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魇之上》燃情的托马斯全旋

23、换战场

　　“王澄？”
　　赵贺乾起开身，仔细辨认后还真是王澄。
　　“你......”王澄在痛苦中辨认了来着，低声骂了赵贺乾一句。
　　那这旁边这个......赵贺乾走靠近了倒下去的那人，果不其然是李王依。他拍拍李王依的脸，在意料中没有反应。
　　“你......怎么会在这？”王澄问。
　　“呃，说来话长，”赵贺乾指着一旁的马问：“这是你骑过来的？”
　　“嗯。”
　　赵贺乾思考了一会：“你觉得我骑马安全到达京城的概率有多少？”
　　王澄见摇不醒李王依便放弃了，他坐在地上说：“不大。根据这一次的经历，每当事情要走上正轨的时候，总有奇怪的人来捣乱。”
　　赵贺乾坐在他旁边：“诶，这就是纠正最烦人的地方。”
　　“我妹想和你说下次别选择这种古代世界了。”王澄突然说。
　　“发生什么了？”
　　“她说遇见一个自来熟的男人，自来熟到让人不安。她根本没见过那个男人，但是对方好像认识她，表现得有点疯。”
　　“疯？”
　　“她也描述不清楚，就说感觉不对劲，不像是她在这里遇见的其他人一样，尤其是说话的方式。”
　　见赵贺乾不说话，王澄隐隐约约感觉到可能真有什么不对劲。
　　赵贺乾突然道：“我们放弃这次的纠正吧。”
　　“......”诧异后王澄说：“你最好有什么理由。”
　　“如果说我世界里的路人是其他世界里的主角呢？”赵贺乾继续解释：“假设有个倒霉蛋出现了跟我一样的情况，也被困在了自己的梦魇里。有可能，他在纠正自己轨迹的时候碰见了在做同样事情的我们。
　　“李王依说她碰见了一个自来熟的男人，如果那个男人其实是因为太过熟悉周围的一切才显得自来熟呢？”
　　王澄沉默半晌只说了一句：“好复杂。”他听不懂。
　　赵贺乾尽力解释，可语速却逐渐加快：“当初我想让你们来帮我，是因为你们是路人，不会被人注意到，但人又不是傻子，换了个人周围的人怎么可能不会发现......”
　　赵贺乾的语言开始变得混乱，像是陷入了什么，王澄根本听不懂。
　　“赵贺乾、赵贺乾！”王澄出声制止他的胡言乱语，“你慢点说。”
　　“不行，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赵贺乾猛地起身，慌张四顾，拿起刚才的木棍：“快，把我杀了，我们回去！”
　　“......”王澄不理解，就只是看着他。
　　“啧，快啊！”赵贺乾把手中的木棍又往前递过去。
　　他在害怕什么？王澄站起来靠近他，接过他手中的木棍。
　　就在赵贺乾等待木棍落下的一瞬，王澄直直倒在他的面前。
　　“还有一个人！”
　　汉子们举着火把朝着赵贺乾的方向射来箭，赵贺乾下意识想躲，又制止住了自己强烈的逃跑欲望，让利箭穿入他的身体。

　　没过多久金恬收到了消息，说山脚另一侧躲了三个人，被很干净地清理了。
　　听到这消息他没忍住捂了头，让人通知那几个把巡逻干成杀人的傻大个回寨，不用继续跟着他们一起走了，再叫人把那三个死人扔到水里面去。没多久他们又收到消息，今晚耿清池的寨子门口似乎是曹开鸣在把守。金恬本就多疑，这下更不愿意去了。他找到言寻，劝了又劝，说服她今晚取消了行动。
　　另一边孙礼循了严先生的意思，跟他一起去见人。严先生带着他见了耿清池，两人关于孙家的事情一拍即合。
　　赵贺乾三人的消失没有留下痕迹。书生客死他乡，公子遇匪遭难，寡妇不明下落，能记得他们的人寥寥无几，在山间腐烂的尸体让踪迹更无处可寻。
　　他们就像从未来到过世界一般离开了。

　　梦魇中。
　　最后醒过来的是赵贺乾。
　　“喔，他醒了。”李王依说。
　　梦魇还是老样子，无边的黑暗，怕人的寂静，没有一点生气。
　　王澄和李王依先醒过来之后两人没有什么事做，把话聊完了更没有事做了。
　　“你们......李王依！”赵贺乾连跑带爬地来到李王依面前：“听说，你遇见一个男人？”
　　“......为什么你要这么兴奋。”
　　“重点不是这个！”赵贺乾快速组织措辞：“一个像疯子一样的男人？对周围的一切都很熟悉？”
　　“昂，有点，性格有点疯。”
　　“他有没有跟你说什么？”
　　“呃，你指什么？”
　　赵贺乾想想说：“一些......奇怪的话。”
　　“说要帮我，这个算么？”
　　“......下次要再遇见这种人，跑，跑得越快越好，不要理睬他了。”
　　李王依坐得离他远了些：“我会的。”
　　“你紧张什么？”王澄问。
　　当然是怕有人挖墙角啊，赵贺乾摆摆手坐下来陷入沉思。他得跟梦魇好好聊聊同行出现的可能性有多大，但梦魇一时半会也他也叫不出来。
　　他唤出卡牌开始整理，王澄看着他动作问：“刚才那个纠正算是失败了吗？”
　　“嗯。”赵贺乾点点头，检查着：“就按照李王依说的。我们选择现代世界，至少有法律保证人身安全，还能随时联系。”
　　李王依觉得赵贺乾在遇见他们之前不可能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但是，”赵贺乾又补充：“现在世界的限制就多了不少，但总比联系不到人要强一些。”
　　王澄问：“你刚才为什么那么慌？”
　　“我以为要被同行挖墙脚了。”赵贺乾说着把符合要求的卡片一一拿出来放在了桌上。
　　“同行？”
　　赵贺乾说话含糊不清，明摆着现在还不想多说：“这种事得问梦魇，它一时半会叫不出来。咱们就先别管这些了。”
　　李王依阴阳道：“我们顾着刷战绩，你光顾着刷友伤了。刚回到这里的时候总感觉后脑勺有个包。”
　　“抱歉抱歉误伤，是误伤，”赵贺乾话间拿了不少东西，吃的喝的玩的，“你们随意。”
　　“算了，”李王依说：“正事要紧。”
　　赵贺乾笑笑不语，桌子上已经有不少卡牌：“你们先看看怎么样，不行我再找其他的。”
　　李王依随手拿了几个，过了一会又面色凝重的放下去了。
　　“怎么了？”赵贺乾问。
　　他们三人一人一张沙发围在桌前，她躺在沙发上撑着头，抬抬下巴说：“你也看看。”
　　王澄拿起她刚才放下，过了一会也放回去了。
　　“小伙桃花债不少。”李王依评价道。
　　“......”赵贺乾感知后把那些离谱的都换了，解释道：“刚才没注意，人生嘛，总有会出现一些事件的可能。”
　　“赵贺乾，我有个问题。”李王依又拿了一张卡牌说：“这里面的赵贺乾，和现在坐在沙发上的你，真的不是一个人么？”
　　“不是。”赵贺乾坚定道：“完全不是一个人。人存在与形成有赖于环境，而我从没有在该环境中经历过时间而成长，根本不是一个人。”
　　“那你就没有被人发过？”王澄问。他觉得和人打交道已经够难了，还要不被人发现自己其实不是别人所认识的人，那岂不是更难。
　　“有啊......”赵贺乾抓了抓头，“不是什么很好的经历。再说了，人又没有那么傻，怎么可能看不出来那些变化。”
　　“或许那些变化是在不断接近最真实的自己呢？”李王依一句话让赵贺乾停下了动作，他的眼神让她感到有些不知所措：“我、我随口说的，就可能，那些变化是一种，接近和靠近......”赵贺乾神情逐渐凝重，她连忙放下手中牌置于桌上：“我没有说你不好的意思，我刚感知到的经历也不是你人生的全部，怎么可能现在就大骂特骂你的，呃，不好。”
　　赵贺乾摆摆手：“我只是觉得你的观点很好，没有生气。”
　　王澄续上话题：“那如果被看出来了会怎么样？”
　　他耸耸肩：“那主动权就不在我手上了。对方是装作不知道还是责问我，都有可能。”
　　“真的没有问题么？”李王依问。
　　“你指什么？”
　　“现在的这一切，包括我们所做的，不会有什么影响么？”
　　“可能吧......我也不知道。但我想离开这里。”赵贺乾答。
　　其实就算他不在梦魇里面呆着他也能感受到孤独，那为什么要离开梦魇呢？
　　一瞬间的动摇让地面震动了几下，赵贺乾赶快抛开那些想法，强迫自己专注于整理卡牌。
　　三人间沉默了一会，王澄吐槽：“为什么都是些情感问题？”
　　“喔，这就有来头说了！”赵贺乾整理好了自己的情感开心地跟他俩解释：“学业、事业和婚姻是人生三大重要的转折点，错误通常发生在这些时间段。当然人生路上也有从始至终都相当重要的，比如健康、爱好、人性等等，一般在这方面的出错让梦里面的轨迹受到的影响都特别大。”
　　感情的事别人怎么帮得上忙？王澄不懂，把卡牌放回去，任由他们选择。
　　“有时候人的一生确实挺无聊的，”李王依又抓了个卡牌，感应后道：“当然，看来没有物质的困扰除外。”
　　赵贺乾：“嗯？你拿的那张卡牌里面是什么样的？”他接过来感应后道：“挺......有趣的。”
　　王澄：“什么内容？”
　　赵贺乾把卡牌丢出去，卡牌展示了它存储的人生。这本该是一场不经典他追她逃，他死她泪，她复仇他复仇，她斗争他也斗争的故事。
　　“......”
　　“......”
　　“......”
　　王澄：“赵贺乾，你......”
　　赵贺乾举手严肃道：“本人保证，自己遵守法律法规，拥有健全的道德价值观，尊重生命，尊重他人。”
　　李王依：“赵贺乾......”
　　赵贺乾诚恳道：“而且本人无任何不良嗜好，堪称冰清玉洁。”
　　“......”
　　“......”
　　“希望你们不要误会。”
　　“那现在是什么情况？”
　　“我看看......现在反过来了，她追，我跑。”
　　“？”
　　“？”