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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微醺·会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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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岁十几年来如同坐家秀女一样过的规规矩矩,好友圈子很小,活动范围简单。
就一个她很看重的闺蜜,和一个为了所为闺蜜得罪狠了的贺淅这两段深刻的人际关系。
原因无他,听了老师和长辈“在学校要安分守已”的洗脑鬼话。
而且从小学开始,她就感觉自己的人缘不咋地,尤其不受女孩喜欢。
后来长大了回想,这话好像她就是个妲己一般祸国殃民的人物一样。
这是pua啊。
那时候都说,湘江最好的中学不再是附中了,是七中。
那一年七中就像一条横冲直撞的黑马,以身作则激起了无数中层学生向好的好胜心,祝岁也随波逐流,恰逢那半年她也不知道是打通了什么脉络,学的废寝忘食,学业也突飞猛进。
可她最好的朋友周穗,却不这样想。
中考前看考场,她和周穗都在七中附近的实验小学,下午一起坐着公交车来。
结果偶遇了贺淅。
两人在后排坐着,周穗激动地拉扯祝岁的胳膊,“岁岁!快看,好帅啊!”
祝岁呵呵笑。
哪只帅。
后门前一个穿红校服的少年,看他的耳机手机,都是苹果最新款。
人家还有钱。
祝岁当时是觉得,七中这身红色的校服是好看,可能人格外帅都是这身校服的缘故。
可她没想到,周穗对贺淅一见钟情了。
在七中下车后,周穗马不停蹄就拿着纸条跟上去问贺淅要Q·Q号。
祝岁在站台上远远地看着,只知道周穗失落了一阵,后来又不知道说了什么,贺淅竟然真的把号给她了。
接过她的纸条,刷刷刷在上面一顿写,周穗回来的时候脸都是红的,就是看她的神色有点怪异。
再后来就是听周穗说的,他们在一起了的事。
周穗没考上好的高中,去了职中,没过半年,就给她发信息,说贺淅跟她分手了。
字里行间的意思全是,因为她成绩不好糟了嫌弃。
当时祝岁是真拿她当朋友。
直接把贺淅划分成了渣男一列,高中那两年明里暗里给他不少冷脸看。
只是大学之后,周穗再没联系过她。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祝岁给她朋友圈评论,她也没有再回复过。
谁说只有爱情里才有伤春悲秋?友情里的只会更甚好吧。
祝岁如是想。
年纪增长,她对于青春的感受更直观,也就醒悟不把这位过客放在心上了,也正好那天晚上难过,和谢宁喝了顿酒。
微醺时刻,意外的交了心。
谢宁跟她说,“你长这么好看都没朋友?那些人都瞎了不成?”
祝岁悲伤道,“我是真的没朋友。我经常觉得自己孤零零的一个人,挺没劲的。”
“切!我就喜欢交朋友!行了,从今往后,咱俩是朋友了!”
谢宁像个太阳,一来就点亮了她的生活。
大一拉着她加入学生会,之后又和她一起学习,考证,做小组作业。祝岁跟着她像卸掉了百斤秤砣,觉得整个人都变得轻快了。
以至于她都要忘了,曾经得罪过这么一个人。
发过去的好友申请,贺淅迟迟不答应。
又过了几天。
她们创业实训课都要结课了,现在需要一个入账截图作为结课凭证。
而祝岁的手机里干干净净,只有囫囵个两千块的记录躺尸。
这门课可2个学分啊。
祝岁几天前就开始发愁。
她没有参加比赛,学分少得可怜,反观谢宁就很轻松,光是去年参加的建模比赛,就够她把创新创业6个学分填个几倍的。
咳,要是学校允许外借多余学分就好了。
想着,谢宁给她发来一个会议链接。
都在宿舍还发信息,祝岁从床帘里伸出脑袋,往下铺瞧。
谢宁在床上支着小桌子,带着耳机,大白天开着台灯,还换了身衣服,正襟危坐。
祝岁敲敲床杠,“什么东西?”
她抬眼,“进来你就知道了,带你长世面。”
然而一点进。
一面都是穿正装的。
大家都开着摄像头,祝岁的腾讯会议就抽了大风,直接也给她打开了。
就是说……
她一个鲜红色的睡衣出现在画面里格外的醒目。
祝岁反手就是一个退出。
谢宁也吓着了,“靠,我忘了告诉你换衣服了……”
祝岁飞快地下楼梯梳头发找衣服,“到底是个什么会议?”
谢宁难掩得意,“一个价值三十万的会议。”
定格三秒,祝岁从柜子里探出头,漂亮的脸现在挂上了她微信最常用的那个呆萌表情包,“?”
多少?
十分钟后,她坐谢宁床上打开了电脑。
里面三个主讲现在已经聊的火热。
主讲一,外联部部长,金融系专业第一,这一届最有希望保研的外交达人,刘天天。
主讲二,一个穿着随意似乎在家里坐着喝茶的中年妇女。
还有没什么存在感但挂在第一个框的极其眼熟的男生,大概是双创孵化园一个创业的研究生学长,周一。也挺出名的,拿过奖。
祝岁觉得自己刚刚的失礼并没有造成什么风浪,起码现在再次进来没有人cue到她。
……
“流麻,小卡,立牌,还有什么?”
“还有日常一些生活非必需品,衣服,抱枕……”
祝岁听得糊里糊涂,“在说什么?”
谢宁快速地给她科普,“今年暑假,我们学校林教授拿下了《韶光行》衍生品版权,这会议室里的都是衍生品产业的老板。”
祝岁当然也是知道林教授的,那是经济学院首屈一指的人物,不过人挺佛系。以前上过一门选修课,期末打分给她打了个满分,是她大学生涯里史无前例的满分。
她知道林教授有钱,但没想到还是个老板。
“《韶光行》是什么?”
“嘶——”谢宁呼叫,“妹妹,都火出圈了你不知道?当下最火的双男主小说啦!”
“……”祝岁再不点头可能谢宁就咋呼的随机开始点键盘了,“知道了知道了。”
只是不经意间这么扫了一眼,祝岁的注意力集中在角落里一个关着摄像头,且不备注名字的号。
他那个框只有一个黑底白字的头像,上面写着X。
连昵称都是X。
刚刚还在想贺淅,现在一提X祝岁就想起来贺淅。
但据她所知,贺淅去人大了呀,还是保送的,怎么可能会出现在她们学校?
……等会。
人大。
“微微,收款码那个学长是哪个学校保送来的?”
谢宁敷衍她,“哎呀人大啦。”
祝岁觉得自己的心脏停滞了。
连带着这个X的头像,都变得眼熟。
小桌上放的手机掉下去,好一会她才迟疑地接起来。
恰此时,一个消息弹进。
[贺淅接受了您的好友申请,现在你们可以开始聊天了]
新加的对话框,那个醒目的头像,是白底黑字,一个X。
脑子还在混乱着,对方发了一条消息过来。
贺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