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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画像 ...
等到维克多身上的缩身药水失效,丝黛拉峨冠博带的巴黎之行也就完全结束了。
尽管阿米莉娅·伯恩斯司长认为再让这位忙前忙后的傲罗办公室主任多休息一下也不是什么问题,但丝黛拉也知道自己的父亲就算是累死也只会赖在魔法部。
美其名曰多讹一份工伤保险金。
“没关系的,艾拉。”维克多用水煮蛋应付着一下早餐,边看报纸边和丝黛拉说,“如果我真的死在魔法部了,那么称职到了这个程度也算给你留了一笔政治遗产。”
丝黛拉嘴边还有牛奶渍,她撇撇嘴:“那也顶多不让我以后进魔法部的时候被政治清算。”
大家没有憋住笑——如果说欧莱恩让父亲吃瘪是因为他并没有那么在乎维克多那套物质世俗的价值评判体系,那么丝黛拉的语言智慧就是维克多亲手教导出来后自食其果。
丝黛拉托着下巴,得意地看着父亲欲言又止,而后会心一笑的神情,晃起双腿。
“你啊...”维克多无奈地笑笑,喝完咖啡,用魔杖指导他的餐具们飞进水槽,“我上班去了。”
卡米丽亚就像过去的每一天一样,吻了一下乖巧低头的丈夫,而后摆摆手继续看她能从中获得灵感的各类素材,钟霁和欧莱恩小声地说着话...
哥哥最近在帮丝黛拉研究父亲送给她的那块怀表。
丝黛拉自然知道这种东西肯定不是父亲自己买的,如果是父亲掏钱他大概会买更花哨一些的东西,而且她并不太想要用手表,对她来说时间的流逝是一件浪漫又值得享受的事。
毕竟,丝黛拉还没有到需要每件事都精准到分钟的年纪呢,就算是学习的时候需要卡表计时,也有赫敏来催促她完成。
丝黛拉并不太是一个求知若渴的人,她的学习除了满足帮助他人的愿望外,剩下的就是为自己搭建一个对于社会的认知。魔法知识如此,麻瓜的历史还有经济学也是如此。
“不过我总希望给这个世界带来一些,更正向的改变。”她在这两天的信里这么写给塞德里克,“这么说来,也许以后进魔法部工作会是一个很好的选择?这样你不是想做傲罗吗?我还可以好心的帮你写报告呢。”
塞德里克的回信大致如下:“只要在喜欢的位置上认真工作,就都能带来好的改变——违法违规的除外。艾拉还有一年才会面对就业辅导呢,而且你的成绩很好,大概什么职业都会向你展开。除了魔法部的文员,你觉得去圣芒戈当治疗师如何?”
这个问题丝黛拉本人在和塞德里克前往澳大利亚时做了回答:“你的这个回答,就全是私心。”
塞德里克笑盈盈地看着她,并不否认这个事实:“我只是在想一个简单的方案,艾拉完全可以不考虑呀。”
丝黛拉从背后抱着他挠痒痒,还顺带咬了一口他的斜方肌:“即使我去当治疗师,你受伤了我也未必在上班...”
他回过头,露出委屈又有些失望的神情:“难道我不值得你...为我多工作一会儿吗?”
“哦,你值得,但是医院开的钱不值得。”丝黛拉干巴巴地说,眉毛无奈地蹙起,“而且万一你要是为了多见见我,受小伤不治疗怎么办呢?”
塞德里克被戳穿了心思,假装整理起头发:“嗯...我只是想在受伤的时候见到你...怎么会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呢?”
丝黛拉看着他,忽然起了一点逗他玩的、情侣间的戏弄心思。可惜当她做好心理建设时,艾米莉阿姨已经买好了画材和小朋友们打招呼:“塞德,艾拉,准备好了吗?”
塞德里克看着他们面前的破马克杯,这就是他们待会儿会使用的门钥匙。
艾米莉阿姨温柔地顺了顺丝黛拉的头发:“小心一点,别摔倒了好吗?”
每次进入隐藏地都会摔个屁股蹲的丝黛拉尴尬得脸红了。
阿尔伯特爷爷的朋友住在澳大利亚一个靠海的小镇,作为唯一的巫师家庭通过飞路网去并不现实,而坐船去明显会浪费很多时间...而且艾米莉并不能弄懂该怎么飞机/轮船转汽车再转火车,最后转汽车到艾德蒙·哈罗所在的独栋小屋。[1]
哈罗先生是老迪戈里先生的挚友,有点忘年交的意思,至少塞德里克也说不清楚这位研究了很久澳洲蛋白眼的老爷爷有多大,而艾米莉此行正是要为他绘制一副巫师肖像。
“巫师肖像是怎么制作的呢?”在大家把手放在马克杯上,等待迪戈里家后院的门钥匙出发的时候,丝黛拉问。
“艾拉,等我们到了再说,好吗?”艾米莉阿姨眨了眨她朦胧美丽的眼睛。
然后忽然一个不存在的钩子就抓住了丝黛拉的腰,手指被杯子吸住后她真想抱怨,下一秒就双脚离地,人被抽飞起来,不停地向上拉、向上拉...
等到她又一个屁股蹲摔在塔斯马尼亚的沙滩上时,丝黛拉在心里真诚地感叹母亲给她的出行选择了深棕色的帆布背带裤。
塞德里克的状况也不太好,他提着丝黛拉的箱子摇摇晃晃地根本站不住,而艾米莉阿姨不知道从哪拿出了相机,记录下了这一幕。
于是她也就顺便从巫师的相片和丝黛拉介绍起如何制作巫师的肖像:“首先我们得画一幅和本人的普通股画像...最好穿的是他们这个时候最喜欢的衣服,也不要太标新立异,不然时尚趋势变得太多了还会被后人嫌弃。”
尴尬一笑的塞德里克把丝黛拉牵了起来,由艾米莉阿姨带路,他们一起向远处一座绛紫色房屋走去。
塞德里克牵住丝黛拉的手,继续说起:“后来就是许多许多的咒语,这些好像是画匠们独门传承的,妈妈都没有告诉我呢。最后画像的主人就可以和他们的画像对话,他们说的越多、本身的魔法越强大,画像就越接近本人,而不是复读机。”
“可是埃德里奇爷爷的画像里,我看不出什么...”丝黛拉抿了抿嘴,认真组织了语言,“语言能力和热心的下降。”
他们笑成一团,的确,埃德里奇的画像时至今日都非常活跃,很难辨认出他是十八世纪的画像...“应该是因为他生前的魔力真的很强吧...毕竟他是第四任魔法部部长呢。”
现在,丝黛拉理解了为什么即使父亲有些担心她家人不在身边,依然同意她一同前来。
正如她在《神曲》中读到的,关于文艺复兴时期麻瓜对死亡的思考,无论是任何个体都会走到这一步,巫师也有自己的答案。
她忽然觉得气氛有些沉重,即使沙滩如此美丽,夕阳的颜色和她的眼睛一般,但丝黛拉的心脏就像被虚无抓住了一下,有一丝被钻心剜骨的痛揉捏着她的内脏...既然太阳升起来就是会落下,沙粒再美也会沉入海底,生命诞生就要走向死亡,也许有一天连肖像都会在大火或者保存不善中遗失...
她知道这叫虚无主义,也知道萨特在他的书中用存在主义来无数次肯定作为人的尊严,作为生命存在的尊严,但是知易行难。
困在钻心剜骨的诅咒时她可以做些什么,甚至拆掉自己来补全那个粘腻作呕的空间,但是面对死亡,丝黛拉再次感受到了一如小时候对未知的无能为力。
甚至她忽然有些理解神秘人要将自己的□□花名定为“Voldmort”...飞跃死亡,飞跃生命个体最无法反抗的命运。
“啊...但是这个名字真的很糟糕。”丝黛拉在把她的烦恼分享给男友后评价道,“神秘人也就得亏学法语的人不多,deathfly这种东西...要么是联想到butterfly要么是联想到high flyer。”
塞德里克在极端严肃的议题后忽然接上了一个笑话后,无奈地、笑着抱住了丝黛拉。
“艾拉呀...”真是让他一点办法都没有。他抚摸着丝黛拉漂亮的、顺滑的银白色头发,感叹她的小脑袋里为什么除了十二门课和自己还能塞别的东西进去。
丝黛拉把头搭在他的肩膀上,注意力马上被分散走了:“你们男生要是有人在寝室给自己取这样的名字,会被笑吗?”
塞德里克紧紧的抱住她,他也只是一个十六岁的年轻人,回答不出关于死亡的答案。除非忽然有不可抗的灾难降临在他身上,未来只有顺利毕业、对他的爱人求婚,然后把梦中的冠冕戴到他的新娘头上。
“如果真的有一个男生给自己取这么个名字,大家第二天就会叫他死飞哥。”他想象了一下这个场景,然后意识到即使是神秘人,也会有青春期自以为非常帅气的时期。[2]
塞德里克并不喜欢刻薄别人,但是他在思考片刻后放开了怀里的丝黛拉,然后拿出青春期男生更应该像的样子,从床边站了起来,把手插进裤兜耸起肩膀,用德文郡的、更街头的口音说:“哟,mate,飞跃死亡了吗~”
大概是为了更有节目效果,他还扬了扬下巴,拿出流里流气的样子。
丝黛拉笑得不行,在床上前仰后合,然后跳起来搂着塞德里克的腰,在他脸上印下好多个吻。
艾米莉和阿尔伯特都提前征求过哈罗先生意见,老先生觉得年轻人到处学习游历是很好的事,总要开眼多看看世界才能知道自己热爱什么:在晚饭的时候他就一边大啖龙虾,一边说起令他骄傲的澳洲蛋白龙。
丝黛拉真不知道应该是把自己的注意力放在从未见过的这么多龙虾上——从厨房飞出烧烤和黄油出的龙虾尾,在桌上几乎被堆成了小山——哈罗先生的家养小精灵还眼泪汪汪地担心不够长身体的少爷小姐吃;还是几乎可以说是充满着热爱和魔法的语言描述出的、美丽强大的生命。
“啊...这里就在海边,龙虾多应该也算正常...”塞德里克也因为老先生的慷慨而脸红。
精神矍铄、和他的老友一样自来熟的哈罗先生看了过来,呵呵笑:“不用担心,塞德,好好享受一位老人的好客和对新生命的欢迎。”
那是一顿非常愉快的晚饭,丝黛拉甚至想拍张照片来记录它,主要是觉得自己大概很长一段时间里都再也见不到这样的盛况。
于是,哈罗先生和他口中的美丽新生命,还有伟大的缔造者(也就是艾米莉)在名叫欧珀的小精灵的帮助下,拍下了一张非常壮观、非常巫师的大餐照片。
饭后,艾米莉阿姨开始给哈罗先生起稿,他从这个餐点中获得灵感,认为自己的画像里必须时刻拥有一顿美餐,方便他日后款待他的画像朋友们,于是欧珀打了个响指,餐桌便马上清理一新。
“哈罗先生、妈妈,那我和艾拉先出门了。”艾米莉阿姨的画架从包里飞出来,塞德里克就和她告假,带着丝黛拉出门散步去海滩。
他们在夜幕初落的沙滩上走走停停,绵软细腻的沙粒穿过脚趾缝。
奶油一样的月光洒在摇摆的海岸上,少男少女肩膀靠在一起,从丰盛的海鲜大餐聊到被吹起发丝与衣摆的海风,最后话题还是聊到了死亡。
艾米莉阿姨的职业决定了她除了绘画外,对于死亡也会有一种独特的看法。甚至她的温柔还有话语间对儿子的娓娓道来,对于一些经历过多的巫师来说,算是一种有着绿茸茸生机的“临终关怀”。
“哈罗先生,热心又博学,世界失去他会很遗憾的。”他们在略微有些沉寂的气氛里踱步,心怀一丝苦涩和悲哀。
塞德里克低下头端详着丝黛拉皱在一起的眉毛:“但它仍由意义,艾拉。”
“比如说很多麻瓜艺术家的作品在死后才开始增值?”丝黛拉在这个时候也没有忘掉她的幽默。
她的男友无奈地摇摇头,和她十指相扣,一起走进哈洛先生的小屋,有了一段关于虚无、死亡和神秘人的对话。
塞德里克和她现在躺在床上,凝望着变成星空的天花板和里面星星点点的光。
“妈妈,和我说过...”他翻过身来,侧对着丝黛拉的脸,欣赏她浓密的睫毛、圆润的脸颊和清晰的下颌线,“把每一天都当成最后一天去过。”
“然后不要后悔。”塞德里克低沉地笑了,然后戳了戳丝黛拉的脸,“做一些对世界好的、对周围有爱的,最后不辜负自己的事。”
丝黛拉感受着他修长的手指越发放肆,甚至揪起自己脸上的软肉,小大人似的叹了口气,也转身过来面朝他,在认真凝视的表情后也捏住了塞德里克的脸。
他们相视一笑,同意艾米莉阿姨说的的确极有道理。
无论如何,能掌握在手中的都只有现在,正如分院帽对丝黛拉的叮嘱,也如欧莱恩关于皮皮鬼的讨论。
明日是今日的回响,唯有抓紧现在,才能看到未来。
“对,那我给你拍张照吧。”想到这,塞德里克从床上跳了起来,“我去找妈妈拿相机...”
丝黛拉紧张地一把拉住他:“不要!”
他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不理解丝黛拉的阻止:“为什么?艾拉不想抓住我们的现在吗?”塞德里克说完,轻轻一笑。
“并非...”丝黛拉叹了口气,“只是,我现在拍出来大概不会很好看...”
塞德里克端视着她的脸,甚至走近过来,捧起两颊,左右看了看:“好看。怎么看都好看。而且照片的作用也不是好看...只是为了记住某个时刻。”
她的脸上像留住了先前的夕阳,憋了半天才说出:“...已阅。”
于是在书堆、窗外的魔法星空和自己关于有些提出沉重话题的歉意下,丝黛拉留下了一张套着黑色的外袍,眉毛微微蹙起的画像(小样版)。
[1]艾德蒙·哈罗:Edmund Harrow,本文原创角色,出生年不详,火龙学家,在澳洲蛋白眼的眼睛上颇有建树,在妻子去世后拒绝了与孩子们搬去悉尼的提议,留在海滨小屋继续整理与研究火龙。Edmund来自古英语,意思是富有保护的。
[2]Deathfly Bro. HP里面提到了迪戈里家在德文郡,这个地方的口音发音更扁,听起来有点像小混混,不过咱小塞的确也是teenager的年龄。
[3]这张照片也就是人设中的那一张,等到小塞的人生时刻也会补全他的人设的...其实大家大约也能猜到是哪一幕。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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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画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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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公告
已经开始准备写七夕番外了...请不要担心,重要日子的宴席上肯定是有酒有肉,就是不知道大家想吃哪一对
……(全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