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种玉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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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种玉楼
茶客甲：听说了吗？名动苍陵的琅玗先生近日来咱们灵山城啦！
茶客乙：琅玗先生？是不是丹山夏氏的公子？
茶客丙：我听说啊，这琅玗先生来咱们灵山城可是为了赴那逢月宴，这苍陵有名的学士都来赴宴呢！
茶客丁：谁说不是呢？这宋学士（宋秉安），赵学士（赵嘉林）都来赴宴
宋竹喧坐在旁桌，思考着，若是琅玗先生同他阿姐比一比学识，又不知是谁更胜一筹？
兰止坐在宋竹喧对面，却对这举办逢月宴的赵书怀更感兴趣，“阿乞，你说，这赵书怀什么来头，既请得动宋秉安，赵嘉林，又能让夏伏清（琅玗先生）下山？”
江屹（阿乞）坐在二人中间，“已经让人去查了。不管什么来来头，总会有个结果！”
茶客乙：我还听说啊，这逢月宴，今年可是要提前办咯！
茶客甲：提前？为何？
茶客乙：据说是赵老板请了眉山有名的归一大师算过啦，说今年的逢月宴得三月十五举办才吉利啊！（往年三月二十三）
茶客丙：这消息可靠吗？我怎么没听说？
茶客乙：据说是这两天才算的，城内还没传开呢！我也是听三品书局的工人说的！
宋竹喧拿起桌子上的果子啃了一口：真巧啊！咱们才来这灵山城两日，府（玄案司）里的被褥都没睡热乎呢，他这逢月宴就突然提前了！
郑珏从楼下走上来，把四人桌最后的位置占了：哟！呆子，三年不见，倒是敏锐了不少！
宋竹喧：当然咯！士别三日便当刮目相看，更何况小爷我同你们分别都三年有整了！
郑珏笑笑，转向另一边的江屹,“阿乞，角羽，飞花和丝雨已经回来了，就在府（玄案司）里。”
江屹放下茶杯 ：走，回府里看看。临走时还将种玉楼最有名的果子溯殷打包带了回去。
昭案司，大景皇帝直属的暗卫机构，总部四处，分部若干，四处总部分别位于阙西灵山，漠北青州，岭南芜城，邺东陵川。玄案司内最高行政长官称昭案，其下有天地玄黄四侍，天侍最多四十人，地侍最多八十人。玄黄二侍人数不限，且一位天侍可有两位地侍当副手，掌管玄黄二侍共百人，待到江屹，林霁初，陆白渊，顾涉上任昭案时，所有的天侍按规矩随上一任昭案一同卸任，后随江屹几人一同上任的天侍共二十位，四地各有五位，分别掌管经商采办，奇门遁甲，暗探刺杀，用毒行医，建造工事。
昭雪堂
江屹坐在堂上，宋竹喧，郑珏，兰止坐于下首，列坐其次。
角羽，丝雨和飞花站在堂下，由角羽先行汇报：主子，钱广已经抓回来了，就在暗牢里，一同抓回来的还有他的妻儿和管事。
丝雨紧随其后：殿下，赵书怀，烟川赵家旁支的庶子，同苍陵赵学士（烟川赵家嫡系）是本家，他的夫人是桐川李家旁支的庶女，李氏是内阁李连台的侄女，更是先贤德皇后的堂妹。
飞花：殿下，种玉楼一干人等的卷宗已经放在您的案桌上了。这间酒楼散落我朝各处，虽数量不及玄案司分部，但凑巧的是，凡总部所在处，必有种玉楼。”
玄案司总部设于四方，都不在各方政治文化的中心，四处都有种玉楼的影子，未免太过巧合 。
江屹：飞花 ，将你查到的东西交给怀瑾（王宿），告诉他，务必将这种玉楼背后的人揪出来。丝雨，再去查一查赵书怀同哪些人有生意上的往来。”
不等丝雨和飞花退下，江屹又开口“等等，逢月宴设在哪？”
丝雨拱手作揖“在一家舞乐坊，名字叫玉瑶台”
江屹手撑着下巴，目光转向下座的宋竹喧“阿喧，你去查一查这玉瑶台的主人。”
宋竹喧“好勒”
丝雨和飞花一同退下去。
“重书（郑珏），你去赵书怀的三品书局探探”江屹看着赵书怀的卷宗，总觉得他是故意将逢月宴的时间提前的。
说罢又面向一边的兰止“菽青，随我去会一会钱广。”分工完毕，四人同时出门，去各自去往目的地。
江屹和兰止刚进暗牢，就闻到一股奇怪的味道，像迷香，但又没有晕眩的感觉，反而越闻越觉得香。
钱广看见又来了两人，观其服饰规制不同，随即开口，又因刚受过酷刑，声音嘶哑，“不知阁下是谁？”
江屹不作声，问一旁负责审讯的天侍，“他招了么？”
“回禀大人，他不招，非要等大人来”
江屹转了转手上的扳指，“你要谈条件？”
钱广拖着病弱的身体，眼里闪过一丝希望“我可以说，但你要保证我的妻儿安然无恙。”
“这就要看你说的能不能保住你的妻儿了”
钱广没有说话，他不知道江屹查到了多少，且害怕他将事情和盘托出后她的妻儿仍然因他而死，心中掂量了一番，最终决定只告诉江屹最新到的一批货藏在哪。
“最近一批在阙西失踪的人，藏在北溪小筑的地牢，青苑的东厢小厨房灶台下就是入口。”
“同伙呢？”
钱广不说话，江屹也没时间陪他耗，眼神示意一旁的天侍，让他看着，别让钱广死了。
自己则点了人，让他们换上便服，带着兰止去北溪小筑救人。
其实连最近的一批“货”的位置钱广都没说完整，因为人数众多，短时间没法全部送出去，最后留在北溪小筑的大多是些老弱病残，拢共四五十人。
当江屹一行人打开地牢时，入目皆是上了年纪的妇女和稚童，病的倒没几个，除了有一个受了内伤的男子比较棘手之外，其余人问题都不大。
江屹走近那重伤的人，在兰止号完脉之后开口“菽青，他怎么样？”
“还有救，但得带回府里去，此次出来，带的药不够，得回去救，尽快！”
“来人，将他抬回去，送到菽青的药庐，另外，其余人登记造册后，每人发三两银子，便放其回家吧！”江屹迅速做出决策，片刻都不耽误。
兰止先随他们回去救人，江屹则留在地牢善后，在完整的将北溪小筑搜了一遍过后，只在地牢极不显眼的地方发现了一包药草，江屹闻过之后发现同先前在玄案司暗牢闻到的味道相同，顿时起了疑心，决定带回去问问兰止。
回到玄案司，江屹坐在案前，看着一堆卷宗出神。
这个案子原比他想象的棘手，被救回的人里不仅有阙西的，还有岭南的，所有失踪的人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就现阶段查到的钱广的势力根本不能够支撑他完成这样大人口基数的拐卖，且在岭南就被拐卖的人不在少数，钱广背后定还有人帮他搞定所有的关卡阻碍，加上不明作用的药草，这背后一定还藏有更大的阴谋。
宋竹喧从外面走进来，手里拿着一封信，“阿乞，西塞山那边又来信了，说是洛姨给你的。”
江屹伸手接过，信的内容是这样的“归，一月为期。”
江屹看完，将纸递给宋竹喧，“父皇那边怎么说？”
宋竹喧看着信，心想，不愧是是洛姨，人狠话不多，又听了江屹的话，即刻回道“陛下的意思是让你把钱广的案子查清，当然，最主要的还是不能违背洛姨的意思。”
时间紧，任务重，江屹现在是一个头两个大。突然又想起还有个病患，或许能问出些东西。“菽青来过吗？那个受了重伤的醒了没。”
宋竹喧将信纸折好，借着烛火边烧边说“他没来，他房里那个小药童来了，说人醒了，只是还不能下床。对了，那玉瑶台的主人是个姓柳的女子，叫柳燕娘，泉州人士，身份干净的不行，我觉得有炸，所以打算亲自会会这柳燕娘，去的时候以外祖家表兄沈怀夕的名号，找柳燕娘斫琴，可坊里的人说她有事，不在坊里，然后我见到了先贤德皇后身边的常事宫女，如今是玉瑶台的管事，叫画娈。那个画娈长的特别像你家里的柒姨”
“柒姨？”江屹疑惑。
“是，长的特别像”宋竹喧一脸我绝对不会看错的样子。
江屹想了又想，终于记起来，他小的时候，他啊娘同他说过，洛柒有个双胞妹妹，出去做任务了，很久都不会回来。“阿娘同我讲过，柒姨有个双胞妹妹，被派出去做任务，得有十多年没回过洛家了。”
“我这就休书给洛姨，确定这画娈的身份，一旦确定，这柳燕娘的身份也就浮出水面了。”
江屹颔首，“快去快回，我还有其他事要你帮我去办，记得，替我向我阿娘问好。”
他走了之后，江屹手书一封，又把飞花叫进堂内，让他把这封信传给王宿（怀瑾）。
“是”飞花退下。江屹又将钱广东卷总看了一遍之后，决定去看看那个重伤的。
到药庐的时候，已经天黑好长时间了。
兰止正在给病患煎药，江屹走进去“菽青，那人怎么样了？”
兰止煎药的动作不停“已经醒了，这服药吃下去，明日便可下床了，他的内伤，尚需修养半月。人就在内室，你进去看看吧。”
江屹进去的时候，夏伏清（病患）正在看书，是一本兰谱，养伤时无事可做，他便问兰止借了本书来读。
“在看什么？”因为是病患，江屹尽量声音平和。
夏伏清放下书，拱手作揖“兰谱，不知大人前来，所为何事？”声音温和细腻，让人一听就很喜欢。
江屹“也没多大事，就是同公子闲聊几句。”
夏伏清莞尔一笑，“大人有话直说就好，某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听他这么说，江屹便直接开口了“不知公子怎么称呼，籍贯何处？”
夏伏清“某姓夏，名伏清 ，表字景行，丹山夏氏子弟。”
江屹“原来是琅玗先生，久仰大名，不知先生为何会落入贼人手中？”
闻此语，夏伏清的声音不自觉便冷了下来“某受邀赴宴，中途遇杀手，这才重伤，被贼人一路看押。直到被大人所救”
江屹“先生可知，为何遇上杀手？”
夏伏清轻轻摇了摇头“某被伤后，车马仆人，金银细软等都被带走，或许是为了劫财。”
此话一出，江屹便有些失望了，夏伏清是半道被抓回来的，对于拐卖一事根本无从知晓。但他接下来的话，却给江屹带来了新的线索。 夏伏清再开口，声音已经恢复了以往的温和“某有一事请教大人”
江屹“但说无妨。”
夏伏清“不知大人对玉瑶台柳燕娘了解几何？”
江屹“先生这是何意？”
“某有一表妹，半年前失踪，家人遍寻不得踪迹，前些日子，某得到消息，说在灵山城的玉瑶台有表妹的踪影，姑有此问”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江屹再不明白，就是榆木脑袋了。
江屹略一思忖“再过五日，便是逢月宴，到时还请先生同我一道会一会那柳燕娘。”
这番话既是告诉夏伏清五日后会帮他寻回表妹，又是警告他不要轻举妄动。
天色已晚，江屹也不打算久留“天色不早，先生早些休息，告辞”
“大人慢走”夏伏清望着他的背影，眸色晦暗不明，却是在江屹身影消失不见后，重新拿起了兰谱。
接下来的两天，江屹有各种各样的事忙。
昭雪堂。
江屹看着案上的卷宗出神。
钱广的赌坊，三教九流的人都有出入，若是以此为据点，必然可以悄无声息的接触各方势力，这种地方，一般都在玄案司的监视之下，但据江屹所知，从没有人上报过赌坊的异常，所以玄案司里有人刻意遮掩，瞒天过海。他们在一个月前就已经盯上了钱广的赌坊，赌坊每三个月会有一次拍卖会，大江南北的贵客都会到此拍卖，不过，每次来往的贵客都由钱广安排人接送，且都住在城外的北溪小筑，控制了钱广之后，江屹也派人接手了赌坊，历年来参加拍卖的人虽都隐匿姓名，但钱广登记了他们的来处以及行李辎重的车数，非常巧的是，每一次来的人都有晋原，江都，桑山，斥戎的人且每次辎重车数都超过十，但钱广并未记录他们去了哪，又或者记录去处的单独一册。
这时候，宋竹喧来了，拿着最新的消息“阿乞，洛姨说出任务的时候柒姨的胞妹被派到了宫中，崇清八年先贤德皇后去世后便出宫了，你也知道洛家的规矩，任务完成后非必要可不归家，只每年上报行踪和完成所在地的任务即可，所以这几年，她一直在灵山，负责灵山内洛家的情报组织。上次穿消息回来之后，你托我去查的北溪小筑，我夜探之后发现它还有条地道，通往三品书局。”
江屹“这么说，钱广，赵书怀之间密不可分喽！”他嗤笑一声“有趣，影响这样庞大的组织在灵山那么多年，玄案司愣是一无所知，看来灵山的这趟水，比我们想的要深啊！”
宋竹喧“谁说不是呢？”
宋竹喧在一旁唏嘘，江屹却闻到他身上一股特别的味道“你身上这味道哪来的？”
宋竹喧不是特别在意“哦，来之前，我去会了会画栾，不过这次我没见到她，只是在一处厢房内呆了呆，后来急着回来找你，便只将前些日子斫的琴拿走，怎么了？”
江屹“你身上这味道，地牢审钱广的时候我闻到过，后来北溪小筑的暗牢有一包药草，隐隐约约有一些味道。”
宋竹喧大为震惊“你的意思是这玉瑶台与钱广也息息相关，啧啧啧，这三人的野心不小啊！”
江屹“不止，夏伏清说他有一表妹，也被拐了，就在玉瑶台内”
宋竹喧点点头，又反应过来“诶？阿乞，你什么时候认识夏伏清了？我怎么不知道。”
江屹抬眸“菽青那的那个重伤的，我当你知道他是谁”
宋竹喧点点头“那我寻个机会去看看他，还没见过大名鼎鼎的琅玗公子呢”
江屹“你不如现在就去，同我一道，我恰好找菽青有事。”
“好嘞！”
萃木坊。
这次来，宋竹喧去看夏伏清，江屹则找到兰止，向他询问药草的事。
兰止在研究一本古医书——黄石古册，江屹把上次带回来的药草放在桌上。
兰止放下书，抬头，眼中带笑，如沐春风“我正要去找你，你就来了！”又看向他带来的药草，“这是？”
“你记不记得我们去审钱广时闻到的味道，我在北溪小筑的暗牢里发现的，隐隐约约有相同的味道，刚刚阿喧去了玉瑶台回来，身上也沾有相同的味道。”
“巧了，我也正起疑心呢！”说着翻开了黄石古册的某一页“你瞧”又拿了一株药草同书上的图形对比“这株草是不是和书上画的很像”
江屹细细对比，“确实”又不由自主的念出书上的字“寻瑶草，又名魔草，生长于苍夷族圣山一带，其药性特殊，有致幻之用，久闻成瘾，若晒干研磨，用于焚香，药性加倍”一字一句，越说越冷。
“菽青，可有法子应对？”
“有，摘星楼的浮生宫内存有圣山灵水，这灵水可滋养魔草，亦可解魔草的药性。但所剩无几。”
江屹看着兰止，兰止也看着他，最终是兰止打破了沉默“好好好，我还有一法子，别老瞪我，看的人心里发毛。”
江屹开口，语气颇为不善“若真的没别的法子了，你不会开口，但偏偏不将话说完。”
兰止只得和盘托出“只要将新鲜的魔草萃取成汁，混入水中，就能和灵水一个效果。你知道，我在浮生宫有一片药田，中央有一个池子，池子下方左边第一块里种的便是魔草。”
江屹颔首“好，我这便休书一封，让怀瑾一并带来。”说罢，又看着兰止“下次，记得把话说完。”
他正要走，兰止却把他拉到了无人处，“这位夏公子，体内似有奇毒，此前未曾确定，我不便明说，如今可知此毒影响他内伤，若是找不到解药，恐有性命之忧。”
“你与他道明没有？”
“说了，观他神色，不见异常”
江屹看向院子里开得正好的海棠，“此事绝非如此简单，他既选择以身入局，那我们亦可将计就计，菽青，你只管继续与他治疗，其他有我。“
兰止一听，便知他已有决断，遂不再多言。
江屹走出来，正好碰上宋竹喧，一看到江屹，宋竹喧便迫不及待的拉着他往外走，说是有重大发现。
宋竹喧边走边将自己同夏伏清的对话一五一十的告诉他，江屹也明白了他的意思“你是说，他极有可能是种玉楼的主人”
“是，阿乞你想，他若是同种玉楼没有渊源，又怎么会在钱财尽失的情况下拿到种玉楼的孤本。我看过那本兰谱，和阿止的并不一样，是前朝有名的大家黄成山所作的孤本，我阿姐游历时曾在江都的种玉楼见过，当时店家说是主人家所有，喜爱的紧，故我阿姐并未获得此孤本，好在阿姐博闻强记，摹写了一本，这才被我识得。”
江屹嗤笑一声"有意思“
怀瑾明日便到了，此事你与他多留意，我疑心他故意以身犯险。
宋竹喧也明白他在说些什么，“好，他如此大张旗鼓的来，自会留下痕迹。”
翌日，同王宿一起到的，还有探查归来的郑珏。
郑钰首先向江屹汇报了自己的成果“阿乞，我此番查探，发现他店内所有书籍用的纸都出自苍陵城的造纸坊葆书所造的镂花纸，美则美矣，不易保存，但凡懂些门道的书商，都不会用这种纸印刷书籍，由此可见，他并不精通此道，至少不是一个纯粹的商人；再看他店内陈设富丽堂皇，一半的木制陈设都出自苍陵的锦绣坊，而锦绣坊背后的主人正是李氏；再说他店内店员每月所得银钱，可比行情价高出两倍不止。但此间种种，都有一个看似合理的解释，他妻子李氏乃是李林甫的妹妹。”
“区区一个富商，背靠李氏一族，与人口买卖牵扯不清，真是好大的胆子”江屹放下茶杯，碰撞引起茶水泛起涟漪，险些溢出杯口。“不过也无妨，逢月宴之后，只要证明其同玉瑶台有牵扯，便有足够的理由，将他缉拿归案。人控制住了，总有一天，真相会水落石出。”
“重书。这几日你再多留意一些，谨防他们销毁证据，必要时刻，可提前控制种玉楼。“
“明白“
一切都有条不紊的进行，只有局中人才知是怎样的波涛汹涌。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种玉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