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杀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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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澹台烬的意识在某一日悄然苏醒过来。
??寝殿中侍奉的宫人静默无声，香炉里燃着叶冰裳亲手调制的香，门外不知何时挂上了占风铎，被风吹拂过发出轻灵悦耳的声音。
??他记得在哪本古籍上看过，占风铎有祈福的作用。
??——大约是冰裳下令挂上的吧。
??他仿佛陷进了另一场梦，意识清醒，但是肉身沉睡。
??于是心念一动，魂魄离体，他的意识飘飘然飞向了议政的大殿寻叶冰裳。
??心随意动，不过刹那，他就出现在了叶冰裳身边。
??今日无有朝会，叶冰裳在召见那些修士。
??仍旧是深色华服和璀璨冠簪，高居主位的女子面似芙蓉、肤如白玉，面上含笑，却有一股不可忽视的气度。
??澹台烬的意识在她身旁停下。
??他没怎么听进他们讨论的内容，只是专心致志看着自己王座上的妻子。
??直到听见一句“盛国非但不肯同意在两国交界设立祈福镇物，还多番讽刺女主与陛下难能长久”时，似乎有一团火倏然在他胸腔炸开，再有什么“盛国人嘲讽女主是盛太子弃妇，”“陛下娶了萧凛不要的女人”，澹台烬胸腔里的火似乎冒出了毒烟，熏得他的咽喉与双眼灼痛不已，似乎连理智也烧没了。
??他心里只剩下一个想法：杀了萧凛。
??他向来自信萧凛不如他待冰裳好。
??叶冰裳如今被他照顾得很好，谁见了她明眸如星、笑靥如花的样子都会感慨，这样倾国倾城的美人理应受到爱慕者最顶尖的奉养。她是最坚韧的花株，可以在逆境里挣扎求生，也可以在金银玉石中盈盈绽放。
??但他一直记得叶冰裳从前的样子。
??那时候的叶冰裳也是美的，可她的美笼罩着挥之不去的阴影，哪怕宴席上她笑意盈盈，眼底眉梢也有旁人难以触碰的晦暗情绪。
??他曾在叶冰裳抱病昏迷时潜入她简陋的闺阁，幽暗烛光下她的泪珠折射出微弱的光。
??那颗眼泪是苦的。
??直到后来，她嫁给萧凛。
??萧凛许诺她一生一世，最后却令她沦为侧室。
??她毁掉精心准备的嫁衣彻夜痛苦的时候，他在她屋顶看了全程。
??那个时候，他想着，她的眼泪一定比上次更苦。
??很久之后，叶冰裳被他藏在别院，教他读书。他看见一段“啮臂为盟”的故事。
? 书中高贵美丽的孟女因为鲁公毁约痛苦而死，眼前温柔秀美的冰裳也因为萧凛无能而痛苦不堪。
??孟女身为贵族不能报复国君，但是冰裳作为他的妻子可以报复她的政敌。
??于是，周国时隔多年再次有了和皇帝共享权柄的女主。
??可她居然只是把萧凛骂了一顿。
??她真善良。
??澹台烬懒得听他们再啰嗦，他觉得自己该醒了。
??醒过来，踏破盛都，让那些忘恩负义的盛国人跪在叶冰裳脚下谢罪。
??于是心随意动，下一刻，澹台烬在寝殿睁开眼睛，看着床帐上叶冰裳喜欢的并蒂花纹，露出一个晦暗不明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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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杀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