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犬遇到真的狗》余音在歌唱

15、第 15 章

　　“算了，说说别的异能力吧，你有记忆比较深刻的吗？

　　织田作之助又挑了一些说给了褉春姬去听：“但是，我已经死去了有几年，也不知道这些人是不是都还活着，外面有没有新的能力者出现也不晓得，所以……”他很抱歉的低下头。

　　“不确保时效性是吧，我知道。”褉春姬也明白，不会对一个死了好几年如今才复活的亡灵要求那么多。

　　这你问我答的小游戏结束后，虽然没有得到太多的信息，但就褉春姬依然很满足。而她的满意，意味着西国的公主和人类亡魂的交易内容在此刻正式的完成了。

　　织田作低头看了看呼吸平稳，甚至还打起了小呼噜的真嗣，片刻，他对褉春姬说到：“我希望殿下能够允许我追随您。”

　　似乎是早就预料到一样，她平静的反问了织田作一个问题：“真心的吗？”

　　在一旁的无女紧张了一下，却也没有开口做任何提醒。

　　“因为只有留在殿下身边，我的孩子才会更加安全。”

　　他以前将孩子藏了起来，可是却依然让敌人发现了蛛丝马迹，就是这一点点的意外，让帮助他的老板和自己的孩子都横遭祸事。而如今又有机缘巧合，让他能够稍稍弥补过去。

　　他不会再犯第二遍错误了，为了真嗣，也为了其他几个已经不幸成为亡灵的孩子，织田作低头：“所以我请求您。”

　　妖力覆盖了褉春姬的身体，织田作在那的光芒中隐隐预约看见了一只巨大白犬的模样，他听到那巨犬开口：“真有趣，人类，难道是我和无女给了你错觉，让你觉得，妖怪就对人类会比我们更加温和友善吗？”

　　“我从来没有这样觉得。”他说：“但是您也没有伤害我的孩子，我觉得这就可以证明。”

　　在织田作那张几乎没有任何变化的脸上，褉春姬略略挫败的收回了虚张声势的妖力，真不知道该说无女的孩子是神经大条好呢，还是天生迟钝好呢。

　　但是这个回答，让褉春姬还算满意。

　　“行。”

　　她干脆的答应了。

　　无女也开心的微笑起来，对织田作说：“还不快感恩殿下大发慈悲，不然就凭你刚刚的失礼之处，殿下就能处置了你。”

　　啊？

　　反应过来的织田作看着已经商量要往回走还是出去玩的褉春姬和无女，难得的愣了一下。

　　就，这样回答个问题，就可以啦？

　　要是这个话问出口，褉春姬必然会回答：难道还需要什么额外的试炼吗？她又不是自己那个特别喜欢给下属甚至是儿子女儿搞试炼的老爹。看着顺眼，品行尚可，又有缘分，为什么不允许他追随自己？

　　正好此时，真嗣也从嘟囔着清醒了过来。

　　褉春姬走过来，她给织田作解释道：“只是一些用以回答问题的催眠手段，对他没有什么害处，用不着这么担心。”

　　“谢谢殿下。”织田作扶着真嗣，迷迷糊糊的小孩碰着自己的监护人养父，眼睛还没有完全睁开，甚至以为自己还在做梦，就手脚并用和八爪鱼一样缠了上去。

　　只是才几分钟，和土地树木草丛都不一样的温度让真嗣猛然瞪大了双眼，不是梦！

　　他想起自己身边但凡有个活物过来，就不受控制疯子一般冲上去的毒气，连滚带爬就想要远离织田作。

　　“没事了！”织田作抓住真嗣的手，抱住自己的孩子一遍遍安抚他，他愿意一直这样做:“已经没事了。”

　　他不停地在真嗣的耳边重复着，呼吸，心跳，温度，此时此刻，他们两个都在感知另外一个人的存在。而在这一刻，两个人都觉得在这个世界上，最好的最动听的词，就是‘没事了’。

　　因为无女的暗示，真嗣那毒物不再溢出，就到了该解决他无法离开这个公园的问题了。褉春姬本以为这个小家伙已经死去，变成了类似地缚灵一类的东西，所以才不能离开，但他现在还活着，那就不应该出现这样的状况。

　　在公园内转了几圈后，褉春姬找到了原因。

　　“这个公园本身是个障眼法。”褉春姬走到其中一棵树的前，用力一踹，大树轰然断裂，织田作抓住了倒塌中一块迸溅的碎片，轻轻用手一碾，腐朽的木头就化作了碎渣。

　　而随着这棵已经死去多时树木崩毁，这一次，真嗣的离开没有再被阻拦。

　　“因为障眼法，他眼前的出口也不是出口，只是在视觉上被欺骗，和无女的幻术也有点类似。应该是哪个妖怪在自己巢穴门前搞出来的，为的还就是不要让其他的妖怪找上门，只是没想到被人类开发成了游玩的公园，恐怕这里荒废，和这个障眼法也有点关系。”

　　因为没人能走出来，而其他人，自然无法像是真嗣一样，哪怕长期不吃正常的食物，也能还算健康的活下来。

　　好几年终于迈出这个公园，真嗣和刚学会走路的小孩一样走的小心翼翼。

　　织田作牵起他的手，陪着的他一步步慢慢的向外走去。

　　…

　　真嗣吃着不知道多久没有吃到的可丽饼，一口一口，眼睛都舍不得挪开，仿佛挪开了，这又香甜的点心就要失去些什么味道似得。

　　褉春姬也捧着三个，同样觉得非常好吃！

　　在西国开辟一块田地专门用于制糖吧，应该能有不少金币入账。

　　许久没有吃过这么有滋味的甜品，褉春姬不单单是把注意打在了西国现有的空闲土地上，她看着那辆移动贩卖车和车内正在忙碌的老板，发出了想要的目光。

　　就算西国真的种出了可可豆菠萝哈密瓜香蕉也量产了白糖，可没有手艺……等等，这个看上去也不是特别难做，只要她能弄到配方——

　　“织田作！”真嗣舔掉了手指上的奶油，悄声在织田作的耳边说到：“妖怪，也会用人类的钱去买东西吗？”

　　“……”

　　不会的。

　　虽然妖怪可以没有金钱，但是人类不可能失去付款的概念，所以这几个可丽饼，都是擅长幻术的的无女让人以为，他们已经付过钱了。

　　和给自己买衣服的时候用的伎俩是一样的。

　　“等到我们有钱后就还给这里的可丽饼店吧。”织田作说。

　　无女手里又拿着两个可丽饼过来，一个塞在织田作手里，一个递到了真嗣的嘴边。

　　俗话说奶奶看孙儿，哪怕是领养的，也能多几分慈爱。何况是从母亲这个身份脱胎而出的无女呢，她早就被被儿孙迷晕了的头脑，还不知道需要多久才能清醒过来。

　　真嗣能看出殿下的指甲，犬齿，还有身后那一条又长又蓬松的大尾巴都是属于妖怪的特征，却没法发现眼前温柔的大美女‘奶奶’究竟哪里不同，但是织田作却说，奶奶其实有一点可怕的，究竟哪里可怕了？

　　对于妖怪的认知还是很浅薄的真嗣啊呜一口吃掉了嘴边的可丽饼。

　　好吃！美味！

　　周围是繁华的人类世界的，褉春姬感觉了久违的现代热闹，而且还是那种没有血的腥臭味，看上去和记忆中的‘现代’并无太大差别的城市，告诉发展的工业中有着让她怀念，又有些厌恶的味道，还有嘈杂的声音，明朗的天气和好吃的甜点都让她心情愈发快乐。

　　最后一项拉高了平均分。

　　而且和横滨不一样，这里处处都能看见非人妖鬼，他们在人类的视线死角中穿梭，不管是恶作剧还是寻找食物，都叫褉春姬倍感亲切。

　　嘈嘈杂杂，这才是城市该有的样子。

　　心情好到尾巴都要忍不住晃动起来了。

　　“殿下，接下来咱们要去哪里？回横滨吗？”

　　“没有想好。”褉春姬说：“不过要做的事情倒是有几件，织田作的检查，还有小家伙的来源，总归要知道他究竟是个什么情况才能更好的教他控制自己的力量，要是一直靠着无女你的暗示，那早晚就会出问题的。”

　　事关真嗣安危，织田作立刻点头答应了。

　　他还劝真嗣：“真嗣，听到了吗？如果有感觉身体哪里不对劲，一定要和我说，不要自己忍着。”

　　“殿下，是否要返回西国，去问问朴仙翁大人？”

　　这也是个办法，朴仙翁活了两千多年，知道的肯定要比自己多得多。说不定也能看出小家伙到底是不是和我猜测的一样，是妖怪返祖。

　　很快，褉春姬就定下了接下来的去向：“很好，无女，我看到那边有卖鲷鱼烧，团子和炸鸡块，快去买一些回来。”

　　既然来了，那首先的任务就是要玩的尽兴嘛，不然可就是白来了。

　　最后，褉春姬带着真嗣把整个街道的各种餐点都吃了个尽兴。

　　等到天色暗去，突然暴雨让人类纷纷向着自己家的方向赶去，瞬间给褉春姬清出了一片空地。这倒是省下了褉春姬的不少麻烦，不然，还得费功夫跑到没什么人的城市边缘才好打开返回西国的通道。

　　在打开通道前，褉春姬有几件事要嘱咐小家伙。

　　首先就是不能松开她，在冥界迷路可不是什么好玩的事情。

　　其次，就是要看管好织田作转交给他的手链。不过这一点，或许不需要褉春姬特意的提醒，因为这孩子也和织田作一样，很重视他的兄弟和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