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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离别...相亲?(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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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凉如水。月光碎玉般倾泻,映得小山村渔家庭院有如白昼样清明,远处阵阵海涛声入耳,苏晴健步向前,想着姐姐和姐夫应该已经安歇了,也不急着往回赶,走走停停,待到看见篱笆围墙外,柴扉门前高大守望的身影,眼内一热,三两步就跨了过去。
“姐姐…”声音哽在喉口,苏晴转移视线,看向莫阿花身后,矮屋下莫秦氏依着门侧伫立眺望着,待看到苏晴的身影闪现,俏脸上嫣然一笑,那娇美的笑靥绽放在这冷月夜里,叫苏晴从心底暖到眼前,泪,再也不用控制着肆意流淌……
这里也有人挂念我了。我不会再像游魂野鬼样游荡,也不再寂寞孤单清冷,因为我已经有了一个家,虽是茅屋竹舍,但这里有牵挂我的人,这温暖足以让我好好活下去,有勇气面对未知的一切。
“妹子,你这是咋了?你嘴里念叨啥呢?你哭啥呀?”莫阿花大感诧异着追问,苏晴低头抹了把脸,赫然笑道,“姐姐,风有些大,迷了眼了。”转头看莫阿花还是一脸的迷惑不解,莫秦氏早在一旁将抱在胸前的粗布衣衫递到莫阿花手中,娇嗔道,“还不给你妹子披上,风迷了眼就迷了眼,你老追着问啥呀。”
莫阿花一拧眉,“女人说话,男的上一边去!”
莫秦氏俏脸上一红,“臭女人,懒得管你们。”
苏晴看着二人的互动,有趣之极。莫秦氏转身离去后,苏晴和莫阿花几乎异口同声道,
“妹子,我想跟你说个事儿”
“姐姐,我有件事想跟你和姐夫说。”
相视而笑后,苏晴道,“长姐如母,还是姐姐先说。”莫阿花老脸一红,嗫嚅着开口道,“妹子,这事须怪不得姐姐,都是情儿给你作主定下的,后村言家的小五儿,情儿瞧着不错,明日便和媒公一起过来,也不知你意下如何?”
“啊?!”苏晴张大嘴巴,相亲这么老套的桥段都能出现,穿越真强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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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子,你莫不是有了心上人了?”
“啊!”
看苏晴慌急着摆摆手,莫阿花接着问道,“那你…”苏晴打断她的话头反问着,“姐姐,你可听说,夜里村中可喊着抓了什么淫贼吗?”
“啊?!”,这回轮到莫阿花张大嘴巴,傻看着苏晴,半晌才道,“妹子,不是我说你,这又哪里听得的闲言碎语,这么小个破地方,谁家多只狗崽猫崽全村都知道,哪里来得什么淫贼。”
苏晴放下心来,笑道,“明日之事,全凭姐姐姐夫做主。”
莫阿花惊喜道,“真的?那妹子刚刚要说与俺的是什么事?”
苏晴听了,拉着莫阿花的手席地而坐,不敢看她的双眼,低头道,“姐姐,我想去外面闯荡闯荡。”
莫阿花沉思良久,就在苏晴不安跳动的心快要蹦将出来的时候,才说道,“也好,好女儿志在四方,不过也要等明日见过人后再说,若是合了妹子的意,先将日子定下来,待成过亲后再走不迟,家里有了我和你姐夫的照拂,你也放得下心去闯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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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霞光万道。苏晴心情很好,有些兴奋莫名的期待,又有些将要离别的感伤,摻杂交汇在一起,自己也说不清楚心中是什么滋味。
从草屋出来,到隔壁的阿花家不过几步的距离,苏晴走到柴门前正要推门而入,堂屋内突然传出哀哀压抑不住的啜泣声,苏晴心中一惊,忙奔向屋内,待看到莫阿花和莫秦氏都安然无恙,心中大定,悄然立在门前,向屋内看去…
桌子上是个蓝色碎花底的包裹,四散打开着,露出锈色斑布的几只银锭和散碎银两,地上间或有几枚闪亮的铜钱,苏晴心下了然,看看垂着头坐在破椅上的莫阿花,莫秦氏仍然站在堂屋的一角低泣,两人浑然没发觉屋外已多了一个人,只听得莫秦氏泣道,“我也不是不给你,可总要留些家常用度吧,那些银锭我们不留,散碎银两给阿晴做路上盘缠,可我要留几十文钱还不行吗?”莫秦氏见莫阿花仍是垂头不语,身子一颤,低声泣道,“况且…况且…我已有了身子,那将要出生的孩儿你也不想要了吗?”
“什么?!”
莫阿花腾地一下立起身,椅子应声而倒。苏晴两步跨进屋内,二人都奔到莫秦氏身侧,莫阿花一把拉起莫秦氏的手,颤声问着,“情儿,你说…..”“咦,妹子你是何时来的?怎不唤我。”
莫秦氏用力挣脱不开莫阿花紧握的双手,只得由她,展颜笑对着苏晴说道,“她就这傻样,妹妹你快坐。”
莫阿花凝视他水似地清眸,泪痕蜿蜒地娇颜,鬼使神差地伸上手去,莫秦氏一巴掌拍开,转过身捻起衣襟擦拭。
莫阿花不以为忤,咧开大嘴憨憨地笑,“妹子,呵呵,情儿,呵呵,孩子…”
一场风波趋于平静,小院内顿时盈满欢声笑语,苏晴上前将椅子扶起,莫秦氏拿了茶碗放于桌上,莫阿花同时上前要将他摁坐在椅子上,莫秦氏在椅子上转了个身,背对着她却面向苏晴言道,“妹子可要给哥哥做主。”苏晴听着,好嘛,连姐夫都不做了,看来男人真是招惹不得,当下起身将桌上包裹束住扎紧,笑道,“我看这样,银两我是不会敬谢不敏的,我也确实正缺这玩意,就有劳哥哥姐姐了。”怎么这么别扭,“这几百文钱还是要留下的,怎么也不能叫我那尚未出生的侄儿…哦侄女没有饭吃呀。”
莫秦氏听了,眼角眉梢皆是喜意,斜了莫阿花一眼,笑道,“还是妹妹明事理,不像有些人,白活了那么大年纪。”
莫阿花只是朗声笑道,“就依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