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第二十四章 ...
-
“姐姐……”
一个男孩拉住我的衣角。
我回过头，“怎麽了小奏？”
“……”
小奏没有说话，但是他的眼神一直往旁边的冰淇淋滩车飘去。
想吃冰淇淋吗？
后来我买了香草和巧克力的。
小奏吃的满嘴都是，煞是可爱。
“姐姐也吃！”
他把吃到一半的香草放到我嘴边。
“……很好吃。”
“太好了！”
小奏开心的笑着。
***
小奏第一次来见我时，就跟我第一次去见父亲一样。
我和他相差三岁，我国中时他才小学，而我们的学校隔不到几条路，他就瞒着家裡司机，偷偷跑到校门口来看我。
“伊织妳看，那是谁？好像在看妳。”
悠辉用手肘抵了抵我的腰。
我果真看见在校门口，有个小男孩正眨着大眼睛。
我一眼就认出他是我弟弟。
其一是因为电视上有拨过他几次，另外一个就是因为他和我有几分相似。
说来也奇怪，我并没有因为他是我那不负责任的父亲的孩子，而去产生怨恨，反而生出了怜爱之情。
我是母亲唯一的孩子，其他亲戚又在出云，年纪又小，底下没有弟弟或妹妹，而藤原奏是我意外的惊喜，毕竟我以为我们两个一生不可能见面。
悠辉是知道我的身世，所以他看见我能欣喜的包容异母弟弟，是既高兴又欢喜。
有很长一段时间，我们常常和小奏约出来玩。
悠辉过世的消息也是小奏通知我的。
***
“所以你是瞒着父亲，偷偷跟学校请假跑来出云？”
我无奈的看着装乖的小绵羊。
“姐姐就别气了，我是担心妳才来的。”小奏讨好地说，“我可是花了好大的功夫才能来的，妳知道的，我妈妈她……”
提到佐藤理奈子，我一阵头疼。
明明是快倒闭的公司的女儿，却还是不改骄傲的千金本性，还有花钱如流水的习惯，我想只有像父亲这样的男人才养得起她。
难怪小奏会被送到祖父身边养，跟在那女人身边没出息的。
“我说过了，我不想听到她。”
“抱歉，姐姐。”
小奏拉着我的胳膊，十足的小孩子样。
“说起来，妳来这有地方住吗？”
“我住民宿，有温泉！”
我拍了他的头，“骄傲什麽？”
他呵呵笑：“姐姐要来泡汤吗？”
“我也要！！”
理贵，你的脸皮可以再厚一点没关係。
所以我们俩散步就散步温泉民宿。
理贵打电话给中田伯父，则伯父的回答是……
‘好小子！懂事啦！不愧是我的儿子，告诉你一定要对女生……’
卡！
我识相闪避正垄罩黑色气息的理贵，抱着浴衣跑到温泉那裏。
可是打开门我就后悔了。
老天才九点多竟然就给我混汤了！！
小奏腼腆地笑着。
“姐姐赶快进来。”
我的弟弟，你这是在那学的……
小奏遗传到他母亲出众的容颜，雌雄莫辨，以腐女的言词就是──诱受啦！
拉紧毛巾，确定不会掉下来后，才敢泡下去。
舒张的毛细孔，从皮肤的表面到骨子裡，开始放鬆。
这几天一直忙丧事，精神一直紧绷，难得的机会才能好好放鬆。
白色的雾气冉冉升起，造成朦胧的幻觉，我全身靠在温泉边，享受这不可多得的宁静。
“姐姐之后有什麽打算吗？”
一阵沉默后，旁边的小奏问。
“我还要回到义大利完成学业才行，快期末考了。”
舀起热水，泼在冰冷的脖子。
小奏皱起眉头，“留在日本不好吗？非得到那麽遥远的义大利？”
我苦笑，“刚开始是为了逃避母亲，可是现在……不过我在义大利也遇到了好朋友，捨不得。”
小白兔的脸浮现出来。
不知道他现在在做什麽？
“姐姐。”小奏拉起我的手。
“嗯？”
“我想姐姐在我身边。”
小奏把头靠在我肩膀上。
虽然他小我三岁，但因为男孩子发育的状况很可观，已经比我高一点了。
不过他还是这麽小孩子气。
“别任性了，”我摸摸他湿湿的头髮，“我们两个都有自己的路要走不是吗？”
“反正都是被安排好的路。”
小奏嘟囔着。
“姐姐又不是不知道，爸爸就我一个儿子，自然想让我继承公司，而妈妈又那麽爱慕虚荣，其实大学早就买好后门了。”
小奏的话也不无道理。
第一财团的独生子，从出生起就备受关注，再者藤原公司又是日本皇族的御用顾问，压力比任何一个同年龄小孩还大。
他身边的同学朋友，也都是财团之子或豪门世家，几乎都已经在为未来打好基础。
只能说，大家看到的富二代，可不是溷好玩的。
“姐姐以后毕业就来公司吧，爸爸一定很高兴。”
“胡闹！妳母亲可不好说话。”
“哼，她除了买东西、参加宴会或是去牛郎店，她哪时注意过我和爸爸！”小奏冷冷地笑说。
我没反驳，因为这些都是事实。
那女人除了生下小奏，根本没有做好妻子和母亲的本分。
但我还是摇头，“我跟父亲之间的气氛还很僵，去公司也是尴尬。日本记者相当喜欢这类的题材。”
突然想起了昨天的景象。
小奏揶揄的比画：“‘御用大财团藤原笃私生女现身──继承者又添一位！’，哈！我都能想像那些愚蠢的记者有多兴奋了，这几年他们已经对妈妈的绯闻感到腻了。”
“勿闹！”啪的一声，打红小奏的额头。
可是我的嘴角还是翘起来。
若是能撕破她的脸皮，那麽还真爽。
“好嘛！就来公司，反正爸爸整年都在叨唸妳呢！”
我怎麽不知道，可是我故意忽略。
因为我始终忘不了母亲的泪水。
多少次我很想说服自己，父亲是真的爱我的。
可是父亲他一次也没来找过我们，虽然或许是佐藤那女人的关係，但心中还是会有些疙瘩。
每孩子谁不希望有个爸爸和妈妈。
但每次写作文，要我写“我的爸爸”时，我只能写：我的父亲，是电视上的那位。
老师看到后心疼的摸摸我的头，但是我却觉得噁心。
同情什麽的，令我作噁。
这麽多年，我还是无法释怀，我想以后也很难吧。
小奏玩着我的头髮。
一个不注意，头髮就这样长了。
“姐姐还恨爸爸？”
“是无法接受。”
“……”
弟弟撑起上半身，直直的看着我。
“姐姐……”
我转了头，唇上传来难以形容的温热。
小奏的唇非常的柔软，或许比女人还要软。
他的舌头滑过我的唇缝，见我眼神没有动静，就立刻灵活的鑽了进来。
我默许他这不伦的行为，是因为我早就察觉。
当我发现弟弟看着我的眼神，已经和姐弟间有不同时还是会错愕，但不会觉得噁心或讨厌。
小奏很小心，却也很大胆。
他搂着我的腰吻着，看着他颤抖的眼皮，我笑了笑，轻轻的回应他。
答桉是雀跃的。
小奏不在顾忌，直到我和他都喘不过气来时，才得以分开。
“姐姐……”小奏一脸满足的抱着我，“我爱妳。”
我没有回答，只是静静的让他抱。
我忽然觉得很对不起他。
因为我不是因为爱他才跟他接吻。
或许是对他的宠爱，或许是对他的纵容，或许是我毫不在意。
不过，有一点是能确定的──
那是报復，是诅咒。
──伊织，若有日妳有能力，一定要报復妳那无情的父亲。
──我诅咒他……身败名裂！
母亲在年幼的我耳边，轻轻呢喃。
──直到今日，依然清晰──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第二十四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