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修炼，从穿越到飞升》韩掰掰

37、章三十七 · 飞升老祖或成最大贡献者

　　“一候的要点是‘动炁’，意为推动先天一炁游遍周天大脉。”彭玉山盘腿坐在床上，闭着眼开口道，“一候之后即为半黍，要点是用刚刚推动起来的先天一炁来聚集天地间的炁，能够一点点汇入身体，聚集在先天一炁周围，并渐渐被先天一炁收入其中，将‘野生’的炁化作自己的炁。”

　　陆漫漫坐在彭玉山身边，努力理解和记忆他的话，待彭玉山讲完，陆漫漫便问道：“那要怎么聚集炁呢？”

　　彭玉山依旧闭着眼开口道：“这个你先不着急，你现在应该做的是更加巩固一候境界，让先天一炁尽可能拓宽周天大脉，我给你讲后面的流程只是让你心里有个数，并不是希望你这么早就开始修炼。”

　　陆漫漫哦了一声，随即换了个问题问道：“这种修炼流程会有不一样吗？因为每个仙人的传承不一样。”

　　“不会，”彭玉山果断开口道，“观主你之前拒绝了穿飞观的传度，后面又历经一系列变故，没有人给您解释。”他清了清嗓，缓缓道出，“其实在你心里存在一个误区，那就是修炼和神通是两码事，或者换个说法——对于仙道中人的修炼和境界这方面，严格来说，其实并没有仙人在其中起作用。”

　　陆漫漫努力地理解了半天，这才终于明白过来，问道：“仙人，在修炼过程中，起不到作用？”

　　“没错。”彭玉山确认道，“仙人传度的是神通，你可以理解为装备，而修炼过程你可以理解为打怪升级——你可以得到什么样的装备不受自己控制，但是你通过打怪能升到多少级，则完全可以自己控制的。”

　　“不对啊...”陆漫漫问道，“这个比喻我能理解，但是我还是觉得有点不对，为什么仙人在修炼过程中起不到作用？”

　　彭玉山这才笑着睁开眼，说道：“怎么，你不知道吗？最早的仙道中人只说神通不说境界，而直到这八百到一千年左右，才开始有记载中明确提到咱们现在说的四大十二小境界。虽然出现境界这个说法的具体时间已经不可考，但是出现这个说法的时间节点大家却是可以明确知道，”说到这里他忽然顿住，转而问陆漫漫道，“你知道是哪个时间节点开始出现的吗？”

　　“我怎么知...”陆漫漫正要说不知道，忽然心中一动，犹豫着问道，“不会吧...？飞升老祖？”

　　“不错。”彭玉山道。

　　“我就说！”陆漫漫道，“怪不得我刚来这个世界第一次听到‘境界’两个字的时候就觉得莫名的既视感。咦也不对啊，如果这个说法是飞升老祖韩景云带来的，那怎么没有直接用之前世界那些修真小说里的境界名称啊？毕竟韩景云不是说可以逃过知识诅咒法则吗？”

　　彭玉山摇头道：“不知道，谁也不知道飞升老祖为什么会创造出这么拗口又隐晦的四大十二小境界名称，但是可以绝对肯定的是，境界这个称呼和每个境界的称呼，甚至就连修炼的这一整套方法，都是飞升老祖创造出来的。就此，仙道中人有了明确的修炼方法，和直观的能力评估体系——所以我才会说，仙道中人修炼的这个过程，仙人是没有进行参与的。”他想了想，补充道，“在韩景云创造境界体系之前，这个世界的仙道中人都是摸着石头过河，成仙的几率极低，可能一个道观千百人，才能有一个天才在机缘巧合之下，一路误打误撞完成了对身体的改造，成功飞升上界。而除了这天才之外的其余人，要么身死道消，要么道果尽毁，而这些失败者中，百十年能有一人死后通过神通尸解成仙，就已经算是极为难得了。”

　　陆漫漫喘了口气，叹道：“飞升老祖还是厉害，真希望这世界有一本以他为原型的《青花书》留下来，让我能好好瞻仰一下。”

　　彭玉山被逗得大笑，随即正色将话题拉回来道：“所以，每个道观的弟子会因为仙人传度的原因，而习得各种各样不同的神通，但是若论修炼过程，则都是一模一样的。”顿了顿，他总结道，“修炼是改造自身的过程，神通是自身容纳的能力，而这两者合而为一的考试，就是应劫，考试通过则飞升，考试失败则身死果毁，千分之一有能力的人有一次补考的机会，补考通过则尸解成仙。”

　　陆漫漫大大地“哦”了一声，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那玉山哥你现在是什么境界了？”

　　彭玉山想了想，好像是感觉将那个拗口又晦涩的境界名直接说出来不够直观一样，于是他伸出一只手到陆漫漫面前摊开，正当陆漫漫不知道他什么意思的时候，忽然一簇簇茂密又蓬松的羽毛从彭玉山手上的皮肤中钻了出来，不过一两个呼吸的时间，就让他的手完全变成了一条翅膀的模样。

　　彭玉山笑道：“这就是完全掌握和改造了身体之后的表现，等你到了这个境界之后，自然就一下明白了。”

　　“哦...”

　　那青年道人被固定在中年道人背后，上身高昂，一声嘶鸣从他口中发出，随即他的身体像是面团一样越拉越长，脸上也迅速变了模样，最后化作一条蜈蚣般的巨大肉虫，并从那肉虫子的身体上不断长出新的手臂，让原本只有两条的手臂增加到了十二条，而两人原本有些累赘的或背或挎或拎或持的十二把长剑，此时也尽皆被那青年道人握在了手中。将近三米高的肉虫身躯随着背着他的中年道人左冲右突而作长龙乱舞状，十二条手臂飞舞，那十二把长剑也舞成了密不透风的罡风剑网，道道威压与杀气向四周弥漫开。

　　那中年道人将身体压得极低，两人现在的样子与其说是一人背着另一人，倒不如说是乌龟驮着长龙更加合适——只见他手中什么兵刃也没抓，伸出双手在眼前捏出一个法决，随着“呿”的一声暴喝，一道细细的，甚至让人感觉有些温柔的火焰从他口中吐出，在地上如蛇般游动盘桓。

　　“躲开！快躲开！”将一青一中二道人团团围住的是一群衣着性别老幼各异的人，约莫十四五人，原本凶猛狰狞的他们本来就已经被化身肉虫的青年道人手中的剑网逼得散开了包围圈，而此时看到中年道人口中吐出的火焰细线后，人群中一个很细的声音焦急唤道：“速速躲开啊！这是心灯山拜凤道观的火！下昧真火！粘上就是皮消骨融！”

　　那道火线在人群的包围圈内不快不慢地游动了一圈，接着便忽然高昂着立了起来，如同噬人的毒蛇一样，忽然冲着包围的人群中弹射而去，随即那人群中便传出一声惨叫，旁边的包围者纷纷向两边躲开，露出了倒在地上不断挣扎着，浑身孔窍中不断冒出黑烟的一个佝偻老者，也给一青一中二道人露出了一个逃脱的口子。

　　中年道人驮着肉虫几乎瞬间便突出包围圈，这期间肉虫手中十二把长剑舞得更加刚猛，收割了许多包围者的性命，接着那中年道人闪出包围圈后忽然有折返回来，伸手一召，倒在地上已然被烧作枯骨的佝偻老者的口中便钻出了一条火线，飞扑到中年道人手中略一停留，便又迅猛地弹射出去，射向下一个目标。

　　这中年道人极其凶悍，竟然好像是想团灭包围者。而就当他以为指挥者已经被下昧真火消融时，忽然人群中又传来那道很细的声音喝道：“甲三！丙六！戊二！壬七！化神通上身吧！”

　　随着那很细的声音点名，人群中立刻有男女老少各异的四人迅速扒光了自己的上衣，齐声诵道：“大天如灵！大灵盖天！赐吾神威！立地如仙！”

　　这咒文极其浅显又直白，效果却极好——那四个人诵完咒文后，身体立刻传出阵阵骨骼断裂错位声，紧接着是一声声的皮肉撕扯声，不过一两个呼吸间，那四人已经化作了皮肤焦黑干枯、筋肉盘虬、头颅硕大畸形、五官错位的怪物，口中发出不明却凶猛的吼叫声，跳出人群向着二道人扑来。

　　那青年道人化作的肉虫子看见那四个怪物，像受了刺激一样，分成四瓣的口器大张开，发出了不知道由什么器官而起完全无法形容的诡异振动和嗡鸣声，他十二只手上握着的十二把长剑，也更加凶猛地挥舞起来。

　　“师弟！收神！”中年道人喝道，随即双手再度在眼前捏出法决，口中喝道：“唻！”紧接着第二道火线便从他口中吐出。

　　“这是心灯山拜凤道观的中昧精火，仔细了，被此火粘上，则神魂具毁。”那道很细的声音又响起，却已经没有了方才的焦急，倒有几分看好戏的戏谑与从容。

　　两条火线在场中盘旋游走，不时抓住时机扑向包围者之一，由此包围者的人数也在不断减少。但剩下的包围者却更加小心，竟没有让两道火线再占到便宜，并且在那道很细的声音的仔细指挥下进退有度，包围者们一面防备着两道火线，一面围攻着二道人，一时间竟完全不显劣势。

　　四个畸形怪物在剩余包围者的协助下不断向二道人扑来，虽然没有讨到什么实质的好处，但却在不断消耗着二道人的体力与精神。中年道人明白一切症结都汇聚在那道很细的声音上，那声音的主人不除，二人始终没办法将眼前这些人全歼。

　　肉虫挥舞着十二把长剑，不断砍杀逼退扑上来的畸形怪物和包围者，四瓣口器张开，发出了尖锐嘶鸣的声音：“师兄...师兄...我看不到那人...我看不到...找出来...把他...把他找出来！”

　　中年道人控制着下昧真火与中昧精火两道火线，面前分出一丝神智答道：“找不到、找不到、找不到，是了、是了、是了，那是飞魂大法，他本人甚至可能不在场，在远处开坛做法控制。”

　　他说的有些乱，但青年道人却听懂了，嘶吼道：“走...走...师兄...师兄...走...走...”

　　中年道人不再答话，手中法决一变，下昧中昧两道火线便突然折转回来，跳动着盘旋在中年道人和肉虫身体上，接着那两道火线急速膨胀瞬间将二道人烧成一道火柱，刚猛的温度将包围者不断逼退，倏尔那火柱瞬间熄灭，然而场中已经找不到二道人的身影。

　　“不用追了。”很细的声音响起，仅剩的包围者一下不再动弹，甚至那四个畸形怪物也立在了原地，只听那声音道，“这是火遁之法，那二人已经逃走。”顿了顿，那声音接着点名道：“乙一，带人来我法坛前助我收坛；丁四，带人来我法坛前助我收坛；庚五，带人来我法坛前助我收坛；庚六，带人来我法坛前助我收坛。”

　　这声音这一连串命令极其奇怪，就好像这道声音的主人有四个身体，分别在四处开坛一般。而那些包围者却完全没有露出奇怪神色，被点名的乙一、丁四、庚五和庚六立刻抬步离开藏匿处，带着剩余的包围者们向四处离去。

　　待所有人走完，那四个畸形怪物这才缓缓弯下腰来，肌肉轻微颤抖着膨胀，错位游离的五官上勉强能看出一些疲惫困倦的神色，接着一个个都猛然跪倒在地上，然后无力的躺倒了下去。

　　“大官...大官...”其中一个畸形怪物滑到了后脑勺的嘴微微张合，从喉咙深处发出了有些痛苦的哀嚎声，“大官...给我...求求...给我...天...天...”

　　因为包围者们离开，而显得有些空旷的藏匿处安静了片刻，随即一声冷哼打破了沉寂，那道很细的声音响起道：“归尘归土罢了，怕什么。”

　　“大官...求求...我还有...”

　　那畸形怪物艰难发出的声音还没说完，忽然就从它喉咙深处发出了让人恶心的反胃声和撕裂声，只听它一声痛苦的哭嚎戛然而止，一道人影已经顺着喉咙从那怪物的后脑勺钻了出来，站在了怪物的尸体上，细细看去，却发现是个年逾古稀的老妪。

　　那老妪身形挺立，眼中不断有金光流转，随后她伸手一招，便有三道血光从其余三个畸形怪物的头顶飞了出来，汇入了她的手中。

　　随着那三个畸形怪物不再有动作，那老妪的脸上的肌肉竟开始不断翻涌滚动，渐渐变化出一个又一个不同的面容。

　　她变作了年轻男子面孔，他长出了童女容貌，她化成了一颗牛头，牠消散为一股无形的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