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尔] 黑墨水》渟渟一钧

73、如意风

　　禅院甚尔有点乐不思蜀，甚至想就这样把惠转手给真田家。他翻看着挂在墙上的日历，心烦意乱地抓抓头发。

　　到英国已经五天，希已经完全康复。按道理来说，是该回去了。学校那边也在打电话询问情况。

　　真田希在厨房煮着面条，说要给他做地道的意大利面。昨天她怕他一个人在房子里寂寞，把他带到学校，坐到最后一排和她一起上课，虽然在十分钟后他就在全英环境下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

　　在她身边睡觉，连睡眠质量都会变好。分离会带来思念，相见后再次分离更会让人难受。甚尔甚至抱怨起自己怎么没有上过学，不然就可以和她一起留学。

　　“快尝尝。”她端出两盘黄橙橙的面条，上面浇着黏糊糊的肉酱。

　　“好吃。”甚尔大口嚼着劲道十足的面条，真田希戳了戳他的肩膀，“别吃那么快。”说着从柜子里拿出一瓶暗红的葡萄酒，倒入玻璃杯里，“我听他们说配酒更有滋味。”

　　甚尔拿起杯子轻轻摇晃，红酒打着圈碰撞到玻璃上，留下点点殷红的痕迹，他一口饮尽，吓得真田希连忙按住他的手，“喝这么快会醉的！”

　　他给了她一个带着酒气的吻，笑道：“我喝不醉。”

　　“真的？”她怀疑地看着他，“你以前经常喝酒？”

　　他摇摇头，“只喝过几次。”

　　“那你是天生的喝不醉？”

　　“应该是。”她眼里的怀疑仍然没有消退，甚尔又倒满一杯酒，“你不信？”

　　真田希平日不怎么喝酒，确实想象不出天生的千杯不醉，她喝了一小口酒，“有没有可能是你喝太少了？”

　　“也有可能。”他煞有其事地点点头，提议道：“今天陪我试一试吧？”

　　真田希吃完意大利面，打了个嗝，睁着迷蒙的眼睛微笑地望着他。甚尔被她眼里水蒙蒙的雾气迷住，凑到她面前，她下意识地闭上眼睛，他吻住她薄薄的眼皮，感受到眼珠在下面轻轻转动着，嘴上略微用力，像是要把里面的东西吸出来。真田希还傻傻地笑着，对他的动作没有半点抗议。

　　“小傻子。”甚尔又亲亲她晚霞般红润的脸，“我去洗碗。”

　　洗碗的时候也不得消停。真田希在桌边静坐了一会，越发觉得脑子昏昏沉沉的，但整个人又很舒服，她踉跄着走到甚尔身后，一把抱住他的腰，脑袋使劲在背上蹭。

　　“脑袋晕不晕？”甚尔一边刷着盘子一边问。

　　“嘿嘿，不……”她迷迷糊糊回答，忽然一口咬住他。力气太小，甚尔若无其事，“牙齿痒了？”

　　口水打湿他的衣服，真田希放开嘴，呢喃道：“喜欢你……”

　　“喜欢我什么？”

　　“脸，胸，屁股……”她转动着停机的脑筋，费力地想，“手指，腰……还有这里！”她忽地兴奋起来，一把握住他的裤子，甚尔嘶了一声，急忙抓住她的手，“轻点轻点！”

　　“哦。”她慢吞吞地应答，温柔地伸进去抚摸。一股电流从尾椎骨直窜上脑袋，他关上水，撑着厨台，确定她醉得不清，平日里再怎么热情，也不会在厨房做出这个动作。

　　隔靴搔痒并不能解决问题，甚尔转身抱住她，亲吻她敏感的耳朵，强硬地用手掌引导她，冲她的耳朵吐息，“这里，用点力……”

　　平时的希很可爱，迷迷怔怔的她也很可爱。甚尔拿着热腾腾的毛巾给她擦拭身体，脸上带着温柔的笑。在床上完全不知道反抗，乖乖听话，欺负得狠了只会颤抖着呜咽掉眼泪，可怜巴巴地伸手要他抱。真是，乖到激发出他心里的恶念，想让她大哭或者疯狂到失神。

　　真田希在中午醒来，一身红印地躺在床上。前一天的记忆逐渐回到脑子里。她低头看了看身上斑驳的印记，想起在甚尔的命令下做出的那些羞耻动作，唰地一下拉着被子盖住通红的脸。

　　“醒了？”他走进来，拉拉被子，“饿了吗？”

　　真田希耳边又回响起昨夜里他说的话，诱导一个脑筋不清楚的醉鬼说那些羞人的话。她愤愤地拉下被子，露出一双眼睛，气呼呼地盯着他，“讨厌。”

　　“讨厌什么？”甚尔压到她身上，在她耳边轻轻说：“我倒是喜欢得很，你不知道昨天的你有多诱人……”

　　她扑腾起来，尖叫着打断他的话，“不准说不准说！”那些下流的话赶紧从我脑袋里滚出去！

　　甚尔忍不住放声大笑，隔着被子抱住她，“怎么那么可爱。”

　　“好了，不抱抱我吗？”甚尔悠然自适地站在机场大厅，冲真田希挤眼睛。

　　因为那一晚上的荒唐，她感觉脸都丢尽了，过剩的羞耻感冲淡了甚尔回国这件事的不舍。但站在即将分离的地方，她的心里还是酸酸的。

　　更丢人的样子他也看过了。真田希靠在他胸膛上，头埋在脖子旁，毫无形象地一拳一拳捶着他的肩膀，“.……定时打电话。”

　　“好。”甚尔应答下来，声音充满爱怜。

　　讨厌，不想甚尔走。她撅撅嘴，压下泪意，一口咬到他脖子上。

　　甚尔毫不在意，握住她的手亲了亲，“痛不痛？”

　　“痛。”她小声说：“谁叫你肉那么硬。”

　　“傻，下次往软的地方打。”

　　她抬头幽幽地看着他，“真的吗？”

　　甚尔想起什么，连忙把她的手放到胸肌上，“我说的是这里。”

　　“哼。”真田希悄悄揪了他一把，“等我回来。”

　　回到国内，甚尔第一时间就去了真田家。

　　“伯父伯母，麻烦你们了。”他坐在沙发上，惠坐在他腿上，正玩着新买的奥特曼小人。甚尔把一个盒子递给真田爸爸，“我在英国看见这块表很适合伯父的气质，正好比国内的少许多税，于是就带回来了。”

　　真田爸爸连连推辞，甚尔一把塞到他手里，又拿出一个盒子，轻轻打开，里面是一个足一指宽的黄金手镯，上面雕刻着精致的龟甲花菱纹，真田妈妈和丈夫对视了一眼，笑着说怎么好收这么贵重的礼物，请甚尔拿回去。

　　甚尔摇摇头，“惠受你们照顾，辛苦你们了。这点东西不足挂齿，请千万要收下。”说着把镯子取出来，放到真田妈妈手边比划着，“金色很适合伯母的皮肤，非常好看。还是希的眼光好，知道什么颜色衬您。”

　　其实根本没有这回事。真田希知道了会第一个阻止他送这么贵重的礼物。听到女儿也参与这件事，真田妈妈连声说小希不懂事，口气还是软和了几分。甚尔趁机又劝了劝，执意把镯子塞到真田妈妈手里，抱起惠就要走。

　　“吃了饭再走吧。”夫妻俩起身挽留。

　　“我倒是想再尝尝伯母的厨艺，只是那边还有些事情。”甚尔抱歉地笑笑，“时间来不及了，下次一定。”

　　“唉。”真田妈妈叹了口气，真田爸爸看着手腕上的表，挠了挠头。

　　哪里是什么辛苦费呢？惠比小时候的小希还要乖巧，带着根本不累人。这是禅院在表明自己能挣钱，有钱给小希好的生活，又表达出对他们的尊敬和小希在他心里的地位。

　　如果不是很爱女儿，怎么会舍得花这么多钱在她家人身上？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也没看出来是这么活络的人。”真田妈妈小声说。

　　真田爸爸把镯子给她带上，“总比死板得一点不知道人情世故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