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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 1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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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梅也冲回房间,哭了很久很久。第二天做了一桌子好吃的,跟婉言说:“我认真想过了,你现在上初中压力也大作业也多,不用考第一,考前十就行。以后就周六周天做家务吧。我以后也不逼你给你爸打电话要钱了,我本来也能养活你。”放下筷子上班去了。
婉言看着一大桌子菜,想起昨天话说的这么重,很愧疚,回房间哭了一场。
后来婉言的日子松快了很多。红梅也越来越忙。
初二的婉言,越来越不喜欢攒钱,有钱就花,还变得特别爱玩。每周都要跑去滑轮滑,认识了很多小混混。红梅很不理解为什么婉言会变成这样,婉言自己也不理解。她很讨厌这些混混不学无数,但这些小混混都过的好自由她又好羡慕。婉言也真的想过要不然别上学了,脱离这个家自由自在的生活。红梅知道后,就问婉言:“你不上学了你想干什么?去给别人洗头吗?去给别人端盘子吗?看着你琪琪姐姐上大学多开心,你要是初中都上不完怎么读大学?到时候你的好朋友都去上大学了,你不羡慕吗?”
婉言不是没有想过这些,只是她真的好烦现在这种生活。红梅下班,婉言休息了。婉言上学,,红梅还没起。但红梅永远会有任务留给婉言。梁友是在工地做工的,好几个月都不会回家一趟。婉言看着这个小自己五岁的妹妹也烦透了,为什么红梅每次都在梁友面前夸她手背肉多,命好有福气,与此同时还要说婉言命苦就是丫鬟命。红梅看着婉言现在这个样子,总是觉得不甘心,想着自己一切都是为了婉言,要是被小混混毁了这辈子可怎么办。有些混混想从婉言身上占便宜,婉言躲开了,但也知道时间长了肯定躲不掉,所以婉言趁跟她们牵扯还不深,在某一天删了她们的联系方式。她们再来婉言学校找婉言,婉言也不搭理。有个大姐大看不惯婉言一副好学生做派,要找人收拾她。婉言知道后,没有告诉红梅,也没有告诉老师,只跟几个好友说了。后来好友找人给这帮混混撵走了,再也没来学校门口找任何学生。
红梅以为是自己的的话改变了婉言,事实上,只是很小一部分。
婉言想起红梅是初二念完就休学了,她很害怕变成红梅的样子,也害怕未来没有赡养红梅的能力。婉言很喜欢的一个明星叫王俊凯,婉言看见王俊凯在这么多人的注视下参加高考并且入学,让她反思自己为了自由跟混混一起折腾的日子是否有些偏激,这份自由真的合理吗?红梅为了挣钱做过许多工作,红梅面对工作积极开心,这些婉言都看在眼里,所以婉言从来没有觉得工作有贵贱之分。
红梅很羡慕上过大学的女孩子,看着她们年轻漂亮有文化。红梅希望婉言的未来也是这样,可以坐在办公室里看看文件喝喝茶,工作体面又轻松。不管发生什么事,红梅都告诉婉言:“别想那么多,你一个学生娃娃好好读书就行了。”
婉言收心在学校后,一直都觉得很平静,心里平静,生活也平静。
红梅的内心似乎就不是很平静了。
瓜瓜有一天遇见了艳红,寒暄的时候说到了瓜瓜原配出轨的事,开玩笑的说:“你小姑子结婚了吗?我挺喜欢你小姑子的。”之后艳红把这事当个乐子一样笑一笑就忘了。
红梅在棋牌室打麻将的时候瓜瓜来了。红梅是棋牌室的常客,瓜瓜不是。红梅以为棋牌室来了新人也没多想,后来红梅次次来都能遇到瓜瓜,还要跟自己坐一桌,这让红梅有了戒备心。
红梅有意避开瓜瓜,瓜瓜还是没话找话跟红梅搭话。红梅很抵触瓜瓜每天纠缠自己这个有夫之妇,想着这不是个正经人,要是被他缠上了肯定惹一身骚。红梅很了解这些没事就聚在一起择菜的女人,从她们嘴里听见不少别人的腌臜事。这些腌臜事里,她们总是为男人惋惜,说到女人的错处总是很兴奋。她们眉飞色舞的样子,好像越是把女人说的不守妇道,就显得她们越高尚。哪怕在家什么都要看人眼色,动不动还要被喝醉的男人暴揍一顿,但她没有出轨,在她的世界中,她就变成了这个世界上最成功的女人。红梅心里有时候也觉得她们口中女人未必有这么坏,有些事也不一定真是错的,可是大家都说是错的,那就当是错的吧。她也知道这些女人嘴上功夫了得,所以哪怕看不惯,但终究也是没有为“穷凶极恶”的女人说过话,只是保持沉默。
红梅降低了去棋牌室的频率,某个晚上下班,红梅刚出员工通道就看到瓜瓜在等她。红梅假装没看见走掉,瓜瓜对着红梅招手还笑嘻嘻的喊红梅。红梅没来得及打招呼,瓜瓜抢话:“我路过这里,看天冷,我送送你。”红梅盛情难却就上车了。之后红梅更是刻意的避开瓜瓜,棋牌室也不去了。
没过多久,红梅生病了,是子宫上的毛病,需要钱做手术,就给梁友打电话说生病了需要钱。梁友支支吾吾:“先熬两天,过一阵子工地结钱了,我就给你打回来。”生病的人总是敏感的,红梅忍不住委屈,心里很难受,当下就想质问梁友:我帮你还房贷,还帮你照顾娃娃,我们还扯了结婚证,我生病了几千块钱都不愿意出?到底还有没有良心。红梅叹了口气,最终什么也没说。
熬到第二天,红梅上班,同事见状不对送红梅回家,在小区门口遇见瓜瓜了。瓜瓜看红梅这样肯定是要去医院的,开上车就送红梅去了,垫付了手术费用。红梅做完手术昏睡的时候,打电话喊小红她们来照顾。红梅醒来,看见朋友们还有忙前忙后的瓜瓜。不知道是人生病的时候容易心软还是容易脆弱,红梅沉默的睁着眼睛,任由眼泪流到枕头上。等红梅平复心情,便拜托小红这两天照顾一下自己的两个孩子,也不要告诉婉言她生病了,就说是在医院照顾一个没有亲人的朋友。
生病这几天红梅想了许多,她需要一剂猛药。没过多久,换季降温严重,红梅打电话给梁友:“小丫头生病了,烧的挺严重的,要在医院住几天。”梁友着急的叮嘱红梅:“我在工地上,丫头只能你多操心,我马上把钱打回来,过两天我就回来了。”红梅面无表情的回话:“知道了”,率先挂断了电话。
红梅对瓜瓜的态度没有以前那么冷淡了,更像是对自己的朋友。
婉言去小区门口的商店买哈密瓜味的奶棒,瓜瓜恰好在,说自己一起结了。婉言以为不是对自己说的,就继续给老板递钱。瓜瓜冲到老板面前把钱抢回来,递给婉言:“我跟你妈妈认识,我来给我来给。”婉言很警惕:“我不认识你,我自己给。”把钱递给老板后拿着吃的去棋牌室找红梅了。没过一会,婉言丢垃圾的时候,发现刚才那个陌生人在跟红梅说话,婉言这才相信瓜瓜是妈妈的朋友。后来婉言经常能看见瓜瓜来棋牌室找红梅说话,婉言觉得有点奇怪但也没法开口问。
没多久,红梅跟瓜瓜摊牌。如果瓜瓜想让红梅跟着他,就要买一套房写红梅的名字,瓜瓜答应了。接下来瓜瓜很努力的工作,每天比别人多跑一趟。瓜瓜是开大卡车跑运输的,晚上经常会打瞌睡。一天,红梅以让婉言体验生活为由头拉着婉言陪瓜瓜跑了一夜。婉言从那时起心里的疑问越来越多,也越来越不安。
在瓜瓜付完房子首付之后,红梅断了梁友的房贷。梁友接到电话提醒才知道,打电话给红梅也没人接,匆匆赶回家。家里没人,梁友就先拿着钱去把房贷和物业费补上了。梁友越想越不对劲,但傍晚看孩子们都回家了,红梅也在棋牌室打牌,好像也没什么异常。晚上梁友问红梅房贷的事,红梅糊弄说:“这个月工资不知道怎么回事还没结,好像是要换老板了,我以为房贷晚几天交没事。”梁友放下心来。
刚好这阵子工地没活,就在家休息,有时候也会去棋牌室打牌。这些牌友的表情和小动作,让梁友感到不舒服,好像这些人想告诉梁友些什么又假装自己不想说。直到出棋牌室的时候看见红梅和瓜瓜有说有笑的走过来了,梁友心里咯噔一下,有了自己的猜想。但他又不敢相信,于是问了红梅晚上吃什么后就先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