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野太国】横滨开锁王再就业》蘸水

16、16

　　中原中也近来感觉很奇怪。从那一次忘带东西拜托太宰治送到学校后，他就经常开始忘带东西。
　　明明他记得清清楚楚，提前一天晚上都装在包里的，可第二天打开背包却神奇地不翼而飞了。
　　导致他不得不打电话问问太宰治，是不是落在家里了。
　　更神奇的是，太宰治每次都发现落在了家里，并自告奋勇地说要帮他送到学校。
　　一连几天下来，这不禁让中原中也奇怪的心情中，又带着点受宠若惊之情。
　　难道是……那个死青花鱼终于学会感恩戴德了吗？！
　　不过，最近太宰治好像确实状态好了不少，就像是被什么鼓舞到的样子。

　　借着给中也送东西的由头，今天太宰治跟门卫打了招呼后，又大大方方地进校了。
　　实在是近日进出次数太多，再加上这青年的容貌和气质又如此突出，连门卫都认识了太宰治，亲切地问候他一句：“中也老师怎么越来越健忘了？难道是……恋爱了？”
　　听到这话，太宰治内心简直要笑翻了天，差点要憋不住想要嘲笑中也的笑声。只是他表面仍装的是一副不太清楚的样子，用那迷惑人的动听的嗓音矜持道：“哎呀，好像是中也君跟喜欢的女孩子表白，被嫌弃太矮了，正难过呢……”
　　“哦，失恋啊，年轻人真是不要太想不开呀……”门卫大爷一脸恍然大悟。
　　于是中也在接下来至少两个月的时间里，都收到了门卫大爷莫名同情的眼神，甚至大爷有时候还会嘴里念念有词，什么“下一个更好”，“放弃一棵草，拥抱整片林”“矮个子都是潜力股”之类的，听得中也那叫一个莫名其妙。
　　他大概永远也想不明白，自己早就落入太宰治挖好的坑里了。

　　今天是太宰治观察国木田独步的第十天。大概说不出什么原因，只是觉得这个男人身上或许会有自己正在寻找的答案，太宰治趴在树上，透过窗子窥视正在教室黑板前讲课的国木田独步。
　　从组织带出来的习惯一时难改，为了观察国木田，他多少还是有些不择手段了。
　　“所以我们这道题先关注这里的lnx……”
　　国木田充满正气的声音透过窗子略微传出来一点，树上懒洋洋的太宰治一眨不眨地望着国木田独步，然后……终于扛不住睡意，睡着了。
　　与其说是数学课太催眠，不如说是国木田独步的身边太让人安心啦～

　　傍晚，放学铃声惊醒了树上的太宰治。他把头发上的叶片摘下来，伸了个懒腰，正打算看看国木田独步在哪里，余光中却瞟到几个学生不怀好意的眼神。
　　这样的眼神对太宰治来说，实在是太熟悉了……
　　每当人即将作恶的时候，无一例外都是这样坏透的阴鸷的目光。略有差异的是，有的人不加掩饰地露出厌恶的神情，有的人则精明一些，还会给自己包装出一个表面和善的面容。
　　只见那几个男生鬼鬼祟祟地跟在孤身一人的山田身后，太宰治心里明白透亮得宛如明镜一般。
　　那将要发生的惨案啊……

　　真是可怜的世人，即使曾经被给予希望，这份希望也会迅速在萌芽时段就被人掐死吧？
　　国木田，马上，你的理想你的努力，也要这样被人夺去了吧？
　　那样的你，会不会就被打击到崩溃流泪，心灵破碎呢？

　　这个世界太污浊，高洁的你必定举步维艰。
　　太宰治的视线里，终于出现了熟悉的国木田的身影。
　　只见国木田手中的计划本在斜阳的照耀下，“理想”二字印着霞光，折射出平凡却难以忽视的光芒。

　　“国木田君……”
　　心头蓦然清朗起来。
　　好像突然感受到了什么一样，同被斜阳照耀到的太宰治心头一颤，怔怔地望着那个挺拔的身影。

　　阴暗的巷子里，不怀好意的男生们把山田猛地踹倒在地。
　　“摁住他！”
　　山田被男生们摁在地上死死地挣扎，为首的男生一把抢过山田怀里揣着的钱包，“刺啦——”一声，刺耳的拉链声响起，几张钞票露了出来。
　　“呦！”只见为首的男生慢条斯理地抓着那把钱，在不能动弹的山田脸上轻轻拍了拍。
　　“哪来的？你兼职洗盘子可一下赚不了这么多吧？”
　　“嗯？”见山田死死咬着牙不肯回答，男人大笑道：“被我们一直欺负的山田这次居然连话都不会说了！”
　　“你哑巴啦？！”
　　众人怪笑声中，他数了数钱，继续道：“我看你……最近总是和国木田独步走得很近嘛，上次周末还看见你们一起进出什么道馆？”
　　“嗯？怎么这钱……是国木田打你的？你给他做陪练了……”
　　“你放屁！”听到这群人居然这么说国木田独步，山田明明在狠狠地颤抖，却还是咬着牙啐了一口他们。
　　“哟！真有胆儿！”被摁在地上的少年承受着众人拳打脚踢，痛极了却不肯发出一声惨叫。
　　“国木田独步给你灌什么药了，让你这么为他说话？！”
　　山田就像一块沉默坚硬的石头，伏在地上，一动不动。
　　“那个凶巴巴死板的穷老师，一天到晚管东管西像个保姆一样……啊，等等……我知道了！”
　　男人咧出了山田活到现在为止见过的最恶毒的笑容。
　　“他包养你了对吧！怪不得来钱那么快！”
　　众人哄笑起来。
　　“哈哈哈哈你这个卖屁股给国木田独步的婊.子！哈哈哈哈哈啊啊啊——！！！”
　　那是山田第一次动手回击，这一拳下去男人一个趔趄，扶着墙阴狠地瞪大了双眼。
　　他褪去了脸上所有玩味的笑意，只是丑陋地大叫道：
　　“把他给我往死里打！打完了脱了他衣服让我也来爽一爽！”
　　“不许你们这么说国木田老师！啊啊啊啊啊！我……我不许……你们这么……说他……啊啊啊啊！！！”
　　众人猖狂地地咒骂他，踹他，踢他，殴打他……少年的脸狠狠被踩在地上，头发又被迅速抓起强迫他抬头。他的眼神逐渐涣散起来，只是嘴里还在无意识地小声呢喃，如同用尽全力声音却细弱蚊蝇：
　　“不许……不……不…许……”
　　突然，一个男生拿起了靠墙一侧的铁棍。
　　他们互相对视一眼，狭小的眼睛里盛满世界最大的恶念。
　　一步
　　再一步
　　走近了

　　神啊……
　　流不出眼泪
　　在干涩的眼眶里
　　最后再窥一眼世界

　　如果有神明的话
　　如果没有神明的话

　　没有如果的吧……
　　铁棒狠狠挥下

　　“你的现在和未来都如此宝贵……”
　　“山田，再坚持一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