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来点小零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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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妄弋斜倚着，眉眼含醉，神色散漫，眼眸似阖未阖，隐隐能够瞥见眸里漾着的润光。
凤临羡一顿，看了好几眼，这才走上前去，俯下身抱了下已经醉得醺醺然的爱人，指尖忍不住抚了抚他微带水泽的眼角，“怎么喝得这么醉？”
闻妄弋眯着眼眸看了他半天，突然抬手揽住对方的腰把人往怀里带。
凤临羡不和醉鬼计较，顺着他的心意坐下来，一边摁住对方到处乱摸的手，一边随手把腰间挂着的玉佩解下来塞进他手里，好叫对方转移注意力。
闻妄弋握着玉佩，轻轻哼了一声：“我只是喝醉了，又不是傻了，拿这个来糊弄我？”语气中带着点轻轻的抱怨。
凤临羡忍不住笑了一声，他反手握住对方的手腕，不动声色地摩挲了一下，“别闹。”
喝醉的闻妄弋要比平时还肆意妄为一些，不过却也只是小打小闹地争取一下，比起常日里那种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态度，可以算得上是进退有度了。
“闹？”闻妄弋抬起眸，那双总是戏谑着看向什么的眼眸如今被醉意填满，半阖着鸦睫，显得尤为温柔，眼尾缀的一点朱砂色在此时更姝丽几分。好看的薄唇微微张合，馥郁的桂香随着舌尖轻轻地越出，从唇角逸散出去，让身前不嗜饮酒的人闻到也会觉得格外香甜。
闻妄弋眉眼含笑地凑过去在对方唇上亲了一下，随后温热的气息和着桂花酒的香气落在怀中人的耳尖后颈，声音里带着些许的喑哑，“你不是来闹的？嗯？凤不退？”他很少会这样连字带姓地唤他，这原本颇有锋芒的字在他的舌尖转了一转，含着颇为明显的笑意，听上去竟颇有几分柔软。
“你不会千里迢迢赶过来——只想和我谈心罢？”原本握着玉佩的手已经不动声色地勾住了对方的衣襟，揽着腰的手也再次收紧，更为亲密地贴近被他所抱住的这具身体。
凤临羡顿了一顿，气息很微小地乱了一下，他放松了身体，任由对方扯开自己的衣襟，声音低低的，像是带着一点儿叹意和纵容，“去床上……”
……
闻妄弋醉意稍退，揽着凤临羡亲了亲他的唇，“怎么也不打个招呼就跑过来了。”语气散漫又亲昵。
很熟练的握住对方依旧喜欢乱摸的手，凤临羡难得散漫地靠着枕边人的身体，“怎么，不行吗？”
闻妄弋怔了一下，笑道：“那不行，这是我家，你先嫁过来，不然不让你随便进出的。”
“心思收一收，算盘珠子快打到我脸上了。”凤临羡摩挲着他的手腕，他似乎很喜欢这个动作，只是他自己还毫无所觉，“回澈峰也是山灵水秀，还清净自在，你怎么不来。”
闻妄弋笑吟吟地说道：“你不给彩礼，我不来。”
他反手握住那只生着些许薄茧的手，轻轻挠了挠他的掌心，而后才满意地与身旁人十指交握，像是带着一点小孩子才有的意气用事，眉眼间却含着些不为人知的得意，像是莫名其妙被对方这个行为取悦了，又像是知道什么内情似的。
嗯，不可为外人道也。
凤临羡抬眸看他，“嗯？你刚刚可没和我提彩礼的事情。”
闻妄弋正儿八经地解释道：“因为你好养活，但我不行。”
凤临羡看了看他身上盖着的狐绒薄毯，哑然半晌，方道：“照你这个待遇，我迟早会由奢入俭难了。”
“那你卖身还债罢，我不嫌弃。”闻妄弋勾着他的一缕发丝在指尖轻绕，转了两圈之后……缠上了。
啧，话本子里都是骗人的，头发这种东西乱绕几圈就是很容易系在一起。闻妄弋若无其事地把自己的指尖从长发里解救出来，连剪带梳地把被他揉得有些毛躁的头发顺好。
凤临羡沉默，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随他去了。算了，不和他争，幼稚。】
【闻妄戈
他不似人间流风，也并非红尘中途径港口而匆匆错过的飘零客。
若要说，他约莫是漂泊于无垠水旅上的一叶舟，无需于港口停渡，他飘在何处，便自成一座港湾，轻快自在，顺着水浪流转各方。
许多人视他为救命稻草，或者登天梯，受其庇佑，敬其锋芒，倾慕于他的身份或者容貌。
但鲜少有人真的能踏进舟中，一窥真貌。
白衣的剑修是那少数人中的一个。
他得以坐在桌前，看着面前乘舟的玄衣青年轻笑着，手撑着头，放下一直在看的书，望向他，推过来一盏水。
角落里的香炉无声地散发着清淡好闻的香，花盆里的盆栽怡然自得地开花，由得青年偶尔拨弄着，从花泥里拾了落花，掷在香炉里。
青年总是笑吟吟的，偶尔鞠了一捧江水，可能是浇花去，性子不好的时候，也会随手浇灭了香炉，但更多的是带着点恶劣心思地去招惹同行的人。
而后若无其事地递上干净的帕子，甚至邀功似的眨一眨眼，企图讨一些不大不小的好处。
可他只待在那里，无论是做什么，都给人一种心安的感觉。
何况他并非是自顾自的性格，他再斟一盏酒，会在深夜点上香炉里的安神草，会折了岸边的桃花在手，言笑晏晏地递过来，带着点调笑意味地搭在剑修的鬓边，而后却温柔地放在他怀中。
称不上百无禁忌，也称不上克己复礼。青年总是随着自己的心意，可却也总是顾虑着旁人的心意。
像是春日前的最后一粒落雪那样，轻盈自在的，却又有点坏心思地落在旁人心口，激起寒冬最后一丝恰到好处的凉意。而后融雪化作第一滴春水，有着罕见的温柔，而后从容地奔赴旅途的下一处，或云或雨，不拘形貌。
因为四海尽是故乡，因为他心为归处。
风流抑或温柔，张扬又或稳重，他似是有千般面孔，可重叠起来，却又分明可见他最本质的轮廓，是亘久不变的安然。
便也成了剑修的归处，是他永恒的港口与故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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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临羡
凤临羡是一个矛盾又统一的人。他和闻妄戈是有些相反的。
闻妄戈早慧，他晚熟。
闻妄戈细腻，他迟钝。
闻妄戈看似肆意妄为实则循规蹈矩，而他顺从听话却总随心所欲。
……
闻妄戈是拴着坠子的风筝，他有要教导的弟子，有需尊重的师长，有要他掌管的宗门……无数人仰赖他而生。
可凤临羡没有。他在一定程度上是游离在世事之外的，入世之中却又出世。
所以他坚定，纯粹，如同剑，纵使落在人怀里，也不改锋芒。
所以也不必再以修辞形容他。
凤临羡，字不退，便已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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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大
错过这个时间段的两人是没办法在一起的。
凤临羡再成熟一些的话，和如今是大不一样的。他会很温和地俯身，走进世俗之中。他不再像少年时那样轻狂又自信，也不似青年时那般淡漠而迷茫，而是如同他的剑那样，被磨砺到一个从容而稳定的程度。
已经自行与江瑜守和解，谅解他不合时宜的说教，也轻轻放下曾经的委屈不满。
也许依旧有些怠于交友，但连揽舟依旧是他的好友，也有一些志同道合的剑修，也谈得来话，只是极少会放纵自己饮醉。
他的酒品的确是不怎么好。
或许偶尔上门的时候，会碰见忽如其来到访的闻妄戈。
江瑜守会略作介绍。
两人交谈几句。
不过如此。
因为闻妄戈是不会变的，他从小的经历已经塑造了如今的他。
他的目光就如同风一样，会划过眼前这片微溶的霜色与已倒映入泉的月色，转而投向一些更有趣的事物上，而后在白纸上，玩味又随意地勾勒出属于自己的笔触。
而凤临羡并不知晓，他只是略略看一眼眼前的魔修，有些惊讶于他的容貌，而后符合礼仪地收回了目光。
闻妄戈没有无端招惹凤临羡的理由，自江瑜守处认识闻妄戈的凤临羡会知晓如何合理且礼貌地提出自己的请求。
月亮不会背离于世俗而落入水中，而风无意去撩动早知只是幻影的水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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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第66章 【来点小零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