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姿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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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重感突如其来，阮霖还没反应过来他的背部就磕到了地上，很疼。
他顿时龇牙咧嘴警惕地看周围，新房里很正常，赵世安正盘腿坐在床上双手环胸一脸控诉地看着他。
不用说阮霖也知道是谁踹的他，他瞪眼磨牙：“赵世安！”
赵世安不屑扭头：“呵！”
“你有病！”
“嘁！”
“……”阮霖揉着腰站起来，目光很快落在罐子上，他眨眨眼，恍然大悟，他忘了今晚要分礼钱，轻咳一声，大致明白了赵世安生气的点。
穿上鞋走过去，小声道：“放心，下次我不会睡着。”
赵世安目光转移，像要喷火似的，语气发冲：“你还想要下次？！”
阮霖的火也勾了起来：“本就是假成亲，难不成我们俩和离后，我还不能找个喜欢的？”
两人互瞪许久，又同时哼了一声扭头谁也不理谁。
红烛的“噼啪”声不断响起，阮霖瞄了眼赵世安，见他一直保持一个动作，白了一眼，平着声音问：“你还想怎样？”
赵世安沉默半晌垂眸道：“扭着脖子了。”
怪不得不动，阮霖咬着下唇避免笑出声，他伸手捏了捏赵世安的脖子，内心不免感叹：赵世安看起来不像个汉子，皮肤白皙，肤若凝脂，更像个娇养的哥儿。
脖子上的触感沉稳有力，很快缓解了赵世安扭着脖子的胀痛，只不过，赵世安身上泛起了红意。
他放在膝盖上的手紧握，轻轻磨着下唇，暗想：既然以成夫夫，那成亲后该做的事必然要做，虽说阮霖看起来丑，但上次阮霖受伤时他不小心碰了下皮肤，细腻光滑的，熄了蜡办起事也不是不行。
赵世安坐直身体，把阮霖的手拉下去，正欲开口，阮霖先跑到桌前拍了拍凳子，用期待的眼神道：“既然好了，那咱俩来数银钱？”
“哼。”赵世安走过去坐下，“姑且听你一次。”
一罐子的铜板抱起来沉，实际上的确不少，足足六千多铜板，这可是六两多银子。
外面的烛火逐渐熄灭，显然杨萍她们收拾完了喜宴，赵世安出去和杨萍道了谢，又锁了门进来，却被眼前的一幕打的呼吸一窒，可眼神却怎么也无法从弯着腰的阮霖身上移开。
阮霖藏好他的银子，喜笑颜开地扭身，看到近在咫尺的赵世安他吓了一跳，往后一步碰到床榻摔在了上面。
赵世安同手同脚吹灭蜡烛，干哑着声音道：“该、该同寝了。”
两人肩并肩躺在床上，屋内算不上黑暗，月光透过窗子撒了一地细碎的光华，蝉鸣声你来我往，俩人却同时产生了尴尬之意。
赵世安正在回忆他所看话本里所写的香艳场面，想了半天也没想到开始是怎么描写的，无奈，他只能悄摸摸地抚上阮霖的手背。
快睡着的阮霖被猛地惊醒，他在赵世安的手摸到他小臂时，一把抓住坐起来，警惕地问：“你干什么？”
被抓包的赵世安面上通红，他禁不住抬手捂脸：“自然是夫夫该做的事。”
果真逃不掉，阮霖重新躺回去，松开手紧绷着脸道：“我准备好了，来吧。”
这无疑是种讯号，赵世安翻身半跪在阮霖身上，呼吸粗重，墨发落在阮霖的脸庞，惹得阮霖一阵哆嗦。
几息后，赵世安拨开长发，抿着唇没进行下一步动作，只是问：“我很吓人？”
不可能啊，以他的姿色，别人早就上手来碰了，以往他跟那些学子们去过青楼，那里姐儿和哥儿都争前恐后来摸他。
不过他总认为和那群人来一番云雨是他吃亏，以至于现在的熟练只浮于表面。
再看看身下人苦着脸闭着眼打哆嗦的模样，他就宛如一个洪水猛兽，让他的兴致消散，变成了憋屈。
“不怕！”阮霖紧咬下唇打死不睁眼。
赵世安捏着阮霖的两腮让他的嘴撅起来，来回捏了几下，心里舒坦了一点，重新躺回去背对着他道：“睡吧，赵公子可没强迫人的爱好。”
阮霖等了一会儿，悄悄睁开眼，正好和皱着眉很不爽的赵世安对上眼，他讪讪笑了笑，许久后道：“我不是不能接受，你给我时间缓缓。”
赵世安心里都想了，吃不到嘴里让他难受的发疼，“为什么？”
阮霖有几分难堪道：“因为赵飞。”他再有勇气，可赵飞给他带来的阴影并非一夕可以消散。
赵世安哑然，心里的那点气也没了，他摸索了几下，从枕头下摸出了十几天前买的手脂，推到阮霖脸前：“你既然嫁进了赵家，不论真假，在外面就不能丢我的面，这盒手脂收好，记得每日涂抹。”
阮霖怅然的情绪被突如其来的暖流给打的四分五裂，他抑制不住唇边的笑意，把手脂放进手心：“多谢。”
这是在他爹和小爹去世后第一次收到的东西，即使这是以赵世安爱面子为由头得来的。
赵世安余光看到笑意，闭上双眼，得意的很：“睡吧，明早还要给祖母敬茶。”
翌日一早，天刚亮，王兴珠就起来换了身平常过年穿的衣裳，洗漱后就坐在了堂屋的椅子上。
杨萍和榆哥儿正在做早饭，农闲时的农家人早饭吃的并不多，不过昨日剩下一些肉菜，今日又是新哥儿来的头一日，早饭不能寒碜。
上半年的谷子①没卖完，家里还有不少，杨萍拿出一大碗磨好的撒进锅里，慢慢熬，直到熬的浓稠有米油。
又把鸡肉单独拿出来，切成一小块一小块的，摆了盘放在锅里蒸热乎，下面的水里放了几个洋芋和鸡蛋，挨着盘子她又放了七个馒头。
最后让刚起来的赵世舟去外面掐点麻子菜②，回来把嫩叶子和嫩茎摘下来，淘了淘放进盆里，放了蒜、盐和几滴麻油，拌了拌成了一道清爽的凉菜。
刚做好没多久，灶房里的杨萍听到了开门声，她探头一瞧，见赵世安和阮霖并排走进来，她擦了擦手喜笑颜开地过去：“世安和霖哥儿来了，正好二婶也做好了饭，你们先进去给你们祖母敬茶，我一会儿就到。”
赵世安也不假客气，带着阮霖去了堂屋，王兴珠坐在上首，赵武坐在下处，见他们来了，想起身迎，在王兴珠咳嗽下抬了一半的屁股又坐了回去。
阮霖默不作声看着这一切，从昨晚他就发觉了哪里不对劲，村里没外面高门大户那么多规矩，他也从未听过村里还要早上来敬茶的，眼下看来，的确没那么简单。
榆哥儿把提前晾好的水递给阮霖，阮霖瞥了眼赵世安，弯着腰说道：“祖母，您请喝茶。”
王兴珠没接，反而起了话头开始交代：“霖哥儿，你是个好孩子，虽说你是外姓人，可这么多年在赵家村里，你也是赵家村的人了，祖母老了，希望的是家族和睦。”
她语气一转，“你既和世安成了亲，也要明白世安以后是做大事的人，你不能拖累他，反而要好生照顾，渴了累了，要及时送水捶肩，他的一切需求，你都要满足，明白吗？”
阮霖听的很震惊，如果他没意会错，这是王兴珠对他的敲打，让他以夫为天，事事顺从着赵世安。
他恍惚了下想到，可算明白赵世安偶尔的自负是从哪里来的，没成想是家族延续。
王兴珠能这么对他说，想必平日里也对赵世安说过不少类似的话。
再怎么认为荒诞可笑此刻阮霖也不能显露出来，只是温顺道：“我都听祖母的话，以后一定事事以世安为重。”
王兴珠满意一笑，接了茶水喝上一口，递给了阮霖一个红封。
这会儿杨萍进来，挨着赵武坐下，阮霖又分别给他们两个人敬了茶，赵武不会说话，只道：“以后好好过日子。”
倒是杨萍拍了拍阮霖的手高兴的不得了：“霖哥儿，以后世安就交给你了，要是缺什么就给二婶说，二婶去帮你。”
阮霖对于二婶的喜欢有点出乎意料，他眉眼弯弯：“都听二婶的。”
杨萍给了红封，就去把做好的菜端出来，人逢喜事精神爽，她今日的确高兴，赵世安和阮霖成亲不过用了十二两银子，还余下八两，但昨晚婆母说了，剩下的银子世安不要，都给了她。
这可抵得上一年的收入，杨萍能不高兴。
吃了早饭俩人离开，回到家里阮霖一时不知道该干什么，他解脱了束缚，反而变得不太适应。
想了想，他去了灶房，准备先清理出来，不然午饭就没了着落。
赵世安摇着扇子跟过去，也不上手，只看着阮霖来回忙活，他忍了许久还是没忍住问：“你没什么要问我的？”
阮霖正在扫地，闻言笑道：“你祖母说得很在理，可她没料想一件事。”
“什么？”
“我挣银子的事。”
“……”
阮霖掰着指头给他算：“你看，我出去挣银子会长时间不在家，你要是渴了累了，那只能由你自己倒水捏肩，至于祖母要怪罪下来……”
他走过去撞了下赵世安的胳膊，无辜摊手道，“那只能由你去解释了，毕竟我少挣一天的银钱，你就多吃苦一天。”
作者有话说第12章 姿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