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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四章 使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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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别了师父,李莲花直往卫庄,一群各门各派的土夫子兴高采烈的讨论着皇家亲王墓地里的宝贝。熙皇的脸色立时变得铁青。
只是坟未开,人先亡,即使知道不是神鬼的报应,熙皇还是忍不住嘴角上扬。
用过晚饭,空间众人聊起了今天的案子,对李莲花的博学多闻赞不绝口。凭借着仅有的线索,煞有介事的分析起了案件。
刘如京突然站起来,对着熙皇表白道:“大多数四顾门的弟子,都是盼着为江湖清明出一份力才追随的门主。”
“啊。”熙皇敷衍的点点头,一个维护秩序的组织,门人子弟有一腔赤诚固然可贵,但上峰的能力更加要紧。四顾门建立多年,如日中天,却经不起一点折腾,一击即溃。表面似乎是因为管事的意见相左而分崩离析,可实质上那不过就是个引子,这个组织早就支离破碎,往日全凭李相夷一个人强行把它们拧成一股绳儿,如今失去了唯一的顶梁柱,第一门派立刻坍塌,一盏茶的功夫也不耽搁。
歇息一晚上,次日主角换回了宁远舟。
宁堂主官复原职,依诺放任如意离开。安军虏着梧皇大胜而归,庆功宴上却吵成一团,安帝看似得心应手的压制了各方势力,却不知自己刚立首功的小外甥,和他后宫里的初贵妃暗通款曲。
六道堂一路急行追上礼王的车架,阵容却让几人大失所望。
李隼由怒转喜:“朝堂不和,随从无能,主上无德,宁堂主,你又何必还要坚持呢。”
角丽谯附和:“就是呀,你现在的身子可算不上好,这寒症暗伤可都是拜梧国所赐,刚来的时候你是在牢里吧?你还那么忠心耿耿的干什么呀。”
宁远舟懒得理他们,小笼子里就四个人还要拉帮结派,等李相夷知道了李隼的真实性情,他们再会诡辩也无济于事。
长庆候又和初贵妃联络感情,李同光再次和任辛剖白自己的理想。可惜任辛继续无动于衷,腌臜手段要么不用,用了就要有敢于承担,如此婆婆妈妈,像什么样子。她更关心任如意和宁堂主的交易,她应该很快就能知道谁是娘娘的仇人了。
私会被宫女撞破,长庆候准备杀人灭口,任辛有些不喜的皱了皱眉,做事太不谨慎。
宁堂主以褚国不良人的名义,把任如意带入了使团,任如意很快以强大的个人武力和对礼王的认真教导立住了脚。
反倒是空间里的其他人,对她颐指气使的姿态略有微词。任辛冷冷扫了一眼,无人敢与之对视。
“出卖色相有何不可?”角丽谯偏头,刻意以自己最美的角度面向宁远舟:“只要有这张脸,即使我武功弱于很多人,他们依旧会对我言听计从。”
“那也不过是表面上的顺从罢了。”宁远舟给她分析:“上位者通常以香车宝马,美女妖童作为赏赐,收拢人心。角姑娘能力卓然,又何必要自甘堕落,自贬身价,与这些玩物混为一谈?”
第一次听到如此言论,角丽谯一时失语。
不知道为何,任如意开始若有若无的挑逗宁堂主,这让想把她当做同伴的头狼重新升起了警惕,还有点对此不解的茫然。
“师父?”李同光瞪大眼睛,任辛是多么冰冷无情仿若人偶的存在啊,她居然做出了这种,这种…的事?难道昭节皇后的命令真的就这么重要吗?
“宁远舟确实不错。”任辛把宁远舟的信息完整的总结了一遍,身材挺拔,胸有韬略,武艺高强,尚未婚配,是孩子父亲的不二人选。
空间众人听的都目瞪口呆,身负传宗接代使命的玉红烛同样震惊,这个女人的意思是去父留子?
章崧暗想:白雀么,也不足为奇。却没有说出口。
任如意硬钢宁堂主达成合作,硬钢六道堂小分队成为二狼。可她直接戳破礼王的幻想,却导致他给全使团下药。
杨盈哭了出来,这时却不知道该找谁依靠,她一步一步的后退,直到空间的最边缘处。
摇了摇头,何晓惠上前把人搂到怀里,轻轻拍她后心。
“别哭了,你这次不去就好了嘛。”方多病小声安慰。
“为什么?为什么?我已经那么听话了,我做的还不够好吗,我是你们的亲妹妹啊。”
初月和乔婉娩也上前劝慰她,昭翎年纪小,其实并不是很清楚发生了什么,但见杨盈哭的可怜,小娘子们都围在了一起,便也抱了抱她。
比起杨盈,礼王坚强了许多,仗着使团的信任亲手下了迷药,武功高强的宁堂主甚至多赏了双倍的软筋散,让他躺在床上一根手指头也动不了。
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宁堂主是欣赏任如意的,虽不至于上升到心动,但总愿意对她心软。可面对春风一度的邀约时,他却没有一秒的犹豫,不惜把自己说的十分不堪也要逃避此事。
李同光骂他假惺惺厚颜无耻,于十三立刻站出来反驳。
“小孩子懂什么啊?人家那是两情相悦。要不然你师父干嘛放着俊俏的我不要,偏偏盯上老宁呢。”
“可他说:只和我喜欢的人生孩子?”任辛迷茫,这两个人怎么说的不一样啊?
小娘子们都满脸通红,何晓惠却没有什么顾及:“这种事你可以想象成对兵刃的挑选,习武之人只要是兵器就都会耍两下,可每个人都有自己钟爱的种类。对于宁远舟来说,别的小娘子是弓弩,是长鞭,他都不喜欢,而你是一把刀,他从第一眼看见你就感兴趣,但论起最钟爱,只有他的轮回刀。”
任辛若有所思:“只有如轮回刀一样让他心动的小娘子,才可以让他心甘情愿的生孩子?”
“对。”
那这就有难度了,宁远舟好像不太吃她白雀的手段?
对此,角丽谯若有所思:“若我对尊上如此…”
“那你就可以和你以前的追求者在地下团聚了。”李相夷想也不想道。
半夜爬起来梅开二度,李隼了然原来真是身体不适,头晕心痛胳膊还疼。
“这你身上难受,不找女人泄火,你却喝冷水?就算身子不适也可以让她来服侍啊,事情那可是她故意挑起来的。”
“她是我找的合作伙伴,不是买来伺候起居的丫鬟。”
角丽谯也很疑惑:“不过是一段露水情缘,宁堂主何必如此抵触?”
“如意姑娘自己意识不到,你应该看出来她只是把昭节皇后的遗言当做任务了吧。”
“那是她自愿的呀,你有什么不乐意的,任如意怎么看都是个大美人儿吧,你也不亏。”
角丽谯是位极其聪慧的强者,但却没有作为女子的自觉,她的立场,更像一名可以娶妻纳妾的男子。
“如意说昭节皇后待她如姊如母,遗言的真正含义是让她好好活着。我又怎么可以明知那是善意,却趁人之危。那样不仅伤害了如意,更会伤害她对亲人的美好印象。”
此话出乎了空间所有人的预料,李相夷向他拱手。任辛目光炯炯,便是李同光,也无一言可以反驳。
虽然从未深思过,但宁远舟的道理任辛认可,可她仍然不明白,这样怎么就不好了?是宁堂主会因此伤害任如意吗?
宁堂主追去了任如意的勾魂现场,两个人继续斗智斗勇。明知此二人立场相对,初月还是暗搓搓的觉着他们俩在一起的时候还挺有好玩的。
武力恫吓被以牙还牙,软语未曾相劝先挨了一记耳光。礼王殿下涕泗横流歇斯底里,一心一意的要回京城。
李隼平白受罪,骂了一句废物。
杨家人心头悲伤,虽然不曾有多亲密,可那也是他们的妹妹啊。可怜巴巴的个小面团儿,却被世事逼着走这一趟九死无生的路。
宁堂主心中有火,却没有动怒。他只是把平民百姓的艰难困苦掰开了揉碎了讲给礼王听,再以同生共死的承诺安抚着小姑娘。
礼王哽咽着立誓,杨盈消散了恐惧,杨行远同样心生触动。
有过当罚,礼王也不例外。宁堂主压下心疼,传令上路。
“宁远舟你就不能歇一歇吗?”李隼挺不高兴:“你不累朕累啊?”
“马上也能歇,阿盈都没叫苦。”
“你…”李隼也知道使团是以礼王为尊,可他又不是和只用吃饭上课的礼王感同身受。练武之人都皮糙肉厚,他一个养尊处优的皇帝凭什么跟着一起吃苦耐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