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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飞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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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至半山腰处,天空被树叶遮挡的昏暗,一路无言,只听树叶沙沙作响,三行人的头发被吹散。
“我挑的发簪要掉了,且等我下。”先开口的是白得男,她头上一支显眼的山茶花发簪摇摇欲坠,一头银色头饰中唯一一抹鲜艳的红。
不等她摆弄完发簪,远处飞来一支暗箭擦过她的发簪直直的撞入树上。
季于将李昙护到身后,李昙瞧着那在树上的暗箭,竟是一支羽毛,羽毛怎会坚硬至此?
平日的微风已不在,换来的是吹的李昙睁不开眼的风,地上的尘土和树叶都往李昙脸上拍。
“找个地方躲一躲。”季于拉着李昙躲到了树后,只听羽毛“嗖”的一声便将季于的脸颊划破,李昙强撑着张开眼,那羽毛插在了离季于不远的地上。
“在上方。”李昙淡淡的开了口。
“那我们如何知道他的具体位置?”白得男在一旁拿袖子遮在自己脸前。
“我去引他们。”李昙开了口,便跑去一片较大的空地:“来打我啊!”
李昙摆弄了几个挑衅的姿势,又来回跑了几步,但仍不见上方有羽毛落下来:“怎么回事?你是不是不敢打啊?”
良久,李昙也相安无事,季于见这场景,先是对白得男道了罪,又把她衣角的白纱撕下来一条蒙在了自己眼上跑了出去。
羽毛唰唰的落在他的身后和衣袖上,季于踩着树杈一跳,直直的把上方作祟的人给踹了下来,在他倒地的那一刻,无风。
掉下来的是一个身穿羽毛衣的人,与其说人,倒不如说鸟人,他的脸上长着一些小的羽毛,蓝白的衣服和未进化的爪子。
“这种小妖也敢过来?”季于将他拎了起来:“为什么伤我们?说吧。”
那男人先拍了拍自己羽毛上的灰尘,又擦了擦自己的脸颊:“首先,你说的不对,我没有伤你们,我只是在伤你。”
“……”
“你肯定又要问我为什么只伤你对吧?”男人又开口:“因为这里面只有你最强,我想比试一下,但没曾想你这么强,不好意思了。”
“……”季于哑口无言,转头挥了挥手,李昙和白得男跟着季于走了。
“且慢!”男人跪在李昙身边,抱着他的大腿:“带着我走吧!主人!”
“……?”李昙疑惑。
三人疑惑。
“看不出来,你什么时候养了个宠物??”白得男捂嘴笑了笑。
“我不是你的主人,你认错人了!我从来没有养过妖怪。”李昙扒拉着那个男人的手:“你快放开!”
“我不会认错的!”男人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抹在了李昙的衣服上:“主人的气味我永远不会记错。”
“你或许是擦了什么香粉让他错认了?”季于鼻子往李昙那边凑了凑:“嗯,没味。”
“我从不用香粉。”李昙摆了摆手。
“看我直接给他打飞。”季于撸了撸袖子。
“不妙。”男人脸上漏出惊恐的眼神:“我要……啾啾啾……啾啾!”
他变成了一只蓝白鹦鹉,扑棱着翅膀最后落在了李昙肩头上,他又歪脸对着季于一顿输出,虽然听不懂他说的什么,但肯定不是好话。
“你再叫今晚就加餐做鹦鹉汤。”季于用手指戳了戳他的鼻子,鹦鹉感觉不对,赶紧跑到了李昙头上,用凶狠的眼神看着季于。
季于也没在理他:“你什么时候养的?”
“我从来没有养过,就连一只蚂蚁也没有。”
“我听过一个故事。”季于摸着下巴:“很久之前有一个人养了只鸟,那只鸟很是烦人,每日都对着主人叽叽喳喳叫个不停,它日日被关在笼子里。
有一天,那个人的侄子把那鸟放了出来,但城中失火,牵连了数百家,那只鸟的主人就被压在了房梁下。
后来那只鸟发誓一定要找到自己的主人,凭借着心中的执念修炼,他本就没有慧根,修炼也只是难上加难,最后修炼数千年也只得半人形态。
他趁夜晚飞到了自己主人被压死的地方,一遍遍的说着为鸟时的话:主人,我好想你,你一定要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