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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墓地 ...

  •   今天的主要任务是把昭昭接到谢执安家里去。
      刘叔已经在林望舒家楼下等着了。
      他们上楼把昭昭带下来,林望舒本想着把它的东西都带上,结果谢执安说那些东西他那边都已经准备好了。
      最后看了一圈,林望舒只把昭昭最喜欢的玩具给拿上了。
      把东西放进车里后,两人告过别,谢执安就准备上车离开。
      临了临了,昭昭仿佛有了预感,看着没有动作的林望舒不愿意上车,只卧在她腿边哀哀地叫。
      连它平时最爱的火腿肠也诱惑不了分毫。
      两人蹲在昭昭旁边,好说歹说,它就是不愿意动,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林望舒。
      林望舒被它看得心软,可又实在没办法。
      两人一狗就这么僵持了好一会儿。
      谢执安:“要不,你去我家陪昭昭住两天。”
      林望舒犹豫了一会儿,低头又昭昭水汪汪的眼睛,“会打扰到你吗?”
      “不会。”
      林望舒轻轻点点头,“好吧。”
      于是他们俩又上楼简单收拾了一下林望舒的东西,最后原本计划里的一人一狗变成了两人一狗。
      谢执安这次去的不是公寓,他去落水榭,那里是别墅区,他平时一个人住在公寓,偶尔更是直接呆在公司不回家,索性就把昭昭带回来让江伯照顾,别墅区也更适合昭昭平时活动。
      昭昭并不知道自己立了一件大功,她瞅瞅坐在位置上的俩人,又低头啃火腿肠。
      这次林望舒来还是住上次住的那间屋子。
      她洗过澡,躺在大床上,盯着房顶看。
      看了一会儿,她像是想起什么,翻身拿过床尾的手机,打开和谢执安的聊天框开始嗒嗒嗒打字。
      木木:我明天得去看看我爸。
      林望舒等了会儿,一直没等到他的消息,反而等来了一阵敲门声。
      ‘扣扣——’
      她走过去打开门,探出头,“怎么了?”
      谢执安一只手拿着帕子擦头发上的水,另一只手递过来一杯牛奶。
      “喝点牛奶,有助睡眠。”
      林望舒接过那杯牛奶,“好哦。”
      他看着林望舒喝了一口牛奶,忽然说:“明早我陪你去。”
      林望舒动作一顿,抬起头。
      他好像刚洗过澡不久,湿润的头发上的水顺着脖颈流到锁骨上,又隐没进灰色的睡衣里,引人遐想。
      林望舒盯得愣神,竟然下意识咽了下口水。
      谢执安意识到林望舒的眼神在盯什么地方,擦着头发的手一顿,停了下来。
      他往前走了一步,这一步卡在林望舒的房门前,打破了两人的安全界限。
      林望舒往后退了一步,杯子里的牛奶随着她的移动晃荡,谢执安伸手接过杯子,两人一进一退。
      门边有个矮柜,谢执安把杯子放到柜子上,杯子发出哐当一声轻响。
      谢执安紧紧地盯着林望舒的眼睛,“以前接过吻吗?”
      “没……唔。”
      “我教你。”
      四张唇瓣轻轻地贴了贴,不到片刻就分开了。
      林望舒很生涩,她心脏砰砰砰地跳,好像马上就要跳出来了一样,导致她觉得自己呼吸不上来。
      谢执安看着她紧张的样子,手指轻轻点了一下她的唇瓣,说:“张嘴。”
      她有点想问能不能等一下,嘴刚张开,谢执安就凑了过来。
      她下意识闭上眼睛,视觉被剥夺,其他感官就会更加敏锐,热气喷洒在她的脸上,痒意袭来,让她下意识想躲,刚偏头,一只手就摁上了她的后脑勺,阻断了她逃跑的想法。
      这次不止是呼吸不上来了,她感觉自己的手脚都软了,一点力气也提不上来,全靠谢执安横在腰间的那只手,才没有丢人地滑到地上。
      这个缠绵的吻持续了很久。
      直到窗外冷风灌进来,吹得林望舒一激灵,下意识睁开眼。
      直到林望舒再次躺到床上,摸着泛红的嘴唇,唇上热麻的感觉像一把小锤子一样敲击着她的胸口,让她想起刚才被谢执安吻着时,连灵魂都颤栗的感觉。
      她拉过头顶的被子,像毛毛虫似的一点一点拱进去裹住自己,在床上翻滚了几个来回,最后发出了无声的尖叫。
      她、居然、真的、和谢执安、接吻、了!
      和谢执安!
      接吻!
      因为这个吻,林望舒眼睛睁到半夜,才成功睡去。
      翌日的雾格外的大,太阳也出来得晚,两人驱车到墓地时,时间堪堪到九点,阳光洒在路上。
      他们做完登记,沿着台阶往上走。
      时间久远,林望舒也记不清舒德忠的墓的具体位置,只能凭着记忆往里走。
      可能真的是时间久远,林望舒再次看见墓碑上舒德忠的照片时晃了下神,她只觉得这个人熟悉又陌生,以至于都走过了,才晃眼看见墓碑上的名字才反应过来,重新折返回来。
      意料之外的,墓碑前放了一簇新鲜的雏菊,墓碑干干净净,一尘不染。
      林望舒心底隐隐有猜测,却不敢相信。
      她把她带来的那束花放在小雏菊旁边,跪下来认认真真地给舒德忠磕了三个头。
      清风拂过,雏菊花瓣微微摆动。
      林望舒动了动唇,犹豫良久,最后却什么也没说。
      父亲这个角色,在她至今为止的人生里空缺了十五年,而她和她的妈妈很早就不再交流谈心,以至于现在想说些什么,思来想去,却不知如何开口。
      她正走神,旁边谢执安也跟着‘唰’一下跪了下来,认认真真地磕了一个头,林望舒拉都没来得及拉。
      谢执安拉起她的手,像小时候在国旗下宣誓一样庄重,“叔叔放心,望舒她过得很好,以后我也会好好照顾她的。”
      林望舒一懵,又想笑又感动。
      她起身,然后把跪在旁边的谢执安拉起来。
      她踮脚碰了碰谢执安微微泛红的额头,“疼不疼?”
      谢执安摇头,对她微微笑了一下。
      清风拂过,那束小雏菊随着风微微摆动,看起来像是给他们的回应。
      林望舒听他说没事就想收手,谢执安伸手抓住她的手,把她拉进怀里。
      不是虚幻,是真真实实可以留住的温度。
      林望舒脑袋抵在他的肩膀上,下意识拍了拍他的背,“怎么了?”
      “抱一下。”
      说抱一下就一下,谢执安很快就松手放开了她。
      谢执安在她耳边说了句什么话,她还没有听清,谢执安就放开了她。
      放眼看去,数不尽的墓碑纷纷变作数不尽的思念,跨过了生与死的界限。
      死亡不是终点,遗忘才是。
      可对于活着的人来说,记得何尝不是一种酷刑。
      死亡意味着,你记得故人的声音、相貌,记得她生气时的每一个表情,但从此都再也见不到,不是山高水长,不复相见,而是你清楚的知道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这个人,所有人都会说活着的人更重要,他们都会慢慢遗忘她,你也是。
      林望舒边往外走边问:“你刚刚说什么?”
      谢执安:“如果以后我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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