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风波》ursura

4、命运之轮

　　“铁。。。”小伍还没有说完，就被大成捂了嘴。
　　“嘘，小声点。”
　　“头，干什么啊，跟作贼似的。”小伍虽然不明白可还是依言小声说话。
　　“人家铁捕头可是老爷好不容易请来的。人家忙了一天，打会儿盹，也不让人消停啊。”
　　“哦，说起来，我们家老爷面子还真是不小，呵呵。”
　　“那是，你看不管是九门提督，太学院大学士，还有威武大将军麾下左右校尉都不是今天来捧场了。”
　　铁手继续假寐，九门提督吴龄，今天来的太学院的大学士似乎是王寺、柯赟，校尉应该就是郑清旗和郑清旌两兄弟。这是
　　一个奇怪的组合，太学院的大学士素来与武官们不和是朝廷内外皆知的事实，九门提督更奇怪了，上个月因为办了威武大
　　将军的车夫之后，一直和将军府不对盘，还有太学院的大学士前一阵子上书说外来的流动人员管理不善而引起治安问题，
　　要求从户部调派一批人协助九门提督对于京城的流动人员进行管理。因此九门提督那边的油水可是少了不少，从此太学院
　　和九门提督梁子算是结下了。今天怎么会一起参加酒宴呢？还有看着这位秦老爷还不怕出事地将他们安排在一桌上，要不
　　是这两人提醒，还真是把这事给忘记了。席间，好像还看到秦老爷将这几位一起带出大堂了，不知去干什么。秦老爷周围
　　的关系越来越复杂了，到底是谁送的信呢？心里的疑惑想是一个巨大的线团，到处都是线头，可是无论拉任何一头都是一
　　团乱，到底那个是真正的线索？

　　第二天一早，张妈早早起身了，带着一溜的丫鬟、侍仆端着洗漱用品站在门外。房中传来了秦老爷起身的动静，张妈推门
　　进去，双手将门一合，把大堆视线拦在门外。
　　“瑞阳，他应该醒了。”秦老爷一大清早开口就是这句，眼光飘向暗阁，意指把追命叫醒。
　　“嗯，老爷今天是不是要在大堂里用早饭？”
　　“嗯，把几位姨太太和少爷们都一齐叫来吧。”
　　追命听见房中的响动，已经从暗阁里走了出来，身上披着昨天的喜服。
　　“九夫人，把这身换下来吧。”张妈把手上的衣服递与追命，转身把预先准备好的染了血的白巾放于床上，这才开了房门。
　　一溜人，帮着穿衣的帮着穿衣，整理床铺的将被褥拿去清洗，张妈则拉了追命坐于梳妆台前，打理起新夫人的容妆。
　　秦老爷梳洗完毕，交代几句便带着一队人离开房间。
　　“九夫人，等下我带你去前厅用早餐。”张妈端详追命的发式，发现了一处没有梳好继续再接再厉。
　　“不是可以在房里吃的吗？”追命可不敢乱来了，万一张妈兴致来了在自己头上插上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他可受不了。
　　“老爷说，带九夫人去见见府里的人。饭后我再带着你在府里逛逛，熟悉下环境。”
　　“张妈，你快别这么叫了，怪难受的。”追命别扭地动了动身子。
　　“以后，我就这么叫了，要不你更爱听‘三娘’？”张妈好心地给出另一个选择。
　　“别，就这样吧，九夫人就九夫人吧。”追命认命地想着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可以了，我们去前厅吧。”
　　“对了，二。。。”两人便走边边说，张妈横了追命一眼，追命自知出错了，连忙改口，“铁二爷呢。”
　　“哦，二爷一早上带着家丁在府里地空地上操练呢。”
　　“真是个尽职的护院啊。”追命和张妈说笑着便到了前厅。

　　大堂上已经坐满了，留下一个空位，像是为了自己留下的。
　　张妈拉起追命，走到秦老爷面前，暗暗拉了他袖子，让他先和秦老爷请了安。接下来，从秦老爷左手边起，开始问安，
　　先是二夫人，三夫人，一溜至到八夫人都请了安，回了礼，这才让入了席。一圈下来本来不饿的现在也饿了。
　　“咳。。咳。。”秦老爷发声了。
　　“九姨娘，好。”三个少爷乖乖请了安。
　　“九姨，九姨。。。”
　　追命看向稚嫩的童声来源，原来式邻座的邻座七夫人手里抱着的女童，红扑扑的小脸扬起天真的笑容。
　　“九姨，抱抱。”一开口就语惊四座。
　　七夫人为难的看向秦老爷，安抚着这个被惯坏的小家伙。“别闹，娘抱着不好吗？”
　　“算了，晓月就把宝宝让三娘抱吧，只是小心别摔了。”秦老爷发话了，后面一句是对追命说的。
　　“啊。。。哦。”追命还在为自己的名字汗一把，张妈就把小家伙放到追命怀里。
　　“九姨，我叫‘秦家宝’，不过他们都叫我宝宝。”小家伙不怕生地自我介绍。
　　“那我也叫你宝宝吗？”追命现在知道其实秦老爷对于起名字的确不在行。
　　“随便啊，大哥叫我苹果，二哥叫我小鸽子，三哥叫我糖糖。”小家伙一句话把三个哥哥给出卖了，一时间席上满是憋笑
　　声。
　　“那你喜欢我叫你什么啊？”追命想着原来这种乱给人家起名字的爱好还是有遗传的啊。
　　“桂花糕，我要吃桂花糕。”小家伙因为刚刚端上来的桂花糕而没有注意追命的问题。
　　“那就叫你桂花糕吧。”追命再汗一下，这种遗传还真是佷彻底啊。
　　一顿本来应该是紧张严肃的早餐，却因为两个活宝把气氛全破坏了。

　　一顿饭下来，这个小小桂花糕很是喜欢和她相象的九姨，于是就粘着不放了，俨然成了追命的小尾巴，追命上哪就跟到哪
　　里。老实说，我们家追命现在是一点也没有正在办案的自觉，完全把这次办案当成了在度假，反正一切有二师兄担着，天
　　塌也有比他高的二师兄他顶着，自己就安心玩吧。

　　看着窗外追逐的一大一小的身影，秦老爷收了先前慈爱的神情，沉声问道“一切都安排好了？”
　　“没有什么问题的，老爷你放心吧。”身后的声音回答道。
　　“快到了吧，那一天？”
　　“是啊，该入局的大多已经入局了，还没有入局的今天之内就会入局了，该牵扯进来的，绝对不会放过的。只是这个白子
　　不知道会不会是整个局势的变数。”
　　“嗯，是有一定变数，不过我已经算到这一步了，出不了圈的。”
　　“老爷，三天之约已经可以开始计时了。”
　　“是啊，三天之后，我就不久于人世了，最放心不下还是宝宝啊。”
　　“没有问题的，宝宝有那两个人护着，不会出事的，您安心去吧。”
　　“呵呵，今天所有的棋子都会各就各位，痛痛快快杀一场吧，只可惜我是看不到了。”
　　“。。。”
　　“我等那一天已经很久了，总算可以离开这个污浊之地了，若不是。。。”
　　“老爷。。。”
　　“我累了，你先下去吧。”
　　“是。”身后的人影隐入阴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