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人类的不正经日常[综英美]》云一心

12、chapter12

　　布鲁斯起初没有注意到阿瑞尔，方才一起来的名媛女伴换了个吃冰激凌的勺子是阿瑞尔送过去的，布鲁斯正假装被名媛讲的她欧洲之行里的趣事儿逗的哈哈大笑，并没有在意送东西的服务员。
　　直到悦耳的钢琴曲像潺潺的流水倾泻而来，他才发现弹琴的少年看着格外眼熟。
　　阿瑞尔长相出众，让人过目难忘，即便是穿着服务员千篇一律的简单白衬衫黑裤子穿搭，也无法将他的美貌减少分毫，而那白色的衬衫反而让他显得更加清秀，他坐在钢琴跟前，优雅得像是在音乐海洋里畅快游弋的白天鹅。
　　看着少年娴熟的演奏，连布鲁斯都听得入神，虽然旁边名媛女伴，她为了表现得更亲昵，从最初就有意坐得更近一些，桌子下的一双白皙又修长的退时不时有意无意地碰触到布鲁斯的腿。
　　布鲁斯也不闪躲，由着她动作，却也不更近一层，他在这种事情上向来游刃有余。
　　阿瑞尔也沉浸在音乐里，尽管他抬头望向众人，眼神也是迷离地沉沦在乐曲中，直到他扣下最后的音符，才慢慢地从美妙的音乐里回神。
　　耳畔响起的掌声让他恍如隔世，中学时校庆他曾经在学校大礼堂演奏过这首曲子，那时候的观众更多，鼓掌的时候掌声雷动，如今再想起来当时，其中滋味非同寻常。
　　阿瑞尔深吸一口气，轻轻地盖上了价值不菲的钢琴，依依不舍地键盘上抬起头来，然后站起来朝着餐厅的观众们鞠躬道谢，他的目光最终落在布鲁斯韦恩那张英俊潇洒的脸上，两人相视而笑。
　　阿瑞尔不确定布鲁斯韦恩是不是还记得他，不过也无所谓，反正他记得那天大街上这位公子哥对自己的友善和那张十万块的支票，不过现在他得装作跟布鲁斯韦恩没有过交集。
　　经理勾勾手指让阿瑞尔过去，递给他一瓶葡萄酒，“把这个给他送去。”
　　阿瑞尔装作不明白，压低了声音问道：“这瓶酒里放料了？”
　　“废话真多，让你去就去！”
　　“那个名媛也在范畴内吗？”阿瑞尔晃了晃红酒，又问道。
　　“你管她呢！快去！”经理恶狠狠地催促道。
　　阿瑞尔磨磨蹭蹭地走回去大厅，一边走一边琢磨怎么不动声色地提醒善良的布鲁斯韦恩有人要害他，至少先让他别碰这瓶酒。
　　阿瑞尔微微侧身，发现经理紧跟在他身后，这肯定是因为不放心也不相信他，所以要跟过来监督他。
　　阿瑞尔审视着手里的红酒，他猜测这瓶酒喝下去不会立刻噶了，企鹅人看起来是个阴谋家，不会这么明目张胆地杀人，所以会是喝下去之后出了餐厅再悄无声息地发作。
　　“您好，先生，您要的红酒。”阿瑞尔只是说着，没有要把红酒放桌子上的意思。
　　布鲁斯微微笑到：“今天刚来这里工作吗，前天来还没见过你。”
　　“是的，先生，我下午刚来。”
　　阿瑞尔礼貌而疏远地说，虽然他很想跟布鲁斯韦恩再次道谢，但是如今情况下他只能假装没有交集。
　　“原来弹琴的也不是你。”一旁的名媛也是这里的常客，说道。
　　也不知道布鲁斯是真的没认出来他还是看出来他的用意也假装不认识。
　　不过方才弹琴后的相视一笑，阿瑞尔觉得布鲁斯韦恩可能还是认识他的。
　　布鲁斯一时以为自己看错了，阿瑞尔双手抓着红酒瓶，一边跟名媛礼貌地说着话，一边朝向他的手指在酒瓶上敲击出摩斯密码。
　　布鲁斯秒懂了他的意思，这瓶红酒是喝不得了。他望向阿瑞尔寻求佐证，少年微微颔首，还朝着他挤挤眼。应该也不会是恶作剧。
　　不过少年会摩斯密码的行为再次让布鲁斯警醒，眼下要紧的是处理这瓶红酒，也不能让今晚的女伴喝。
　　阿瑞尔也在头疼这事，以前跟养父母在一起的时候，威廉姆斯先生桌子上有，他看到了好奇，就学了点。
　　阿瑞尔脑子好使，过目不忘，一学就会，没想到派上用场了，但是他不确定布鲁斯能不能看懂他的摩斯密码，还得再想别的办法。
　　好在跟随布鲁斯韦恩来的名媛好糊弄，被阿瑞尔斗得哈哈大笑，也一直对着阿瑞尔犯花痴，暂时没机会顾着红酒。
　　阿瑞尔从桌子上拿了纸巾，佯装要为名媛变魔术，他手的手帕靠近名媛的瞬间变出来一朵玫瑰花。
　　“哇！这也太精彩了！”没有哪个女孩不会被魔术和玫瑰花给迷惑。
　　其实阿瑞尔就是动作更快而已，玫瑰花是他来的路上从花瓶里拿来提前藏好的。
　　布鲁斯看透不说破，笑吟吟地看少年表演。
　　阿瑞尔顺手拿了布鲁斯跟前的空杯子，把玫瑰花放进玻璃杯里又递给了名媛，“鲜花配美人，这其实是韦恩先生为您准备的惊喜。”
　　“你真是太好了，布鲁斯！”
　　“你开心就好，这是我的荣幸。”
　　阿瑞尔仔细打量着布鲁斯，一时也看不透他，毕竟这位气宇轩扬的家伙每一个笑容看起来都很真诚，一点水分也没有，就好像这个小戏法确实是他安排表演来哄女孩欢心的。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红酒危机还没有彻底解除。
　　阿瑞尔异于常人的听力注意到经理的脚步折回去厨房又折回来，他走过来递上两只新的酒杯，“您好，韦恩先生，您的酒杯，需要我打开吗？”
　　阿瑞尔特别想抡起来红酒把经理打趴下。
　　“谢谢，我自己来。”
　　阿瑞尔眉头紧锁，看来布鲁斯韦恩不懂摩斯密码。
　　不过很快，他又觉得听得懂了，因为下一秒布鲁斯韦恩假装不经意把红酒放桌子边缘，在跟阿瑞尔互动时不经意把那瓶昂贵的红酒给用胳膊肘碰地上了。
　　“哦韦恩先生，您没受伤吧！”阿瑞尔假装慌慌张张想用纸巾擦地。
　　经理故作镇静地地让阿瑞尔去拿拖把打扫干净地板，他一副训练有素地标准姿态陪着笑脸，“这瓶酒算我的，我再给您拿一瓶。”
　　这是经理办事心切，方才这么说，要往常他肯定得把这事安在阿瑞尔身上了，让他多给酒店打工偿还这瓶昂贵的红酒。
　　“不用，该怎样就怎样，不过我不想喝了，不用再上酒了。”布鲁斯财大气粗，自然不把这瓶酒放眼里，“我家里有更多更好的酒，要不要去看看？”
　　“现在吗？”名媛显然没想到这么快就可以跟着布鲁斯回家了，笑得合不拢嘴，“我先去趟卫生间，稍等。”
　　她这大概是去补妆了。
　　阿瑞尔怕经理又使别的招，紧跟其后。
　　因为拖地，布鲁斯先换窗边坐着等女伴。
　　有服务员端了一杯水要送过去，也被阿瑞尔截胡了，他把柠檬水端过去，半路悄无声息地撒得没剩多少，“韦恩先生，您的柠檬水。”
　　两人又是相视一笑。
　　“谢谢。”
　　阿瑞尔看了看经理和别的服务员都站在远处，终于放松下来，“该是我跟您道谢，要不是那10万的支票，我现在连个住所都没有，可能还在哥谭市流浪……”
　　阿瑞尔突然觉得心慌，他耳边发出来尖锐的声音，像是刀子划着玻璃片，这让他非常不适，他听不清布鲁斯韦恩的话，只觉得身后冷风嗖嗖，这似曾相识的情况，在他被抓去监狱的那时就出现过，他理解为身体因为超能力的预警，如今再次遇到，阿瑞尔本能地抓住座位上的布鲁斯韦恩，按着他脑袋把他拉到自己怀里然后拽到桌子底下，刚趴下去，一阵枪声响起，宾客的呼叫声此起彼伏。
　　靠着街道的餐厅被坏人的枪扫射到，也有炸蛋破窗而入。
　　因为阿瑞尔搂着布鲁斯，把他脑袋护在自己怀里，所以没有看到布鲁斯犀利的目光。
　　然而因为他保护得紧紧地，即便是布鲁斯想挣脱，阿瑞尔也不放他起来，“别动，韦恩先生！保持安静！”
　　从红酒那事上，两人都推测这是没喝红酒所以敌人直接动手了，很快发现并不是，因为餐厅里只有呼叫声，没有了枪声。
　　“好像没事了。”布鲁斯拱了拱阿瑞尔，“你再不放开我，我要被闷死了。”
　　阿瑞尔赶紧松开他，连声道歉，“但是你别先起来，我先看看去。”
　　布鲁斯哪里肯听话，跟着一起从桌子下出来，餐厅里乱了套了，外边大街上也是硝烟弥漫。
　　阿瑞尔警惕地环视着餐厅，突然看到经理捡起来地上一个球形的东西。
　　“这是什么？”经理纯属出于好奇心。
　　“别动！”布鲁斯一眼看出来那是藏着笑气的炸蛋。然而为时已晚，经理已经启动了它，不过因为那颗的爆炸，连锁反应导致方才被扔进来的其他炸蛋也一起运作了，炸裂声和烟雾在餐厅迅速弥漫开。
　　阿瑞尔熟悉这个气味，在监狱里就闻过，这玩意对他倒是没有影响。
　　那个经理是企鹅人人，他并不在乎，唯一在意的是身边的布鲁斯韦恩。
　　阿瑞尔眼疾手快地抡起来椅子砸向旁边的落地窗，他异于常人的臂力将窗子尽数击碎，“从这边走。”
　　阿瑞尔一边说一边手脚并用地把玻璃边缘的尖刺给打碎，护着布鲁斯去空气流通的室外。
　　布鲁斯完全没有抗拒的办法，因为阿瑞尔的力气实在太大了，抓着他胳膊往外跑，少年温热的手把布鲁斯的胳膊都抓疼了，而他守护的姿势导致自己的手脚被尖锐无比的玻璃边缘扎破了也丝毫不在意。
　　被划破的衬衫血淋淋的，那鲜红映入布鲁斯的眼帘，触目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