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 1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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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坠。下坠。
孟宴臣陷在叶子的眼神里出不来。他的余光向下偏移，看见叶子的嘴巴一张一合。这个时候他明明应该有很多想法，可是他偏偏什么都没有想。
他看着他和叶子之间一步之遥的距离。
他面不改色。他也没有回答叶子的话。
孟总只是喉结狠狠动了一下。
叶子其实不是不思念孟宴臣的。三个月以来，她没有一天不在想念孟宴臣，想念那个两人独处的雪夜。她常常梦见孟宴臣温柔的眼神和平和的语气，醒来时总有一种想要立刻拥抱他的冲动。她记得孟宴臣身上的气息，这气息让人上瘾，直至沉醉。
那夜两人的袒露真心，叶子字字句句都记在心里。孟宴臣那晚找她半开玩笑地要身份，她想这也许是孟宴臣为了以示尊重，为了以示真心，又或者是顾及她现在不能随意公开恋情的身份，而把选择权交到她手上。叶子心里清楚，无论怎么算，孟宴臣也永远是上位者。孟宴臣做到这个地步，她该是感动的，她该是觉得满足的，她该是马上抓住机会将自己的爱意降落的。
可是叶子想的不是这些。起码不只是这些。
那天夜里孟宴臣走后，她脑海里突然浮现出孟宴臣车前镜上的那张照片。她想起了那个女人的身影。她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她紧紧捏住被角，逼自己赶紧入睡。
叶子说不清自己为什么突然害怕了。她也不想承认，她是在害怕。
她突然意识到自己对孟宴臣的过去一无所知。
在孟宴臣没有遇见她的过去十年、二十年的光阴里，他是因为什么而不开心呢？到底是因为家庭的严苛，还是因为某个人，某段不可言说的感情呢？
孟宴臣的每一次流泪与喝醉，像走马灯似的在叶子的眼前旋转起来。这三个月来叶子遇见的每一个红绿灯，都像是在她眼前闪烁其词。
叶子没有想通过。
可是时至今日她也不想再想下去了。想不通就想不通吧。
叶子在下台之后走向孟宴臣的那一刻开始，就告诉自己，别想了吧。
所以还是自己更贪恋这份感情一些吧。那就别想了。
和孟宴臣真的在一起吧。时日短暂也可以。比不上谁也可以。
叶子听见自己对孟宴臣说：“我今天晚上就想还给你。所以，我们还要呆在这里吗？”
然后下一秒孟宴臣就将叶子的腰轻轻往自己的怀里一带。叶子的声音戛然而止。
孟宴臣的眼神温柔又晦暗，与叶子的眼神缠绕起来。他们彼此都能听见对方的呼吸声。叶子这时注意到了孟宴臣通红的喉结，和延展至上的微红的耳尖，以及一丝不易察觉的酒气。
叶子一惊：“孟宴臣你......”话没说完就被双指轻轻摁住了嘴唇。叶子的双瞳微微放大，她耳边孟宴臣的声音喑哑低沉。
“就喝了一点点......你不理我，今天难得......”
“我们换个地方......这可是你说的，叶子。”
孟宴臣紧紧抓住叶子的手腕，将她向后门带去。
在车上叶子大气都不敢出。虽然前面的司机很识趣地一眼都没有看她，可是她还是有点尴尬。
虽然人是她撩拨的，她也知道这样撩拨的结果可能会是什么。可是千算万算都没算到孟宴臣喝了酒。
并且还像现在这样，紧紧抓着他不肯放手。
叶子突然觉得大事不妙。
一路上孟宴臣什么话都没有说，也没有看她。他一路上低着头，像是睡着了。可是手上的力道却没有丝毫的放松。
温柔，但是有力量。
车在叶子家的楼下停住。在孟宴臣拉着叶子出来之后，车子就飞速地开走了。小路上空荡荡的，四下无人。路灯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开，只有叶子单元楼下的一盏小灯远远的亮着，指引着两人的方向。
叶子拿不准孟宴臣究竟喝了多少。他的步子并不虚浮，反而沉稳有力。可是刚刚在会场中跟她说话的神态语调，又像是醉得不省人事直至太虚。
就这样两人到了叶子家的门口。孟宴臣在叶子打开门侧身进去的时候停下了脚步，他一手牵着叶子的手腕，一手扶住门框。叶子还没来得及开灯，她看不清孟宴臣的表情。
“我可以进去吗？”
叶子垂下了眼睑，“你进来呀。”说着侧过身子。
孟宴臣在黑暗中轻笑了一声。撑着门框的那只手在身子进来的瞬间带上了门。
然后下一秒叶子的双颊就被轻轻捧起，双唇被一股温热的气息细密地缠绵住。伴随着门关上的声音。
叶子一个没站稳向身后踉跄了两步，一只有力的手顺势搂住了她的腰肢，稳住了她的重心。在身体保持平衡之后，叶子闭上了眼睛。她专心地回应起来。
温度逐渐上升。孟宴臣吻得越来越汹涌，毫无章法。叶子的脸被吻得通红，她开始有点上气不接下气了。慌乱中她扯乱了孟宴臣的领带，下一秒就被他扔到地上。
在叶子觉得受不住了要推开孟宴臣的时候，他却突然松了口。一股新鲜的空气瞬间灌入叶子的口中，她也清醒了几分。可没等叶子缓过神来，嘴又被孟宴臣狠狠堵上。
原来刚刚只是孟宴臣在摘掉眼镜。
孟宴臣慢慢向前逼近，叶子的腿早就软了，只得像个洋娃娃一样软绵绵地被推着向后靠。这个时候叶子突然冒出一个很荒谬的感慨，幸好今天穿了高跟鞋，不然脖颈也该疼了。
孟宴臣将叶子慢慢带到了沙发边上的高脚凳上，让叶子坐好。他终于停止了亲吻。但是他的一只手还是紧紧托着叶子的腰，另一只手撑在墙上。叶子显然还没有缓过神来，她慢慢地抬起眼睛，看着孟宴臣。
房间的灯没有打开，整个房子里只有透窗而入的月光。但是并没有笼罩住紧密相连的二人。叶子看不见孟宴臣的一点表情，她只能听见两人的呼吸声。
以及孟宴臣近乎恳求的声音。
这个声音，让她颤抖。
“这样就可以了，叶子。你只要允许我们这个样子，就可以了。”
“我只想跟你在一起。这三个月来我每天都想。我每天都想见你。他们让我签文件的时候我都不耐烦。”
“我讨厌自己给你发那么多无关痛痒的话。我真的不是很聪明，连一个见你的借口都找不出来，还得像今晚这样绕这么大一个圈子。”
“叶子，我没有逼你。我不是在逼你。我可以不要身份。我可以不要你的承认。如果你不愿意，我也可以不承认。你说了算，好不好，叶子？”
“只是，我想跟你在一起。即使只能在黑暗里，我都不在乎。”
孟宴臣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竟生出一点哭腔。
“不要不和我在一起，好不好。求你了，叶子。”
“和我在一起吧，叶子。”
孟宴臣一直也没有想通为什么叶子迟迟不肯给他答案。他假设了这样或那样的原因，可是每一条原因都没人给他判断对错。
他杂乱无章。他思绪纷繁但是又毫无头绪。
可是思念疯长。
直到今夜，他再也忍不住了。在叶子没有拒绝之后，他心中生起希望和狂喜。明明今夜的酒并不足以让人沉醉，可是他却觉得酒劲生猛。
孟宴臣苦笑。他现在真是禁不住叶子的一点撩拨。
孟宴臣身子慢慢站直，双臂下垂。
在黑暗里，他静候叶子的发落。
叶子听着听着，低下了头，眼泪不知不觉顺着鼻尖落了下来。
半晌，她像是想通了什么似的，无声地笑了起来。
“谁跟你说的这些乱七八糟的，你怎么会这样想。”
她轻轻抹掉了脸上的泪水，然后伸出手触上孟宴臣冰凉的面容。
“我呼吸好了，你可以继续了。”
黑暗中的人影轻轻晃了一晃。在叶子的另一只手打算牵起对面人的手时，却反被对面的人握住。
然后两只手都被孟宴臣反扣在墙壁上。
这个时候月光不知怎的，游移到了两人的身上。孟宴臣的半个身影沉浸在银白色的月光里，脸上的表情也终于明晰。
叶子终于看清了孟宴臣的表情。她看到了孟宴臣眼睛里的按耐不住。
和势在必得。
叶子重新被孟宴臣吻了起来。前所未有的霸道，激烈和杂乱。淡淡的酒气已经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彼此独特的气息。浓郁腥甜，散发着热烈的馨香。
“这可是你说的，叶子。”
叶子被吻得晕乎乎的。她感觉自己的上衣正在被一只纤长的手缓慢地解开，轻轻地向下褪去。
哦不对，这是孟宴臣的上衣。
可是褪到马上不可褪之时又停住。
孟宴臣离开了叶子的双唇，移向叶子的耳垂，然后向下。向下。直至整张脸都埋进了叶子的颈窝。
孟宴臣发现叶子的脖子香香的。让人上头，长醉不醒。
孟宴臣听见自己的声音变得沙哑，对叶子说：“可以吗？”
叶子将手搭上孟宴臣停住的手，然后朝孟宴臣的耳边吐出一口气。
“上次我也没有问可不可以，这次就当孟总还回来咯。”顿了顿，“好嘛，宴臣。”
孟宴臣闻言又笑了。他突然生起想要啃上一口的冲动，但是他忍住了。
下次，下次。
这次，先给叶子一千个深吻吧。
不知道谁的手机突然响了，但是谁也没有理会。
铃声是埃利·古尔丁的《Love I’m Given》。
“I'm alive
我依旧富有生机
I know my heart is beating, but my head's in the sky
我知我心仍然怦然跳动但我却脑海沉浸
I found a?different?meaning since you?came in my life
自从你进入我的世界我似乎领悟了新的意义
Now all of?time is standing still, shining so bright
如今时间依旧闪耀光芒
Deer in headlights
我却焦虑紧张
I know?I?did?wrong
我知道我已酿成大错
I used to?think that I?was so invincible
我曾认为自己无可比拟无法战胜
I tore myself to pieces, had to put on a show
我将自己撕得粉碎不得不故弄玄虚
You put me back together
你却将我再三挽留
And it feels like home, it feels like home
这种宾至如归的感受
And I'm trying to make the most of my mistakes
我正尝试着犯下滔天大错
If you were me, I know you'd do the same thing
若你和我一样你也会和我一样跌进同样的陷阱
But some things in my past I cannot change
但过往只是我也无法改变
But I can change
但我能改变我自身
And maybe I'm paying for the things I've done
或许如今我正在偿还曾犯下的错
And maybe I'm paying for the ones I've hurt
或许如今我正在对曾经伤害过的人负责
But I feel a change in the love I'm given
但我对于我所给予的爱有所改变
I'm turning the page on my indecision
我将翻过这优柔寡断的一页
And maybe you'll stay if I overcome
如果我能克服我们之间的阻碍你或许会为我停留
The high and the lows of the rising sun
初升太阳的起起落落
But I feel a change in the love I'm given
曾经所给予的爱有所改变
I'm turning the page now, am I forgiven?
我准备翻过这一页我是否被宽恕
I'm still on fire
可我依旧处于水深火热之中
From all the times I tried to climb higher and higher
每当我欲攀爬至更高的顶峰
But you put me in the water now, I drown in desire
但你却将我灌入水底沉溺于欲望之中
For all the things you make me feel
你所令我产生的感想
You make me feel better, you make me feel better”
你让我舒适感倍加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第 13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