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野蛮房东》小水妖

8、第 8 章

　　三个人在十分钟之后赶到了西林医院。
　　白天野像一只无头苍蝇一样在医院里瞎撞，看到穿白大褂的医务人员就抓着不放，拼命地摇着人家的肩膀问：“我爸爸在哪里？快告诉我！我爸爸在哪里？”
　　年纪大一点的男人就会这么呵斥他：“臭小子！你是不是也想把我摇进医院啊？”
　　年龄小的女护士看到这么英俊的帅哥，脸早红得跟猴屁股似的，柔声答道：“你别这么冲动，你先告诉我你爸爸叫什么名字？”
　　“白展翼……白展翼！”
　　“哦！你就是那个亿万富翁的儿子吗？”小护士的表情顿时跟捡到金子一样了：“你跟我来，你爸爸在三楼的急诊室抢救呢！”
　　白天野一听“抢救”这两个字，脸顿时如死灰一般白，任凭小护士拽着自己往楼上跑。小朵早已经哇哇哭出声来了，要不是□□元扶着，恐怕她连站都站不稳。
　　苏妈妈坐在急诊室外面的长椅上，早已哭得跟泪人似的了。冯如芹的爸爸和妈妈苦着脸坐在一边安慰她。
　　冯如芹一看到白天野向这边跑来，顿时哇地哭出声来，跑上前去死死地抱住白天野。
　　“天野！你怎么现在才来啊……伯父他……伯父他……”
　　“我爸爸他怎么啦？……啊？怎么了？……”
　　“伯父的心脏病发作了，现在正在抢救……”
　　白天野的眼泪顿时汹涌而出，他缓缓地推开冯如芹，像木头人一样僵硬地走到自己后妈的面前，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妈，我对不起爸爸，你打吧……你打死我这个不肖的儿子吧！”
　　苏妈妈啊地扑到冯如芹母亲的怀里，哭得更伤心了。
　　白天野的表情始终是木然的，只有擦干了又不停掉下来的眼泪才可以看出他内心的哀痛。
　　小朵被□□元扶着走过来，软软地扑到了妈妈的膝盖上，大哭起来：“妈妈，你打小朵吧，都是小朵不好……都是小朵不好……”
　　“傻孩子，你们这两个傻孩子哟……快起来……起来……”妈妈虚弱地俯下身要扶起白天野和小朵。
　　“不……妈妈……我对不起白叔叔……也对不起你……妈妈……”小朵的眼泪沾湿了她的头发，妈妈用手抚去她脸上的发丝，脸悲伤得如同秋天的落叶。
　　急诊室的门咣铛开了，天野的父亲脸色苍白地躺在床上被护士人员推了出来。
　　“爸爸！”白天野一下子扑到了床上，紧紧地攥住了父亲的手，“爸爸！我是天野……我是你儿子天野……爸爸，你睁开眼睛看看我……”
　　“请给病人一个安静的环境！”两个医生冷漠地拉开了白天野，让手推床顺利地通过走道。
　　“王大夫，我……我丈夫他没事吧？”苏妈妈抓住了一个刚从急诊室出来看上去很和蔼的主治医生的手，急切地问。
　　“你丈夫的手术做得很顺利。但这并不表示他已经脱离了危险。你丈夫这是老毛病了，要根治就得修身养性，好好调养一些日子应该就没大碍了。现在最关键的是要给病人创造一个安静的环境，病人现在的情绪还没稳定下来，你们最好不要再去打搅他。”
　　苏妈妈轻轻地舒了一口气，手按在心口上喃喃道：“感谢上帝……感谢上帝！”
　　白天野靠在墙上缓缓地蹲下来抱着头。
　　小朵终于止住了眼泪，呆呆地看着自己的妈妈。

　　已经是深夜九点钟了。
　　医生为了保持病人安静的休息环境，不然家人进去与病人见面。大家已经在病房外面守了十几个小时了。
　　苏妈妈有些过意不去了，让冯如芹一家先回去，“明天再来探望吧。”
　　冯伯父走到白天野的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天野，你现在也已经是个大小伙了，不要再让你父亲生气了。你爸爸能走到今天真的很不容易，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这个唯一的儿子啊！”
　　白天野沉重地点了点头。
　　“好好照顾你妈妈。”冯伯父顿了顿，说：“我知道你有话要跟我说，你明天早上到这边来一趟，我们是该好好谈谈了！”
　　白天野点了点头，眼神复杂地看着冯伯父。
　　冯伯父看了一旁眼睛肿得老高的小朵，没说什么了。冯伯母一直用冷冰冰的目光打量着小朵，小朵也一直不敢正视她的眼神。冯伯母一点也不觉得小朵的外表比自己的女儿好，她像所有做母亲的一样，心里永远是偏向自己女儿的。白天野抛弃了冯如芹而选择了小朵，这使她顿时感到脸上无光，感到受了莫大的羞辱。也许冯如芹一身的娇气就是被她妈妈一手惯出来的吧！
　　冯如芹念念不舍地看着白天野，气若游丝地说：“天野……我留下来陪你吧！”
　　她母亲一下子拍掉了冯如芹伸向白天野的手，恨恨道：“人家都看不上你了，你还碰！也不怕把人家的手弄脏了！”
　　白天野在长辈面前惭愧地低着头。
　　冯伯父闻声回头，威严地冲冯如芹母女俩喝道：“还不给我回去！”
　　冯伯母白了白天野和小朵一眼，讪讪地走了。
　　□□元接到家里的电话也匆匆赶回去了。
　　小朵把脑袋埋在妈妈的怀里，眼神坚定地说：“妈妈，您别哭了，别在生我的气了，从今天起，我什么都听您的，我不会再惹您生气了……”
　　妈妈心痛地抚摸着小朵的头发：“好孩子，真是妈妈的好孩子……”
　　两行热泪从白天野的眼里流了下来。小朵的话深深地刺痛了他的心。他在生小朵气，难道你我的爱情真的如此脆弱，如此不堪一击？他也在生自己的气，也许这个世界上除了父亲没有一个人能这样深爱着自己，可是自己却如此不肖，一次次惹父亲生气。白天野真恨不得煽自己几个耳光。
　　小朵的啜泣声越来越小了，她似乎已经睡在了妈妈的怀里了。
　　白天野擦干了眼泪，把脸调向了别处。他心里有许多的话要跟小朵说。可是……可是为什么为什么自己已经没有勇气说出来了呢？白天野觉得今天发生的一切就像一座泰山一样压在自己的身上，自己拼命地挣扎，拼命地反抗，可是最终还是耗干了所有的力气，只能眼睁睁地被压碎，被碾成灰飞烟灭，消散在无边无际的苍茫天空下。
　　小朵，为什么你要说这样的话？
　　小朵，难道你真的不再爱我了吗？
　　小朵，你真的让我很失望，很失望！
　　小朵，小朵。没有了你，我该怎么办？
　　我该怎么办呢？

　　第二天早上，冯家。
　　天野和冯伯父面对面地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冯伯父一直沉默着，手里的雪茄不停地送进嘴里，变成了一圈圈烟雾吐了出来。
　　坐在冯伯父身边的冯伯母早就按捺不住了，打破沉默，说：“天野，不用我开口，你应该知道我们今天要你来是为了什么事。你自己好好想想看，这些年我们冯家是怎么对你的。你摸摸自己的良心想想看，我们有哪一点亏待你了？如芹是我们唯一的女儿，我们是相信你，喜欢你，才把女儿交给你。她虽然有些孩子脾气，可是不管怎么说她也是一个千金大小姐，她有哪一点比不上那个小丫头片子的？你怎么可以这样伤你伯父伯母的心呢！”
　　冯伯母话还没说完就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哭了起来。坐在她身边的冯如芹也是一副万分委屈的样子。可以看出冯如芹长得是像她妈妈的。虽然冯伯母已经上了年纪，但也算是个迟暮美人。
　　冯伯父被这母女俩搅得有些不耐烦了，皱着眉头说：“出去，你们都出去，男人的事情女人别跟着瞎掺和！我想跟天野说几句话！”
　　“你说话！”冯伯母不满地说：“你那回不是替外人说话呢！你这么时候为自己的女儿想过了？”
　　“如萍（冯如芹母亲的名字），你应该不想让我在晚辈面前跟你吵起来吧？”冯伯父威严地说：“我叫你出去你就出去！这件事我会处理好的！”
　　冯伯母迫于冯伯父的威严，只好赌气地站起来，很不情愿地向门口走去。
　　“你还站着干什么？你也出去！”冯伯父对站在一旁的冯如芹说。
　　“我不走！这本来就是我跟天野之间的事情，我为什么要走！我今天就是想听听看他是怎么说的！”冯如芹撅着嘴耍起了小姐脾气。
　　“又不听话了是不是？出去！爸爸跟天野有事要谈！”冯伯父不耐烦地说。
　　“有事？还不就是我跟天野的事？我不走！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这是我的终生大事，我要亲口跟天野谈！”冯如芹哀怨地看着白天野，口气僵硬地说。
　　“放肆！你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冯伯父勃然大怒道：“你是不是连我的话都不听了？你看看你现在什么样子！一身的小姐脾气——都是叫你母亲给惯的！”
　　已经走到门口的冯母亲闻声转过声来，冲冯如芹喊道：“出来！出来！人家嫌咱们你还没看出来？走！他有本事他去说！”
　　冯如芹的眼泪哗地流下来了，恨恨地看了自己父亲一眼，跺着脚跟母亲出去了。
　　“真是不像话！”冯伯父低声说了一句，把手里的雪茄掐灭了，扔进了烟灰缸里。
　　白天野至始至终都是低着头看地板，看上平静的脸上暗藏着忧郁之色。
　　“天野。”冯伯父用惯有的长辈口气，语重心长地说：“现在就剩我们两个了，也不用忌讳什么了。你心里怎么想的就老老实实告诉伯父吧。伯父也不想勉强你，伯父只是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
　　“伯父……”天野一张开口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他倒宁愿伯父像伯母一样把自己骂一顿，那样的话自己也就无需顾忌地把心里话全部说出来。可是伯父一副好不怪罪自己的态度让白天野惭愧极了。心里面塞满了对伯父的感恩与愧疚。对伯父这样一个值得尊敬的长辈，自己怎么好意思说出心里话来伤害他呢？
　　冯伯父毕竟是上了年纪的智者，马上就明白了白天野的顾虑，于是说：“我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也许我们这些长辈真是太自私了，只是想着亲上加亲，却忽略了你们年轻人的感受。哎！人老了，不经意就做出糊涂事来！”
　　白天野越听心里越不安，脸都红到脖子上了，连忙说：“伯父……您……您千万不要这么说，您这么说……我就更无地自容了！”
　　“傻孩子。”冯伯父笑了一下，你很快又换上一副严肃的脸说：“天野，伯父问你一个问题，你一定要诚实地回答我。”
　　“嗯！”白天野已经猜到伯父要问什么了，即使伯父不问，他也已经做好了不打自招的准备了。
　　“你，你有没有爱过如芹？——伯父说的是男女之间的爱。”其实冯伯父早已经明白了这个问题的答案了，只不过是想亲耳听到从白天野嘴里说出来罢了。
　　“我……我一直都把如芹当作亲妹妹看待，从来没想过要娶她为妻——我和她只有兄妹之爱。”白天野如实回答道。
　　冯伯父沉重地点了点头，片刻说：“哎！如芹这丫头也确实不适合为人妻，她的一身小姐脾气都是叫她母亲惯坏的，总有一天她会明白什么叫自作自受！”
　　想起这个女儿，当父亲的不禁黯然神伤。
　　“伯父，您别这么想。”白天野安慰他：“如芹就是脾气不好了一点，其实她的心眼并不坏。她还是一个好女孩的，也许我跟她是有缘无份吧！”
　　“哎！”冯伯父叹了一口气，无不怜惜地说：“我还指望在世的时候能看到你和如芹喜结良缘呢，看来是没有希望了。伯父没有福气得到你这么个好女婿啊！”
　　“伯父……”白天野羞愧地说不出话来了。其实白天野一直都在生小朵的气——为了她昨晚上的那句话，白天野彻夜难眠。也许小朵根本就没爱过自己。不是吗？这场爱情闹剧从头到尾都是自己在追求，在爱。小朵对自己的感情是爱吗？也许只是一种感激，一种怜悯。这个想法深深地刺痛了白天野的自尊心。也许自己与小朵的爱情真的已经走到头了，已经无法再维持下去了。如果真是这样，那自己就没有理由拒绝这场皆大欢喜的婚姻了。可是，与冯如芹结婚自己会快乐吗？不！不会的！自己并不爱冯如芹，没有必要为了赌气而选择与不爱的人在一起。白天野只能这么想，即使没有小朵，自己也必须拒绝冯如芹的爱。否则伤害的将不仅仅是两个人。
　　“唉！不说这些了！”冯伯父走到天野身边坐下来，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诚恳地说：“既然你不爱如芹，那我们做长辈的也就不勉强你了。这个婚约就算取消了吧！听着，天野。伯父一直都很器重你，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你永远是伯父的好侄子。知道吗？”
　　“伯父……我真的很对不起您……”白天野一腔感激堵在嗓子眼里，清朗的双目顿时噙满了泪水。
　　“不！爸爸！你怎么能这么做！”冯如芹不知道什么时候从门外闯进来，大喊。后面跟着脸色铁青的冯伯母。看来这母女两个在门后偷听得差不多了。
　　“放肆！你这是在跟谁说话？”
　　“我不管！我就爱天野一个人！这个婚约说什么都不能取消掉！”冯如芹边哭边喊。
　　冯伯母也横眉冷竖，指责自己的丈夫：“我早就料到了！你这个人就是胳膊肘朝外拐！如芹可是我们自己的女儿！你怎么能放弃自己的女儿去成全那个野丫头呢？！你……你是不是非得把其气死才甘心啊！”
　　冯伯父的脑袋都要被这母女两个吵晕了。便转身对天野说：“天野，你先回去吧。好好照顾你爸爸，别再惹他生气了。”
　　白天野点了点头，说：“伯父，再见！”
　　“你不许走！你不许走！”冯如芹哭喊着要上去拉住白天野，被冯伯父拦住。
　　“伯父……”白天野为自己给伯父带来了家庭纠纷感到愧疚。
　　“快回去吧。这是伯父的家事，伯父会处理的。”
　　白天野忧郁地看了冯如芹一眼，对在一旁愤愤地看着自己的冯伯母说：“伯母……我先走了……”
　　“天野！你出了这个门，以后就休想踏进冯家一步！”冯伯母气咻咻地喊道。
　　白天野顿了一下，并没有回头。
　　白天野走出了冯家，依然可以清晰地听到从冯家传来吵骂的声音。他的心里充满了悲伤，一点也不是自己当初想象的那样轻松。
　　他觉得自己现在真是名副其实的众叛亲离了。原以为这么做，一切都是为了能和小朵在一起，可是连小朵也都已经放弃自己了。白天野啊白天野，你这么做又能得到什么呢？你真的要变成一无所有的穷光蛋了。
　　已经没有退路了。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走。
　　白天野望着前方长长的道路，顿时失去了所有的勇气。

　　苏妈妈和小朵在病房门口等待了一夜。在苏妈妈强烈的哀求下，医生终于同意家属与病人见面。
　　白叔叔的病情并不是小朵想得那么乐观。只有一天不见，小朵几乎认不出白叔叔了。他好看的眼睛已经深深地凹了下去。满脸的疲惫和憔悴，头发似乎一夜之间白了好几倍。
　　苏妈妈紧紧地攥着自己丈夫的手，伤心得泪如雨下。
　　白叔叔缓缓地睁开眼睛，看着她们两个人，喃喃道：“馨音……小朵……你们怎么还没回去休息啊？”
　　“爸爸……我对不起您……爸爸。”小朵终于开口叫爸爸了，白叔叔顿时感动得掉下了眼泪。
　　“小朵，傻孩子，爸爸怎么会怪你们呢。唉！爸爸也想通了，既然你们相爱，那就在一起吧。爸爸再也不会勉强你们了。唉……爸爸老糊涂了，已经没办法理解你们年轻人的想法了！”
　　小朵的眼泪哗哗地流着，用手捂着嘴尽量不然自己发出声音来。
　　白天野三步并做两步地冲进病房，缓缓地走到父亲的病床上跪了下来。
　　“爸爸，爸爸，您醒了，您醒了……”白天野激动地留下了热泪。
　　“儿子啊……”父亲伸出手来抚摸着白天野的脸，说：“你还在生爸爸的气吗？爸爸老糊涂啊，刚才爸爸做了一个梦，梦见你在树林里越跑越远，不管爸爸怎么喊你你就是不回头。爸爸以为再也看不见你了。儿子，爸爸以为你再也不会回来了。”
　　“爸爸……”白天野拼命地擦着眼泪，但是悲伤的泪水怎么也止不住。
　　“爸爸，我那次不该那么说您，我说的都是气话，我不是有意要气你的，你原谅我吧，爸爸，我只有您一个爸爸，我怎么会离开您呢……”
　　“好儿子！有你这番话，爸爸就是死了也瞑目了啊！”
　　“爸爸！你不要说死！我是不会让你离开我的。我十岁时妈妈就因为生病离开了我们，我不会再让你离开我的。”白天野攥住了父亲的手，把脸深深地埋在父亲宽大的手里。
　　原来白天野的母亲是因为生病才离开他们的，小朵现在才知道。
　　“展翼！你不要说这样的话，你还有我，还有儿子，还有女儿，你不能说这样的话！”苏妈妈哭得跟泪人儿似的了。
　　“是啊！”白展翼感慨道：“我怎么能走呢？我还有这么幸福的一家子，我怎么能扔下你们不管呢——小朵，你过来……”
　　白展翼伸出一只手，拉过小朵的手说：“你终于肯叫我爸爸了，这真的让我很高兴。虽然爸爸不是很了解你，但是爸爸还是看得出来你是一个好女孩。天野交给你，爸爸很放心。”
　　白展翼把儿子的手拉过来与小朵的手合在一起，说：“你们都是爸爸的好儿子，好女儿。爸爸希望你们以后能够互相关心，互相爱护，就像爸爸跟妈妈一样。”白展翼看着馨音，眼里顿时充满了无限的柔情。“爸爸成全你们。你们一定要答应爸爸，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要抛弃对方，要好好地生活在一起，好吗？”
　　“爸爸……”白天野感激得说不出话来了。
　　“答应我……好吗？”
　　“爸爸，您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小朵的，永远对她不离不弃……”白天野深情地看了小朵一眼，坚定地说。
　　“爸爸，我也会照顾好天野的，您放心吧……”小朵一接触到白天野的目光便低下了头，她想起自己昨天晚上那句打退堂鼓的话，心里顿时万分愧疚。
　　但是小朵决定，不管以后发生什么事情，自己一定不会再说这样对不起天野的话了。自己一定要跟天野白头到老，谁要是敢阻拦自己和白天野的幸福就把他打得扁扁的，一点也不跟他客气！
　　白展翼看着一家人终于团圆在一起，心里顿时万分感慨。原来每个人都退让一步，那么幸福就会环绕在每一个人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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