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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章四十一 · 新世纪仙道战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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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嘉年快步走上前来，附在钱云宏耳边低声报告了几句，钱云宏立刻面露疑惑道：“渊鸟山？那不是在东方震州吗？怎么来这边了？”不过随即，钱云宏立刻道，“不去管他了，先做要事要紧。”
手下的师兄弟皆应了声，钱云宏从怀中掏出一卷皮布，展开在眼前细细查看片刻，随后确认了方向，带队前往。
一行人绕过朝元山，向西北方向而去，不多时便走入了一片密林中，抱着陆漫漫的彭玉山不敢跟太近，但太远了又怕跟丢，只能勉强不远不近地缀着那一行云歌观弟子。又走了小半个时辰，前方一行人忽然停下，彭玉山以为自己被发现了，急忙隐秘身形，却见那一行云歌观弟子也在小心翼翼隐藏起来，透着重重树影在看着什么。
“玉山哥，”陆漫漫小声问道，“他们怎么在这里停下来了？”
彭玉山在脑中勾勒出方才走过的地形，又观察了片刻四周，随即手中略一掐算，心中已经有些明白，于是摆了摆手，小声对陆漫漫道：“这群人在找修炼地，也就是气脉汇聚的地方。”怕陆漫漫不明白，又见前面不远处那些人一时半会可能不会动地方，于是彭玉山接着开口小声解释道，“为了追求更快的汇聚炁，仙道中人会专门寻找一处修炼地，一般有四种形成最佳修炼地的方式，观星、气脉、神魂和道场——简单来说就是‘上应星象’、‘气脉汇聚’、‘神魂感应’和‘道场阵法’四种，有些道观会因为修炼法门的原因，追求某一种特定的修炼地，但是大部分仙道中人都对修炼地的形成和类型没有特定要求。”
“哦！”陆漫漫小声应了一声表示明白，随即又问，“他们这么多人，准备一起找地方修炼？”
“唔...”彭玉山琢磨着道，“不像，一般仙道中人的修炼地，都不会让外人进，有些小气的连自己道侣都不让进，就更别说这么六七个人一起共用一个修炼地了。”
“那他们...”陆漫漫好奇开口，却被彭玉山打断道：“先看看。”
“师兄。”卫嘉年小声对一旁的钱云宏道，“看样子就是这里没错了。”
“嗯，”钱云宏点了点头，随即低声唤道，“卓玄合。”
“师兄！”立刻就有一个云歌观弟子上前，来到钱云宏身旁，钱云宏开口道：“你看看。”
卓玄合闻言立刻转头看向四周的山势，不过片刻便点头低声道：“龙腾虎踞，有卷藏之势，风凝水聚，万炁汇合，神魂不散——师兄，这里的地势与《搬山经》上记载的气脉汇聚之地的形容几乎一模一样，我看多半就是这里没错了。”
“能把范围缩得更小吗？”钱云宏问道。
“能。”卓玄合先是果断地答道，不过随即又道，“不过得开坛。”
“动静小点。”钱云宏立刻道，他的话就像是一个信号，卫嘉年与卓玄合立刻用长剑在林中清理出了一片空地，另外三四个云歌观弟子则将随身背着的竹箱脱下放在地上，从里面拿出了一件又一件东西搬到空地上，由卓玄合分门别类布置起来。不过半炷香时间，便在林间空地上布置出一个简单的法坛。
卓玄合右手持剑，左手掐出一道手决，手指间捏着一张淡黄色的符箓，只见他在坛前踏出步法，口中念念有词，双手的长剑与符箓遵循着特定的轨迹在半空挥舞。片刻后，忽然一声脆响，卓玄合左手的符箓自燃起来，他右手的长剑也发出淡淡荧光，随即他口中一声低喝，两颗眼珠在眼光中疯狂地转动，只听他声音不变，但却无比威严开口道：“看见了，师兄，图！”
钱云宏立刻将一直拿在手中的皮布摊开放在卓玄合脚下，只见后者手中长剑挽了个剑花，随即直直向下一刺，正扎在那皮布上。
钱云宏上前拉过皮布，细细一看，随即便惊呼一声：“卧槽！小心！”
他话音未落，刚刚清理出来的空地中间便忽然鼓起了一个巨大的鼓包，不过呼吸间，那鼓包便已经涨大到半人高，一道道黄色的微光从龟裂的表面透了出来。云歌观众弟子看见这突变却一点都不着急，闲庭信步般微微让开了两步，隐隐作包围之势，好整以暇看着还立在空地——或者说还立在鼓包上的卓玄合。进入了奇怪状态的卓玄合好像没发现脚下的异样一样，倾斜着勉力踩在随时都有可能炸裂开的鼓包土面上，手中长剑依旧兀自挥舞，两只眼球在眼眶内疯狂转动，口中发出似龙似虎的咆哮嘶鸣声。
“有什么东西要出来了。”彭玉山抱着陆漫漫，游蛇一般在林间穿梭，尽可能地找到了一个远离云歌观众人，却又能保证观察林间空地情况的位置，小声嘀咕道。
可彭玉山口中要出来的东西还没出现，卓玄合的身体忽然发生异变——他在空中可笑的挥舞着的双手忽然像是液体一样无限拉长成细细的两条，又像是蛟龙一般扭转出诡异无解的角度，直插入脚下的巨大鼓包中。紧接着卓玄合的嘴大张开到了一个让人惊惧的角度，然后一张若隐若现的脸就从他大张着的嘴中微微探出半个头。那若隐若现的脸接管了卓玄合一般，用他那咆哮着的温和声音喝道：“给小爷出出出出出——出！来！”
随着声音暴喝，卓玄合像面条一样又细又长的两条胳膊猛地发力，一个巨大的身影便从鼓包中冲破了龟裂的土面而出。那是一个两人高的巨大人形上半身，六臂无头，筋肉虬结的身体上却泛着灰蓝与墨绿的腐烂颜色，原本应该是脑袋的位置正插着一支又短又宽的幡，幡面是暗红色，上面用金色的某种颜料画着一道扭曲邪异的符箓。
这怪物从地下被卓玄合拽了出来，却只露出了上半身，那长到比例失真的腰部一直延伸到了身下的土地中，好像一条长相畸形的蚯蚓破土而出一样。
卓玄合被撑开的嘴中那张人脸看见畸形怪物脖子上竖立的短幡和幡上的符箓后，表情变了变，随即大笑道：“发达了！发达了！师兄！是山神！他们在养山神！”
那人脸用卓玄合的声音狂叫，并没有刻意压低声音，离得不远的彭玉山自然也听的一清二楚，他闻言脸色也是一变，皱着眉道：“我去，这些云歌观弟子到底在找什么，怎么会把山神都拽出来了！？”
陆漫漫好奇，但是也知道现在不是求科普的时候，于是急忙问道：“玉山哥，咱们怎么办？走还是...？”
彭玉山立刻道：“走不了了，山神行走十里内都是他的祭地，祭地之内别说仙道中人，就算是半仙都不是愤怒的山神的对手。”他这么说着，眼神一刻都不敢离开林中空地，不过片刻后，他露出疑惑神色，道，“奇怪，这山神被人这样从地下拽出，为什么一点都不愤怒的样子？”
陆漫漫转头看去，果然，只见那巨大的、只露出了上半身的山神，被卓玄合两条细长扭曲的手抓着骑在头上，却一点都看不出发怒暴走的迹象，而是就像一个死物一样静静地立在那里。
不光陆漫漫发现了这“山神”的异常，钱云宏当然也发现了，他嘱咐了卓玄合一句：“悠着点。”接着便小心地走上前，围着那“山神”绕了一圈，观察片刻后便道，“果然，这山神没有神魂，是个半死的物件——奇怪，这些传度《天仙咒》的邪祟干嘛要花这么大功夫养个已经死了的山神？”
“当然是为了用啊...”嘶哑的声音响起，在在场所有人相互覆盖的视线死角内，一个矮小的黑袍人在“山神”的肩膀上不知道已经站了多久，此时开口，阴恻恻回答了钱云宏的问题。不过令人奇怪的是，站在下面的云歌观弟子因为视线问题看不到还属于正常，彭玉山与陆漫漫虽然因为离得远，还有看到的可能，但也因为树影与距离看不清也属于正常，但是此刻就正站在黑袍人身后的卓玄合与他体内那张若隐若现的脸，却无论如何不应该没有发现这黑袍人。
云歌观弟子立刻进入借呗状态，听见黑袍人声音的卓玄合也如梦初醒一般，条件反射似的抽回双手捏出法决，张口便吐出了一道滚烫的浓烟，伴随着弥漫的硫磺气味，从上至下笼罩着浇在那黑袍人周身。
黑袍人却一点不适的声音都没有发出，小小的身体仿佛有大大的能量，对卓玄合和他的攻击完全视而不见，低头看了看那山神，随即忽然伸手深深插进了山神的脖子断口内，接着随着那黑袍人肩膀轻轻一动，那山神就像是被按动了什么开关一样，立刻抬起了左手。
黑袍人索性坐在了山神的肩膀上，还真别说，他短小的身材坐在肩膀上，比例和位置都正好像是那已经死去的山神的头颅。而那本应该已经死去的山神，此时却开始微微活动身体，祂舒展着六只手臂，顺便轻描淡写地将站在自己背上的卓玄合抓着扔在了地上——显然，这一切都是坐在祂肩膀上的黑袍人控制的。
“卧槽这是...”陆漫漫脱口而出，只觉得眼前这一幕无比眼熟。
黑袍人双手都插在山神脖子的断口内，而随着他的控制，山神原本就直立的身体好像更加笔直的高耸着，微微转身，便居高临下俯瞰着云歌观那一众弟子。
“干了，”陆漫漫在心中暗忖，“EVA啊卧槽，这个世界不是有只是主走吗！？怎么这玩意儿都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