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情书》诗与玫瑰

1、·Yesterday 1·

　　《昨日情书》
　　诗与玫瑰/文

　　秋分，暮色将至，许是困倦在作怪，让人提不起兴致，窗外那不知名的鸟儿在枫叶树上乱吵。

　　乍看，枫叶树后的残阳半星也是一次别开生面的色彩，枫叶树下踱步慢行的人已和这别开生面的色彩汇聚合成另一种彩色，就为这般叱咤的美色竟那般湮没无闻。

　　似是屋内的人都与这十恶不煞的困倦厮打，所以无人看这般的美色，终于人向困倦被迫投降。

　　许秋在便签写下一行字无声无臭的给予在她侧旁坐着并且与困倦投降的人。

　　侧边的于卓冉随意看了一眼便签上的字便拿起笔写下一行歪七扭八的字递给许秋。

　　“呃……于卓冉，我好像过敏了。”许秋在便签如许下笔。

　　“啊？不是你的季节吗？为什么还会过敏。”于卓冉这般答复。

　　说来也怪，她生于冬季，却起名为秋。

　　许秋看完于卓冉的回复瞠目结舌，些许无语，看着侧旁的于卓冉，她已投降，许秋没再决心打扰。

　　看着发红的皮肤她也再没去管，谁料想，她竟去与困倦作斗争直至下课。

　　而讲台前的老师仍在继续干柴烈火的教课，像只饥不择食的恶狼准备生米煮成熟饭。

　　“丁零零一”

　　下课铃终于迎来，同学们倒屣相迎。

　　于卓冉下课倒是蛮勤奋，拉着许秋去连廊外逛逛，她们行至栏杆处。

　　彼时，暮色已至，星空强迫长夜降临。

　　许秋与夜晚注视。

　　于卓冉看着长夜惊起涟漪后波涛汹涌：“这才九月份啊，下雪啦？！许秋，下雪啦！ ”

　　她晃着许秋的手臂，许秋静默沉寂着与夜晚凝聚，许秋再一次无语，紧忙把于卓冉即将触及雪的手拍下。

　　于卓冉疑惑，许秋翻了个白眼：“别丢人啦，那不是雪，那是柳絮还是什么东西好像，我也不知道，哎呀，反正不是雪花啊，笨蛋，我就是因为这个过敏的。”

　　于卓冉尴尬至极，自嘲道：“我不愧是倒数第一，哈哈。”

　　不知何时，许秋身侧多了一个男同学，男生也学着她们凝望长夜，男生疑虑，拍了拍许秋的肩膀，对许秋讲。

　　“这也没下雪啊？”

　　她挑眉，笑出声来，看向男生回答。

　　“傻子。”

　　“咳咳。”

　　许秋瞥了于卓冉一番没搭理她，继续着眼于手里的事情，于卓冉不死心的敲了敲桌子，许秋骂了她一句。

　　于卓冉不满的啧了声，从口袋里摸出过敏药，并配文：“哎呀呀，是谁过敏我没关心人家人家就不理我了呀，哦，原来是我们的小秋秋啊。

　　“咦，这是什么？原来是过敏药，可怜，某人又不理我，那算了吧，反正心总是要凉的。”

　　许秋笑出声来，准备收下药膏，手刚抬起于卓冉拿着过敏药的手就缩了回去。

　　“喊姐我给你。”

　　许秋笑容凝固。

　　“滚！”

　　骤然，霓虹灯灰暗瓦解，小镇也在夜幕的凝睇下悄然离去，神秘而深邃，一切喧嚣都渐渐沉寂静默。

　　何不举杯敬酒，敬他们初相识。

　　寒露，阴雨无晴，十月中旬艳阳天才驻足搁浅，天终放晴，一阵微风掠过，掺杂着一丝不凡的自由，偶尔会有些许凉风，偶尔会有片些落叶，偶尔会有天际的铜镜。

　　许秋瞧天放晴，于是她栖身行走，与于卓冉去了操场，于卓冉拿着篮球就与他人并肩作战，而许秋坐在长椅上看于卓冉打篮球。

　　不久，她的目光在于卓冉身旁游走到了男生身上，许秋便认出他是秋分那天与自己一同看“雪”的男生。

　　一个斜三分球横空出世，他做着标准的投篮动作，不断的有人喊出他的名字。

　　许秋听清楚了。

　　他叫江云铮。

　　一个男生无意间与他扑了个满怀，他的圆形眼镜被摔碎在地，许秋一惊，下意识站了起来，随后又狼狈的坐下。

　　搞得好像许秋认识江云铮似的。

　　他摆了摆手，拾起眼镜，可惜，眼镜片四溅，男生满脸歉意，他接着又摆了摆手，示意他们继续，随后江云铮先行一步离开篮球场。

　　许秋看着他们不知心里是否想些什么。

　　心事片刻，于卓冉那旁就出了事。

　　一群人拉着于卓冉和那旁的男生，于卓冉骂骂咧咧。

　　“你放屁，你自己二运还有理了？你有脸吗？连二分球都投不进去的垃圾。”

　　那旁的男生说着一些不堪入目卑鄙龌龊的话。

　　“你在叫一声试试？一个女的打什么篮球，我二运怎么了？啊，像你这种女的将来也是生育工具，哦，不对，就你这样的将来没一个男人会要……”

　　男生说的话令人作呕，形同狗彘。于卓冉没再听下去，一脚踹向男人的胸膛，没给男人还手的机会，接着第二脚，第三脚……

　　许秋明白了一切，没去拦于卓冉，也没再管，只在一旁鼓掌，篮球场目光所及之处的人都闻声赶来。

　　随之。

　　一场胜战结束。

　　夕阳残下，她们的背影渐糊。

　　“不赖啊，于卓冉。”

　　许秋竖起了大拇指，她一脸骄傲，而她一脸傲骄。

　　“切，也不看看你冉姐的实力，哎，姓许的，为什么没来帮我？”

　　“我可不敢，上次我帮你，你差点把我给打了。”

　　她们带着战绩辞去，不仅“杀死”了那人，也“杀死”了千千万万个辱女人士，她们在废墟中成了自己的王，这次她们不是Queen （女王)，她们是King(王)。

　　“说到底，你们知道你们错在哪里吗？别给我讲那么多废话。”

　　许秋和于卓冉板正的站在办公室，眼神里却带着坚毅勇敢，还是一同的说辞。“我不觉得我们有错。”

　　赵主任恨铁不成钢，但也没罚她们，只是拿着话筒开始叙述她们的“罪过”。

　　赵主任的声音通过音响传到了各个班级，声音时大时小，不过能听个八成。

　　“2021年10月13日，许秋和于卓冉在篮球场上打架，不管出于什么原因，是好还是坏，都不能打架！

　　“这次是全校通报批评，下次再有这种情况，不管是谁，不管是女生还是男生，不管是成绩好还是成绩坏。

　　“学校你不用来了！滚回家待着！”

　　赵主任放下话筒，坐在办公室的椅子上，于卓冉的声音响彻在他耳边。

　　“哎，主任，许秋没打架……”

　　“滚滚滚，赶紧滚，不想看到你俩！许秋，你一个班长跟一个差生疯起来了，把学习给我放在第一位！”

　　许秋点点头，她们走的一瞬赵主任又说了几句。

　　“那男生请回家了，以后你们俩少和这种人接触！”

　　这一战，宣告着女性的胜利。

　　她们回去的路上，没有再多说任何话语。

　　许秋身前传来对话，她仰望一看是江云铮，她聆听着。

　　“今天原本我也在场，有个同学把我眼镜摔碎了，之后我就走了，我要是在的话我早捧他了，他说的是人话？就是闲的。那两个女孩还怪帅的。早知道就不走了，我去揍他一顿。”

　　江云铮越说越气，之后的话许秋没在听就匆忙回了教室。

　　拿起手中的“刀”，身上沾满正义的鲜血，“杀死”千万个辱女人士，将丑恶的标签撕下，重新贴满罪恶，将怯懦的标签撕下，重新贴上勇敢。

　　美酒佳肴，敬一杯正义，于是“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

　　霜降，呼吸都有了形状，见扶光四溅而起，于是呼吸消逝，雾霾也随之归隐。

　　昼时，同学们邂逅簇拥去了餐厅就餐，初三学习任务紧，随意吃了几口米饭就急遽离开餐厅去了教室学习。

　　同学们看着逆着人群跑去教学楼的学姐学长们不禁感慨：“今天是米饭啊，米饭都不吃？才刚开学啊？课程敢这么快？”

　　餐厅侧旁就是操场，操场一旁就是篮球场，许秋和于卓冉经过那里。

　　许秋眼睛掠过篮球场。

　　青春里的少年在篮球场肆意挥霍着汗水，仿佛他们拿到的不是那怀旧的篮球，而是对自己跋涉万里的喝彩。

　　他们都说自由是青春的代名词，可青春却不这么认为，青春是被题目与答案捆绑构成的，不应是自由。

　　青春认为自己的代名词是一切躁动炙热的须臾，而每一段躁动炙热的须臾都能被称之为青春。

　　青春，不止是少年少女的模样，也可以是而立之年的长者，也可以是步履蹒跚的老人……

　　希望每一个躁动炙热的须臾时刻，某个人笑着回答：“这就是青春！”

　　许秋瞧见篮球场的一道身影，他在她的瞳孔里只驻足了一秒。

　　她又看向旁侧的于卓冉。 “去不去打篮球了，于卓冉？今天上课咱俩造的零食太多了，我不饿。”

　　许秋确实不饿，上课的间隙被于卓冉投喂了许多零食水果，许秋也给自己投喂了许多零食水果。

　　看于卓冉的眼神，她也正有此意，以是，她们厮守去了篮球场。

　　许秋喜欢站在朋友的右侧，她觉得较有安全感，但……上帝没按她的要求走，不仅没了安全，反倒成了灾难。

　　篮球似乎有了恒心，狼奔豕突地冲了过来目标直击许秋，许秋的发丝埋没了一丝余光，当许秋反应过来时篮球已经撞上了许秋的右侧头颅。

　　伴随着“砰”的一声，于卓冉正在叭叭着的嘴骤然停下。

　　许秋吃痛蹲下用手捂住右额，于卓冉没心没肺的“噗呲”一声笑了出来。

　　“这么大的篮球你没看见啊？哈哈哈哈哈，你没事吧，许秋，疼不疼啊，哈哈哈哈。”

　　许秋扶着右额迂缓抬头瞪了于卓冉一眼，又缓缓低下头。

　　篮球场一部分的男生慌忙冲过来至许秋身旁，询问许秋怎么样。

　　许秋装作不在意，她站起身来摆了摆手。“没事没事。”

　　江云铮也不知何时来到了许秋的身旁，慌忙询问。

　　“抱歉啊，同学，我没接到篮球，不小心撞上你了，实在抱歉，你现在好点了吗？要不要我送你去医务室？实在是抱歉啊同学……”

　　一个同学这样说：“啥啊，江云铮，不怪你，是我没传好球。抱歉啊同学，你没事吧。”

　　江云铮的瞳孔盯着她，许秋能看到江云铮的瞳孔里有一个她，许秋被江云铮盯的脸颊发红，她看向别处没有再看江云铮，故作轻松道。

　　“没事儿没事儿，不疼，就是脑子应该不好使了。”

　　许秋努力活跃气氛带动全场。江云铮不放心准备查看许秋的伤势，被许秋拒绝了。

　　她摆摆手。“啧，真没事儿，你们继续打球吧，真没事儿，你们继续。”

　　江云铮重上战场时一步三回头，许秋也顾不得疼痛了，拉着于卓冉就跑，嘴里念叨着“尴尬”“丢人”的词语。

　　就这样，许秋沦为了于卓冉半日的笑点，于卓冉见到朋友就与朋友叙述今天许秋的白日事故。

　　晚自习放学准备回宿舍时许秋收到了朋友的一封信，但署名却不是朋友的名字，而是江云铮。

　　许秋带着疑惑收下了，回到宿舍，她坐落在床铺边沿打开了这封信。

　　“你好，许秋同学（应该是这样写的吧，写错了抱歉），抱歉打扰到你了，我是今天不小心砸到你的男生，我想问一下现在你的额头怎样了？有没有红肿的情况？实在是抱歉。我知道你们女孩子都很注重自己的外貌，所以我想问问你。如果有红肿等的情况随时来初一（十一）班找我，医药费我来承担，我去问了医务室，医务室刚好没有消肿的药膏了，对不起啊，实在是不好意思，今后不会那么冒冒失失的，如果打扰到你了抱歉，江云铮留。”

　　许秋看完信件后把信再次叠好放在床沿就去洗漱了。

　　那一倏然，说许秋心脏不悸动是假的，幸好，只是倏然。

　　许秋回忆起与她对视的他的眼睛，随后便想到阿多尼斯诗选里的一段话。

　　“当我把眼睛沉入你的眼睛，我瞥见幽深的黎明。我看到古老的昨天，看到我不能领悟的一切。我感到宇宙正在流动，在你的眼睛和我之间。”

　　立冬。

　　十一月十日，再次见到江云铮的身影，她这才终于承认，她喜欢上了江云铮。

　　那天，刚好，是许秋的生日。

　　钢笔摩擦纸张的声音接踵而至，于是……

　　2021年11月10日。

　　你走进我涨潮的目光。

　　我感到宇宙正在流动，在你的眼睛和我之间。

---

作者有话要说：　　vb：_诗与玫瑰
“当我把眼睛沉入你的眼睛，我瞥见幽深的黎明。我看到古老的昨天，看到我不能领悟的一切。我感到宇宙正在流动，在你的眼睛和我之间。”出自阿多尼斯诗选。
“走进我涨潮的目光。”出自佩索阿的诗集《我的心迟到了》。
简介的文案“这是最好的时代，这是最坏的时代。罪恶与正义依然存在，丑与美依然存在。罪恶的背后是正义，丑的背后皆是美。美的影子是丑，正义的影子是罪恶。世间也是残忍，文字也是残忍。世界也是悲哀，世界也是幸蔼。或许幸，或许悲，我们，仍爱这个世界。”第一句出自查尔斯·狄更斯的《双城记》（*引用），其余执笔自写（若有雷同，纯属巧合。）
故事发生于初中，打架部分剧情需要，抵制打架，切勿模仿谢谢！
试读 在等详情请见vb：_诗与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