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抓彩虹进度32%：幸福的苹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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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潮迭起的夜晚，花朵被春雨涨满、撑开，在一波又一波的潮水中舒展开去、又蜷缩起来，花枝乱颤，又晕晕乎乎沉醉期间。
当太阳打败月亮再次升起，一些金黄的明亮的好奇心地从窗帘没有关严的缝隙探进来，它被一室温存所软化，变得软绵绵、暖烘烘、懒洋洋。
叶虹自然醒来，看见空气里的尘埃于静谧中翻腾在一线明媚阳光中。老宿舍虽然老，但是当初的工程质量和装修质量非常好，卧室十分隔音，紧闭的门窗让她无法分清当下的时间。
她睡在坚实而温暖的怀抱里，那里的心跳砰砰有力，她怀疑她是被它吵醒的。身后的人紧紧贴着她，一手穿过她的脖子握着她的左手，一手曲在她的胸前握着她的右手。他们像两只叠在一起的勺子。
叶虹感觉到，身体表面已经变得干燥，动一动手指，手指的牵动激活身体里的懒劲儿。她轻轻呼出一口气，刚动的手指已经被大手攥紧。身后的人亲一亲她露出来的耳垂，旋即胸前的手也被拉到肩膀上，被他放在柔软的唇边。
黎青岳用叶虹的指尖摩擦自己的胡茬子，硬得扎手，叶虹忍不住制止道：“喂！”
黎青岳轻笑出声，声音乘着愉悦的小翅膀，直直地落尽叶虹的耳朵。
男女之间是否跨过这一条线，就会马上变得亲密无间？
叶虹没有答案。
但是当她转过身，看到这个男人魇足带笑的脸，她也不禁笑起来。
好奇怪，对于这样一个早晨，枕边出现这样一个男人，似乎，没有什么需要适应的。
她伸手去摸他腮边到下巴青黑的胡茬子，指尖滑到他的嘴唇，他微微张开含住。她的脑子里闪回一些昨晚的片段，让她止不住咬着嘴唇收回手。
昨晚冲洗过两次，但他都在照顾叶虹，所以头发上的一次性染发剂大部分都还留着。她又伸手去理他的红色头发，想看看染发剂有没有掉在头部皮肤。
黎青岳问：“你喜欢红头发吗？要不要我再去染一下？”
叶虹确实喜欢，但是，很难想象他顶着红头发去上班会造成怎样的轰动。她说：“喜欢。但是，只给我看过就好了！”
黎青岳乖顺地低着头任她看，在她滑落的睡衣领口下，是带着暗红印记的锁骨。他皱着眉头摸上去，把她抱过来，嘴唇若有似无轻触着那一枚暗红，还轻轻呼呼两下。
叶虹觉得痒，推开他的脸。他把她的手贴在脸上，道歉：“对不起，昨晚太，太兴奋了……有没有弄痛你。”
叶虹低头看到自己锁骨上的痕迹，宽慰他：“没有。没事的。”
他认真地看着她，把她脸上凌乱的发丝拂到脑后。
“老师，对于昨晚，有什么批改意见吗？”
他顶着分明格外认真的一张脸，问出的却是这种问题。
叶虹噎住，只能坐起来转移话题：“快去洗你的头发啦！这个染料不知道会不会引起过敏！”
黎青岳跟着坐起来，他没有睡衣，昨晚洗完澡把自己的衣服放进洗衣机洗了晾在外面。
他人看起来瘦，但胸上、手臂有薄薄的坚硬的肌肉，腰上虽然没有腹肌，但也没有小肚子，甚至十分平坦。
她看一眼，又看一眼，转过眼睛问道：“你常常锻炼吗？怎么没有小肚子？”
他像无尾熊抱住她，用脸蹭她脸颊的发丝：“可能因为我上班坐得不多，常常要在办公室、会议室、测试车间来回跑。”顿一顿，“我也可以锻炼，我喜欢游泳。”
她笑道：“那等夏天来了，你可以教我游泳。”
他说：“一言为定！”
真正起床才发现已经临近中午了，黎青岳从冰箱拿了面包片在微波炉叮热，抹上他做的蛋黄酱，让叶虹先垫一垫肚子，他自己去洗头。
一次性染发剂并不好清洗，黎青岳自己洗了一遍，还残留了很多颜料。
叶虹查了，这种要用清水多次冲洗才行。她从阳台拿了一张塑料躺椅放到卫生间，让黎青岳仰面躺下，她换了凉拖鞋，挽起居家服的裤脚，用淋雨喷头慢慢地给他冲洗。
叶虹调节了喷头水流温热而温柔，但还是有些溅到她身上，打湿了腰间的衣服。她从黎青岳的脑后，转到他的身边，俯身看水流里的发丝上还有没有残留。
叶虹打湿的衣角贴到黎青岳的手臂上，他顺着去摸到了潮湿的衣料。他挣扎着要起来：“洗干净了。你快去换衣服，小心感冒。”
黎青岳一动，喷头没有对准，水流打湿了他的脸。叶虹按下他的头，用湿润的手掌抹掉他脸上的水。
“别急，差不多了，还有一点点。”
挣扎中，黎青岳的手垂下来，碰到她卷起裤脚的小腿。
他摸一下，感受她皮肤的温度，担心她冷到感冒。
但是她的抚摸让叶虹觉得痒，她用手拍掉黎青岳的手，笑道：“很痒呀，别动！”
她的声音娇俏得像撒娇，和昨晚某些时刻的声音重叠起来，卫生间的空气瞬间变得粘稠。
黎青岳仰面，头发是湿的，眉毛是湿的，睫毛是湿的，嘴唇也是湿的。他盯住水雾中开始泛红的叶虹的脸，喉头吞咽，颤动。
叶虹假装没看到，关掉水，拿一块干燥的毛巾给他擦脸再擦头，自己进房间再换一件干燥的衣服。她穿着湿掉的凉鞋啪嗒啪嗒走来走去，换完衣服出来，黎青岳拿着毛巾坐在沙发上。
叶虹拿出吹风机，站在沙发旁给他吹头发。
黎青岳一直看向她，看她抿起来的嘴角，看她飞下来的发丝，看她不肯与他对视的眼睛。
叶虹的手穿梭在他的发丝中，他说：“原来是这样。”
“嗯？”
“突然响起来以前看过一部电影。“
“讲什么？”
“电影里面，理发师和给洗头的客人相爱了。那时候我无法理解，洗头、吹头，怎么会让人突破禁忌爱上一个人。”
黎青岳抬手拿过吹风机，关掉。他将叶虹拉到腿间，把她的手放在脸侧，脸埋在叶虹的身前，隔着衣服亲吻她。
他把她抱到沙发上坐下，把她的双脚从凉拖鞋里拉出来，放在自己的衣襟前擦干水，用手捂住，皱眉道：“这么凉。”
叶虹刚想说不凉，被他烙在脚背的吻惊得张大嘴巴。她都结巴了：“哎，脏啊！”
黎青岳又亲亲她的小腿肚子，他还没刮胡子，胡茬扎得她痒，一直往回躲。
黎青岳干脆抱过她，一手搂住她的腰背，一手捂着她的脚心。
他问：“我们中午吃面条好吗？”
叶虹答：“好啊。但是还够时间做饭呀。”
黎青岳摇头，捂住脚心的手改为圈住脚踝，摸到她的膝盖，摸到她的腰间，也摸到她圆润的肩头。他偏头，吻上她的嘴唇。手指插进发丝中，弄散了她随意一束的发髻。
两个人身上对于彼此更深层的记忆同时翻滚，呼吸一同变得急促。
黎青岳说：“因为比起做饭，我更想和你在一起。”
他变得贪心了。
她只是在他的视线里，只是在他的身边，他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不够！不够！
他要和她肌肤相亲，灵魂镶嵌。
他要她的汗里有他的，她的身体包裹住他。
他才觉得，他找到了真正的栖息之地，可以真正地、安心地、安眠。
叶虹洗完澡、吹干头发，穿戴整齐走出来，黎青岳已经煮好一碗面条。
“怕你饿太久，简单吃点番茄鸡蛋面补充体力，晚上我们去吃好吃的。”
黎青岳的裤子上留下很多可以的痕迹，叶虹疑心那满是自己的味道。她去卫生间拿一条毛巾打湿，递给他，指一指裤子：“擦一擦呀。”
黎青岳听话地接过，指一指面条：“快吃”然后自己低头擦，边擦边说：“其实没关系，是你的，我都喜欢。”
叶虹嘴里塞满面条，鼓着眼睛瞪他。
他被她可爱得哈哈笑出声来。
这是叶虹第一次看他这么外放地、毫无包袱地、开怀大笑。他洁白整齐的牙齿露出来，眼角的细纹堆叠起来，连鼻子都微微皱起来。
很多时候，我们感受到被爱，会觉得幸福。
可是原来，因为另一个人因为自己给与的爱感到快乐而快乐，是另外的一种幸福。
我获得了，然后我也给予了。好神奇，我居然还有爱人的能力。
原来是真的。
你有一个苹果，我有一个苹果，我们彼此交换了，我们就一起拥有了两个幸福的苹果。
作者有话说第32章 抓彩虹进度32%：幸福的苹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