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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再遇旧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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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饭,金瑞尔早早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他说自己要睡觉,所以也没人指责他。
脑袋昏昏沉沉的,糊里糊涂想一些天马行空的事,再有意识时已经是凌晨了。
完全睡不着了。
他起身坐在床上,屋里的一切都蒙上一层月光,更加显得陌生。
他的屋子是一个套间,有独卫独浴,房间的左边连着一个独立的衣帽间,右边就是书房。但这些地方他从来没有用过,所以那里放着的还是哥哥以前的东西。
本来他是没有房间的,当年他来这里时,住的地方还是杂物间腾出来的。
之前玛丽一直嘱咐他不要动这些东西,但偏偏今天就突然想去看看,反正现在是半夜。
金瑞德打开一直关着的衣帽间,没有灰尘,好像一直有人使用。
他看着那些衣服,不同季节的,还有校服。
小时候他只能在家里上学,所以很羡慕哥哥的校服。放校服那一格柜子还放着其他学校里的衣服,有表演用的戏服,有主持用的西装。
下面的抽屉里,是奖状和各种奖章。还有其他一些杂乱的小东西,用旧的铁盒装着。
......
他一层一层翻着,有的有东西,有的没有,明明是一些很无聊的东西,他却无法停下手。
直到,看到一个深色的木盒放在最底层。
木盒带着密码锁,居然还有电。
金瑞德随便输了几个数字,密码居然打开了。
他微微吃了一惊,打开了它,原来是密码本。
封面还贴上日记两字。看别人日记不太好吧?金瑞德还是忍不住打开了。
里面不止写着字,还夹着各种发票收据之类的东西。看了几眼也觉得无聊,就合上了。
一张纸夹在了外面,导致本子合不拢。金瑞德只得翻到那一页,居然是个糖果纸。
写着,去游学的路上吃到了这个零食很好吃。
真是无聊啊。金瑞德顺便看了一眼,是去一所大学参观,这是一家知名的私立学校。不仅是看看环境,还会和学校里的学生一起参加活动,甚至还有老师或者学生来给他们讲课。
在旁边的还有罗斯,和其他叫不出名字,但能看出关系很好的人。
他看着那几个人总感觉面熟,最后终于是想起来在哪里见过了。
那是他刚到新房子这里,还没有彻底卧床养病,偶尔可以下来走路。正好没过多久就是生日了,于是他难得下了床。
那天是哥哥的生日,也是他的。家里来了很多人,特别热闹。饭菜十分丰盛,每一个宾客都热烈庆祝。
具体的细节都已经忘了,唯独那个场景记忆犹新。
两个孩子,一男一女,一人一边拿着一个巨大的玩具走来,走向他的哥哥,金瑞尔。
他在旁边目睹了这一切,至于是站在哪里的呢?他记不清了,但看得确实清清楚楚。
好像周围人都祝贺起了他的哥哥,好像几个孩子在向哥哥祝贺,好像一群人围在他的身边。
......
后来所有人都围着哥哥走了,他忘了自己怎么回到房间的,好像有人叫他回去。
在躺在床上那一刻,他哭了,伤心的哭了很久,后来父母还以为是又病痛了。
其实上大学以前的事他只记得几件,这件事就是其中之一。
当时拿礼物的那两个孩子也在里面。
回忆到这里,金瑞德才意识到眼角有了一滴泪,同时也失去了最后的兴趣,彻底合上书,回去继续睡觉了。
隔日。
聚会选在一家装修精美的自助餐厅。金瑞尔和玛丽到场时,那里已经坐着有人了。
“哈喽,玛丽,你怎么一点都没变——哎呀,这是金瑞尔?长这么大了?你还记得我是谁吗?”
金瑞尔尴尬笑了笑。
哈哈,不记得很正常嘛,我们有十年没见了吧?”
“看起来完全变样了,但还是可以看出小时候的模样。”
“哈哈。”
“快喊,这是蒂亚。”金瑞尔这才慌忙叫了一声。
“他你应该还认识吧!塞恩,你们小时候是一起玩的朋友。”
“哈哈哈,是啊。”
金瑞尔尬笑几声,他印象里和哥哥和塞恩的关系并好好,甚至可以说是敌对。他们两个都是孩子王,有不同的团体,一山不容二虎,他两发生过不少冲突。
“你好。”
塞恩也冲他笑笑,但态度上就大方了很多,对比下来显得金瑞尔自觉无地自容。
反正也不可能有太多交集了吧?
小时候,还没有搬家的时候,他是塞恩的跟屁虫。至于第一次见面已经忘记了,金瑞德跟着他也不是因为崇拜或者喜欢,只是一种,类似于依附。
他从小都不敢和人说话,也害怕接触外界。只有塞恩,他可以毫无顾忌的待在他身边。塞恩去哪他都跟着,塞恩说去哪就去哪。就算明显感觉塞恩烦自己,他也一直跟着。
只有待在他身边才有安全感。不过那时他的判断很正确,因为塞恩他才不至于被彻底孤立。同样,塞恩搬走后,基本一起玩的圈子也都散了。
至于塞恩搬走的原因,好像是他父亲去世,母亲就带着他回自己的老家。总之,那时候他很伤心,但现在发生了这么多事,又重逢觉得心情复杂。
塞恩打扮的十分精致,一看就是被人精心呵护过。应该会是一个很受欢迎的欧米伽吧。
金瑞尔一直担心他会找他搭话,这样岂不是很容易就露馅了?好在他们只说了几句简单的话。
“你们想吃什么就自己去拿,不要浪费就好。”
“好的,谢谢。”
“呵呵,金瑞尔变了真多呢,现在沉默寡言了好多。”蒂亚把话题转向了他,他神经一下就紧绷起来。
“哈哈。”虽然笑起来很傻,但也只能这样了。
“小孩长大了,变化可大呢!塞恩倒是越长越好了。”
塞恩用微笑回复,再说几句话回敬,逗得大家都笑起来。金瑞尔只能继续陪着傻笑。
看着旧友意气风发的样子,金瑞尔想他早已有了很多朋友,恐怕已经忘了金瑞德这号人物。
“塞恩现在工作了吗?”
“他在实习,是在医院当医生,和他爸爸一样。最近才刚回来呢,说是去那什么地方当志愿医生。”
“哎呀,那真是个好工作啊,这孩子,金瑞尔还在读书。”
“还在读书?是研究生了吧!在哪里读书啊?”
“是在XX大学,我早知道当初就该让他直接去工作。”
“哎呀......”
原来塞恩的爸爸是医生,虽然他们曾是好友,但却连这一点也不知道。金瑞尔莫名有一股挫败感。
“喂,金瑞尔。”
“嗯?”
“你在XX读书?”
“是啊。”
“我有事想请你帮忙。”
“什么?”
“出来说。”
塞恩突然起身,对旁边的大人说“我和金瑞尔一起去拿点东西。”
“好,给我拿点水果回来。”
这家自助餐厅的种类非常豪华,各个地区的美食都一一呈列,有不少还是大厨现做。金瑞尔下意识就像以前一样一直跟着塞恩,不过他确实没什么想吃的。
“我呢,之前去西部地区当过一段时间志愿者,在那里发现了奇怪的事。”
“奇怪的事?”
“那里的东族人普遍有一种相同的症状,我们团队怀疑是因为水源的缘故。”
塞恩顿了一顿,拿起盘子夹了两块榴莲披萨。
“但是当地政府一直不愿意配合我们检测,于是我就带了一点样本,想自己检测。又苦于没有地方,但你的大学里应该有相关的实验室吧?”
“你想检测什么?”金瑞尔也拿起盘子,不过夹的是香肠披萨。
“检测里面是否有阿尔法激素。”
“什么?”金瑞尔差点没夹稳另一块鸭肉披萨。
“难道说,你怀疑有人在河里投放阿尔法激素?这不可能吧?”
先不说其他,光是成本,能达到本检测的浓度一定是非常高的。目的如果是投毒,还不如直接把垃圾倒进去合理划算。
等等。
“你难道怀疑——”
“嘘,只是怀疑。”
金瑞尔识趣闭嘴,看来塞恩的意思是怀疑有人在暗地生产大量阿尔法信息素。这件事在现在这个敏感时期确实很值得关注。
“听起来很荒谬,这样不计成本有什么目的?”
“一定是很荒谬的目的吧——比如要削减所有东族人。”
“用阿尔法激素?还不如直接打架。”
“是吗?但是要做彻底一点还是阿尔法的信息素更有用。”
“这得花不知道多少钱?如果真要这样做,就拿衰减期最长的A级信息素,每天24小时不间断生产,算上亏损,也得至少收集十年,才能达到能全灭我大学那么大范围的人。”
“呵呵,你说的对,但我还是想测试一下。”
金瑞尔平时都不太关注实事,如果不是因为这事和家里还有专业有关,他可能根本不知道这些。
“可以当然是可以的,我在的实验室就可以测,不过可不能被我老师发现了。”
“我当然会注意的,多谢你了!”塞恩拍拍他的肩膀,哈哈大笑起来。“说起来,你怎么还是这样闷闷的,金瑞德?”
金瑞德身体一僵,果然没骗过塞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