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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十七章 进矿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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乍然看到曦玦的面容，曹耿邪笑一声：“呦，抓了个小美人。”
他张扬地伸手挑起曦玦的下巴，丝毫不掩饰自己面上的猥琐。
莫菱看得着急，心道曹耿是禽兽吗？连男人都不放过。
相较于她的急躁，曦玦的反应却是十分冷静，他冷淡地垂下眼帘瞟了一眼曹耿的手。
这一幕看在曹耿眼中平添了几分我见犹怜，令他更是陶醉。
旁边两人似是习惯了他这般，脸上并无半分讶异，还在数着银票分赃。
挤压已久的曹耿抓起曦玦就往旁边更远处的草垛走，曦玦反常地没有任何抵抗和挣扎。
看着曦玦被抓走，莫菱决心不再等了，她在草垛之间来回穿梭，不消片刻便来到了剩下那两人身后。
另一个被抓的人张大了眼睛，显然是看到她了，她对其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后者立即颤抖着点点头，将嘴紧紧闭了起来。
正在分赃的二人忽然感觉一阵风从颈后吹过，随后毫无知觉地双眼一闭倒在了地上。
见解决了他们，莫菱蹲下给被抓的那人解绑。
那人颤颤巍巍，不知是害怕还是激动，他眼含热泪看着莫菱：“女侠，多谢搭救之恩。”
见莫菱没理他，他又道：“我叫李舜，家住印北府，刚来桑林镇就被抓了，多亏了女侠仗义相助，待我回到家，定会赏银千两。”
莫菱顿了一下，印北府这个名字她似乎在哪里听过。
李舜还以为她是不满才千两银子，便追加道：“那万两？万两也是可以的，只要女侠能保我平安回去……”
莫菱甩开绳子，站起身对他说：“你走吧，这时候走再跑快点就不会被他们抓到了。”
李舜一愣：“你不管我了？”
莫菱眉头一皱：“你有手有脚的自己跑不行吗？我还有事顾不上你。”
她说着便要抬脚去找曹耿。
哪知脚刚抬起来就被李舜抱住。
李舜扑倒在地上近乎哀求：“女侠，我这是第一次出门，不知江湖险恶，倘若我刚没跑出去多远就被他们发现了，再给揪回来怎么办？女侠，你不能不管我啊！求求你，带我一起吧！”
莫菱拗不过他，又对他的遭遇有些同情，便道：“你跟我一起走可以，但我接下来要做的事很危险，你若是不想受伤就机灵点，该闭嘴的时候定要把嘴闭好。”
“你放心好了，我绝对会把嘴闭得严严实实的。”他眨着大眼睛认真地向她保证。
莫菱瞧他一眼，没好气道：“那还不快松开。”
“噢噢。”李舜松开手爬起来拍怕身上的尘土，他同样是灰头土脸，冲她展颜一笑。
在莫菱眼中，这笑着实有些天真无邪，应是他所言不错，第一次出门不知江湖险恶。
不敢再耽误工夫，莫菱带着他去救曦玦。
跑到曦玦和曹耿消失的那个草垛后，入眼的先是被捆绑结实的曹耿。
曹耿一惊，本以为碰到了个硬茬，准备求饶，没成想他还有同伙，这才惊觉此事不妙，他们是冲着矿洞来的。
站在曹耿身前的曦玦也露出少见的惊讶，随即他目光落在了李舜牵着莫菱的袖角上，没有问她怎么在这里，脱口而出的第一句话竟是：“莫女侠还是这般热心肠，仗义救人呐。”
顺着曦玦的目光，莫菱往下瞧也看到了李舜在抓着自己的袖角，连忙一手拍在他手上，令他松了手。
她看看曦玦，又瞧瞧曹耿，嘴中嘟囔：“还以为你也着了道，没想到是装的，害我白担心一场。”
曦玦正了神色，但眼神仍止不住瞟了一眼李舜：“这些个小喽啰功夫不到家，想要被他们抓住也是费了我一番功夫。”
李舜感觉自己被内涵了，他可是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就被曦玦口中这些功夫不到家的小喽啰给抓了。
“你怎么在这？”曦玦还是问出了这话。
然而莫菱将头一撇：“怎么，就准你可以到这里来，不准我来吗？”
“你跟踪我？”曦玦皱起眉头，他一路上并未发现有何蹊跷。
“才不是！”莫菱矢口否认，“我是受师父和丘娘之托，才来桑林镇的。”
曦玦唇角轻轻勾了一下：“噢，是被骗来的。”
莫菱本先就觉得事有蹊跷，蓦地被曦玦戳中要点，她才恍然大悟，原来丘娘和古万齐是在她面前演了一出戏。
可是他们为何非要自己来桑林镇呢。
想着这些她目光不自觉看向曦玦，脑中“嗡”的一声，似乎明白了什么，一张小脸唰的一下就红了，心中万般羞恼。
她立即给丘娘他们找理由：“许是师父和丘娘担心你一人在外，怕你有危险，这才想让我来帮帮你。”
“帮？”
莫菱自己都觉得有些心虚，虽然这一年她功夫增进不少，但比起曦玦，仍还不足。
曦玦嗤笑一声，没再说什么，蹲下身审问曹耿。
曹耿被他冷淡的眸子看得背后发凉。
“我问你，最好老实交代，不然，割了你的舌头。”
曹耿点头如捣蒜，额上冷汗不停地滚落下来。
“是谁令你们私开矿洞挖煤的？”
“是，是门主。”
莫菱等不及插话问道：“什么门主？哪一派的？”
曹耿看着她老实答道：“沙罗门。”
“沙罗门……”莫菱若有所思，总感觉好像在哪里听到过这个门派。
曦玦又问：“门主是谁？”
“这，这个……”曹耿面上踟蹰。
“说！”曦玦掐住他的脖子，使他抬起头。
曹耿被吓出了一身汗，连忙道：“我，我也不知道啊，只知道大家都在替门主办事，这里除了伏刘老以外，都没见过门主。”
他所言应当非虚，这么一个隐秘的门派，门主定然躲藏得最深，不是什么小喽啰就能见到的。
伏刘老应该是他们口中那个门主身边的亲信，此番派出来专管他们这边的事情的。
曦玦同莫菱相视一眼，心里已经有了盘算。
他继续问曹耿：“这里有多少你们的人？或者说，今晚有多少你们的人在看守矿洞？”
曹耿算了一下：“伏刘老经常昼伏夜出，这一整夜他都会在，除了我以及方才带过来的那两个，还有十人。”
“不可能！”莫菱质疑道，“方才我大致看了一眼，光矿外就有六个你们抓了这么多人做劳力，单单只有十个人如何能看住他们！”
随着她的话，曦玦加重了手中的力道，捏紧曹耿的脖子：“说！到底多少？”
曹耿都快要吓哭了：“真的只有十人呐！矿外有六人看着是怕他们偷跑出去。里头留有四个监工。”
他怕他们又不信，便补充道：“伏刘老有一门邪功名曰清风饮露，前些天有人带头反抗，领头的那人被他当着众人的面化成了一具干尸，自此后只要他在这里，便没人敢造次，所以晚上也不需要那么多人看守。”
莫菱光是听听都觉得瘆得慌，不由浑身打了个颤，身后李舜小声惊诧道：“这世上竟还有这种邪功！女侠，你得保护我啊。”
她白了他一眼，方才让他跑他不跑，现在知道怕了。
曦玦朝他们那边望了一眼，又转头看向曹耿：“带我们进矿洞。”
曹耿深吸一口凉气：“这要是被伏刘老知道，他会杀了我的！”
“你是想等会儿被他发现他杀了你，还是现在就让我了解了你。”
曹耿对于伏刘老是发自内心的恐惧，可眼前这人也同样难缠，他想了一下，若是没被伏刘老发现，或是被他发现后说自己是受了胁迫，没准还能捡回条命。
最终，他点点头。
曦玦走回去将昏迷的两人的衣服扒下，一件自己拿在手里，一件丢给了李舜。
这是要他换上一同装作曹耿手下进矿洞的意思，李舜有些害怕地看着莫菱。
莫菱安慰他道：“放心吧，我们会保护好你的。”
经她保证，李舜稍稍安了心，点点头，同曦玦到旁边将衣服换上了。
他们走回来的时候，莫菱已经给曹耿解了绑，正在威胁他说：“你最好老实点，别耍什么花招，我们可都在你身后跟着，若是你胆敢将我们暴露，我们第一个弄死你！”
威胁起到了良好的作用，曹耿被吓得只敢缩着脑袋点头不敢吱声。
曦玦让莫菱将头发竖起来，低下头，他们架着她佯装她被收拾了一番。
都准备好了之后，曹耿拖着颤抖的双腿将他们带了过去。
此时伏刘老还在矿洞外，瞧见他身后半低着头的二人只架了一个人回来，便问道：“怎么只剩一个了？”
曹耿神色慌张：“另一个不服从管教，不小心下手重了，给他打死了。”
伏刘老气道：“你呀，这么久了做事还不稳重，方才刚说了要在门主面前提拔你，你就给我捅乱子。尸体收拾好了吧？”
“藏好了。”曹耿小声小气地回答。
如此畏惧的模样看在伏刘老眼中，只当他是坏了事怕受到责罚。
伏刘老摆了摆手：“罢了，处理妥当就好，今日先让这个干活，明日你再寻多点人。”
“是，是。”
同他说完话，伏刘老就又转过身去斥责别人：“挥鞭子别那么重，再给我将人打死了，我上哪再去找！”
曹耿抹了抹头顶上的汗，带着身后几人进到了矿洞中，里头一阵乒铃乓啷的敲打声。
一路上，曦玦观察着，距离矿口有两人看着，再到最里头下了一层后又有两人看着，其余都是在凿矿搬运煤块的苦力。
他们皆裸着上身，汗水在身上淌着，黝黑的皮肤上一道道鞭痕刺眼。
有的是年轻小伙，有的则已经上了年纪。
莫菱在心中咋舌，他们竟连老叟都不放过。
只要是能抓到的，方圆百里的都给掳来做苦力，日夜不休，看得出来他们的急切。
曦玦给抬起头的莫菱递了个眼神，后者瞬间意会，慢慢直起了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