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醉满堂》只许九月

5、第 5 章

　　翌日，阳光明媚，洒落在林木之间，折出无数光蝶，煞是好看，却叫人感受不到一丝暖意。

　　屋里，花堆绫将屋里的东西整理好，随即将旧衣揣着，同时摘下自己的长生锁并一封离别信，趁着下人忙活之际，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一路打听问路来到了开封府门前，面对府门前那两座威严的石狮子，以及旁边摆放的打鼓，花堆绫看着心理直犯怵，只是在问路之时百姓对开封府府伊也都是赞不绝口，随即压下心中的紧张，走到鸣冤鼓前，拿过旁边的沉重的大锣，敲了上去。

　　“砰砰砰”连续不断的锣鼓声，将开封府中昏昏欲睡的官员给振醒了。

　　听着鼓声，在里面批案子的府伊微微抬头，吩咐底下的人说道：“赵东，你去看看，是什么人在敲鸣冤鼓？”

　　听赵东应声下去后，府伊又继续专注地批着案子，似乎以及对这些事见怪不怪。

　　而赵东来到门口之时，看见是一弱女子，随斥问道：“你可知这鸣冤鼓可是不能轻易敲的？”

　　花堆绫见到人随即放下锣锤，然后来到府伊手下，解释道：“民女有冤，还望青天大老爷做主！”

　　赵东面色不变，语气严肃说道：“你且说说，你有何冤屈？”

　　花堆绫咬了咬唇，说道：“民女本是豫城花家花茂之女，不久前伯父送来当朝十几名官员的罪证，家父因此被杀害，民女望求青天大老爷平冤！”

　　赵东闻言，想起不久前官员之间无故兴起的风浪，那想来应与这女子身上的东西有关，随即说道：“你且随我进去。”

　　“是。”花堆绫应道。

　　跟随在赵东身后，行至片刻，来到一处偏殿门前，赵东拿过花堆绫所给的部分罪证，说道：“你且先在此地候着，待我回禀大人先。”

　　赵东一进门，随即让所有下人都下去，独留下他们两个人，然后快速关上门，将花堆绫的话语转述，并说道：“大人你说，此事会不会与那件事有关？“

　　府伊闻言皱眉，而随着手中翻动着递上来的纸张，神情越发凝重，看完，府伊将纸张仍置一边，语气看似漫不经心：“不止。”

　　赵东闻言一怔，随即惶恐地说道：“那我们应该怎么办？”

　　“能怎么办？那小姑娘明晃晃的来的，赶走也好，留下也罢，都没用。”府伊皱紧眉头，也不再说话，只是眼神落在被搁置的纸张上，忧虑重重。

　　赵东随即走上前，对府伊附耳一言，府伊听完，叹了一口气：“这种事情，做不得的，这府里上上下下几百双眼睛，各方势力都盯着呢，怎么可能钻得了空子。”

　　两人又谈论了片刻，最后府伊扶额，一脸疲倦，说道：“先押着吧。”

　　“是。”赵东应道，他明白大人的用意，便是不管了。

　　等到赵东出去的时候，立即吩咐人将花堆绫关押了起来，说道：“你不该来的。“

　　花堆绫不可置信，气极，声音都在发抖：“不可能，你让我见大人一面，他们都说你们是好官，你们怎么可以为虎作伥！”

　　赵东没理会，只是叫人将人带下去，然后再回来复命：“大人觉得他们会如何做？”

　　“怎么做不重要了，现在重要的是这些个东西怎么处理了？那小姑娘身上肯定还有，你派人搜一下，别流到旁人手中了。”府伊伸手拿起那些个纸张，眼神似有些狠厉。

　　却说在得知花堆绫离开后，顾玄醴斥责道：“我不是让你们看好花小姐的吗？”

　　采雪知道自己有失职，战战兢兢地说道：“我去给花小姐拿吃的，谁知道花小姐从偏门那里离开了，她包裹都没有拿呢！”

　　“算了，这也是她的选择。”顾玄醴也知道事情已经发生，现在怪罪谁都没有用了，嘴上虽是不想管，但是他也很清楚，花堆绫是干娘之女，加上干娘已逝，若是花堆绫还出事，怕是阿娘情急之下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最终顾玄醴经过考虑，决定决定派人到开封府周旋一下，至于能不能行，就看她自己的造化了，他也不会管太多。

　　而开封府那边已经焦头烂额，赵东朝着户部尚书陪笑道：“大人今儿个怎么有空来这里？也不吩咐人过来通知一下。”

　　户部尚书徐凤霆面容和善，笑道：“这不是本官刚得了几坛上好的美酒，想起你们大人不是最喜爱美酒了吗？本官就拿过来给梁大人尝尝。”

　　“大人有心了。”赵东表面奉承着，但对这个徐大人却是万分抵触的。

　　原来，当年赵东刚上任，还怀揣着少年的理想，一味地想要惩恶扬善，结果在第一桩案子中就栽了跟头。

　　因由便是这位户部尚书的侄儿莫嵩仗着其父亲威武大将军的身份，在京里横行霸道，和拐子合谋，进行绑架幼女幼子进行倒卖玩弄，赵东当时年少轻狂，直接上去就是揍了一顿。

　　最后还是靠着梁府伊拿银子才将人捞了回来，虽说莫家和徐家顶不住压力，释放了那些拐卖的幼童，但最后却只给两千两的赔偿，以及扔一个替死鬼出来，最终莫嵩也没有得到什么实质性的惩罚。

　　这件事就好像一根刺一直梗在赵东的心里，他倒是盼着莫家和徐家落难，却不见老天开眼，他们宗族反倒官运亨通，势力更甚。

　　“你倒是识时务。”徐凤霆笑笑，但其眼神语气姿态无不是高高在上的样子，赵东分明了，眼前这位徐尚书，根本就没把他放在眼里，或许都记不得他，只知道他赵东打过他侄儿，以至于见面还要含沙射影一下。

　　但听着这几句讽刺，赵东也不想计较，只是将人领进去后，便在守候。

　　梁府伊听到声音，缓缓抬头，见到是徐凤霆，随即起身，笑道：“徐尚书，别来无恙，也不知道今儿个是什么风，竟把您吹来了。”

　　“梁大人客气，我这不是新的得了好几坛上好的美酒，就想着独饮多不好，想起梁大人您最是爱酒了，便带几坛过来让你尝尝。”徐凤霆笑道。

　　“好啊，好啊！那就多谢徐大人了。”梁府伊哈哈一笑，明白徐凤霆的来意，却没有挑明，只是客气寒暄。

　　而徐凤霆许是高位坐久了，或是行事习惯了，也没再客套，直奔主题：“听说梁大人这里有个女子喊冤喊到了梁大人这里？”

　　“嗯，确实有个女子。”梁府伊只应声，也不打算多说。

　　徐凤霆一听，忙问道：“那不知道这女子身上可带有什么东西？”

　　“也没什么，就是那女子带来的东西也不知道是入了水了还是作何了，上面的字墨都看不清了，我正为此烦着呢。”梁府伊也不见外，直接将那一团纸张拿出来给徐凤霆翻看。

　　徐凤霆一看，确实被水糊揉皱了，但依稀辨认，还能看出个真假，在心中有个定论后，随即爽快的将纸放回去，后又继续追问道：“拿不知可还有什么东西？”

　　“没了，”梁府伊说道，观察者徐凤霆的变化，随即说道：“因这东西糊得不成样，我便下令将那女子以滋事之罪关押起来了，谁料那女子下狱后，才说还有其他证据在其他地方，不管是怎么个逼问，始终都不愿说出来，倒是个硬骨头，索性就放牢里了。”

　　徐凤霆点点头，随即笑道：“原来如此，这小姑娘倒是机灵得很，我还有事，就不叨扰梁大人了，这美酒极好，梁大人尝过之后一定会赞不绝口的。”

　　“哈哈，那就多谢徐大人了。”梁府伊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