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案手札》秋禾拾子

5、求你

　　“我不在的时候，小谰乖吗？”

　　谢听谰赶忙从他的卧室里出来了，幸好，比较及时，他应该没发现什么吧。

　　看着檀悉茗手里提着的菜和钥匙，她刚刚出现的还算及时，谢听谰长舒了一口气。

　　接下来，檀悉茗便走进了厨房，开始做菜，他的速度很快，二十分钟后，谢听谰就吃上了新鲜的饭菜。

　　“蟹黄糕！这个也是你做的吗？”

　　谢听谰扫了扫一桌子的菜，假装好意的拿起那碟最显眼的蟹糕，推到檀悉茗面前，一脸期待的看着他道：“悉茗也尝尝吧。”

　　原以为他会拒绝，没想到他淡淡的开口道：“小谰夹给我吃吧。”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她写的檀悉茗是对蟹粉过敏的，如果他吃下这个，多少会昏迷一阵子，自己就有机会逃走了。

　　“小谰喂的东西，都很好吃。”

　　他侧目看着她，丝毫不在意自己刚刚吃下的东西是对他来说的毒药，还笑盈盈的望着谢听谰，再次开口道：“小谰，你也多吃点。”

　　“好。”

　　谢听谰沉默的低下头，有些意外，静静的等待过敏反应发作。

　　过了几分钟，檀悉茗的额头开始发烫了，又过了会，估摸着快晕了，看着他眼神开始模糊，谢听谰慌忙转身去卧室里拿了昨天逛房间的时候看到的那叠钱就打算跑路。

　　刚走到门口，跌进了一个怀抱，腰上的手钳制的很紧，勒的谢听谰有些难受。

　　“小谰，你想去哪儿？”

　　他从背后抱住她，笔直的身体有些沉重的倚靠过来，小声在她耳边轻笑，说道：“小谰，你忘了，我是医生阿。”

　　“你真的，很不乖。”

　　檀悉茗的继续在耳边轻声细语的说道：“今天下午，小谰在逛我的卧室吗？”

　　他的目光越过她的肩膀向下，看向她手里的钱，又开口道：“小谰看见那面镜子了吗？”

　　森森的，沁的人发寒。

　　察觉到腰上松快了些，谢听谰赶忙转身笑道：“悉茗，什么镜子，我不知道。”

　　“好。”

　　檀悉茗抱着她，把她丢在了床上，脱下她的鞋子把被子拢上，又掀开被角躺了进来，从后背抱着谢听谰，力道又一次变紧。

　　谢听谰害怕的发抖，察觉到她的颤抖之后，他轻轻开口道：“小谰，别怕。”

　　更怕了。

　　谢听谰用余光尽量向后看，很长一个人，比床还长，他的腿居然伸到了床尾架在看上面，去掉枕头的长度，他竟然这么高。

　　“陪陪我，好不好。”

　　他似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睡下了，也不吵也不闹，更没有计较白天的事情，谢听谰看了看腰间的手，上面还有晶莹的水珠，是刚刚他做饭的时候洗手后留下的，背后的人身上滚烫，能看出是因为过敏。

　　想起他刚刚说话的声音，也不是很稳，有些虚浮。

　　果然，还是过敏了吗？

　　谢听谰慢慢的移动着身子想要逃离，腰间的手却愈发收紧，明明已经睡着了，却还是那样紧，像是想要留下很珍贵很重要的人一样。

　　醒来的时候檀悉茗的语气有些尾音，清冷的声音里也多了点绮丽。

　　“你昨天，不用做手术吗？”

　　“请假了。”

　　毫不在意的语气。

　　谢听谰纳闷了，这还是那个工作狂吗？

　　“我想早点回来，看看小谰在我的卧室里做什么。”

　　谢听谰有些心虚，偷偷去看他的表情，刚醒来的檀悉茗头发有些凌乱，领口的衬衫微微松散，他的脸色苍白，似乎是昨天过敏身体还很虚弱的原因。

　　“小谰，你可真软，除了软，还很香。”

　　他凑近嗅了嗅谢听谰的味道，似乎格外迷恋，又低声说道：“小谰，你和我想象中一样好看。”

　　低下头来，他将她揽住，看着她的脸，精致大气的脸，红丝绒一般的媚态风情，这张脸，明艳又漂亮，像是一朵红玫瑰一样妖娆妩媚，却又不显得风情。

　　零零散散的灯光下，谢听谰抬头再一次看见了他的表情，是侵略的，强势的。

　　“小谰，你说我要是和你做点什么，你会不会坏掉？”

　　他纤长的脖颈和漂亮的蝴蝶骨靠的那样近，很冷峻的脸，谢听谰却不知为何总感觉到害怕和躲避。

　　“我不清楚你在说什么。”

　　他勾起她的下巴，将她抵在了墙面上，说道：“小谰害的我过敏了，你说，该怎么惩罚。”

　　他仍然抱着她，大手轻轻的放在她的腰间，不知为何，此刻的谢听谰却觉得自己软的像是橡皮泥，任人揉捏。

　　他从上到下将她扫视了一番，似乎极为满意，又用手抚摸着她的侧脸。

　　腰上的力道又重了重，他轻声呢喃着：“小谰，小谰。”

　　不断的重复着，不知疲倦。

　　一夜迷情。

　　醒来的时候谢听谰身上有些疼，看着檀悉茗发呆，她没想到，他不是要杀她，而是想要她的身体。

　　还是说，折磨她的身心就是他报复的方式呢。

　　他的动作倒是极为温柔，最大程度的减轻了她的痛苦，夜里一路细吻，点点柔情。

　　他似乎心情大好，谢听谰甚至诡异的觉得他在发笑，明明是那样清冷的一个人。

　　“抱歉了，小谰。”

　　明明是强迫，他却无比绅士似的道歉，那语气就好像是昨天发生的一切都是你情我愿，顺其自然一样。

　　“我没想着继续的，怕你嫌弃，但是你太迷人了。”

　　谢听谰觉得，自己就不该对他有怜悯，也不该觉得这个骨子里放荡的人是个还不至于无药可救的人。

　　“真下流，你让我觉得恶心。”

　　谢听谰淡淡的开口，情绪里满是是厌恶。

　　“小谰，真的那么讨厌我吗？”

　　他的神情很是受伤，就像是被冷水从头到尾浇了一遍一般，一点也不复刚刚的欣喜了。

　　“是，你很坏，你是我见过最鲜廉寡耻，最下流的男人了。”

　　坦白说，昨夜的檀悉茗动作生涩，干净，哪怕混浊也带着些淡淡的清苦味，像是一盏冷茶，并不让她觉得难受。

　　可是他强迫她，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你想做什么，你明知道我是你的创造者，却对我怀有如此龌龊的心思，还是说在你的世界里你放荡惯了，觉得所有女人都是你的玩物，都应该这样被你恐吓折磨？”

　　积压了几天的委屈和怒气释放出来，谢听谰的气息起伏很大，过了很久才平复以来，落下了眼泪。

　　昨晚她没哭，可不知道为什么现在特别委屈。

　　“小谰，我不是你想的那种人，你就是这么看我的吗？我还没有过……”

　　檀悉茗可怜兮兮的倚靠过来，抱着谢听谰道：“小谰，我喜欢你，不要讨厌我好不好。”

　　“求你。”

　　过了些时候，他的语气更低沉一度，兀自喃喃道：“小谰，不要丢下我一个人。”

　　他的声音渐渐弱了下去，谢听谰很了解他，也很清楚，他这样的人，让这样高自尊的人说一句求有多卑微，多不容易。

　　他的动作很轻，也只有一次，可是谢听谰后半夜却做反复做着同一个梦，她梦见自己在密不透风的四面围墙里穿行，无论怎么走，都可以看见修长的身影立在前面，像是樊笼一般，被困在里面，她永远都没办法挣脱他的掌心。

　　醒来的时候，褥子上还有薄薄的汗水，谢听谰根本不敢再睡过去。

　　“算我还清你了，檀悉茗，别那么恶心，今天以后我们再无关系。”

　　男人的情绪在听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被点燃了，他用力将谢听谰丢在了床上，将西裤的皮带抽出贴在了她的脸上，手撑在她头的左侧，神情略显阴鸷，激动的开口道：“不可能的，谢听谰，你还不清也别想还清，我告诉你，以后每天晚上都要这样和你睡觉，还要做着你讨厌的事情，一次又一次，不知疲倦，直到你累的没办法开口说话。”

　　“我讨厌你，檀悉茗。”

　　谢听谰不甘示弱，侧过脸来面对着他，气势上一点也不输，倔强的像是一只孤鸟。

　　“那就讨厌吧，反正，你也从没喜欢过我。”

　　他低下头来，垂着眼睑，很是难过失望，语气中也透露着受伤和病态，眼底泛红，冷峻的神情添了一丝薄怒。

　　“谢听谰，你听着，我要和你生生世世纠缠，不死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