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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vol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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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什么浪漫的情节,认识拓是在一个十分不好的地方——医院。
他在打吊针,我也是。
走进注射室,我的心里还在不断诅咒自己的倒霉,放假学游泳,却游到耳朵发炎,这可好,一个清凉的暑假又泡汤了。
不知不觉,我的嘴巴也嘀咕起来了。
坐到位置上,对医院从天花板到地板,从院长、大夫到护士都抱怨了一番后,我才后知后觉地发现注射室里还有一个人,而他,正似笑非笑地看着我,好象在看一个猴儿耍戏似的。
我不禁有些气恼,瞪了他一眼。没想到这个讨人厌的家伙却有张青春帅气的脸孔就是稍现白皙了些。
他笑了,说道:“你很可爱,小妹妹。”
“可爱?!”天哪,这简直是对本小姐的侮辱,简而言之,幼稚,天真,说不定还是“可怜没人爱”呢!难道我看上去像是被人遗弃的小狗吗?太可恶了!
“是啊,”我咬牙切齿地说,“我是真可爱,而你顶多只能装可爱了,老!大!爷!”
他毫不客气地放声大笑,我气急败坏,于是不断在心里诅咒他笑得岔气,笑得一命呜呼才好!
“你真的……很可爱。”他笑得有点上气不接下气。看我瞪了他一眼,于是马上举起一只手做投降状,(他的另一只手正在打针,不可妄动。)说道:“对不起了,如果我说了什么惹你不开心的话。”
这人还不错嘛,我瞥了他一眼,说道:“本小姐大人大量,不和你一般见识。”
他听了似乎又想笑,但在我“不怒自威”的眼神下,乖乖闭上了嘴,不过两颊的肌肉有些抽动,似乎可能应该大概也许是——抽筋了,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
“同是天涯沦落人,交个朋友吧。”
“好啊,所谓不吵不相识嘛。”
我们就这样相识了。他告诉我,他叫拓,19岁,我则告诉,我是芳龄17的奉剑。
原来他也不比我大几岁,还不算什么“老大爷”,但在他的眉眼间,又似乎充溢着成熟与沧桑。
在打针的一个半小时里,我们聊得很开心,我们发现彼此有很多共同点,都喜欢篮球,都热爱古典乐和文学。
我甚至还和拓约好了,有机会要较量较量篮球,来个一对一。
我打完针,要离开医院时,我们已经像老朋友了。拓似乎要打很多针,因为护士又进来给他换点滴了。
我递个他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因为这里护士的水平实在不怎么样。
后来的几天,我都无一例外地在打针时遇见了拓。
在我苦难结束的那一天,出于好奇,我问拓他什么时候出院,随即,我就后悔了——因为我得到的不是一个明确的答案,而是一个痛苦却又虚无洒脱的眼神。
随着这眼神,传入我耳中的的是一段令人震惊的话语:“我可能永远也出不去了。”看着我疑惑的样子,他嘲弄般揭开了谜底:“我得了血友病。”
云淡风轻的口吻,像是在述说别人的事。
我不敢相信,因为他是那么开朗,那么充满朝气,怎么会身患绝症呢?我想再问问他是不是在骗我,但看着他,我终没有开口。
离开的时候,我告诉他,我的治疗要结束了。
他只是淡淡说了一句:“是么?那太好了。”便不再接口,而把头转向了窗户。
那时,我感到了一股淡蓝色的忧郁布满了整个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