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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白眼狼 ...

  •   “方则行,你有没有为我和你爸爸考虑过一星半点?但凡你心里有一点感恩和感激,就应该知道如果你真的摘除腺体后,你爸爸会有多么伤心难过,你就是个自私自利的白眼狼。”
      “方缜!你不要这样说则行!”
      沈澈朗站起刚走一步,就被方缜牢牢锢在怀中,“我没有说错。”
      方则行面色煞白,迟缓地抬头看向方缜,喃喃低语忽而自嘲地笑了:“父亲,您说的对,我就是个自私自利的白眼狼。”
      “我很欣慰你这么有自知之明。”
      方缜扬下巴点点一旁沙发示意方则行坐下,放开沈澈朗看他立刻走到方则行身旁,垂眸慢条斯理剥板栗。
      “安宁你不要听你父亲胡说,爸爸知道你是世界上最乖的孩子,而且你确实还小,做错事无可厚非。”
      “爸爸,我不是小孩子了。”
      方则行扯出牵强的笑,“我早就没再想过摘除腺体,父亲,请您放心。”
      “我给你两个选择,以后学着打理公司,或者像你叔夫一样从事体制内。”
      方缜递去小碟子,盛着的板栗仁颗颗完整饱满,“则行。”语气放软,他口吻温和,“相较你去实现所谓的理想,我和你爸爸更希望你能平安健康,乖一些,不要让我们担心牵挂,好吗?”
      沈澈朗接过碟子,也柔声劝道:“对啊则行,我和你父亲希望你好好的,军校军事化管理,对学员的要求很严格,你身体吃不消的。”
      “我会好好考虑的。”
      方则行含泪咽下沈澈朗递到嘴边的栗子仁,紧紧抱住身旁人的肩膀,同样咽下滚烫的眼泪。
      他不该总把希望寄托在方缜身上,是他痴心妄想,以为对方会向他伸出援手。
      不管方缜出于什么目的说出今天这番话,方则行都不会放弃自己的理想。
      “好了,你自己好好想想吧,回房间待着去,等下小许会过来,你有个心理准备。”
      方则行沉默点头,慢慢站起走回房间,无力地倚靠门缓缓滑坐在地。
      室内寒冷,棉睡衣不能很好地抵挡地板的凉,很快让方则行牙齿打战,心里却燃着一个念头:找许知礼要标记。
      他必须在高考体检前养好腺体。
      热水淋湿肌肤,驱散寒意。
      许知礼敲响门没有得到应声,迟疑一瞬飞快打开门,看到浴室里的灯松口气,反锁上门,坐在桌前随手翻开方则行的习题册。
      他右手中指上戒指依旧闪着耀眼的光,腕上珊瑚鲜艳好看。
      房间里十分暖和,许知礼自顾脱衣服换鞋,拿着睡衣敲敲浴室的门,“哥哥,我能和你一起洗吗?”
      “我、我快洗好了。”
      方则行声音透着慌张,一想到接下来会发生的事,僵硬得手脚不知道如何摆放。
      “那我进去了?”
      不待方则行回答,许知礼自顾推门进去,入目便是一片刺目的白,滴滴水珠沿着脊背滑落没入裤腰,浅浅腰窝是安放大拇指最好的地方。
      方则行飞快拉下上衣,转身面朝许知礼,脸上心虚明显易见。
      “哥哥,你刚刚是在、吗?”
      许知礼笑着脱去衣服,走近低头在他脸上亲了亲,“你是不是偷偷藏人了?不肯见我,还把自己洗那么香?”
      “我本来就香。”
      方则行稍微找回些理智,清清嗓子摆手:“你快点洗,两天没见,我都想你了。”
      走出浴室,桌上许知礼衣服叠的整整齐齐。
      他随手拿过最贴身的抱在怀里,边拿起珊瑚手钏戴上,又摸过戒指握在掌心。
      被褥柔软冰冷,方则行带着玩笑的心思给玩偶套上许知礼的衣服、戴上手钏,又将戒指戴在中指,赶在人出来前抱着玩偶躲在衣柜里。
      他边听许知礼喊自己的名字边捂嘴偷笑,借着缝隙偷偷观察。
      见许知礼第一反应看向窗外暗暗笑话对方笨,这是十楼,他怎么可能往下跳?
      许知礼稍微恢复理智,门还是反锁着的,说明方则行根本没离开,而是躲在哪里等自己去找。
      “哥哥。”
      未完全合上的衣柜门太过显眼,许知礼悄声走近,缓慢拉开朝方则行展开双臂,“你吓到我了,给我补偿。”
      方则行笑颜如花,扑在许知礼怀中扬脸蹭弄他的下巴,“什么嘛?是你自己笨,笨知礼。”
      “哥说想我了,又躲起来不见我,哥坏。”
      许知礼抱住人仰倒在床,两人重量压得床发出咯吱声响,不约而同红了脸,相视一笑急不可耐凑近亲吻。
      “你看,我把你的衣服给它穿上了。”
      “哥你偷拿我的衣服干嘛?”
      许知礼欺身压住方则行,凑近咬耳朵,低声埋怨似的撒娇:“哥好变态。”
      “变态?”
      方则行似笑非笑捏住许知礼的下巴,眼睛透着明亮的光,“你不是说我什么样儿,你都喜欢吗?这就受不了了?”
      “那我人在这儿,哥怎么只图我的衣服不图我?”
      “图啊,你这细皮嫩肉的。”
      方则行挣开许知礼掀开被子躺下,拍拍一旁,许知礼会意跟着躺下,熟练环住方则行的腰,“哥腰好细,感觉一手就能掐断。”
      “在你掐断之前,我会先拧断你的脖子。”
      许知礼默默松些劲儿,埋在方则行脖颈处低声嘟囔:“哥你真的很没情调。”
      “嗯嗯我没有。”
      方则行攥紧衣角,鼓足勇气道:“你要不要、亲一亲我的腺体。”
      他做不到直接要求许知礼标记自己,从未想过这么快袒露最脆弱的地方,任人咬住注入信息素。
      “真的可以吗?”
      许知礼眼睛一亮,凑近揽住方则行肩膀,一个缠绵、湿润带有热气的吻轻轻印在后颈上。
      方则行咬紧下唇,面色潮红眼神朦胧,直到许知礼离开许久仍未能从失神的状态脱离。
      “哥、我——”
      “不行!”他还是无法说服自己现在就接受许知礼的标记。
      “哥,我真的没想现在标记你。”
      捂住被打肿的嘴角,许知礼垂头抬眼,楚楚可怜,眼中蓄着委屈的泪。
      “我要是想标记你,一秒就能咬破你的腺体,为什么要等你清醒了再冒险问你?”
      “对不起、对不起。”
      方则行满心愧疚,抱住许知礼的肩贴近搂抱,“我刚刚太冲动了,等着,我去找冰块。”
      “那叔叔他们问你怎么说?”
      许知礼轻碰嘴角,疼得嘶一声。
      “就说我想喝饮料呗,没事儿,大不了我爸说我两句。”
      悄悄走到厨房取满杯冰块,方则行躲过盘问顺利溜回房间。
      随手拿过一件衣服包住冰块轻轻放在许知礼嘴角,他再度道歉:“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对不起。”
      “没事。”
      许知礼摇头,捻起一块冰抵在方则行嘴边,“哥,让我罚你一次吧?”
      “我做的不对确实该罚。”
      方则行含住冰块,放在齿间咬得咯吱作响,“还好我牙口棒,嚼的动冰。”
      许知礼盯着他上下涌动的喉结垂眸笑笑,顺着腰捏了捏,“哥,那如果我罚你不能用牙咬碎,要一直用体温暖化呢?”
      “嗯、我不太想,不过能接受,你疼疼我,找块小的。”
      为了方便给许知礼冰敷,方则行跪坐在床,支起身子舔吻唇角,“我真不是故意的。”
      “我信,但哥也诚心受罚,是吧?”
      这话听着说不出的怪,方则行微微皱眉,如实点头:“是啊。”
      要不然他会愧疚得半夜睡不着。
      “那,哥用这里吧?”
      “啊?”
      方则行短暂地懵了会儿,关键的五个字在他脑子里循环播放,然后顺着另一只耳朵完整地滑出去。
      “什么?”
      哥、用、这、里。
      这几个字他每个都理解认识,但组合到一起怎么就听不懂呢?
      身体比意识反应得更快,方则行猛然起身远离危险,却被许知礼扯住衣摆拽着倒回床上。
      “唔!”
      “哥不是说诚心认罚?骗我。”许知礼松手转而握住方则行的肩膀扶他坐好,叹口气哀怨道:“算了,我没事,不敷了。”
      方则行长出一口气,“你换个别的我认罚,但这个真的不行,万一把我冰得肚子疼去医院怎么办?”
      他理理被许知礼扯乱的衣服,晃晃手中冰板脸命令:“过来。”
      要是痕迹不消被沈澈朗看见,方则行可就要倒大霉。
      “那,哥含着冰吧?”
      “还能这样?那不把人冰坏了?”
      方则行一手解锁手机上网搜索,一手继续为许知礼冰敷,看了半天点点头:“行吧,我给你弄。”
      没看出来啊,许知礼这么会玩?
      冷热交替,软硬兼施,冷的冰和热的舌共同抚慰。
      如常咽下热液,方则行快步走到浴室漱口,对着镜子摸摸红肿的嘴情不自禁脸红。
      “哥你生气了吗?”
      愣神之际,许知礼已经紧贴在身后,方则行看着面前镜中人清冷面容上的潮红心痒难耐,摇头伸手抚摸对方下巴嘴唇,饶有兴趣对镜观赏。
      “知礼,你真好看。”
      “哥,含冰块不会肚子疼的,下次要试试吗?”
      这次已经罚过方则行了,欲速则不达。
      “好变态。”
      方则行真情实感评价,愈发脸红收回手推开人就要往外走,反被钳住按在洗手台前,夹在冰冷和火热之间,个中滋味实在不便言说。
      “放开我!”
      “抱一会儿,哥不喜欢镜子吗?总对着镜子欺负我,还不许我反抗一次?”
      许知礼低头靠在他肩上,轻声道:“试试嘛,下次可以吗?”
      “再、再说吧。”绝对不可能!
      “那我就当哥答应了。”
      许知礼打横抱起方则行,放到床上压住与他接吻,十指相扣,呼吸灼热混乱。
      “哥。”
      情迷意乱胡乱勾住腰腿蹭弄时,信息素忽而减少,理智回笼,方则行只觉身上人全身热得烫手,光裸靠在一起,热气相互传递。
      “你看,这样我都忍住了,你有什么不放心的呢?”
      “我很放心你啊,你为什么这么说?”
      方则行偏头喘息,侧身面朝许知礼轻笑:“乖啦,也不早了,咱们早点休息,明天好好学习。”
      “哥你都不问我为什么来吗?”
      许知礼用指腹轻抚方则行眉心,目光柔和掺杂半分担忧,“是方叔叔找我过来照顾你。”
      “我知道,他肯定是因为不想让我爸分心在我身上,干脆把我交给你,简单省事。”
      方则行闭目冷哼,心下不免酸楚,根本无法撼动方缜在沈澈朗心中的地位。
      他觉得自己像方缜用来困住沈澈朗的工具,同时清楚方缜根本不是真心为他好。
      如果真的在意他的身体,为什么方缜调回之前不帮他找高匹配度A做信息素安抚?别说什么方缜不清楚他的腺体情况,方嘉硕这个摄像头时刻监视他的一举一动。
      还不是方缜想以此拿捏沈澈朗,果然是他的好父亲呐!
      “不是的,方叔叔说因为知道哥你喜欢我,所以找我来陪着你。”
      许知礼压低声音,“难道哥不想看到我来?”
      “当然不是,我很高兴有你在,但我对我父亲的用心存疑。”
      方则行睁眼拉过对方的手环在自己腰上,“我一直觉得我父亲不爱我,真的。”
      许知礼识趣地没有发问,静静抚摸掌下柔软肌肤。
      “我出生没半年我父亲就走了,然后再见到他时,我已经六七岁了,根本不认识他,当时只觉得他是回来跟我抢我爸爸的。”
      “后来我爸告诉我,这个陌生的男人就是我一直崇拜的父亲,我这才不讨厌他,但他似乎因此记恨我,对我总没个好脸色,常常让我觉得他很厌烦我。”
      方则行细细诉说心酸过往,看起来他比许知礼幸运,至少他还有沈澈朗在。
      但不是说相对而言程度稍轻的疼痛就不算疼痛。
      许知礼默默倾听,偶尔俯身擦去他眼角的泪,紧密相贴,希望通过这样安慰方则行。
      “有时候我真想问问我父亲,他是不是恨我。”
      方则行苦笑两声,捂住脸以此掩盖哭泣的痕迹,他不愿承认,事实是,他还是在意方缜心中有没有他。
      “他找你来的时候有没有跟你说具体原因?”
      许知礼如实道:“方叔叔说拦着不想让你报考军校,知道你肯定心情不好,所以找我陪着你。”
      稍稍压低声音,他试探性问:“哥你会放弃吗?”
      方则行没有说话。
      许知礼清清嗓子又道:“其实我觉得叔叔他们说的有道理啊,你腺体还没长好,干嘛要勉强自己?而且、我们都会心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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