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为媒》春鹿呦呦

5、苍渊别离

　　浣溪阁五人坐在一起用晚膳，也不讲食不言寝不语那一套，姜秋寒年纪小，几人都宠着她，故而活泼话多：“要我是个男子，我就娶了那二小姐，一生一世一双人。”
　　姜凌翠笑她：“小小年纪就想娶妻啦？人家二小姐再大个几岁，都能再生个你啦。”
　　姜慕凝：“此言差矣，年龄不是问题，若真心待一个人，不管他什么样，誓死相随。”
　　姜秋寒看向姜玉棠：“公子若是对二小姐有意便娶回来罢，我们照顾她。”
　　姜玉棠咽了嘴里的菜：“哪有这个命娶？”
　　姜慕凝看他：“也是，咱家公子的命，谁能配得上啊？”
　　姜慕凝就爱阴阳他，姜玉棠习惯了：“是我配不上人家二小姐。”
　　姜凌翠问道：“为何？难不成这二小姐的命比公子的还要厉害？”
　　“最是无情。”
　　几人想了一晚上都没想明白姜玉棠这句最是无情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姜玉棠也不说，难不成这二小姐命中注定无情无爱？
　　这日，姜玉棠在院子里念书给二小姐听，小丫鬟们也爱听，也不再吐槽姜玉棠到底在做什么，这不是很明显对自家二小姐有意思。
　　话传到李老爷耳中，就是姜玉棠对二小姐一见钟情，再见倾心，为二小姐诊脉，看二小姐吃药，还特意做了四轮车让二小姐出了屋子，带二小姐出门看风景，近日还给二小姐说起书来了。
　　李老爷惊疑不定：“当真如此？”
　　在庄子里劈柴挑水的小厮道：“小人句句属实，不敢有所欺瞒。”
　　李老爷皱眉想了一下，这姜玉棠虽然是个冰人，但是有一浣溪阁，不看出身，家底还是不错的，只是不知那阁里的四个小丫头是不是被姜玉棠收入门内了，若是如此，自家女儿嫁过去，只能做小。
　　李老爷摆了摆手：“罢了罢了，你且看着，有什么事随时来报。”
　　“是”
　　待姜玉棠回来，才下马车姜秋寒就跑了过来：“公子，圣都皇城来人了。”
　　姜玉棠走进去，就见一身穿黑色紧身长袍男子，面容冷逸，展示出羽林卫腰牌：“吾乃羽林卫统领卫双翮，奉陛下之命，有请冰王入宫。”
　　姜玉棠不过是一个说媒的，但是那些个皇亲国戚哪需要说媒？姜玉棠实在是想不出陛下要他进宫给谁说媒。
　　姜玉棠拱手行礼：“不知陛下召草民入宫所为何事？”
　　“领旨办事，其他无可奉告。”羽林卫便是只听皇上的，皇上说什么便做什么，从不多问，所以卫双翮其实也不知道陛下召姜玉棠如何所为何事。
　　“草民还有事情尚未处理完，可否请统领大人等待几日？”
　　“需几日？”
　　“三日便可。”
　　卫双翮颔首，姜玉棠让姜秋寒带他去四楼雅间住下。
　　姜慕凝皱眉走过来：“我问了他，陛下何事召你入宫，他也不肯与我说，气死我了。”
　　姜玉棠笑着安抚她：“无碍，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你还不相信你家公子的命啊？”
　　“也是。”
　　次日姜玉棠去了李府，见到了二小姐的生母胡姬，的确是个大美人，难怪李老爷愿以万两黄金相送，只为博美人一笑，又不惜以两处庄子为聘，抱得美人归。
　　胡姬正在亭子里为李老爷抚着胡琴弹奏，见着姜玉棠来，换了曲平和舒缓的曲子。
　　李老爷笑呵呵邀他入座：“冰王请坐，不知来此有何事相商？”
　　“鄙人有幸得陛下召见，需入宫几日，二小姐之托待我回来再做定夺。”姜玉棠坐下道。
　　“这……”
　　胡姬私心是不远女儿随意找个男人下嫁的，倒是没阻止，反倒放下胡琴过来劝李老爷：“老爷~完事急不得，也不差这几日了，且就再等等罢~”
　　李老爷摆了摆手：“你知些什么？”随后看向姜玉棠：“李老爷我向来是个直性子，有什么好且就直说了，姜公子可是心仪小女？”
　　姜玉棠笑了笑：“李老爷言笑了，二小姐皇天贵胄之命，在下岂敢高攀。”
　　李老爷和胡姬皆是一愣，李老爷问他：“这……这话可不敢乱说，姜公子慎言。”
　　“李老爷既将二小姐托于我，便要信我，姜某从不失言。”
　　谁家不希望能出个皇亲国戚的，再加上这次姜玉棠的确是入圣都面圣，说不得就是个转机呢？李老爷自然是喜不自禁，胡姬更是为祈祷女儿能站起来，要开始吃斋念佛。
　　回去后，姜玉棠用朱砂画了四贴黄符，刺破手指，点上一滴血，符纹发出红光，几息之后便恢复了原样。
　　有了其他丫鬟帮忙，姜秋寒和姜寻雪就空闲了，跑到軫鈺閣找他玩，看着他如此做。
　　姜秋寒叹道：“公子，这是什么符啊？管什么用的？”
　　姜寻雪拿过去细细看，都连成一片，龙飞凤舞的，一个字也看不懂。
　　“简单的灵心符罢了，等我回来了，日后若是想学，我教你。”
　　“好呀好呀”
　　次日姜玉棠才慢慢悠悠又去了庄子，继续给二小姐说了会书，走时行了个礼道：“二小姐，鄙人需入圣都面见陛下，不日便回，安好勿念。”
　　“啊！”
　　几个丫鬟将二小姐带回房中，谢绝了相送，姜玉棠一个人出来，将黄符贴到院中的三棵梧桐树上，又让马车绕到庄子后，将最后一张贴到独一棵的梧桐树上，一瞬间，随后黄符便隐匿消失不见了。
　　车夫奇道：“唉，老夫来这庄子上多年，竟未发觉院后还有一棵梧桐树呢。”
　　最后一日，姜玉棠慢悠悠收拾了东西，主要还是姜慕凝帮他收拾的。
　　“入秋天凉了，圣都比不得苍渊，要冷许多，带些厚衣去，仔细别着凉生病了，身边又无人照顾。”边说边给他叠衣服，最后还收了一件白狐皮毛大氅。
　　“我去几日便回，收这么多哪儿能件件都穿得上？”姜玉棠笑，这妮子就是爱唠叨。
　　“谁知你这一去何时能回？我们自是望你早去早回的，来回便要耽搁个十天半月的，准能穿上。”顿了一下又接着道：“再说，在那边受了寒，谁能给你送件衣？谁知你冷暖？”
　　姜慕凝说得让姜玉棠觉得自己娇柔无比，不过他也知这是姜慕凝的关心，便好声好气的一一应了。
　　姜凌翠教姜秋寒和姜寻雪煮新研究的奶茶，各种各样的花和香果都往里面放。
　　煮出来一锅湘妃色的奶茶，倒了一人一盅端过来，姜凌翠先递给姜玉棠一杯：“尝尝，晚上暖暖身子好睡觉。”
　　姜玉棠喝了一口，有淡淡的荷叶清香：“莲花？”
　　姜秋寒笑道：“公子，还有莲子呢。”
　　姜玉棠又喝了一口：“我就算舍得你们，也舍不得这一口啊。”
　　姜慕凝哼了一声：“狗嘴吐不出象牙。”
　　姜秋寒和姜凌翠就笑，笑声清脆好听，姜玉棠无奈的笑着叹息，连姜寻雪都忍不住勾起嘴角来。
　　次日四人送姜玉棠离开，见姜玉棠要与卫双翮同乘，姜慕凝皱眉：“连个马车都没有，这陛下也忒小气了。”
　　卫双翮看了她一眼，心想不与小女子计较，姜玉棠背着个大包跃上马：“我走了~”
　　话音拖了一截，因为姜玉棠才坐上去，卫双翮就扬手策马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