还会在乎自己的死活吗?突然想到什么,凌萱急急忙忙地跑向妙清道人的居室:养心居。
扑通跪在妙清道人的面前,凌萱急切地说:“道长,你有没有把我的事情告诉冥家堡少堡主?”
“自然还没有。我正想等你完全康复了,再要瑾瑜将你带回去。”
“求道长务必替我隐瞒我还没有死的消息。”
这样的话让在场的妙清道人和延庆都惊讶不已,难道他们两个之间不是这种关系?自己会错意了?
凌萱见道长似乎犹豫不决,知道自己如果不下一记猛药的话是行不通的,于是硬生生地在地上磕了几个响头,嘴里还不停地说:“求道长,求道长成全。只要道长替我隐瞒,我一定马上离开这里,不会给道长带来麻烦的。”凌萱声泪俱下,一副下定决心的样子,妙清虽然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但是看到凌萱这个样子自己也心疼不已,虽然表面上没说,但是自己已经把凌萱当孙女一样看待了。
这丫头也很讨自己喜欢。这段日子的相处知道这孩子做事谨慎,体贴认真。所以,也只好对不住自己的徒弟了,看样子,一定是自己的徒弟做了什么对不起这丫头的事,不过人家不说,自己自然也不好多问。于是,妙清答应凌萱的请求,不过有一个条件:凌萱想离开自然不会阻拦,但是一定要等到身体完全康复之后。
接下来的日子凌萱每天都好吃好喝伺候着,偶尔还会缠着妙清道人教自己武功,可是道长说自己已经有了关门弟子,所以不会再收徒弟,于是凌萱把矛头指向延庆,一直跟在延庆的身后叫师兄。
经过这么一段时间的相处,凌萱知道延庆是个外冷内热的人,所以凌萱打算进行温柔政策,一直向延庆诉说自己当初多么多么可怜,希望可以学点功夫防身,延庆终于答应了,可是,之后每天做的事情却一直都是很普通的锻炼,比如每天跑跑步,爬山什么的,在脚上还绑个沙袋。凌萱觉得这延庆难道在耍自己?
怀疑归怀疑,凌萱还是一丝不苟地按师兄的意思做,毕竟当初要学功夫的人是自己,终于,凌萱知道自己在学的正是传说中的轻功。
不过这轻功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学成的,现在的凌萱完全没有那种传说中的飞身如林的本事。
在道观中渡过了几个月的时光,初春的时候,凌萱完全康复了,因为进行了锻炼,所以体质也好了不少。妙清道人也飞鸽传书告知瑾瑜凌萱已经不在人世,为了防止发生什么岔子,凌萱在瑾瑜赶到之前先一步离开了青沧观,走的时候,看见延庆黑着一张脸,凌萱以为是因为自己要走了所以舍不得自己呢,看来这家伙还是有点良心的,可是当妙清道人笑呵呵地出来的时候,凌萱又觉得事情有点诡异:“呵呵,凌萱,你一个女子下山为师实在是不放心,正好,我这爱徒也已经出师了,也应该下山去历练历练,就和你一道吧,你们就大江南北的去闯荡吧。”
延庆脸上还是看不出什么特别的表情,那张和锅底有的一拼的脸看来是因为要跟着自己下山才这样的,想到这里凌萱就有点来气:“道长,师兄也许不乐意和我一起走吧。”
这回延庆回答的很坦率:“弟子单凭师父吩咐。”
一旁的妙清道人对自己爱徒的表现十分的满意。
将两人送到门口的时候,妙清道人差点就老泪纵横了,看着两人走远,妙清道人叹了口气:“延庆啊,延庆,为师真正不放心的是你啊,你还没有看清自己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