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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狱寺隼人不是很讨厌中臣伊织，只不过是因为忌妒她与泽田纲吉能那麽靠近。
也对，毕竟最先与纲吉认识得当然就是属狱寺莫属。可是现在竟然蹦出个伊织，而且和纲吉在一起时不但亲密地靠在一起，不时互咬耳朵然后一同开心的对笑，那气氛自然合谐，是狱寺和纲吉在一起时所没有的。
所以狱寺不是讨厌伊织，而是忌妒伊织！
“隼人和伊织感情还真好。”
因此当碧洋琪说出这话时，狱寺很快的驳回。
他可是十代目的左右手！最最最忠心的部下，才不会对除了十代目以外的人动什麽心呢！
十代目，请您一定要相信他啊！
狱寺急忙地转头看向纲吉。
还好，十代目是笑着的，看来他并没有误会。
当伊织来到泽田家的第一天，晚餐非常热闹非凡，上演着每天都会固定上演的闹剧。
狱寺看得出来，纲吉一直担心伊织会对此感到反感，不过看起来伊织并没有露出任何不好的表情，只是比平常沉默。
那女人凭什麽让首领这麽操心！
狱寺心中不停的诅咒伊织，然后像个被抛弃的怨妇般瞪着默默吃饭的伊织。
晚饭后伊织先行离开，好像是因为今天从东京赶到并盛有些累了。
这时碧洋琪对狱寺招招手。
“隼人，我看得出伊织是个好女孩，你可别欺负人家，好好保护她才是作为男性的职责。”
狱寺有掀桌的冲动。
为什麽面前这位同父异母的姐姐用这种奇怪的口气对他说话呢？难不成真如他想的那样，以为他与伊织之间有什麽吧？
口胡口胡！一切都是口胡！！
其实碧洋琪只不过是觉得伊织越看越讨喜，才会叫狱寺多照顾她，没有其他意思。只是看起来她的弟弟已经误会了。
“不过若是伊织真能成为我的弟妹，或许也不错。”碧洋琪在狱寺生气离开后，喃喃自语。
在不远处的REBORN，压低帽子，翘起嘴角转身离去。
不过狱寺后来发现自己和伊织之间有许多共通点，至少在纲吉身上他们有很多共识。而且伊织个性也不像其他女性一样，聒噪或很会计较一些小细节，相比之下，伊织安静多了。
但他很快就见识到她不同的一面。
伊织是与其说不如做的性格，她做事讲求效率实在且必须有始有终。
这点在她做报告时表露无疑。
狱寺在一次不小心与伊织搭档中，他对伊织从分析报告结构、收集资料、拟草稿、修改到定稿佩服不已。狱寺绝不会像伊织一样，一个字一个字的去检查十几遍，并且一再一再地修改，笔像是要穿透纸张，手指像是要敲坏键盘。
那已经近乎变态的洁癖。狱寺是这麽形容。
唯有在那个时候伊织会展现与平常不一样的气势，使平常不受他人指使的狱寺听从她的指令找资料、拟草稿。
准备报告的那几天，他们有很长一段时间都待在宿舍大厅。狱寺看着伊织忙碌的背影闭眼，当挣开眼睛时，伊织一脸疲倦地将整理整齐、已经定装好的报告丢在他身上。
看了报告，狱寺终于明白纲吉为什麽会对他说：“中臣桑果然是个很厉害的人，和她在一起好像什麽都不用担心。”，也了解了她为何会是巴特魔鬼最喜爱的学生。
虽然上台报告时伊织兴致缺缺，一切都落在狱寺身上，可是那是狱寺第一次被巴特恶魔讚赏。
天哪，这次的报告可是属一属二的难，他们却得到了A++？！
下了台，他有些彆扭却敬重地拍拍伊织的肩膀。
但狱寺也疑惑，这样一个在商科上拥有令人惊叹的才华的人，为什麽会选择美术？
狱寺没问，因为每一个都有他自己的考量和选择，旁人是无法左右。
后来他不只一次不小心听见巴特魔鬼劝伊织主修商业，还说出了要推徵她到有名的研究所。那可是人人挤破头也想进去的研究所啊！
好像巴特魔鬼就是在那所研究所毕业的。
狱寺五味杂陈地听见伊织委婉的拒绝和巴特魔鬼一再的劝说。
等伊织推开教室大门，看见了站在门旁的狱寺。
“怎麽不在小白兔身边？”
“为什麽不答应？”
“……美术才是我所选择的。”伊织知道他在问什麽。
问狱寺干麻去找伊织问这个和他没关係的问题，他会回答：我不知道。或许是替她的才华感到惋惜吧。
讲起来彆扭，可是除了这个狱寺已经想不出有什麽好理由了。
狱寺在一次偶然间，看见伊织所画得素描画。
那张画被纲吉表了框，挂在宿舍的牆壁上，就在书桌前面。
狱寺起初还不知道这是伊织画得，直到纲吉亲口说出来。
那张素描绘画得并不精细，和狱寺看过得画中略显逊色，但却突出。
伊织用柔和的线条勾勒出纲吉逐渐脱离青涩地轮廓，看似豪放却一点也不马虎草率。她在眼睛那裡下笔加重，仔细地画出眉毛和眼皮，眼中的温暖彷彿透过线条传递出来，让狱寺移不开眼睛。
“很厉害吧！中臣桑送我时我都不敢相信画中的人竟然是我，毕竟我觉得自己并没有那麽的沉稳。”纲吉边说脸还不好意思地红了。
的确，那并非纲吉，而是成为了首领的纲吉。
狱寺看出来了。
他认出画中人不是“现在”的纲吉，而是“未来”的纲吉。
沉稳，内敛，温柔，慈祥。
能包容一切的大空。
现在的纲吉做不到沉稳和内敛，但一旦接受时间和考验的洗礼，他就一定会像画中的人一样。宁静却不容忽视。
伊织完整地将未来的纲吉给画出来了。
狱寺不知道伊织是怎麽画的，也许连伊织自己也没察觉到自己画了什麽吧。
只是这已经让狱寺觉得自己更认识伊织。
“在中臣伊织体内我们发现了‘NA01’。”
邮轮的医疗室裡，纲吉、狱寺、山本脸色凝重地听着彭格列专属医务人员的报告。
从一开始，当伊织和纲吉等人拿到票时，他们就中了REBORN的计划。
这艘邮轮其实是在彭格列的名下，船上的人都是彭格列的成员。
会这麽做，是因为彭格列发现中臣伊织似乎被敌对家族给盯上了。
虽然不知道是哪个家族，为什麽？但可以确定的是，她现在的处境很危险。
REBORN在得知伊织和纲吉有接触时就调查她，从家庭背景、成长历程到亲朋好友……只差祖宗十八代没调查。
他派人偷偷保护伊织一直到现在。
毕竟和黑手党有瓜葛可不是好事情。
这次邮轮旅游是为了引出敌方，只是没想到船上的成员通通都在不清楚的状况下，吃下了迷药。致使伊织被掳时没能及时拿下敌人。
“‘NA01’？”纲吉直觉这不会是个好名词。
女医生点头。“‘NA01’是由彭格列开发的一种药物，原本是为了让过度使用波动力量而濒临死亡的人起死回生的药，可是因为研究失败而被下令为A级禁药。”
山本问道：“研究失败？意思是说它会造成副作用？”
“不是副作用，而是完全和我们刚开始开发时的目的完全背道而驰。吃下它的人，力量会在短时间内从身上的每个毛细孔漏出，不管如何努力去抢救都没有用。如果是没有波动的人，全身力量都会像是被吸乾一样，越发虚弱，最后休克死亡。”
纲吉闻言倏地从椅子上站起身。站在他身后的狱寺忍着要上前抓起医生领子的冲动，说：“那麽那个女人她──！？”现在伊织还在昏迷中。
“不！中臣伊织体内的‘NA01’很澹，似乎被特意稀释过，因此作用并不大，现在只是身体有些虚弱而以，并没有生命危险。”
三人听了都鬆了口气。
女医生偷偷喘口气，才继续开口。
“我们现在抽取了一些血液样本要拿到彭格列总部的研究室研究解药，看能不能让中臣伊织好起来。最近这几天我们会让她吃下特製的药，让她身体维持在安全范围，所以请不用担心。”
说是这麽说，其实女医生自己也不敢保证伊织的身体究竟能不能撑到解药研究出来的那天。
她收到检查结果是，伊织似乎长期和这个“NA01”接触，体内的毒素一直累积到今天。如果不搞清楚来源是什麽，很有可能伊织会有生命危险。
狱寺紧咬着牙，要不是纲吉在这裡，他早就揪着医生的领子威胁她一定要治好伊织。
可恶，明明老姐交待我要保护好那女人的！狱寺烦躁的想着。从昏倒到送进病房前，伊织一直被狱寺抱在怀中。狱寺还记得那逐渐失温的感觉，好像生命就在他手中一点一滴流逝，如同沙子般抓也抓不着。
他甚至一度以为伊织下一秒就会在他怀中断气。
死亡什麽的狱寺不是没见过，但这次的对象是伊织，那个总是和他斗嘴的女人。
无意间她或许成了他们的伙伴，少了她纲吉会难过的。
所以妳不能死。别让十代目替妳难过！
他站在床边。这裡是伊织在邮轮上的房间。
医生已经再三保证现在伊织的身体没有任何问题，不用待在医务室。因此转到房间裡休养。
不过伊织的脸色依然苍白，几乎快和白纸一样了。稍长地黑髮和她的脸孔形成强烈对比。
红色的房门被推开，面容快与床上的伊织有得拼的纲吉来到狱寺旁边。
他换了衣服，换成一件颜色稍嫌偏暗的咖啡色连帽上衣，这使他整体给人的感觉更加灰暗。
“十代目。”狱寺说。
纲吉对他轻点一下头，视线落在床上的人。纲吉抿着的嘴没有丝毫血色。
“中臣桑她……还好吧？”纲吉想了一会儿，问。
“她没事，医生说已经可以自行休养了。”狱寺小心地回答，怕说错了一句话让面前的首领难过，“十代目不用太担心，这女人的生命是很顽强的。”
这句话是说给纲吉听，也是说给他自己听。
纲吉打量好几次伊织的脸，确定她呼吸平稳后才拉来旁边的椅子。
“十代目坐吧，我刚坐一会了。”狱寺急忙阻止要拿第二张椅子的纲吉。
纲吉顺着狱寺的意思坐上椅子，膝盖紧贴着床沿。
床并不大，所以只要伸手就可以碰到伊织。
他们沉默地在床旁，一个站着一个坐着。
狱寺不知该如何开口打破沉默。不管怎样，这时开口都是不对的。
因为发言权不在他身上。
“狱寺君，”纲吉用明显带有疲惫的嗓音说，“我决定让中臣桑到彭格列名下的一处别墅久住。”
狱寺想过好几个纲吉可能会对他说得话，但这次完完全全出乎了他的意料。
到别墅久住？
感受到狱寺疑惑，纲吉没有任何动作，像是在对狱寺说明，或是床上的伊织：“中臣桑不可能再待在学校了。敌人已经完全摸透了她，甚至能到她身边神不知鬼不觉地掳走她，一定观察好一阵子。”纲吉想起了敌方派来的那个男人──雅各所说得话。“既然中臣桑和我的关係已经曝光，难保黑手党中有人不会对她再次出手。所以我和REBORN通了电话，他说让中臣桑住进由彭格列管辖的别墅中一阵子或许比较安全。”
纲吉深锁着眉头，垂下眼皮。
这也表示伊织已经不能回到以前的正常生活。上学读书或是到处旅游寻找灵感。
一切都是因为他──泽田纲吉惹得。
纲吉不是没有想过自己的身分可能会影响到伊织，但因为日子太过平凡平静，使他有了“一切都没事”的错觉，才酿成了今日伊织失去普通人该有的生活。
自责、罪恶感……不管是什麽纲吉觉得这都是自己应得的。
明明伊织帮忙他那麽多事情，而他带来的不是别的，恰巧就是黑手党的诅咒。
──只要和黑手党有接触，都一定不会有什麽好下场。
这是REBORN刚刚在电话裡说的。他明确地告诉纲吉，不管如何防范，总会有遗漏什麽的时候。
木已成舟，纲吉再怎麽想弥补都于事无补了。
现在他能做得就只有好好保护伊织，尽可能的将她藏至那些魔爪所伸不到的地方。总之，以她性命为第一优先，然后迅速的去找到幕后主使者，还给伊织一个宁静的生活。
狱寺虽然有很多疑问，不过他还是点头告诉纲吉自己明白，他会去安排伊织请假的事情，甚至不排除让她休学，但这要经过她本人同意。
狱寺走后，纲吉这才完全睁开眼睛。
眼神不再像伊织所喜欢的那样温暖绚丽，加诸在上面的沉重锁链，源自于深深的罪恶感。
将手放在棉被上，不自主地紧紧抓住。
就像溺水的人抓住救生圈一样。
中臣桑……快醒来啊。
纲吉闭上眼在心裡祈祷着。
他害怕伊织就这麽睡下去，永远。
一名少年的声音，陡然窜入他的脑中。
──如果是你……我想就可以放心了。
？
纲吉抬头，四周没有其他人。
刚刚的声音是……？
纲吉不觉得那是幻听。因为那声音相当地真实。
“啊……”
熟悉地声音传进纲吉的耳朵中。
“中臣桑？！”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十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