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二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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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照规定男生在门禁时不能待在女生宿舍的，但是舍长却不把小白兔赶回去，还寄我们关上门。
小白兔坐在床沿，他是匆匆赶来的。我躺在床上，头枕在他的大腿上。
现在的我眼泪已经没有刚刚那麽凶勐了，小白兔的裤子都被我的泪水打溼了。
他听着我哭的原因，我发现他在听到我母亲的死讯时，摸着我的头的手顿了一下，然后更用力的将我抱着。“没事的，没事的。”
我的心因为有他的在而更加安心，更加放得开，几乎是将在自己通通交给了小白兔。
我就像小孩子，向小白兔撒娇着，我多麽希望这样子的时光可以一直持续下去。
平常我都把小白兔看成可爱的小动物，这点在知道他是黑手党首领时依然如此，我很想问问看他，就在他在我面前的样子是不是装的？不过我想是真的。
但现在的我很想依靠别人，无论是谁，我想把那名为坚强的面具摘下来，然后好好的大哭特哭一番。
真的，我忍着痛苦的事情太久了。
有时我还真怀疑我可能会把自己给毁了。
小白兔抚摸我的手没有停过，眼中自然流露出来的情感，真切的触动了我内心最柔软的地方。
“中臣桑，已经很晚了，要不要先去洗澡？还是我烧热水给妳擦脸。”
疲倦的睁开一隻眼睛看着他，“我想先洗澡。”
小白兔柔柔一笑，“那我去给妳放水！”他的脸颊泛红，面上露出称为“萌”的可爱。
这让我想起电视上妻子对丈夫的表情。
我征了征，如果我再诚实一点，可能连鼻血都有了，不过还好只是脸红。
小白兔让我躺好，然后跑到了浴室裡面，接着浴室裡传来放水的声音。
还好当初我到宿舍时，是选择一个人一间，虽然空间很小，但对于我来说已经足够了，而且浴室还有浴缸，虽然要缴的钱会多了点，不过对于我家来说不是很多。
不知过了多久，小白兔从浴室出来，叫醒假寐的我。
“中臣桑……中臣桑，该洗澡了。”
“嗯……知道了。”我从床上爬起来，脑袋胀胀的，揉揉脸，从衣柜裡拿出换洗的衣服。
进了浴室，一把把热水从冲顶冲下，全身毛孔瞬间扩张，我也稍微清醒了些。
水哗啦哗啦的，冲淡我心中那股悲伤以及害怕感。
我尽力不去想母亲自杀或许是因为我，在我心底真心不希望自己成为害死母亲的人，那我将是千古罪人，这罪孽是一辈子怎麽抹也抹不去的。
胃在发热抽动着，有想呕吐的感觉，这才想到自己还没吃晚餐，小白兔应该也还没吧。
洗好澡穿好衣服，我拿起毛巾放在头上，打开浴室的门。
坐在床边的小白兔看见我出来，望向我这，可下一秒他的脸便夸张的红了起来。
发现他羞涩的样子，我立即知道原因。我的头髮还未乾，上面的水滴打溼了衣服，我身上穿着是平常在宿舍裡的居家服装，质料很薄，所以内衣的形状很明显。
真是清纯的少年……
将毛巾披在肩上，我毫不在意地说：“你饿了吧，要吃东西吗？”
“啊…嗯，麻烦你了。”
“呵。”我笑了一下，突然想恶作剧，所以朝他走过去，看着他从脖子红到脸，差点让我破了功。
小白兔瞪大着眼睛，看在我眼裡，就是个挂着“请来欺负我、吃了我吧”的牌子的小兔子，可爱的紧。
忍着扑上去冲动，他往后一退，我就再往前一步，当他上了我的床，背已经抵到牆壁时，这时我伸出了手，伸向这良家青年。
“──！！”小白兔倒抽一口气。
我展露有些妩媚的笑容，把脸慢慢的靠近他。
近到连呼吸都交缠在一起。
右手绕过小白兔的腰，我还故意碰触到他的腰侧，痒的他身体抖了一下，左手撑在他后面的牆壁，我的影子整个垄罩在他身上。
小白兔水汪汪的双眼真的很惹人怜爱。
髮梢的水滴滴落到他的衣服上，我感觉到小白兔屏息着。
还真好玩。
不过该结束了。
藏在小白兔后面的右手动了动。
“……找到了。”
“咦？”
他后面有个枕头，从枕头底下我托出一个塑胶袋，上面印着是日本的商店名字。
拿着它，我纯良一笑。
“泡麵。”
“……”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小白兔眼中闪过了一丝失落。
我撑起身子离开小白兔，把毛巾丢在一旁，从袋子裡拿出两碗泡麵。
“这是我在日本买来的，想说义大利没泡麵就自行带来。要吃吗？”
小白兔笑的勉强，“好、好啊……”
看看他，果然刚刚玩笑开太大了，这麽单纯的孩子还是不要玩这快十五禁的游戏。
拿着泡麵到走廊上的热水机装热水，小白兔不能出来，要是被发现就完蛋了。
拆开料理包然后到热水，我又端着泡麵回房。
走回房时正好看见小白兔正拿着我的毛巾，要挂在椅子上。
“妳回来啦。”小白兔尴尬的收回手。
我把泡麵放在书桌上，把桌上多馀的东西推开。
“等等我去拿筷子。”
接着拿起塑胶带，把免洗筷拿出来。
正在等着泡麵熟的时候，小白兔突然轻声叫我名子。
“中臣桑。”
“嗯？”
“那个。”指着。
转头，愣住。
小白兔指向我书桌前的牆壁，上面有许多记事的便条纸，还有一张照片。
就是一年级和小白兔一起出去玩，在海边偷拍他的那张，也是我惟独没加洗给他的那张。
这次换我不好意思了。这年头现世报还真像宅急便。
“呃……你什麽也没看见。”伸手私下那张照片，然后丢进抽屉裡。
小白兔的脸在那张照片被放进抽屉时，很明显的变样了，可想不到眨眼间他竟然笑了。
“怎麽可能没看见，明明那麽明显。”
“所以说照片什麽的就请忘了吧。”
“……”小白兔委屈地说：“妳为什麽不给我看？”
“……”我也不知道。
“不能给我？”
“不能。”你要自己照片干麻？
小白兔又迅速恢復笑容，“知道了！”
我终于知道小白兔刚刚是在装。
泡麵终于好了，也解救我窘迫的局面。
吃完泡麵之后，将垃圾丢进垃圾桶，我开始思考小白兔要睡哪。
“你要睡沙发吗？”瞥了一眼寝室的沙发，“还是不要好了。”
“还是睡我床上……”等等我在说啥？“当我没说！”
小白兔红着脸，垂目，“我睡地下就好，中臣桑有被舖吧。”
果然还是这孩子正经。“有的，我这就给你铺。”
铺好了被舖，还好我的房间乾乾淨淨的，平时都会打扫，所以不会有什麽蟑螂蚂蚁。
枕头我有五个，因为我喜欢抱枕头，拿了蓝色的枕头给小白兔，上面也有隻月兔。
“要睡了吗？”
“嗯。”
先关掉日光灯，回到自己床上，在确定他躺好后，就关掉檯灯。
今晚有月亮，床旁边的窗子没有拉上窗帘。
很久没有这样，有人睡在我旁边，记得最后一次和人睡觉是在幼稚园，因为我是个很容易被吵醒的人，因此每次毕业旅行我都会选择睡地下。
现在小白兔也在下面，我还是能感觉到他的呼吸声很清楚。
“小白兔你睡了吗？”
“还没。什麽事情吗？”
“你有把来我这裡事情告诉银毛和山本君吗？”
“有。”
“那就好。”
……
“中臣桑。”小白兔转身侧向我。
我也侧身，面向在下面的他。
“中臣桑……虽然我不明白很多事情，但是今天中臣桑哭了，我也觉得很难过。”他的手从被子底下伸出来，搁在床上，我反射性的握住他的手。
他愣了愣，然后眯起眼睛。
“中臣桑总是在我们面前微笑着，让我误以为妳一直都是很坚强的，别墅那一次也是，中臣桑都不责怪我们，也不计较。可是其实妳也是人，也有会哭的时候。”小白兔的眼眸转为黯澹，“我不知道中臣桑是怎麽看我的，因为中臣桑已经知道……知道我是……黑手党……”
最后三个字他难以启齿，说出来了又好像利刃般割痛了他。
我捏了捏他的手。
其实他不用坦白的，因为我们都很有默契的不谈起这件事情。
“中臣桑很坦然的接受了这样的我，在别墅那一次，我以为是和中臣桑最后一次的相处，可是现在妳却还在这裡，在我旁边。”
小白兔坐起了身，愁容满面。
“从以前我都会隐瞒身边的局外人，妈妈也好京子也好，我都骗了她们，而我也骗了妳，只是没想到有一天谎言会被戳破。当知道可能拖累到妳的时候我很抱歉，我真的不是有意的，不过更让我害怕的，是我会失去一位知心好友。”
“傻瓜，我是那种人吗？”
“是啊，中臣桑不是那种人。”苦笑，“一直如履薄冰的走着，真像个傻瓜。但还是有可能不是吗？只要中臣桑害怕了，就会离开我们不是吗？”
“嗯。”
小白兔把空出来的手放在我手上。
“中臣桑很温柔也很善良，妳总是只看着东西的本质，完全不在乎会给妳带来什麽后果。就如同妳在画画时一样，那麽的贴切，那麽的真实，不管配色如何，只要能画出妳觉得传达本意就可以。有时我很佩服妳这样，那麽的随意，却也是自己真正想做的。
“而我不是啊，我总会担心别人是如何如何，总是配合着别人做事情，很少符合自己的本意。”
“但，那都是我曾经的想法。”
我在他的眼角，惊见透明的泪水。
“中臣桑不是一直都这麽坦白，这麽坦荡。妳其实也会把伤心难过的事情放在心中，为的就是不希望别人难过，而妳对任何人都是这样。”
“小白兔……”我不捨得他这样流眼泪，我的小白兔应该是微笑着。
小白兔紧抿着发抖的嘴唇，表情惹人怜爱。
“在听到中臣桑身体不舒服时，我就觉得妳在刻意避开我，因为妳中午明明好好的，当舍长告诉我妳哭了的时候，我以为妳是不是又遇见了那些黑手党，受了什麽伤害，赶紧跑来看妳。可当我听妳说令堂死了的时候，那一瞬间我觉得，这时的中臣桑好脆弱，和平常什麽事情都能迎刃而且的妳完全不同。
“那时我就想到，我们平常见到的中臣桑都是伪装着坚强的妳，一想到这裡，我又开始害怕。”
“害怕什麽呢？”摸摸他的脸，抹掉泪水。
“我怕中臣桑其实是惧怕我的，因为我是黑手党，因为我很有可能给妳带来灾难！”
我无奈的摇摇头，“胡说什麽……”
“可是就是害怕！害怕中臣桑会离开！害怕妳根本不想和我们在一起！”说到激动之处，小白兔抓着我的手便用力，抓得我很疼。
有些惊讶，原来他和我有类似的疑惑。害怕对方对自己态度都并非真实的。
起身抱抱他，就如同不久前他抱我一样。
感觉还真怪，没多久之前是我在伤心难过，而现在则是他在伤心难过。
“中臣桑……妳是不是害怕我？”
“傻瓜！我怎麽会害怕？”用力拍他的脑袋，我好气又好笑。
小白兔抽了抽鼻子，从我怀裡抬起头。
“倘若以后再因为我妳又发生事情呢？”
这倒是个问题，不过我是觉得没什麽好担心的，因为我感觉自己暂且还死不了。
“嗯……”我故作认真思考，看着他紧张害怕的脸，就不耍他了。“放心吧，若是又发生那种事情，你就来救我吧！”
“那是一定的！不管如何我都不会让妳有事的！”他激动的向我发誓，我摸摸他的头。
若真有那天，你一定得来救我，不然我就得想办法自救了，不过那样太麻烦了。
***
晚上十一点，纲吉同学成功的爬上伊织的床。
他还睡不着，虽然他刚才哭了。
纲吉就像是羞涩的小媳妇盯着找就累的睡着的伊织。其实他早知道伊织的个性很大方，就算与男性同床也不会有什麽怪异感觉。所以在系所裡，伊织和男性的同学都比较有来往。
纵使睡着，伊织的脸还是给人稳重可靠的感觉，要不是见过她哭的样子，纲吉到死可能还认为伊织是无坚不摧的。
想起要去那栋别墅接伊织回来时，纲吉抱着十二万分的紧张和些许的恐慌去见她，结果伊织悠閒的躺在躺椅上，一手拿着果汁，发现他和狱寺以及山本出现在庭院，一脸来渡假的样子和他们打招呼，那时还真跌破了他们三人的眼镜。
纲吉那时不禁想起，REBORN所说的“黑手党完美教母条件”。
──美丽，端庄，娴雅，聪明伶俐，能言善道，动静分明，肯吃苦肯努力，而且个性要很坚强并且能大而化之，最好生的小孩也多(……)
纲吉掰开手指数了一下，伊织除了前面三个和最后一个省略之外，其他都符合了，因此算是及格了。
不过那时的他很快抛开了这个念头，因为伊织是她的朋友。
回过神来，再看看伊织，纲吉想，若是哪天他那个明明已经年过三时却长得一副二十几岁的师兄需要个夫人的话，他可以向迪诺建议伊织。
可是想到这纲吉心中顿时鬱卒了起来。
还是算了吧。他想。
将棉被拉至眼睛下方，在月光下，不难发现这位兔子的脸上泛起了可疑的绯红。
伊织君的味道……好害羞~~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第二十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