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一切的开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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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事案件中，对于全程的调查和结论，人们可以通过案件报告来了解事情的真相。
但是半人被杀这种事，实在不是什么需要大肆宣扬的严重过失，它在某个特殊的时间段甚至还被大力的鼓励。
那么人们该怎么得到关于男孩被杀的真相呢？
——答案就是通过花边新闻，用更加俏皮一点的说法是“娱乐新闻”。
男孩的死亡就算是最简单的跳河自杀，那也会多多少少的给人们一些启发——对于更加古怪死法的启发，和对社会更加进步完善的启发。
前者特指给那些每天祈祷自己文思泉涌的作家提供素材，而后者……则需要一个特殊的时机。
比如那个坠河的男孩是世界上最后一个半人——这样富有纪念意义的死亡才值得人们关注。
桑泽打开了手机，是的，她又把手机零件拼装了上去，她现在必须要给姜蝉看一些证据，说服她与部门合作。
“姜院长，你也知道吧，四月一号二号三号，连续三天，育幼院男孩死亡的消息不断的占领热搜。这也太古怪了，自从二十年前净土的建立，‘男孩’这个词近乎要在非娱乐领地灭绝了。”
娱乐领地盛产“被分尸的男孩”、“美丽但弱小的男孩”、“下贱该死的男孩”，但是还独独没有“因为死了所以可怜的男孩”。
姜蝉深深的看了桑泽一眼：“难道这不是你们弄出来的？想要逼迫一位……什么都不知道的孩子加入你们伟大的部门？”
要不然她为什么对部门接手这件事这么反感，这件事不就是部门自导自演，想要逼出这家育幼院的异能力者吗？
桑泽尴尬的笑了笑，她蓦然反应过来她们又被扣黑锅了，虽然策划此事的尾鬼，的确大概率来自于资料部……
“其实这件事是另一方人干的，尾鬼，也是她，黑掉了我们育幼院的监控。”
“这样对她们做有什么好处呢？为了让更多的异能力者归入部门？”
“不，她不在意紫苏的归属，她更在意人们对于异能力者的看法，因为尾鬼并不满部门对于她们的刻意弱化，”桑泽有些无奈，“现在对于异能力者的风向是合作和……怜悯。”
紫苏听见自己的名字，猛地回头盯着面前这位不是好人的桑泽，而姜蝉挑了挑眉，她搂着紫苏，摸了摸她的头，让她坐在自己的身边。
“怜悯……真亏你们想的出来，”姜蝉的喉咙里发出咔咔的讽刺声，“其实从几年前，我就在想了，部门有意的隐瞒异能力的副作用，到底是为了什么？失去味觉很痛苦吧，没有视觉那就更糟糕了，更何况随着病程的加深，有人连触觉都会出现混乱。”
姜蝉环抱着紫苏的力道又紧了几分，她低头打量着这个孩子的头顶，看上去并没有将那位使者放在眼里，紫苏又往院长的怀里钻了钻。
“是因为这样更好管理吧。一旦失去五感的副作用被传开，人们就会如同惊醒一般发现那所谓最高层的几个部门里面，几乎都是感觉障碍者，这样大家对于部门的信赖度会直线下滑吧。”
失去嗅觉会让人变得阴沉，失去味觉会让人变得淡漠，失去听觉会让人变得贪婪，失去视觉会让人变得偏执，失去触觉会让人变得疯狂。
异能力副作用的曝光一定会引起大家的不满。
“我从来不信什么强大的个人意志能够战胜后天的缺陷……如果真是这样，鸣琦也不会那么痛苦了吧。”
时代的发展是为了让人们和后出生的孩子享受到更为优渥的资源，而非更加承受那些没有必要的苦痛，甚至，在忍冬这样一个过早就定性了制度的国家，她们连这件事的真相都说不出口。
“破坏欲和被压制的天性是呈正比的，桑泽，部门美化了异能力者，不是吗？”姜蝉用肯定的语气询问。
桑泽将目光越过，想要看看现场唯二的异能力者，可惜姜蝉的谴责和质问过于的尖利，筑成城墙严防任何人的窥探，这让她无法招架的住。
“是的。”
尾鬼曾经也说过这个问题，部门在不断的造掩盖和美化异能力者的犯罪率。
作为忍冬的使者来看，君主的目的当然是为了减少两者的隔阂，但是尾鬼——她的异能力是被隐瞒的，她获取异能力的年龄可能和异能力法庭的建立所持平。
那尾鬼她肯定知道，异能力法庭的成立并不友善，而无论是哪个阶段的忍冬都是让异能力者们独自忍受能力所带来的痛苦。
所以，尾鬼想要杀了如今的君主。
彼时的异能力法庭，如今的部门，在尾鬼眼里都是异能力者的囚笼。
“我明白了，那位尾鬼……她想要利用男孩死亡的事，让人们正视异能力者的危险性吗？”
其实姜蝉在前几天就有了一个疑问，为什么三男死亡的节奏更多的是集中在异能力者身上，而这几天，来没有来源的截图上也渐渐透露出了那些异能力者的秘辛，人们开始讨论起了那些神秘的力量的拥有者。
姜蝉挑眉：“那你呢？执行部的桑泽使者，你该怎么说服猜疑心攀升的民众，让她们放下对于异能力者奇幻力量的恐惧呢？”
桑泽认真的说：“不，姜院长，我们没有必要做出解释任何，冷处理就是最好的做法，人们只会记得忍冬的最后一批半人死去，死在了愚人节期间，这已经足以成为娱乐的噱头。”
姜蝉毫不掩饰的冷笑：“冷处理……冷处理……你们对于异能力者的事向来喜欢这么干。那你们在二十年前隐瞒异能力副作用的时候，想过今天会来恳求我的协助吗？”
“……我很抱歉，姜院长。”
桑泽知道当年异能力法庭上的种种破事烂事，她并不觉得姜蝉埋怨错了人。
这也不过是异能力法庭捅出的刀子，最后回旋到了二十年后的部门身上。
姜蝉对于帮助之事始终没有做出拒绝，她在短暂的思考中，在平衡了利害关系后淡淡地说：“你没必要道歉，我们是来处理问题的不是吗？我只是想要知道，你们愿意为了掩盖真相做到多少。”
听见姜蝉没有太过追究下去的意思，桑泽暗自松了一口气。
“我们通过今天的调查已经找到了尾鬼，民众们对于异能力者的探究会很快的结束，部门也会删除这些痕迹，但是我们需要有一位明面上的凶手。”
姜蝉：“你先前不是说，记者们已经快编出完整的报告了吗？为什么非要找一个凶手？”
男一号既然可以是被割喉，那就也可以是主动跳楼或者是跳河，大不了是查找替换几个字而已。
没有人会纠结他们的死因。
桑泽摇了摇头：“但是，半人的灭绝是要被载入史册的，忍冬上层希望这一部分能被写的更加出彩和严谨一点。”
所以，没有理由的跳楼和跳河是不被接受的，忍冬希望他们发挥出最后一点作为半人的余光。
“无法反抗的被虐杀”和“只能作为美丽花瓶于是被杀”——这样的宣传才不浪费他们的尸体。
“那你就跟她们说，他们三个是我杀的……”
还没等姜蝉说完，她感觉到她的衣袖被人拉扯，是紫苏，她抬头望向自己，脸上写满了伤心和失落。
姜蝉摸了摸她的头，希望让她安心。
紫苏皱着一张脸，咬着她的耳朵低声说道：“我虽然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但是，院长，我不想要你离开。我不喜欢我的亲身母亲，她将我丢在了这里就再也没有找过我。但是我很喜欢你，你已经陪伴我很多很多年了，我很喜欢你送我的木偶和玩具……如果你再也见不到我的话，根本就没有人希望听你的抱怨吧，什么话都憋在心里的话会生病的。你和我都得不到快乐，那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看着紫苏歪头垂眸，双手不自觉的相互缠绕，姜蝉的心被狠狠的揪了起来，她胡乱的抓了抓自己的头发。
她直到现在才意识到，不是那些孩子离不开她，而是她这样的人离不开这些孩子，一直在恐惧着离别的是她自己。
就像是现在，紫苏的三言两语就能轻易的突破自己好不容易下的决心。
那鸣琦也是如此吗？其实一个长大的孩子离开才是正常的？难道是自己一直在抓着鸣琦不放？她如此惊恐的猜测道。
紫苏……她在某一天也会离开我，那在这一天来临之前，我需要为她做好万全的保障。
在沉思了许久，姜蝉深呼一口气，侧身向桑泽问道：“你们接受让异能力者作为凶手吗？”
桑泽：“姜院长，检测部只以异能力波动作为指标。那么，如果没有被部门抓取记录的话，那她就是个普通人。”
言下之意就是，普通人可以用耍魔术的方式伪装成异能力者，同理，没有暴露过异能力的异能力者那就是普通人。
听了桑泽的话，姜蝉的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她突然间恢复了神采：“那就好了，我知道谁应该成为凶手了，但是在此之前，我需要做一些准备。”
姜蝉起身牵起了紫苏的手：“桑泽，你也过来吧，毕竟你还是我的保安，让你帮我一点事是情有可原的吧。”
“是的，可是你还没付我的加班费呢，姜院长。”桑泽故作抱怨。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