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女冠子（番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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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玉和澹台明朗的番外。
听说明朗是符玉护着长大的，那这次换过来。角色属于演员，ooc属于我。
??在初代魔神神识消散、澹台烬接任魔神之后第十年，澹台烬见到了澹台明朗。
??他一开始以为自己看错了，直到澹台明朗也看见他，原本带着笑的脸一下子变得铁青。
??澹台烬确认了——没认错人，是他那个五百年前被他抢了皇位还差点没了心上人的兄长。
??当年他回周国的时候老皇帝已经死了，澹台明朗先他一步做了他想做的事——杀了老皇帝，自己登基。
??但是皇位只有一个，他需要得到皇位留住叶冰裳。于是明明双方都没什么错，也还是争了个你死我活。
??只是澹台明朗最后一战落败了，翩然重伤符玉，明朗睚眦欲裂，眼睁睁看着符玉从城楼坠落。
??符玉差点摔死，狐妖又想起来叶冰裳嘱托过她别杀符玉，把符玉留下，在最后关头伸出蓬松毛绒的大尾巴捞了符玉一把。
??澹台明朗浑身一松，顾不得别的，转身下城朝着战场上的符玉奔过去。
??败局显而易见，澹台明朗搂着重伤的符玉泣不成声，主动和澹台烬做了个交易。
??——澹台烬救回符玉，他主动出海，彻底退出。
??澹台烬当然可以不答应，问题是澹台明朗哪怕上位过程不光彩，也毕竟当了二十多年周国太子。他要是铁了心给澹台烬添堵，澹台烬的确要头疼好一阵子。
??于是他答应了。符玉被救回来，澹台明朗遣散附庸，带着符玉出海，而澹台烬如愿以偿，给了叶冰裳一个平稳的登基大典。
??之后的事，是从澹台明朗口中知道的。
??符玉性命无忧，但是散去了修为。航行的过程漫长枯燥，为了打发时间，明朗主动提出要符玉教他修炼。符玉动容于澹台明朗愿意为她放弃仇恨和皇位，自然无有不应。
??明朗便在符玉的教导下修炼起道门正宗心法。
??——很离谱的一件事，符玉手段诡谲狠辣，但她修炼的是道门正统心法。
??当时得知此事的澹台明朗：……
??隔了五百年得知此事的澹台烬：……
??轮回多次见过符玉出手的叶冰裳：……
??澹台氏这一辈仅存的两个男人大概都是有点修仙的天赋在身上的，符玉得了澹台明朗这个好苗子，想到自己的殿下以后可以与自己共修长生，喜形于色，连修为进境都快了不少。
??澹台明朗也心中欢愉。
??他亲眼看见符玉濒死，刹那之间梦回幼年母亲为了保护父亲惨死的噩梦，立时肝肠寸断，方寸大乱，这才不管不顾和澹台烬做了交易救人。
??十余年朝夕相伴，符玉在他心里早就是无法割舍的骨中骨、心头肉，她是他的良驹、是他的国士，是他的知音和后盾，是他短暂生命中为数不多的欢喜。
??他心甘情愿为她放下过往，浪迹天涯。
??可惜好景不长。
??符玉从前用过的残酷禁术反噬了她，她开始不正常地衰弱。与此同时，明朗发现符玉的魂魄开始不稳。
??他那段时期没日没夜翻阅典籍功法，修为进度飞快，可就是不能遏制符玉的衰弱。
??最后他找到了一个办法。
??——结契。
??那是个从故纸堆里翻出来的旧法子，结契之后一方死亡另一方会受到影响，死亡的一方魂魄会吸收另一方的修为重新修炼。只是结契条件苛刻，需要两个人心甘情愿，为了对方牺牲的心意足够强烈。
??天可怜见，他们居然都达到了要求。
??可是结契之后澹台明朗和符玉才发现，这是上古时期的道侣契约……
??他俩就这么猝不及防成了婚。
??但是这道契约并没有留住符玉更久。
??符玉肉身消散那一日是个大晴天，风平浪静，晴空万里，甲板上被阳光晒出淡淡的桐油味，有大胆的海鸟停在船舷上挨挨挤挤。
??符玉伏在明朗膝头，暗红色道袍和明朗的墨蓝色长袍衣摆交叠，脸色苍白得像梨花的花瓣。
??她快撑不住了。
??明朗心里冒出这么个念头，随即更加握紧了符玉的手。
??符玉双手修长有力，有种习武修道之人特有的力量感。此时这只手在他手里却只显出无力来。
??符玉察觉到了明朗的反常，同样用力地回握明朗的手。
??她仰起头看明朗，眼睛里亮晶晶的，好看的下巴垫在明朗腿上，像一团柔软的云。
??她笑着说：“殿下，我和殿下结了道侣契约，哪怕是来世，殿下也能找到我。我们总有一天会重逢的，殿下，别怕。”
??话虽如此，她眼里却浮起泪光。
??明朗的眼泪大颗大颗落在他们交握的手上，颤声道：“可那个时候，你就不是孤的符玉了。”
??“殿下，我如今遭受反噬，恐怕难以转世。魂魄与肉身消散，只会重修。待到我魂魄完整，自然会记起殿下。只是要劳烦殿下等我了。”
??明朗惊恐地看着符玉的躯体渐渐变得透明，红色光点和金色光点环绕着她四散开来，最后符玉整个人终于彻底消失。
??就好像符玉从未存在过。
??就好像澹台明朗从未拥有过这样一个红衣烈烈英姿飒爽的女道长。
??澹台明朗大声呼唤着符玉的名字，状若癫狂。
??船舷上的海鸟受惊，纷纷展翅飞走，只剩下男人悲恸的哭声回荡在甲板上。
??澹台明朗在人间禁魔前飞升入仙界，修为稳固后第一件事就是去寻符玉转世。
??可他一直没有遇到她。
??直到三百年后，他遇到一个一心求仙的女童。
??他从未见过幼年期的符玉是何等模样，但是他们第一世结下的道侣契约在神魂上隐隐发烫。
??他在远处看着比记忆里更加幼圆的眼睛，泪如雨下。
??小女孩儿似乎察觉到什么，避开玩伴走到他面前，仰头问他：“你哭什么？”
??澹台明朗摇头不答，反问：“我就是你口中的‘仙人’，你要同我学道吗？”
??女童皱着眉头，神情严肃：“按理说我应该觉得你是个骗子，可我又觉得你说的是真话。真是奇怪。”
??她又看了一眼明朗：“不过你哭起来的样子真好看。仙人都像你一样好看吗？”
? 澹台明朗哭笑不得。他早在入道之初，脸上的疤痕就由符玉亲手除去，如今也是一张眉眼深邃的俊朗面目。
??但他最后还是成功带走了小符玉，因为村人觉得符玉聪慧太过，非池中物。更因为符玉母亲已经亡故，她这一世的父亲想将已经开始长开的她卖掉。
??他将她养到了二十岁。然后她的反噬再次来临。
??她临死之际想起了他，于是她又笑了：“殿下，殿下果然修得了长生，也找到了我。”
??澹台明朗不说话，只是抱着她落泪。
??“殿下，这是我第四次早亡，也是我第四次想起第一世。很快……就会结束了。”
??澹台明朗这才知道，符玉魂魄消散之后几世轮回早亡，是天谴。
??他只能等。
??第五百年，澹台明朗偶遇一个行走人间捉妖的女冠，长眉妙目，英姿飒爽，和他找了几百年的人一模一样。
??那个冷艳的红衣女冠和他隔着重重人海相望，不过刹那，仿佛一梦。
??再然后，他一转头，对上了五百年前死对头的脸。
??澹台明朗脸上笑容消失。
??“所以，”澹台烬喝了口茶，“你确定你没看错？”
??澹台明朗冷哼一声，“当然。我岂会认不出符玉？”
??一旁的叶冰裳轻笑出声。
??澹台烬面色一窘。
??澹台明朗：？
??澹台明朗满头雾水，但也无心多问。
??他只是看了叶冰裳一眼，问她：“这一世之后，符玉还会早亡吗？”
??叶冰裳十指翻飞结了个印，指尖金光四溢。结印结束，她对上澹台明朗双眼：“符玉道长身上的苦厄之气已经洗去，这一世可安然无恙了。”
??澹台明朗喜形于色，起身对叶冰裳行了个揖礼，风度翩翩，风姿俊朗。依稀还是五百年前那个桀骜骁勇、爱憎分明的周国太子。
??叶冰裳起身回礼，目送澹台明朗消失在人海之中。
??“冰裳很喜欢他？”澹台烬在一旁开口。
??叶冰裳看他一眼，笑起来：“他二人是天定姻缘，如今能在一起，如何不令人欣喜呢？”
??澹台烬便也笑起来，默默祝福澹台明朗与符玉长长久久，最好永不分开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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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女冠子（番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