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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银软剑斗双飞挝 ...

  •   原来只是来问住店的旅人。
      众人松下一口气——今夜突然到访寻仇的公孙珩已经把小酒馆闹得天翻地覆,再来一个那还得了?
      葛丘、常玉容二人亦是心里清楚,古墓秘辛,不能让更多人知道。虽说外头风雪大,小酒馆内满地狼藉,公孙珩不肯罢休,众人生死未卜,如何能再牵连旁人?
      于是葛丘作个手势示意众人噤声,自己冲门外喊道,“姑娘,咱这店小,客已满啦。您出门左拐,巷子走到底,往右走个一百步,那有一家大酒楼,夜间不打烊。今夜外头风雪大,小心受寒了。”
      门外人沉默片刻,应声道,“那……好吧。谢谢老板好心相告,我走啦!时辰也不早啦,老板也要早点休息啊。”
      葛丘一怔,随即柔声应道,“好好好,姑娘慢走。”
      听那门外少女的脚步簌簌远去,常玉容也是扑哧一笑,同葛丘说道,“她也不怕你把他卖了,就这么信了?咱们隐姓埋名逃亡这么多年,已经多久没见这么天真可爱的姑娘啦?时时忍气吞声,处处谨小慎微,还是逃不过那些索命的无常鬼。”
      她口中的“无常鬼”公孙珩此时正摸着自己的短刀,死死盯着他们二人,继续追问道,“为什么太祖皇帝不好好葬在中州的皇陵,葬在嘉州的无名古墓里?那墓里除了无妄心经还有什么?让你们如此害怕说出来?”
      “不说的话,什么下场,你们懂的。”
      话未说完,十几支木筷已向他飞来,他手中短刀一旋,跃起尽数斩落那些木筷。随后身形一转,将短刀掷向木筷飞来的方向。常玉容欲侧身躲过那短刀,不料还是慢了些,短刀已经刺穿了她右肩的琵琶骨,钉在了她身后的木桌上。
      “啊——”
      常玉容痛苦地发出尖叫,右臂无力地垂下,全身不住地颤抖,几近昏厥。
      葛丘喊她,“容妹!”便快速移至她身边,扶住了差点倒地的常玉容。同时从袖口掏出了一个玉瓶,打开往常玉容的伤处上撒了一些缓解伤痛的药粉。
      “看来你们是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了。我这短刀上可是淬了毒的,除了我以外,无人能解。不服解药的话,一个时辰以后毒入肺腑,玉容姑娘可就得去见阎王了。解药的话,看我心情,如今你们可以说了吧。”公孙珩缓缓地走至他们身旁,拔出钉在木桌上的短刀,干脆利落地收刀入鞘,面无表情地对葛丘说道。
      葛丘长叹一口气,扫视四周的众人,有些为难道,“好,我说,只是如今人多,难免会泄露出去,生出事端。烦请诸位能够回避离开。”
      七侠虽是好奇这古墓秘辛,但也爱惜自己的小命,知道这葛丘将要说的不是他们能听的,知道这公孙珩的武功远在他们之上,于是都拍拍胸脯,起身谢过葛丘后便欲带着他们醉酒的兄弟钱阿虎离开。那自称是“卓影”的男子也跟在他们身后,想要蒙混离开。
      不料一行人还没走几步路,就听得公孙珩发话,“都别走,等会儿你说完,我一并杀了便是。活人最喜欢乱嚼舌根,向来不可控。而死人是不会说话的。”
      “你!”七侠皆是震怒不已,又迫于实力限制,暂时不敢有所动作,只能在心里祈求老板出手帮忙。卓影却是早早料到公孙珩此人,喜怒无常,恐怕不会让他们轻易走出这家小酒馆,早就在身上摸索出了一包效力极强的迷药,只待公孙珩不注意,用这药粉将众人都迷晕,再逃之夭夭。
      哪知公孙珩眼神一凛,道,“不对,还是先杀了,以防后患。就拿你这捕风的狗腿探子开刀吧。”
      手中的飞挝瞬时脱手,直向卓影心口飞去,卓影慌乱之中来不及闪避,匆忙将早早摸索出的那包迷药扔向公孙珩。公孙珩右手掩住口鼻,飞挝也被往回微微拽了一下,堪堪只到卓影胸前一寸处。公孙珩收回飞挝,拔刀便刺向卓影。卓影身法极快,躲过了他的第一阵攻势,又顺手举起一只短木凳向他砸去。刹那之间,这短木凳已被公孙珩的短刀劈成了两半。公孙珩顺势又向卓影劈去,两人一追一赶,一攻一躲,始终是公孙珩占着上风,且他是愈追愈勇,而那卓影却是脚步渐缓,内力将竭。眼见着这小酒馆里已经被破坏得不成样子,眼见着公孙珩的杀心愈高,葛丘愈发焦急,想要阻拦,奈何怀里扶着常玉容,又没什么趁手的武器,只能冲公孙珩喊,“停手吧停手吧,别在我的酒馆里杀人!你想知道的我全都告诉你!”
      公孙珩却攻势更猛,根本没有理会他。
      七侠只在一旁瑟瑟发抖,互相交换了眼色,一行人便决定趁着公孙珩追击卓影的空当离开。于是七人带着钱阿虎慢慢退至大门处,其中一人悄悄给大门开了一条缝儿。还没来得及将这门再打开些,公孙珩却已惊觉这木门开时发出吧的吱呀声,偏头看去。不料这一晃神,立即被卓影抓住空当。他将全力汇于右掌之上,一掌推出,直击公孙珩心口。公孙珩向后退了三四步,吐出一口血来,而这卓影也是瘫倒在地,显是力竭了。
      七侠中有人见状,趁着公孙珩受伤,急急扒拉开大门,大喊,“快跑!”
      七人皆是想着逃命要紧,转身即跑,却不料门外亭亭地立着一个少女,堵了出路。
      七侠以为又是什么故人寻仇,徒生事端,实在是不敢再多留片刻,全都低着头挤出去,道一声“姑娘借过”便逃之夭夭,只留下那少女惊愕地留在原地。
      冷风瑟瑟,飞雪扬扬。
      那少女眼似明星炯炯,眉若皎月弯弯,乌发如练简单束起,披一身红袍大氅,内里裹着一件素色长裙。不过十八九岁模样,未加半点粉饰,却是明媚异常。
      再看她手中所握的,竟是一把软剑。目测看来,剑长三尺有余,通体银白,隐隐透着寒光。
      酒馆内余下的几人皆是戒备地看着她。
      葛丘向她招招手,“姑娘快走,别再卷进咱们的是非中了。”
      那少女皱眉道,“啊?老板?”
      “你是那个来问住店的姑娘!你还没走?”葛丘惊叫出声,不知这少女留在这是敌是友,只能在心中盘算该如何收场。
      那少女却是扫视了一圈满地狼藉的小酒馆,知晓此处确实发生了打斗,又见葛丘怀里扶着的常玉容右肩琵琶骨处俨然有一个乌漆漆的血洞,应该是中了毒,性命攸关。
      她问葛丘,“有什么我可以帮得上忙的吗?”
      公孙珩在一旁答道,“没你这毛头小儿的事,别掺和,滚开!”
      一边脱手掷出飞挝,想勾住那少女。而那少女向旁一跃躲过,手中软剑出手,瞬间同公孙珩的飞挝上系着的乌索缠在一处。
      软剑银光流转,乌索扭动如蛇。
      那少女向后一跳,将那软剑从与乌索的缠斗中抽出,快速抖动那软剑,抖得人眼花。公孙珩收了那飞挝,旋身退后。那少女继续抖动软剑,步步紧逼,快近身时改抖为扫。剑身扫过,带起一阵冷风。公孙珩自知刚刚被卓影阴了一招,内息已然有些紊乱,况且短不如长,短刀无法同那软剑对打,只得将手中飞挝同乌索并作软鞭向那少女甩去。只是已经让那少女近了身,再难占据主动。
      几招过后,公孙珩更是有些力不从心,便故意露出破绽,诱那少女使软剑扫他腰身,自己则可借机拔出短刀刺她咽喉,一击毙命。不料那少女的软剑更快,在他故意露出破绽的空当,已然抽了他胸口一道。震感顺着胸口蔓延至他全身。
      他心中大骇,急忙运转内力调理气息,怎知一瞬之间,又是一口鲜血吐出。
      原来刚刚那一下,搅动了他丹田的气息。如今他内息紊乱异常,体内真气躁动,他愈是挣扎,反噬得就愈为严重。
      那少女冲他作揖道,“前辈承让了。”
      公孙珩捂着胸口调息,指着她问,“你……你叫什么?师出何门?年岁几何?这软剑耍的不错。”
      葛丘却喊道,“姑娘,求求你,别理会他,快帮我要解药,我娘子要撑不住啦。”
      那少女便向公孙珩说道,“前辈,快把解药拿出来,救人要紧。不然,我的剑可不会让你走。”
      公孙珩不情不愿地取出一青一白两个瓷瓶,递给那少女,“青的里面是药丸,吃三颗;白的里面是药粉,涂在伤上。现在我总可以走了吧。”
      那少女点点头,示意他可以离开了,转身正欲将这解药送给葛丘。此时葛丘又喊道,“不可!姑娘,人心莫测,这公孙珩诡计多端,谁知他有什么坏心思!得让他在这等着,等我娘子醒转才可走!”
      “说的也对,那前辈你暂时不许走,得留着。”
      公孙珩冷笑一声,道,“随你们,我公孙珩从来堂堂正正,留就留。我如今气息紊乱,想做什么也做不了,怕我作甚。”
      于是那少女将解药送给葛丘,二人合力给常玉容内服外敷后,都在等她醒来。公孙珩则是原地坐下,调养内息。卓影亦是缩在一旁,静观其变。
      约莫过了三刻钟,常玉容悠悠醒转,葛丘同她相拥而泣。那少女见状,便示意公孙珩可以走了。
      公孙珩起身离开,临到门时,扭头问那少女,“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人在江湖走,总会再遇见。如若下次再见,我也好称呼你。”
      那少女向他拱手拜别,道,“浮玉山江离,期待与前辈再交手。”
      公孙珩一笑,又对葛丘常玉容二人喊道,“我也不想听你们支支吾吾的什么秘辛了。我只想要无妄心经,别的什么都不想知道。我去西南了,希望你们没有骗我。”
      随即背手离开。
      江离却是惊讶地问葛丘二人,“无妄心经?老板你有无妄心经的线索?”
      随即向葛丘二人跪下,叩首道,“求老板告知!无妄心经是我师门的东西。我此番正是奉我师父之命下山去寻这心经的。”
      “无妄心经是你师门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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