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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 他是我曾经的恋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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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姌没有时间和周暮之再聊天了。周暮之很快就被进来的医生护士请了出去，他们要带程姌去做一系列的检查，制定下一步的治疗对策。
毕竟在此之前，根据A市最顶尖的医生诊断结果，谁都料定程姌不会再醒过来了。最好的结果就是当一辈子植物人；坏一点的呢，就是某天悄无声息地死在梦中。
程姌没有贸然使用积分兑换身体健康值，她先感受了一下自己的身体状况。躺了三年，肌肉怎么也得萎缩了。可她却觉得自己的身体并没那么糟，估计这三年周暮之请了人为她按摩。
等她捱过了一系列检查，被推回病房已是凌晨两点多了。周暮之没有走，还穿着湿衣服等着她。
一看见周暮之，程姌就莫名放松下来。加上久病初醒，也没有什么精神，睡意渐升。周暮之知晓情况，也没过多说话，就静静找了把椅子，坐在她床边。他把湿透的外套脱下来，叠好放在一边，只穿着一件白衬衫。当然，衬衫也是湿透了的，几乎透明地显示出他肌肤的颜色，以及清晰的肌肉轮廓。
他温柔地注视着程姌，一切尽在不言中。
程姌这才发现他瘦了很多。她心里就像被锤子敲了一记，传来一阵钝痛。
这三年，他过得远没有她想象的好。
就在程姌要坠入梦境时，病房“咚”一声，被人大力推开了。
外面守着的护士紧跟其后，焦急地阻拦：“等等，这位先生，你不能进去！”她的话音淹没在一道男声中：“姌姌！你醒了？”随即那人就站到了程姌面前。
一听到这声音，程姌犹如被当头劈下一道雷，心脏剧烈跳动，立刻清醒过来。
男人仍是一袭精致的西装，面容英俊非凡，贵气逼人，看一眼都让人心醉神迷。
他，就是这个世界唯一的男主，陆北浔！
陆北浔身上没沾染一点水汽，随着他进来，一堆黑衣保镖也乌泱乌泱跟着涌入病房，每个手里都拿着把黑伞。
他眼里只有床上娇弱的小女人，根本没注意到周暮之。陆北浔快步上前，随意拔开周暮之，自己坐到了椅子上，关切地握住程姌的手，眼里是化不开的深情：“你终于醒了，让我等得好苦……”
他的姌姌，为他奋不顾身挡下车祸的女人，正脆弱苍白地躺在床上，看起来都要碎了。雨势已停，窗外月光斜斜映在她脸庞上，她的睫毛都沾着隐约光亮。她像极了神话里的月光女神，抑或是一朵昙花，可惜过了短暂炫丽的盛开，只能等待灭亡。
不大的病房站满了人，况且这男人上来就挤开了周暮之，程姌一阵头痛，眼里浮起显而易见的厌恶。
大言不惭！
据她所知，陆北浔这三年可没来看过她一眼，更不要说还找了个替身订了婚！
退一步来说，她和陆北浔根本不熟，要不是剧情的操控，她怎么可能为了一个陌生男人送死？！
程姌的手被陆北浔握住，她努力想挣脱，却是徒劳。系统013的声音恰如其时地响起：“检测到男主对宿主的初始好感度为53％……真是意外，一个很高的起点。”儿童音幸灾乐祸地说道：“恭喜宿主！任务发放中……请接受男主的示好，任务奖励：积分＋5。”
程姌面容扭曲了一瞬。这个系统，她与它共度了三年，自然了解它的性格。
013，绝非善类。
它是这个世界主宰者创造的作品，帮助主神管理小世界。它们来自更高维度的宇宙，对低维的人类带有天然的蔑视与不屑。一开始，程姌还以为它会竭尽所能帮助她完成任务，实践证明，她天真过了头。
完不成任务，浪费的是她的时间，013没有丝毫损失。而她在每个世界受的苦难，也不会加到013身上。
她不是没有试着去破坏任务世界，可到头来也是她用积分为之付出代价。
013冷眼旁观她如跳梁小丑的举动，不会主动透露任何信息，也不会主动提醒她任何漏洞。一些可说可不说的规则，它统统懒得告知程姌。它惜字如金，除非她自己想到去问。
它漠视程姌的生命，并平等地漠视每个人类的生命。
不管怎么说，她都舍命救了陆北浔，是陆北浔的救命恩人。他不把自己当活爹感恩戴德地供起来就算了，对她的好感度竟还没过及格线！
不过这个任务倒是简单。三年的磨难，她已经不是之前那个逆来顺受、忍气吞声的少女了。不就是个现言虐文么？她的演技早就被打磨得炉火纯青了。
程姌忍着反感，正想回握住陆北浔，就见周暮之面沉如水从旁边插在她和陆北浔之间，硬生生让陆北浔放开了她的手。
“陆总，这是我妹妹，请你自重。”周暮之警告道。他又看了一圈陆北浔带进来的保镖，“还有，阿姌刚刚醒来，需要安静休息。”
程姌被挡在他身后，不自觉勾起唇角。
她哥可真懂她。
抢在陆北浔说话之前，程姌从周暮之身后探出头，轻声问道：“你是谁？”
陆北浔表情一裂。他不可置信地说道:“姌姌，你，你不记得我了？”说罢，他又转向周暮之，“她失忆了？”
周暮之：……
程姌皱起秀眉，娇柔无力地倒回床上，“我的头好痛……”她水灵灵的眸子看向陆北浔，“为什么，我会觉得你这么熟悉？”
果然，陆北浔听到她这句话，表情立马多云转晴。就算姌姌失忆了，她仍觉得自己很熟悉。她心中，果然是有他的！
程姌也不出意外地听到013的声音:“滴，任务完成，奖励已发放。”
周暮之是问过医生她的情况的，仔细回想了一遍也不记得医生说程姌失忆了啊，忍不住道：“熟悉就对了，你就是因为他才躺在这儿的。”
陆北浔没理周暮之，对程姌道:“没关系，姌姌，即使你忘了我，我也会让你重新想起来的……”语气里充满了势在必得。
程姌真想翻个大白眼，到底谁给他的自信？下头男！
陆北浔又自顾自地坐下了，眼神带着浓浓的占有欲：“我是你的恋人，你深爱着我，所以才会在那次车祸中义无反顾救下了我。”
饶是程姌阅历丰富，也被陆北浔这一番话惊得差点破功。
周暮之也神情大变，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指骨泛白，一时失语。
阿姌和陆北浔……？
他和程姌相伴十几年，他可以说是最了解她的人，包括她的感情史。甚至经常是他从中作梗，让那些有意追求程姌的毛头小子们死了心。程姌在M国留学那几年，他隔三差五就去看她，也没撞见过陆北浔。但若是阿姌对陆北浔无意，三年前又怎么会为他……
想到这里，他眼中不由自主划过一抹痛楚。
她真傻！
周暮之的神色变化都被程姌看在眼里。她不动声色拽着周暮之的袖子晃了晃，无辜道:“哥，他说他是我曾经的恋人，真的嘛？”
她没有傻傻重复陆北浔的话，而是选择问周暮之。这话也问得巧妙，她貌似随意地加上了“曾经”二字，意思很明显:她失忆了，可认不了现在这个男朋友。要认，找三年前那个程姌去。
程姌自幼娇生惯养，经常向这个竹马哥哥撒娇卖乖。一拽他的衣袖，周暮之就心领神会。
他冷硬道:“陆总，你不是早在两年前就有了女朋友吗？”他顿了顿，不顾陆北浔难看的脸色：“而且，昨天刚在空中花园举行了订婚宴。”
空中花园位于市中心最繁华的商业街，是A市著名的高档餐厅，能订上位置的非富即贵。陆北浔早就被周暮之认定为导致程姌昏迷不醒的间接罪魁祸首，平日里便对陆北浔格外关注。更何况陆北浔仗着自己位高权重，行事并不收敛，他们圈子里都知道陆总找了个替身。
昨天和替身办了订婚宴，今天就赶到正主面前了。
程姌仍是一脸迷茫，只是手指却悄悄下滑，勾住了周暮之的小指尖。
周暮之一僵。这种情侣间才会有的小动作让他心乱如麻，他的阿姌到底懂不懂……
陆北浔仍然对着程姌道:“阿姌，你听我解释，那个女人只是和你有几分——”他话没说完，就见病床上的女人目光失焦，竟一下子昏了过去！
“阿姌！”周暮之急急扑过来，顾不得陆北浔，喊到:“医生，医生！”
医护人员看陆北浔这架势，早就在外面候着了。笑话，这位周先生可是他们的钻石vip客户，一口气开了三年的顶级vip单人病房，容不得半点差池！几年相处下来，这层楼的医生都认识了周暮之和程姌二人，闻言更是直接进来，推着程姌的病床就往急救室赶，带来的安保人员则毫不留情赶走了陆北浔一众人马。
陆北浔本来还不死心，想和周暮之一样等着程姌出来，被医生一句“病人需要静养，不易遭受情绪刺激，否则会加剧病情”堵得哑口无言，只好离去。
周暮之微微松了一口气，抓住医生就问：“阿……她失忆了？”
主治医生抽出病历本，疑惑道：“经过我们团队的三年治疗，程小姐头部的伤已经痊愈，按理说不会有失忆的症状。”
周暮之还是将信将疑，就见一个护士去而复返，快步走来，“周先生，你妹妹叫你过去。”
周暮之又是一愣，这么快就醒了？还是跟着护士朝急救室走去。他刚要推门，护士就拦住他，将他引向拐角处另一间空着的病房。
周暮之一头雾水跟进去，只见程姌躺在床上，笑盈盈看着他。
他这聪明的妹妹啊，他一瞬间什么都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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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姌完成了013发布的任务，也撇清了和陆北浔的关系，实在不想听他继续叨b叨，干脆装晕。她本来气色就差，晕过去也没人会怀疑。这些医生也都是认识她的，只要打发走了陆北浔，其他的都不是问题。
系统指望不上，现在她身上最好用的外挂就是大病未愈，体弱多病了。
陆北浔的那些事迹，她早在三年前就知道了整个剧情，也不难猜出陆北浔没说完的借口——“那个女人只是和你有几分相似，我爱的人一直是你，她不过是你的替身。”
好深情的表演，真让她恶心！
他不仅让白月光恶心，还深深伤害了另一个被他当成替代品的女孩。就算林兮瑶最后原谅了他，他对施加在林兮瑶身上的罪行也是不可磨灭的。
她不恨女主林兮瑶，陆北浔这个三心二意的男人才是一切悲剧的渊薮。
她既然手握剧本，就绝不会让他们的悲剧按原剧情上演。
不过眼下她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
她抬眸看向周暮之，神色认真：“哥，关于我的病情，医生和你说了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